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声警告一句:“行了,现在不是在家。”
这话便是在提醒她注意些分寸。
便宜没占成,反而还被训了,宋婉月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又嫌他拿刚揉过她脚的手碰自己的手腕。
“脏死了。”
知道她在耍小性子,段柏庭也只当看不见,拿来湿巾仔细地擦拭:“这几天尽量穿舒适点的鞋子,你的脚新伤叠着旧伤,已经肿了。”
她点点头,语气敷衍,说知道了。
眼神左顾右盼,一会看海景,一会看天空,反正就是不看他。
段柏庭稍作沉吟,站起身,将手中的湿巾扔到旁边的垃圾篓中。
随手拖来一把椅子,拖到她旁边。
坐下的同时,单手解开了自己衬衫的前几颗扣子。
做出了最后的让步:“五分钟。”
宋婉月如愿以偿,笑嘻嘻地将手伸过去摸他:“早这样多好,今天都是我生日了,你还不让让我。”
见她有扩大范围的趋势,段柏庭用手轻轻挡住:“只能上面。”
她无辜眨眼:“下面的为什么不行?”
“......”
明知她是故意,又拿她毫无办法,太阳穴紧了紧,喉咙也有些紧绷。
说出来的话罕见失了松弛:“里面还有客人,不能太久。”
宋婉月秒懂,他这番话的意思就是,一旦摸了下面,就不止是五分钟就能结束的。
她吹了个口哨,带着一种不适合她的轻浮。
也不知是和谁学的,像是路边调戏女孩的小混混。
段柏庭敛去笑意:“像什么样子。”
宋婉月心虚地抿了抿唇:“好嘛。”
她是和静香学的,静香在酒吧看到合心意的帅哥就会冲对方吹口哨。
也确确实实是用来调戏人用的。
宋婉月由衷觉得,段柏庭大多数的时候,比起她老公,更像是她的第二个爹。
不对,她爹对她最起码慈爱宠溺,哪像他啊,什么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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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日她很忙,临近考试,压力也大了不少。
段柏庭说陪她她也不用。
“你在我身边我很容易走神的。”
覃姨给她炖了汤,段柏庭特地盛了一碗端上来。
听到她的话:“走神?”
宋婉月的视线变得意味深长,在他身上游走:“孤男寡女的,还能走什么神?”
“......”段柏庭听懂了,把碗放下,“有什么事叫我。”
见他要走,宋婉月急忙去拦:“真走啊,不陪陪我?”
她眼底的委屈都快溢出来了。
段柏庭的确在她装出来的委屈里迟疑了片刻,最后看了眼她桌上的那些复习材料。
还是理智的分清主次:“好好学习,最后一个月了,别让自己的努力白费。”
说完这句话这人就开门走了。
宋婉月不可思议的盯着关上的房门,都快气笑了。
这人是当他爸当上瘾了是吧??
不过他话说的也没错,最后几个月了,要是再不好好学,又得苦战一年。
段柏庭甚至还利用职权,直接给她放了长假。
小何的慰问电话打过来,问她是不是生病了。
她告诉他,自己没生病,在家专心备考,衣食住行都有人伺候着。
——段柏庭。
基本上能够由他代劳的,他全代劳了。
至于考试,哪怕他真的能帮到她,宋婉月心里也清楚,在这种事情上,段柏庭不愿意帮她走后门。
“没有人能帮你一辈子,很多东西只有你自己学进去了,它才会真真切切的属于你。”
这是他最常对她说的话。
每次说起这些的时候,他的表情都是认真的。
区别于平时,不是冷淡的段柏庭,也不是拿她毫无办法的段柏庭。
他希望她成为她想要成为的那一类人。
原来他都记得。
在他还是Kian,自己还是一个普通的高三学生的时候。她偷偷告诉过他自己的理想,想要成为一名伟大的律师。
“你都记得呀。”
这句和前文完全不搭边的话,没头又没尾,偏偏他还是听懂了。
点了点头,给她倒了杯水,将桌上的咖啡换走:“这个还是少喝,太晚了。”
宋婉月感动完了,又开始不正经的见缝插针,挑他的字眼:“那你刚刚说,没有人能帮我一辈子。你不会吗,你是我老公,你不会帮我一辈子。意思是,你不会陪我一辈子?你想和我离婚?”
段柏庭手头的动作猛地顿住,他眉头皱着,几分不悦:“别乱说。”
他现在的模样,要是让他那些下属看到了,恐怕早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可她不怕。因为知道,真正急了、怕了的那个人,是段柏庭。
“怎么我每次提到离婚你的反应都这么大呀。”
她这会儿坐着的,是段柏庭平时用来办公用的书桌,是按照他的身高量身打造的。于宋婉月来说,还是高了些。
坐在椅子上,脚触不到地板,宽松柔软的家居裤下,两条笔直修长的腿晃来晃去。
她软软糯糯的撒娇,“段柏庭,你这么怕我和你离婚吗。我妈妈总说我黏人,可我感觉,明明是你更黏我才对。”
段柏庭不发一言,沉默的背过身去,从书架上抽出几本书。
宋婉月不依不饶:“你没发现吗,你今天一天来书房好几趟了。早上你过来拿了一本书走了,十分钟后就进来把书放回原位。半个小时后又进来给我倒茶,又过了半个小时端了一盘水果进来。至于下午......”
她掰着手指数了数:“下午你进来了七次......啊,不对,算上这次应该是八次。”
段柏庭:“......”
宋婉月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来:“你这样总是进进出出,很影响我学习耶。”
男人的背影看不出什么来,包括他此刻的声音,也极尽平淡。
他将桌上的书拿起:“嗯,那我不打扰你了,专心学习。”
开门出去,动作很轻,空气里只剩那点清淡的檀香证明了他来过这个地方。
宋婉月一直都觉得,调戏段柏庭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吃了点段柏庭端上来的水果,看切块的大小以及整齐程度,她就能猜到这些是出自段柏庭之手。
这人不管做什么都追究精益求精,哪怕只是简单切个水果而已。
虽然这种事情,他很少做。
水果也吃完了,她将书摊开,拿出本子和笔,刚准备继续学习。
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后,男人将门推开,手上还拿着刚才拿出去的那本书。
他不自然地咳了咳,避开宋婉月的视线,径直走向旁边的沙发:“......你学你的,我在旁边看书,不会打扰到你。”
第64章
宋婉月的脑子百分之三十的用处放在学习上, 剩下的百分之七十,却用来想些旁门左道。
她单手托腮,那双漂亮含情的桃花眼思考问题时, 眼波流转。
段柏庭的确没有打扰她,进来后便专心看着手里的书。
坐姿松弛闲适,长腿交叠。
只着了一件衬衫, 领带规规矩矩的系着,翻动书页时,衬衫袖口处的那枚银质袖扣泛着淡淡寒光。
如此一丝不苟的装扮,猜想待会还要出门一趟。
书房里满是他身上冷冽干净的气息,哪怕果真如他所说, 发出的动静甚至还没有墙上挂钟时针走动的声音大。
可他只是存在这里, 对宋婉月来说, 就已经是最大的学习阻碍了。
于是她直接拿着书坐到了他腿上。
手中的书被她推到一旁, 腿上多出的重量,洒落在脖颈处的温热呼吸,都使得段柏庭的思绪有片刻停滞。
很快就敛了情绪, 平淡问她:“这是做什么?”
宋婉月从他肩上离开, 与他面对面,表情纯良无害:“让你看个够呀,我看你今天好像格外离不开我,干脆在你腿上学习得了。”
说完, 还故意讨功, 搂着他的脖子, 与他交颈缠绵, 脸贴脸的蹭来蹭去“我今天是不是很乖呀?”
“......”他拍了拍她的臀,“下去。”
宋婉月摇头:“不是你想黏着我吗, 我给你这个机会你还不知道感恩?我告诉你,别人想要还没这个机会呢。”
段柏庭沉默须臾,拿她没办法。太清楚她的性子了,任性起来,谁的话也不听。
他时常觉得自己像是在对待一个孩子,需要有万分的耐心和包容心。
“如果我在这里看书也会打扰到你,那我先出去。”
段柏庭主动退了一步。
人都抱上了,她哪那么容易松手:“我就这么学,也一样的。”
段柏庭语气无奈:“这怎么学?”
“可以的。”宋婉月语气笃定,夸自己的同时还不忘贬低一下他,“我又不是你,一看到我就想和我做那种事。”
“......”
算了,既然拿她毫无办法,也只能顺着她。
宋婉月倒真的坐在他腿上开始学了,虽然偶尔会走一下神,但好歹也将一整本书给复习完了。
中途覃姨在外面敲过门,问饿了没,她去做饭。
宋婉月回了个不饿,又低头问段柏庭:“你饿吗?”
她还坐在他腿上,他手臂环着她的腰,那本书看了一半。宋婉月一低头,能看见他的侧脸。
从这个角度看,他的鼻梁很挺,眉弓也很立体。
宋婉月是个重度颜控,但她从小对着自己这张脸,加上身边都是周温阳那种级别的大帅哥。
所以她的眼光和普通人相比早已拔高了无数档次,一般帅哥很难能入她的眼。
包括现在大火的那些男爱豆男演员,网上吹破了天,粉丝夸他们神颜,天神下凡。
总之天花烂坠。
包括静香也不能免俗的追过一阵儿,还靠自己的个人资源近距离参加过几次他们的饭局。
最后告诉宋婉月,真人比电视上要帅。
她说:“下次带你去见见。”
宋婉月不以为意。
她一个月就要做好几次皮肤管理,哪怕她的皮肤细腻柔滑到吹弹可破,但防患于未然。
常去的那家美容院门口还贴着被静香称之为真人比电视还要帅的男演员。
宋婉月摘下墨镜仔细看了眼,眼睛和段柏庭有几分像,但他的更多情一点。
段柏庭那种居高临下的漠然他是没有的。
前台说,他的眼睛就是在这儿整的。
宋婉月笑了笑,越发觉得段柏庭这张脸毫无挑剔。
段柏庭放下了书:“不饿。”
这话是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然后他稍微加大了点音量,告诉门外的覃姨:“您今天早点休息。”
宋婉月眨了眨眼:“那我待会饿了怎么办。”
如此近距离看他,对宋婉月这种颜控来说,无疑是对她眼睛的一种洗涤。
所以她看的格外认真。
段柏庭摸了摸她泛着凉意的手,拿来遥控,将空调温度调高:“要是饿了,我给你做。”
她眉眼笑弯,在他唇上亲了又亲:“好呀,谢谢老公。”
段柏庭微忖了会,还是将一旁的书拿起来,放在她手中:“再学一会儿。”
宋婉月还以为他会顺势把自己按在沙发上,狠狠地来几回。
结果这人居然能没情趣到这种地步。
喉间发出一阵不满的哼哼哼声,她只得听话地拿着书继续学习。
那几天宋婉月总缠着段柏庭,说她学习压力大,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总是想哭。
段柏庭看着她虚浮乱动的眼睛,知其是在撒谎。
但还是留了下来,陪她。
哪怕工作再忙,每天也都缩短至六个小时内完成。
其余时间都陪在宋婉月身边。
确实起到了作用,她如愿考过了。一起考过的还有小何。
宋婉月得知小何那几天每日都去庙里烧香,生怕考不过。
谈一法务部是不可能会要一个连基本考试都过不了律师的。
诉哥组织了一场庆功宴,祝贺他们成功通过考试,也成功留在了谈一。
宋婉月低头收拾东西,不好意思的拒了:“我今天可能去不了。”
小何挽着她的胳膊:“那怎么行呢,咱两可是同甘共苦,共同进退的好队友,当然得一起庆祝。”
宋婉月满脑子都是和段柏庭来一场浪漫的法式烛光晚餐,谁要和他们一起去下馆子啊。
“还是不了,改天有空再约吧。”
她试图将小何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怎料这人居然越缠越紧:“就今天这一顿,一顿,就一顿。”
宋婉月:“......”
宋婉月看着这人在子身边嘤嘤嘤撒娇,好歹才忍下心头上涌的恶心:“你这都是和谁学的?”
他诚实回答:“你呀。”
“......”
最后宋婉月还是没有拗过他,这人难缠起来就跟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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