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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月暗暗叹了口气，点了一份提瓦特煎蛋和渔人吐司。
提瓦特煎蛋200摩拉。
渔人吐司1025摩拉。
一共1225摩拉。
风和日暖，天气那么好，曦月没有在猎鹿人餐馆里面坐落，在外面的松木餐桌前坐下，晒着温暖的阳光等厨师将她点的菜肴做好。
不知从蒙德城内何处传来吟游诗人的歌声：
“......春花再绽，鹰游于碧空，风歌奏响，自由到来......”
真好听。
曦月认真倾听，等歌声和清澈的诗琴声消散，她好奇问侍应生莎拉：“请问你知道这首歌的歌名吗？”
莎拉告诉她：“是风之歌哦。”
吃完早餐，曦月去冒险家协会找凯瑟琳接点简单的委托赚钱。
“向着星辰与深渊，”凯瑟琳微笑着说，“欢迎来到冒险家协会。”
曦月挑选今天的委托。
采摘20个钩钩果。
就接这个委托吧。
钩钩果是带刺的莓果，能入药，可以治疗病痛。
曦月拎着篮子走出蒙德城，渡过果酒湖，朝奔狼领走去。
奔狼领附近长着许多野生的钩钩果。
青翠茂盛的草丛间隐隐透着紫色。
走近，看清那紫色是钩钩果。
深紫色的圆润莓果，长着锋利的勾刺和柔软嫩绿的叶子。
她小心翼翼避开锋利的勾刺，从草丛中采摘钩钩果，放进篮子里。
一、二、三、四......十九。
将最后一颗钩钩果放进篮子里。
二十。
正好够啦。
竹篮里装满紫色的钩钩果，沉甸甸的。曦月拎着篮子慢悠悠回蒙德城。
青草绵延不绝，似与清澈的水蓝色天空相连。
细长柔软的青草在风中摇曳，拂过脚踝，痒痒的。
提着篮子走了半晌，她在漫无边际的浅翠草色中远远望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凯亚队长。
走到青年面前，曦月闻到他身上飘来的淡淡的血腥味。
“凯亚队长，你受伤了？”
“路上遇见遗迹守卫了，”凯亚随意抬了抬受伤的胳膊，“小伤，不碍事。”
披风遮掩了他胳膊，看不见伤口，只能闻到鲜血的气味。
她准备回蒙德城，他与她走的方向相反，他不打算回蒙德城治伤？
“你不去教堂治疗吗？”曦月轻声问。
凯亚唇角微勾：“你在担心我？”
曦月眼睫微垂，避开他深邃的眼睛，看着他受伤的胳膊：“嗯...虽然是小伤，但也会感到疼吧。”
凯亚唇边的笑漫到眼里：“等完成骑士团的工作后就去。”
曦月踌躇了片刻：“如果工作不是很急的话，我先帮你简单治疗一下吧？”
河水清澈见底，能看见黑背鲈鱼在水中悠闲地游动。
她在河岸边蹲下身来，白色长裙的裙裾拂过岸边的嘟嘟莲，用清澈冰凉的河水将钩钩果洗干净，碾碎。
少女眉眼温柔低垂，莹白纤细的手指将碾碎的钩钩果轻轻地涂抹他伤口上，像是轻触新生的花朵那么温柔。
凯亚凝视她，除了初遇的那晚，他第一次离她那么近。
能数清她浅色的睫毛有几根，闻到她清淡花香似的气息。
雪色的长发仿佛冬日最干净的那一捧雪的颜色。
清澈的浅蓝色眼睛似含着月光，最清澈温柔的那一捧月色。
她拿出洁白柔软的手帕，为他包扎伤口。
简单的治疗结束，她后退两步，拉开过近的距离。
“凯亚队长，我不打扰你了，你忙去吧。”
凯亚拎起刚才脱下来搁在一旁的披风：“你喜欢喝酒吗？”
“其实我挺好奇酒的味道，”曦月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不知道为什么，玛格丽特小姐认为我还未成年，不让我喝酒。”
凯亚笑了笑：“那试试蒙德的苹果酿吧，我知道一家还算不错的店，明天下班后我带你去。”
曦月弯弯眼睛“嗯”了声。
第5章 血花
夕阳如血，将天空染红了。
漫无边际的血红天空，宛若血海。
城市变成一堆废墟，无数人温热的鲜血浸湿地面。
世界末日般的场景。
“你知道叫熵的东西吗？”名字叫丘比的可爱生物蹲坐建筑物的废墟上问她。
它毛发雪白，长得像兔子，耳朵比兔子长，尾巴也比兔子长，红色眼睛圆溜溜的。
她遍体鳞伤躺在残垣断瓦上，望着红如血海的天空，疲倦地说：“不知道。”
“举个简单的例子，燃烧所得的热能与种树所需的劳力不相等，就像这样，能量在转换形态的时候会产生损耗，宇宙可用的总能量在一味的减少，所以我们在寻求不被热力学定律则所束缚的能量，我们找到的就是魔法少女的魔力。”
“我们的文明发明了将智慧生命体的感情变换成能量的技术，可是很不巧，我们自己却没有这种叫做感情的东西，于是调查了宇宙中各种各样的种族，发现了你们人类。在我们的文明里，感情这一现象只是极为罕见的精神疾病罢了，所以发现你们人类的时候大吃一惊。所有的个体都有着自己的感情并生活在一起，这样的世界我们连想也没有想过。”
“鉴于人类的个体数量和繁殖能力——一个人类所能产生的感情能量，远远超过了这个个体从诞生到成长所需的能量。你们的灵魂可以推翻熵而成为可用能量之源。特别是青春期少女希望和绝望的转换，生产效率是最高的。你们的灵魂变成灵魂宝石之后，燃尽变成悲伤之种的瞬间，会产生大量的能量，回收这些能量就是我们Incubator的职责。也就是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延长宇宙的寿命。”
“作为魔法少女的潜在能力是由背负因果的数量来决定的。由于你不断轮回，身上才集聚数量庞大的因果线。”
“聚焦着无数世界的命运，成为了因果特异点的你，不管怎样骇人听闻的愿望都可以实现。”
“以你的灵魂为代价，你所期望之物为何？”丘比问她。
她遥遥望着血色天空中盛大的夕阳许久，轻声说出自己的愿望。
丘比愕然：“你打算成神吗？”
她轻轻摇头：“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我只是想要我所爱之人好好活着，想要守护他们所在的世界。”
“这样一来你的人生就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了，曾活在这世上的证明和那份记忆，将不会残留于任何地方，你的存在将转移到一个更高的领域，你将不再是这宇宙中的一员了。”
夕阳余晖似浓稠的血浆淌进眼里，泪水从眼中滑落，她阖眼：“只要他们能好好活着，被忘记也没关系。”
梦境的画面如被打碎的玻璃，哗啦哗啦碎裂开来。
曦月蓦地睁开眼，从睡梦中惊醒，躺在柔软的被褥间，怔怔望着天花板。
卧室的窗帘没有完全拉拢，月光透过一厘米的罅隙如水般流淌而入。
室内虽然没有开灯，但有清澈如水的月光，能模糊看见天花板的轮廓。
那是梦吗？还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她遗忘的记忆？
水色的月光缓缓流淌，时间缓缓流逝。
困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床上躺了许久都无法再次入睡，曦月掀开被子起身，从桦木衣柜里拿了件白色的外套穿上。外套里面是长及脚踝的白色睡裙。
深夜。
寂静的夜色笼罩着蒙德城，酒馆、餐馆、铁匠铺都关门了，人们都睡觉了。
月光安静地洒落在石块铺就的路面上，她踩着石块慢慢地走出蒙德城。
蒙德城外，果酒湖在月下泛着粼粼波光。
曦月在湖岸边碧绿柔软的草地上坐下来，抱着膝盖，呆呆望着果酒湖。
过去那么久了，她还是没想起有关坠湖的记忆。
伸手，掬起一捧湖水，清澈而冰凉。
水中溶了月色星光，闪烁着潋滟的光。
湖水一样凉的晚风吹过，送来蒲公英淡淡的苦涩的香气和凯亚的声音：
“有什么心烦的，可以跟我聊聊。”
曦月怔了怔，松手，清澈的湖水从手里流下来，打湿岸边柔软的青草。
回头，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凯亚队长......”
凯亚在她身边坐下来：
“倾听人们的烦恼，也是骑士的重要任务。”
第6章 蒲公英
浩瀚的银河静静流淌。
晚风吹过，蒲公英白色的毛茸茸的种子飞散开来，宛若纷飞的雪。
柔软的白色茸毛沾在少女雪色的长发上。凯亚修长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想要伸手拈起她头发上的蒲公英茸毛，摸摸她雪色的发丝如否像雪一样凉。
“其实算不上什么烦恼，”少女弯了弯浅蓝色眼睛，笑容浅浅，“我只是在想，去别的国家逛逛，可能对恢复记忆有帮助。”
“我下周去须弥考察酒业，要和我一起去吗？”
“须弥？”
“须弥的香料很有名气，在之前的传闻中，须弥发明了一种加入香辛料的鸡尾酒，广受好评，所以骑士团派了我这个对酒品味最好的人，去尝尝是否有传闻中那样惊艳。”
曦月对凯亚的提议有些心动：“带我去的话，会耽误你的工作吗？”
凯亚唇边漫开笑：“不会，反而会让工作更有趣。”
“那麻烦凯亚队长啦。”
她眉眼笑弯弯，眼睛亮亮的似盛满了月光。
笑得那么开心，让他忍不住伸手，拈起她雪色长发上的蒲公英茸毛。
摸到了她雪色的发丝，没有雪那么凉，而是淡淡的凉，比雪更柔软，触感异常美好。
曦月轻轻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他。
凯亚收回手，手指残留着她雪色发丝淡凉柔软的触感，给她看指间拈着的白色茸毛。
“谢谢。”曦月不好意思地道谢。
夜阑时分的蒙德城一片静谧，似能听到银河缓缓流淌的声音。
凯亚送曦月回家的路上，脚步声惊醒了一只在草丛中睡觉的猫。
“喵——”
深浓的夜色中猫咪的叫声绵长而柔软。
“抱歉哦，我们不是有意吵醒你的，”曦月放软声音向灰雪猫道歉，轻轻摸了摸它脑袋，“继续睡吧。”
少女手莹白纤细，散发清淡花香似的气息，灰雪猫很喜欢这种气味，亲热地蹭了蹭少女的手。
凯亚第一次听她用那么柔软的嗓音说话，比灰雪猫的叫声还要绵软，仿佛洁白柔软的羽毛轻轻挠了挠他心尖。
他想多听听她柔软的声音，便开口抛了个话题：
“喜欢猫吗？”
“喜欢，”曦月弯了弯眼睛，“可爱的毛茸茸的小动物我都喜欢。”
到了家门口，她浅浅笑着：
“凯亚队长，谢谢你送我回家。”
“晚安。”
她对他的笑容少了生疏，凯亚微微扬起唇角：“晚安。”
第7章 塞西莉亚花
埃尔斯是一名画家。
他在璃月生活了半年，画遍了璃月的美景。
生长着大片大片荻花的荻花洲。
传说是深情清澈的相思盈满了旧日的园圃，造就了如今景象的渌华池。
云雾如海的华光林，巉削的石峰上长着清丽的白花，花名叫清心。
......
埃尔斯背起行囊，带着画具，跋山涉水来到了蒙德。
蒙德的风中蕴含着蒲公英淡淡的苦涩的香气。
埃尔斯在蒙德城内找了家旅馆入住，放下行囊后随意闲逛。
几只可爱的猫咪懒洋洋趴在一家酒馆门口摇着尾巴。埃尔斯目光被猫吸引，不由推开酒馆门走进去。
酒馆里也有几只可爱的猫咪。
一只黑猫蹲坐吧台上，脖子上戴着可爱的蝴蝶结。
“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吗？”
清澈空灵的动听嗓音将埃尔斯的目光从黑猫身上吸走。
月光一样美丽的少女映入眼帘。
埃尔斯愣愣地看着少女，仿佛在黑夜里看见了月光，看见了梦寐以求的模特。
骑士团的工作结束后，凯亚一如既往前往猫尾酒馆。
喝酒声、打牌声、闲聊声热热闹闹交织在一起。
凯亚在靠窗的座位坐下，透过窗玻璃，能看见酒馆外澄澈的夜色。
曦月将调好的酒端过来，轻轻放到凯亚面前的松木餐桌上：“请慢用。”
凯亚走进酒吧没多久，便发现坐在南边的青年，目光火热黏在曦月身上。
面容陌生，从未见过，不是蒙德人。
凯亚微微皱眉。
“你认识他吗？”
曦月顺着凯亚视线看过去，碰上埃尔斯火热的目光，她礼貌笑了笑，收回目光轻声回答凯亚。
今天刚认识的，那位先生叫埃尔斯，是一名画家，请求她当他的模特。
不是什么过分的请求，她答应了。
关于星落湖，曾有诗歌说，星辰坠入此间大地，造就了湖泽。但也有其他的诗歌说，就连星辰也会为这如同风神的明眸般清澈的景象倾倒，落入湖中。
月光一样美丽的少女与星落湖，想必是一幅极为绮丽的画面，埃尔斯迫不及待想要画出来。
猫尾酒馆营业时间快结束的时候，埃尔斯回旅馆去拿画具。
下班后，曦月向同事们道别，走出酒馆，看见背着画具等她的埃尔斯。
凯亚掠了埃尔斯一眼，低头看曦月：“那么晚了，你和他要去哪？”
“埃尔斯先生说，想要去星落湖。”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她真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凯亚看着她清澈的浅蓝色眼睛，微不可察敛眉。
凯亚问埃尔斯：“最近盗宝团很猖獗，如果路上遇见盗宝团，你有能力保护好她吗？”
没有。
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画家。
埃尔斯面露尴尬：“曦月小姐，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全，我们改天再去吧。明天我会去冒险家协会发布委托，找人护送我们。”
“不用改天，就今天吧，我和你们一起去。”凯亚说。
曦月想要拒绝：“凯亚队长，这太麻烦你了......”
凯亚打断她：“我正好闲得无聊，想找点有趣的事打发时间。”
埃尔斯连忙道谢。
这个时间，星落湖附近阒其无人，唯有几只蓝翎鹭在岸边觅食。
听到脚步声，蓝翎鹭扇动雪白的翅膀，在夜色中渐渐飞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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