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去,我陪你去。”靳俞寒察觉到温苡的情绪一直很低,想着陪她出门散散心。
温苡:“下周末,你有时间?”从这里到海都需要坐飞机,来回折腾够呛的。
“忙碌是常态,生活还是要有的。”靳俞寒手轻揉她的长发,“就当去放松。”
其中的内情温苡没说,也不说出来烦他了,嘟囔了句再说吧。
相处一段时间,温苡好像发现了一件事。
靳俞寒的手总是有意无意地穿过她的头发,流连忘返。
她抓住靳俞寒的手,故意问:“我——要不要去剪头发,长了不好打理。”
“还好,现在就很好。”靳俞寒摁住她的后脑,顺下来停在她腰间,一掌就能掐住。
温苡大着胆子问:“靳俞寒……你喜欢长发的女生?”
“不太能确定,但我喜欢你的长发。”靳俞寒没有认真思考此类问题,只觉得长发的温苡很好看,偶尔会对着出神,很想上手摸一摸,软软的触感直抵心间。
温苡脖子都热了,靳俞寒的手又摸上来,停留在她的后颈,轻按轻揉,时不时碰到锁骨和肩骨,激起她一身酥`麻。
“闷骚。”温苡趴在他耳边小声骂一句。
靳俞寒停下:“嗯?”
温苡笑说:“没想到你的性`癖是长发啊。”
靳俞寒停下手,不自然咳了咳。
温苡笑了笑。
靳俞寒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句,温苡脸爆红,连今晚和瑞奇挤一挤的念头都有了。
靳俞寒说,还有脚。
说着,他的裤子擦过她的脚背。
脚趾蜷缩。
他的语气暧昧,诱导性太强,不自觉想到一些不纯洁的画面。
男人就一斯文败类!
·
周一睡到早上九点,靳俞寒才进屋叫醒温苡,让她在工作日偷个小懒。
特地请了一天的假,上午去领证,下午搬家。
领证的过程简单,按照要求写个人信息,把相关材料上交,民政局工作人员操作电脑登记,没多久红本本盖下钢戳递给他们。
他们之间的氛围并没有因为扯完证有太大的变化,照常按照计划行事。
领完证他们还没来得及说句话,温苡接到公司的电话问她负责的那批货一些事项,整个路程都在聊工作的事。
挂断电话,温苡目光疲惫,单是一通电话就把她周末修养回来的精神气消耗没了。
温苡的屋子还是她那天离开前的模样,书籍也在老位置,池秋雁没动过。
住了三年的地方,只需要三个大箱子装完,温苡查看房间确定没有落下的东西,出门叫靳俞寒走了,见他站在电视柜前。
“怎么了?”温苡走出来,看到前面的书籍,跑上前挡住,“这个是我……”
“是你的吧。”靳俞寒道歉,“并不是故意的,你的案件我看过。”
书和作者靳俞寒可能不认识,但这份结案书,从事法律工作的他肯定再熟悉不过。
“不好意思。”
温苡转头看他:“没什么好道歉的,多久前的事情了。”
反而他知道后,她轻松许多。
“好了,收拾好了。”温苡拍拍手,“走吧。”
靳俞寒看了眼书籍,又看向装得一脸无所谓的温苡,语气和煦:“我替你装起来吧。”
温苡正想说不需要,靳俞寒先拿过箱子,蹲在矮柜子面前,把书一本一本整齐放到箱子里,连带结案文书,再用胶布封好,用马克笔写上序号4。
“小喜,我觉得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它都是你的荣耀,应当被好好珍藏。”靳俞寒合上笔盖。
轻微的一声‘啪’,好像是对过去三年下了结论。
第四个箱子,装的是她的荣耀。
靳俞寒是第一个这么和她说的人。
第17章 冰雪来信
搬回来的箱子全程不需要温苡动手,靳俞寒全部替她放到书房,玄关处腾出一大片位置,按照老习惯摆放她的收纳盒。
起先靳俞寒还不敢确定猜想,替温苡收拾行李发现她的收藏癖挺严重的。
家里的老太太喜欢收藏翡翠,老爷子喜欢收藏瓷器,大多数人喜欢收藏名贵的宝物,温苡不一样,喜欢收藏各种可爱的发夹和纸袋,可爱的漂亮的或者是样式简单的,只要是这两样,全收到盒子里,就像一只藏松果的小松鼠。
靳俞寒把一盒发夹放上玄关柜,温苡制止:“就,不放这了,有人来家里做客不好。”
“家里是我们住,客人偶尔来,没什么不好。”靳俞寒放下。
温苡看着一篮子的小发卡,心想他同事和朋友来家里做客进门看到这些,会不会觉得他娶了一个幼稚的老婆。
靳俞寒从走廊退回来,随手拿起一个发夹,别在她耳边,冲她笑了笑,说了句可爱,随后去忙。 不过是一个小举动,温苡不争气脸红,取下发夹握在手里,最后还是挪动盒子,放到上一层稍隐蔽的地方。
整理完自己的书房,温苡去靳俞寒的书房帮忙。
他的东西多是法律文书,替他搬文件看到左上角写着‘内部资料’‘保密级别’‘保密年限’等字眼,眼睛不敢往下看,生怕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小喜,你去弄些喝的,可以吗?”靳俞寒不忍心看她在书房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做事束手束脚的。
温苡放下东西:“好!我给你煮奶茶。”
看着她的背影,靳俞寒笑了笑。
忙活完,温苡坐在榻榻米上,瑞奇咬着一只布偶鱼蹲在旁边,以为它是要摸摸,随便用手rua了一下。
瑞奇用头蹭温苡的脚踝,惊得她收起脚,回想到昨晚靳俞寒故意蹭过她的脚背,后面差一点就要发生些什么,他声音都哑了,但连她扣子都没动。
在她恍惚之间,他不正经地笑说家里没备有,温苡秒懂指什么,缩起身子躲到被窝里。
“臭弟弟,一边呆去。”温苡盘腿,搓了搓它蹭过的地方。
瑞奇呜呜几声,回狗窝倒腾几下,又回到温苡跟前,这次咬的是狗绳。
她想起今天还没遛狗。
“可是我好累啊,瑞奇……”温苡锤了锤腰,收拾屋子把半条命搭进去了,哪里还有精力陪一只身强体壮的狗狗散步啊,而且瑞奇活动量大,最起码要逛半小时。
瑞奇垂下头,眼睛朝上看,委屈又可怜,她的心都被看融化了。
“我去吧。”靳俞寒从楼上下来,一身黑色运动装,人高马大,身材比例优越。
运动装的靳俞寒帅气非常,摘下眼镜,气质和西装革履的他判若两人,有点冷痞,眸子清冷带着些深邃,看人的感觉略显散漫慵懒。
好似这副模样才是他本性。
温苡愣了几秒,把狗绳递过去。
“你先洗澡忙事情,回来我再做晚餐。”靳俞寒接过绳子。
“好……”温苡回神,转移注意力,朝狗看去。
靳俞寒给瑞奇扣上狗绳,它不情不愿的,似乎对昨晚不能和主人睡一屋耿耿于怀,但又不得不屈服。
温苡无语,一只小狗怎么小表情和动作这么多,生怕别人读不懂它的心理活动?
送两人出门后,温苡回书房忙工作。
企鹅号上,出版社的编辑问她有没有参加漫展的签售,还说到加印的事。
漫展漫展漫展……
出现频率太多,仿佛成了她的执念。
温苡看了眼时间,心里压力莫名增加,想着也下班了,编辑不在线,明天再说吧。
敷衍完自己,从失落中抽身而退,把前段时间跑工厂收集到的资料整理成册。
公司也有产品介绍册子,但报价单上的商品详情过于简单,无意中看到张琴有一本旧册子,上面是她工作这些年整理下来的商品信息,每次客户问一些刁难的问题她都能快速应对,根据客户的需求推荐产品,作为助理的温苡不想每次面对基本问题都答不上来,需要作为上司的张琴亲自上阵,显得她处在这个位置没有发挥该有的作用,所以才决定下功夫苦学。
一旦投入,温苡忙得忘乎时间,敲门声响起,她才整理完一半。
“进来吧。”温苡抽空答一声。
靳俞寒推门进来,胳膊弯里搭着毛毯,放在旁边的柜子上,特地准备放在书房。
温苡看去,他发梢湿润,穿着白色短袖,露出一截脖子,才注意到他脖侧有一颗小黑痣,休闲家居裤,两根抽绳随着他动作晃动,这副随性打扮,过分禁欲诱人。
“回来了?”温苡移开眼珠子,掩饰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跟着上楼的还有瑞奇,它站在门缝冲她吐舌头,站了一小会儿,累得趴下来。
“你不会带它跑步了吧?”温苡笑得幸灾乐祸。
靳俞寒把果汁放到桌子上:“嗯,它的运动量还行。”
看样子,累到的是瑞奇。
温苡上前捧起狗脸恶狠狠揉几下:“小样,有人治你了吧。”
瑞奇又是呜呜几声,好像家里有男主人后,它就受尽委屈。
“还要忙多久?”靳俞寒站在身后说,“饭菜已经做好了,先下楼吃饭?”
“好!”温苡也饿了,收拾好跟着他下楼。
走前面的靳俞寒突然停下,温苡直直撞上去,鼻子刺疼,揉了下:“你怎么突然停下来啊……”
“不好意思。”靳俞寒低一个台阶,转身过来依旧比她高,拉住手腕,盯着她,“我看看。”
“没事,就是有点疼。”温苡乱搓一下,问他,“你要说什么?”
靳俞寒顿了一下:“想问你……要不要喝酒庆祝?”
“啤酒?红酒?”温苡酒量不好,三杯倒完全能做到。
靳俞寒:“浓度低的果酒,甜的。”
“我喝!”温苡推他肩膀去餐厅。
面对满满一桌硬菜时,温苡才对今天领证有了实感。
饭菜量少样式多,连吃狗粮的瑞奇都有份。
靳俞寒和温苡坐同一边,他给她又是夹菜又是剥虾,吃得肚子撑得不行。
喝了几杯果酒,温苡心情好,去箱子里翻出一顶可爱滑稽的庆祝帽,用彩色笔在写上‘大富大贵’四个俗气满满的祝福词给瑞奇戴上。
酷帅的瑞奇瞬间变得憨憨的笨小狗。
温苡捧着拍立得给它拍几张,捧腹大笑,转身叫在收拾的靳俞寒:“哥哥,我们一起拍几张!”
听到她的称呼,靳俞寒转身,看到女孩抱着身型有她一半的大狗,白嫩的脸上露出红晕,微微一笑,俏皮可人。
靳俞寒走过去接过拍立得,给他们拍了一组。
温苡捧着相纸等图像显出来,没一会儿失去耐心,拉过靳俞寒:“我们三拍一张吧。”
刚回到狗窝的瑞奇又被拉出来。
靳俞寒顺着她的意,和瑞奇陪她又拍了一组。
“我以前碰到开心的事会和瑞奇庆祝。”温苡把其中一张照片给靳俞寒,“以后呢,遇到开心的事,我们三个一起庆祝!”
照片上,温苡抱着一脸不情愿的瑞奇挤在他怀里,冲着镜头比耶。
应该是醉了吧,要不然怎么会做如此出格的事。
但她逻辑思维清晰,不像是喝醉。
靳俞寒用手机拍下这张照片,设置为朋友圈背景照。
温苡看到,不好意思说:“这样……不好吧。”
“他们的头像和背景都是老婆孩子,我不行?”靳俞寒挑眉问。
温苡抿唇深思,好像也在理,她是老婆,瑞奇是狗儿子。
虽然他们结婚,但她没强求靳俞寒在他的社交软件上宣示主权,他有意这么做,她还是挺开心的。
温苡也把其中一张照片设置成背景,但因为微信有不熟悉的工作伙伴,照片上只有瑞奇出镜,他和她紧挨着成了背影。
“靳俞寒,谢谢你和我结婚。”温苡心情不错,把其余的照片收好,粲然笑说,“我挺开心的,因为你真的很好。”
“醉了?”靳俞寒摸了摸她脑袋。
温苡凑脸上前,盯着他眼眸,摇头:“没醉,只是很开心。”
接着她叹气:“我今晚要熬夜整理一批样品的资料,有些繁琐。”
“现在的工作很累吗?”靳俞寒发现她对工作兴致并不高涨。
温苡客观评价:“不讨厌,提不上喜欢。”
其实她也不知道喜不喜欢。
在她看来,已经失去做喜欢事业的权利,做什么都一样,都无感。
“如果交给我一件事,我还是会认真完成的。”温苡说。
比起喜欢,她对工作用负责两个字比较贴切,因为是小姑姑介绍的,又是张琴亲自带她,不想给她们添麻烦。
靳俞寒:“先休息吧,工作晚些做。”
温苡迟疑问:“靳俞寒……我的案件你知道多少?”
“几乎全部。”不仅他关注到,身边的同事多少也有关注,因为网络暴力事件案例比较少,当年这方面判例少,关注度自然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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