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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不见它的声音，猜测瓶子外施展了魔法，屏蔽了里面的声音。
曼德拉草生长在魔法森林深处，是稀有的一种草类，它们生长到一定程度便有灵性。伪装成普通草类的样子，很难捕捉到。
这些是小诡系统告诉她的。
她悄悄挪了挪鱼尾，靠近搁在架子上的玻璃瓶。
曼德拉草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停下了哭泣，好奇地看着她，显然没想到生长在丛林中的它居然会见到古老的人鱼族。
就在她伸着手指即将触碰到玻璃瓶时，感知到有人惊动魔法的沈溯目光一抬，落在她的身上。
他手指一点，玻璃瓶倏然飘了起来，停在空中。
第53章 人族：白切黑国王的小人鱼（4）
瓶子里的曼德拉草摇摇晃晃，脑袋磕到玻璃瓶上，疼得哇哇大哭。
“不听话的人鱼是要被惩罚的。”少年身形一闪，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修长手指隔着柔软的布料捏住她坠落往下的鱼尾。
池颜睫羽颤了颤，脸蛋泛起薄红，轻咬唇瓣，小声地道歉。
“对…对不起。”
她好奇不存在于海洋中的一切生物，所以忍不住想认真看看。
浅白色的长裙穿在她身上衬得越发惑人心神，湿润的肌肤渗出水珠，浸透了那身裙子，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腰肢。
小人鱼却不自知，讨好且本能地依在他的怀里，被他捏得不太舒服，她糯乎乎的，也不知道反抗，只知道喊疼。
“娇气。”少年收起手指，整理着她微微卷起的裙摆。
池颜哼哼唧唧地摆动鱼尾，贴在他胸前，嗅着从他身上飘出来的药剂气味，如同沾染了清冽露水，十分好闻。
整理完她裙摆的沈溯手指勾了勾，玻璃瓶出现她的面前，出声询问：
“想要这个？”
池颜看着瓶子里慌张失措的曼德拉草，近距离看，越发清晰，生着萝卜一般的四肢，头顶不起眼的杂草有些枯萎。
她唇角弯了弯，点头。
沈溯解除瓶子外的魔法，递给了她。
池颜水光潋滟的眼睛扑闪扑闪，惊喜地抱住瓶子，下意识用脸颊去蹭他的手背，鱼尾疯狂摆动。
“谢谢陛下。”
沈溯瞳色微暗，低头看了眼被她蹭了好几下的手背，目光移到她的脸上。
这么开心吗？
…
在药剂室待了四五个小时。
池颜回了水池，在沈溯离开后，她将玻璃瓶子里的曼德拉草放了出来。
“叽叽叽……”
它说话跟小鸡崽叫唤一样。
池颜听不懂，不过能听到它的心声。
“你为什么救我啊？”
她支着下巴，晒着月光浴，说着：“因为你可爱。”
小曼德拉草一听，淡白色的萝卜脸红了红，十分的难为情。
片刻，它忽然发现了什么，惊讶地看向她，心声：“你能听懂我说话？”
它们种族都不一样，眼前的人鱼难道和它一样，修炼了语言法术吗？
池颜歪了歪头，笑着说：“是呀。”
它惊喜不已，礼貌地道谢，自我介绍：“我叫森森，曼德拉草一族，你好啊~”
池颜回答：“我叫池颜，人鱼族哦。”
森森好奇地看着她的鱼尾，小萝卜头都快埋进水里，摇晃地站直，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只在古书上见过人鱼族，现实里从没见过。”
池颜也好奇陆地的一切，跟它询问了一番。
森森说道：“目前最强大的族群除了人族，便是神秘远古的巨龙一族，以及生活在精灵森林的精灵族，还有使用黑巫术的亡灵族，魔族。”
池颜想到需要攻略强大族群首领的任务，听完鱼尾都停止了摆动，丧气地垂落。
森森见状，担忧地问她：“池池，你怎么啦？”
池颜摇了摇头，不能把任务的事告诉它，找了个借口说。
“我以前都不知道有这么多族群。”
森森点头表示：“我以前也不知道，都是在古书上看的。”
它想到什么，气呼呼地道：“你怎么也被人族抓住了？人族是最坏的了，人族用古书做诱饵，把我给抓了。”
池颜赶紧捂住了它的嘴，小声地说：“不能说陛下坏话。”
森森睁大了眼，也反应过来，自己还处在人族地盘，连忙听话地点了点头。
池颜这才放开了它。
她到睡觉的时间了，打了个哈欠，问：“你要离开吗？”
森森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
“我原本就想出来历练的，即便来到了人族，我想搜集多一些关于人族的信息，就不回去了。”
池颜将整个脸埋进水里，吐了吐泡泡，接着探出水面，说：“那我去睡了哦。”
“晚安~”
森森扎进岸边的土里，吸收养分。
*
接下来过去了一周时间。
池颜有些无精打采，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身体虚弱无力，每一个鳞片都生出丝丝痒意，像是被羽毛扫过一般，很不舒服。
沈溯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小人鱼越发粘人了。
就连晚上，也想跟他一起睡。
“想一直抱着陛下……”她脸蛋贴在他的怀里，闷闷地说。
沈溯掌心覆在她的鱼尾上，感觉到从里面散发出来的热度，微微蹙眉。
就在他松开手想要召医生入殿时，小人鱼紧紧攥住了他的衣摆，露在外面的皮肤染上艳丽的红晕，呼吸急促，额发湿漉漉搭在眼角一侧，金色鱼尾好似照耀着阳光，浮出漂亮的色泽。
“不要走…呜呜……”像是被人抛弃一般，小人鱼委屈、难过地撒娇。
沈溯一言不发，深不见底的瞳眸注视着怀里的小人鱼。
他不是会心软的人，炼药时抓的活物，听着它们祈求哭泣的声音，他心里生不出一丝波澜。
这条小人鱼却不一样。
她胆子小，受不了一点伤害。哭起来珍珠不停地坠落，眼尾红彤彤，咬着唇发出呜咽的声音，无助地攥着他的衣摆，奶猫儿叫般唤着他。
沈溯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湿润，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不走。”
他迈开长腿，踏入冰冷的水池之中。
国王沈溯已经活了一千年，人族寿命是各个种族中最短的，但修炼魔法能够延长寿命，法术越强，寿命就越长。
这也是人族这么多年来一直存活下来的原因。
沈溯的容颜维持着十八岁的模样，那是因为他不到十八岁的时候，便掌握了强大的法术。
他并未娶妻，活了一千年，不是在前线打仗，就是待在制药室里，不近女色。
所以整个王宫空荡荡，连一位妃子都没有。
…
古书记载，人鱼刚成年的时候会度过一次发/情期，之后每过一个月，这种情况会再次出现。
若是无法度过，人鱼会死去。
那条金色鱼尾缠住了他的腿，海藻深蓝色的长发漫过他的肩侧，少年将她压在岸边，掐着她白皙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
第54章 人族：白切黑国王的小人鱼（5）
小人鱼单纯又懵懂，对情爱一窍不通。即使被发/情期所困，也只是像奶猫般不舒服地蹭着他。身上散发的香气浓郁，后仰着脑袋，乖巧地承受着他的吻。
由于身体潮热的异样，她丧失了对外界信息的接受能力。
沈溯的吻不同于本人那样冷静淡漠，充满侵略性。唇齿间的氧气被掠夺一空，鱼尾敏感得过分，被他冷白手指一点一点摩挲着，那张姝艳的容颜呈现出惑人心神的脆弱感。
他幽深的瞳眸翻涌着暗流，似浓稠黑云，映着怀里顺从乖巧的人鱼，心底生出从未有过的欲念。
想看见她可怜巴巴地晃动鱼尾，说着装不下的样子；更想侵略她每一寸皮肤，里里外外都染上属于他的气味。
这一夜十分漫长，悬挂在夜空之中的皎月散发出银白色的光芒，射在陆地上，水池表面激起一波波浪潮，阵阵拍打在岸边璀璨奢靡的宝物上。
直到天边微微发白，水池慢慢平复。
少年站在水池中，海水没过他下半身，清澈透明的水珠顺着他匀称紧绷、块块隆起的漂亮腹肌蜿蜒而下，那是一具犹如雕塑般完美又漂亮的身躯。
他使用法术温养小人鱼虚弱的身子，重新换了下水池中的海水，随后低头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
第二天中午。
池颜从沉睡中苏醒，除了鱼尾有些绵软以外，并没有其他不适。
储存不了多少记忆的她回想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可是记忆模糊不清，只依稀记得她好像身体很热不舒服，缠着国王陛下帮她解决了。
至于怎么解决的，她记不清楚。
池颜再一次为人鱼容易忘事的记忆力感到无力。
不过至少她记得是沈溯帮了她。
等下看到他，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
岸边放置着各种新鲜的鱼类，还有人鱼海域特有的海草，她吞咽了下，将一切抛之脑后，专心吃饭。
埋在岸边泥土里的曼德拉草森森睡了一个多礼拜，悠悠转醒，头顶长着的杂草恢复了生机，绿意盎然，不再像之前待在玻璃瓶中枯黄。
它精神抖擞地跑到她面前，开心地道：“池池，我恢复健康了。”
作为植物，它不能一直脱离泥土，不然会慢慢枯萎，直至死亡。
就像池池是鱼，不可以离开水一样。
池颜咬了口海草，味道鲜美，一点也不腥。是人鱼族最爱吃的一种食物，她也不例外，粉腮动了动，咽了下去。
“太好啦。”
她为它感到高兴。
森森鼻子灵，闻到卑鄙人族首领身上的气味，匆匆说了句“等他走了再出来”，便再次扎进泥土中，装成一颗普通的杂草。
空气扭动，沈溯从传送门中迈出，来到她的面前。
池颜见到少年，一时怔住，认真想了想，想起自己要向他道谢。
放下手里的海草，她飞快游到岸边迎接，眼尾翘起，笑起来唇畔显露出两点可爱的梨涡。
“陛下~”
她声线甜软亲昵，身后漂亮的鱼尾不停摇晃。
沈溯握着出现一支药剂，递在她面前，“喝掉。”
池颜疑惑地瞅着那支药剂，淡蓝色，隐约可见药剂中有星星一样的光点在闪烁。
“这是什么呀？”
她接过药剂，微热的温度透过玻璃管，渗入她的手心。
沈溯道：“对你身体有益。”
小人鱼没有一丝怀疑，捧着药剂喝了个干净，甜丝丝的，是青橙的味道。
“好喝！”她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唇，乌眸亮晶晶，仰头望着他，“陛下，昨晚谢谢你。”
沈溯不动声色，视线扫过她浸着水渍的嘴唇，昨夜亲了太久，还未消肿，比以往都要艳红娇嫩。
她忘记了昨晚的所有，脸上满是感激，这让少年想要对她做更过分的事。
现在不行，她身体不同其他人鱼那般健康，很容易生病。
那支药剂是他耗费了一上午研制而成，主要是药材颇为稀有，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寻找药材。
“再休息一会儿，晚上带你去一个地方。”沈溯沉默片刻道。
池颜凑近他的手心，扬起脸颊蹭了蹭，阳光下露出半截瓷白细瘦的颈项，“嗯，陛下现在要去哪？我想陪着陛下。”
和曼德拉草森森交流中，它告诉她，古书上记载，要想让一个人喜欢自己，那就要讨好他，多跟他待在一起。
森森还说，有一种魔药，只要给对方服用，那人就会死心塌地爱上她。
池颜不想使用魔药，她虽然笨，但也知道，国王沈溯精通药剂，若是被他知晓，肯定会讨厌她的。
少年并不知她心中所想，瞥见她后颈皮肤的红痕，瞳色晦暗。
她不仅娇气，还怕疼。
所以他昨晚尽量温柔一些，可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清晰可见的痕迹。
“好。”他也发现，自己对她越来越容易心软。
不再只是对一个药材的态度。
沈溯并未压制这种感情，放任着不顾。
眼前环境改变。
池颜再次来到那间炼药室中，手支着腮，目光逐渐涣散，很快她趴在桌边睡了过去。
炼药室分外安静，只剩下炼药锅中翻腾的呼噜声。
等她醒来，沈溯不在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人。
池颜鱼尾由少年施法，能够在地面行走，可走起来显得笨拙又缓慢。
她一点点走出炼药室，走廊笼着蜂蜜色的暖灯，地面铺着复古花纹的羊毛地毯，墙壁挂着几幅油画，在目光下，油画里的风景以及人物像是附着了生命力，会动。
她还未见过如此新奇的油画，一步步经过走廊，仔细地看着绘声绘色的油画。
若是森森在就好了，它肯定很开心。
“你是谁？”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吓得池颜一个激灵，身子一转，朝着身后看去。
是一位身着伯爵衣袍的男人，他踏着一双马靴，腰间别着长剑，剑眉微挑，打量着油画前的少女。
浅橘色长裙蓬松坠地，连脚踝都遮住了，袖口嵌着一排珍珠，衬得她手腕白得发光。
第55章 人族：白切黑国王的小人鱼（6）
少女生着一张绝美姝丽的容颜，转头看来的眸子是宝石般漂亮的浅绿色，受惊一般攥紧裙角，看他的眼神满是戒备与警惕。
伯爵顾齐没有想到，在王宫之中，会遇到如此美丽的人儿，像是纯洁神圣的天使，让人心生向往。
“你别怕，我不是坏人。”顾齐沉思片刻。
他们尊贵的国王陛下眼里除了炼药，容不下其他。王国中不知有多少各色各样的美人想要嫁给陛下成为王后，可从未有过一位能够靠近陛下的身边。
所以他猜测面前的少女是王宫里的侍女。
池颜并未从男人身上感知到危险，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些。
她点了点头，精致的眉眼低垂，心里想着该怎么离开。
除了人族首领沈溯，她不想接触其他的人类。
顾齐朝她走近了两步，眼里的痴迷掩饰不住，单膝跪地，真挚又温柔地说。
“你好，我是伯爵顾齐，可否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池颜见状，呆懵地望着跪在身前的男人，迷茫又困惑。
呆头鱼的脑袋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跪自己。
她礼貌地后退一步，开口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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