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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比乌斯——风诉__【完结】

时间:2023-08-25 23:09:31  作者:风诉__【完结】
  在国外第二年元宵节的时候好像正好是个周五,我和许琦都分外想念海底捞,但是我们所在的穷乡僻壤又没有。正好自疫情过后当地的中国餐馆都不景气,我们村附近三个小时车程是个大城市,老板们大多做起了代购的生意。代购菜、代购水果,偶尔还代购点中式点心。我和许琦突发奇想,抓了个群里的老板,问人家能不能代购海底捞。
  学校群里有个同学喜欢烘焙,做出来的豆乳蛋糕更是丝毫不输外面的甜品店。学期内的时候她拉了个群,在里面卖豆乳盒子、戚风盒子、还有雪媚娘,但假期后因为留在学校的人不多所以就没有开工。做一次蛋糕耗时耗力,而且如果只是为了一个4寸的小蛋糕不值得。许琦和我为了说服对方开门营业,愣是一人定了一个8寸的豆乳蛋糕。
  喜欢什么就一定要得到,如果得到不了的就不再喜欢。至少在对于吃上,我和许琦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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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地下车库上车,我突然很想吃早上微博开屏看到的、肯德基的新品,一个包裹着肉松的脆皮鸡。虽然时间已经不早,吃高热量食品注定长肉,但此刻我急需个什么,来点亮我凄惨的一天。外卖软件里的店里没有,我又不死心的看了附近几家店的到店取,也都没有。可能是因为太晚,店里都准备打烊,也可能是因为新品上市第一天,供应不足。
  于是在这一刻,out of sudden,我崩溃了。积蓄在胸口的情绪堵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大口的喘息,心脏跳得极快,像是要跳出喉咙。
  自从那天晚上见了傅瑜之,我他妈就一直不顺。得不到他也就罢了,相亲还要想上赶着似的送别人,上班还要挨骂,加班还没有加班费,打印个资料手还被划,加完班饿了想吃只鸡都吃不上。
  怎么会有我这么惨的人呢?这么惨的人为什么他妈的是我?我为什么那天晚上要过去?为什么要让我见到傅瑜之?
  车里的音响放着钟无艳,是傅瑜之歌单里播放量前十的一首。跟傅瑜之失去联系的一年里,我无数次在忍不住想起他的夜里,小心翼翼的打开他的网易云,看他爱听的那些歌。
  如果说那天之前我心底还保留微弱的希冀,那天之后的现在我只剩下一片茫然。那种感觉就像,我本以为自己是在黑暗中等待光明,到头来发现世界本就是漆黑一片。
  我设想过无数次,会怎样与傅瑜之再次有交集。我想他可能会再一次在毕业季和女朋友分手,就像大学毕业时那样。毕竟一个家在北京一个家在上海,谁也很难舍下自己的故乡。我想可能还会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性,他会来主动找我。如果他来加我的微信,我到底要不要通过,要不要假装之前的一切已经翻篇儿。我想他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出现在我的楼下,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淡淡笑意。我要不要拒绝他,要怎样拒绝他后接受,还是直接不拒绝他。
  我以前从来不听粤语歌,因为听不懂粤语。但是因为看他喜欢,我便忍不住点开反反复复的听,后来便逐渐习惯后爱上。好像除了听他爱的歌,那些日子我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其他途径可以感知到明明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却毫无交集的他。
  为什么让我意识到这个世界有我那样渴望得到的事物,却又让我清晰的知道我得不到。
  于是在这样不合时宜的时间地点,我最终还是忍不住,为买不到一块脆皮鸡,在四周一片昏暗的地下车库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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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成年人,我做不到情绪稳定,这确实是我的缺点。
  我很容易被琐事扰乱情绪,但是这些情绪大多数情况下并不会影响我的生活节奏。我有我固定的生活轨迹,严格的schedule,无论是因为什么、因为谁,都不能打乱。
  就比如现在,前一秒我还在抱着方向盘痛苦,下一秒我已经擦干净眼泪松手刹出了车库。没办法,情绪释放过后,日子总是要过的。
  我想起很久之前大一和傅瑜之刚分手的时候,临期末前一个人待在宿舍里难过。我写高数大题的时候眼泪就往下掉,直接砸在薄薄的作业纸上。但我也没停下来。边哭边写,边写边哭。
  许琦之前有个朋友,失恋后一直浑浑噩噩每天喝酒蹦迪直到遇到后来的男朋友。我和许琦正在外面排队买盒饭的时候看到那个女生发朋友圈,说感谢现在的男朋友拯救她。许琦嗤笑一声,说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样的女人,需要被拯救的。我说谁不需要被拯救,我也需要人拯救。许琦白我一眼,拯救你什么?我看你活得挺好的。人家痛苦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你吃嘛嘛香这儿还排队买辣子鸡呢。我说这你就不懂了,我虽然看起来活得贼好,可我枯萎的灵魂需要人拯救。我灵魂再枯萎,都不影响我外表绽放。
  哭完之后倒是也不觉得饿了,我麻溜的开车回了家。刚踏进家门手机里蹦出来的第一条消息,就是祁珩的。我以为是临时又有什么事儿要加班,吓得心跳都漏了半拍。打开一看我松了一口气,是他发消息过来问,我的进度如何。
  实话实说,工作时间外收到同事的消息并不是一件很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尽管同事可能只是出于好心的关怀。我顺手回了个还行过去,想了想又觉得太过敷衍,又加了两个龇牙的表情。
  工作之后我使用土味儿表情的频率直线上升,要不是因为微笑这个表情的贬义过于明显,我估计会成天带在手边。领导布置工作,好的加龇牙;被问到有没有什么疑问,没有加龇牙;同事问要不要去吃饭,走加龇牙。
  一个表情胜似千万个表情,就是我在公司的表情,叫做没有表情。
  洗完澡吹干头发,睡觉前饥饿感重新向我袭来。虽然饿,但是由于长期规律的生物钟,我十点之后都不怎么吃东西,所以也没什么胃口。此刻就算是两个小时前十分渴望的脆皮鸡不用我买就直接出现在我面前,我可能也不会吃上几口。但为了能够快速安稳入睡,我连着塞了两个蛋黄派进嘴里,就着温水咽下去,关了灯躺上床。
  我这个人对入睡环境的要求极高,稍微有一点儿动静或是光亮,我就睡不着。大学住宿舍那会儿,我没少因为这事儿烦蒋芸岚。丫是个夜猫子,作息就他妈邪门儿。别人十一二点上床睡觉了,她晚上八点睡,十一二点正好起床,起来学习,噼里啪啦的敲键盘。
  养狗之前我还担心过,万一狗白天睡够了晚上折腾着不睡,岂不是会影响我睡觉。但好在可爱从第一天接回家,就从来没出现过这种问题。孩子令人省心得很,到点儿就自己乖乖趴在窝里,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小呼噜。它在门外我在门里,隔着门什么也听不着,一点不影响我睡觉。
  我躺在黑暗里,还没等我有困意,就敏锐的察觉到了邻居家的电视声。像是在播放什么纪录片,声音不是很吵,也没有很轻快,但还是让我觉得烦躁。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等待着隔壁良心发现关掉电视,又或是调小声音。
  我想起还在美国的时候,几乎每到周末的时候,隔壁4b4b就会开party,也是这样的噪音,透过墙壁传过来,有时候叫了楼下security也不管用。
  那个时候能让我安静下来、让烦躁平息的方法,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是想到傅瑜之。
  我印象中的傅瑜之,总是情绪稳定的。他温柔而坚定,随性又自由。在我烦躁、迷茫,又或是恐慌的时候跟他聊天,他总是能恰到好处的安慰我的情绪,让我也逐渐平静下来。我时常想如果能够成为他那样的人该有多好,没有什么事是一根烟解决不了的,如果一根烟解决不了那就来两根。
  他是那样好的人,以至于时至今日,我还是只能想到他的好。就好像我明明应该记恨他的,可是我却做不到。他出现在我面前就像是一束光,让我无法抗拒的想要靠近、想要憧憬。
  所以,傅瑜之,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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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晚上更
第10章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四九城的清晨,总是拥堵不堪。
  从小街桥到来广营儿,从建国路到回龙观。从北到南,从东到西,全方位的拥堵笼罩着这座城市的四面八方。
  入职之前,我曾经犹豫过是住在家里还是出来租房。比起从家里开过来绕不过水泄不通的二环路,我想着长安街或多或少能比环路好点,至少不会堵着不动。后来真住过来了我才发现,到底还是我太年轻,这条走三步一个灯的北京“一环”,一点也不比外面的二三四五环强上多少。
  这两种痛苦的程度不分上下,让人难以抉择,像极了巧克力味的屎和屎味的巧克力。在环路上拥堵就要靠司机的十八般武艺,凭着过往经验和自身高超的技术,在死局中寻找出路,在腐朽中裂变神奇。而在长安街上,红灯面前人人平等,灯与灯之间能走的那两步,任谁也不好来回变道,更别提本身一次也动弹不了几米,以及远处还有冷眼旁观着的警察。
  等红灯的间隙我忍不住想,这样两难的抉择也并不仅限于堵车这件事。拿工作来说,稳定但工资低的工作和高风险但是高回报的工作可能也是同样的道理。一份稳定的工作,没有什么快速晋升的空间,但是大概率能保证你一辈子不会饿死。而后者虽然看起来像是不设限,能达到什么高度全凭你自己,可是谁又能一辈子总是保持最好的状态呢?
  虽然此时此刻,选择这条路我确实有一丝后悔,尤其是当时钟一下接一下的蹦字,我意识到自己今天即将要迟到了、还没有办法加快速度的时候。
  每个月两小时,是公司留给大家的迟到的空间。总分钟数加在一起120分钟之内不扣钱,超过两小时,就算是旷工一天。
  到公司坐上上楼的电梯,八点四十六分。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虽然算是迟到了,但也在公司允许的范围之内。但很不幸,我刚摸出手机,就收到祁珩发来的消息,说两分钟前小王总打电话找我。并且因为我没有接电话,他还特意来我工位这边儿溜达了一圈儿。
  王总。
  到工位放下包,我抱着笔本和电脑,小心翼翼的敲小王总办公室的门。
  许是一落地就直接来了公司,小王总办公室的门边躺了个18寸的小行李箱,其中一半拉链还开着,像是刚掏了东西出来。
  小谭同学。
  小王总正在窗边泡茶,手边是一整套的陶土茶具。他往其中一个小杯子里倒了些茶水,伸手招呼我过去。
  来,尝尝。
  我摆了摆手说不用,谢谢王总。
  他倒也没坚持,端起杯子自顾自的喝起来。
  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他指了指台面示意我先把电脑放下。杨昊那个项目你跟得怎么样了?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
  资料翻译。我老老实实答道。
  做完了吗?还差多少?
  我深吸一口气。一共六十来页吧,还差一半多。
  哦,那不要紧。出乎我意料的,小王总咂了咂嘴,端起茶壶往自己的杯子里续水。我一会儿跟他说一下,让他分给别人做吧。有个更重要的事儿交给你去做。
  他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走到一旁的办公桌前坐下,动了动鼠标。下一秒,我就收到了来自他的邮件。
  公司要举办个月度的酒会,这次是和我这边长期合作的一个医疗技术公司主办。你知道公司酒会这个传统吧?他抬眼看向我。
  不知道。我摇头。
  由于工位紧张,这届的新人——我和祁珩,被直接安排在了楼层的另外一侧,远离部门的大部队。因此即使已经入职了一个多月,我跟祁珩和部门里的同事,也并不是很熟悉,对于公司的了解,依旧少得可怜。
  公司每月会选一个周末组织酒会,和咱们的长期合作的客户一起来举办。客户是公司战略部来定的,这个月正好是谈的我们部门的客户,所以这个酒会咱们也要一起去准备一下。酒会会定一个主题,然后因为是选的这个医疗技术公司的客户嘛,所以主题也定的是这个方向的。以往和咱们有过合作或者有合作意向的公司都可以过来参加,当然公司内部的大家也都可以过去,这也算是一个机会来做关系的维系吧。酒会一般是选公司附近的五星级酒店,最近几个月都在丽思卡尔顿办。
  小王总简单介绍了一下酒会的情况,看着我道。
  酒会是战略部主办,咱们协同。在客户接待上啊这些流程的东西,都是固定的,不需要我们操心。但是酒会的主题啊、内容啊这些,需要咱们和战略部,还有我这个客户公司,共同去商讨。主题和大体内容前期媛媛已经跟他们订好了,酒会就在这周末,这两天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你帮着一起,然后周末跟着媛媛一起去,也算是个机会学习学习。
  小王总口中的媛媛,姓林,是上届的新生。跟我一样,也是跟着小王总。她的工位和其他同事一起,在楼层的另外半边。
  我点头如捣蒜的应了下来,抱着电脑回了工位。这次小王总发来的资料压缩包里一共有五个文件夹,除了酒会资料外,还有跟客户以往的项目资料。
  上一个杨昊给的资料还没看完,我就被塞了下一份。工作像极了赶鸭子上架,还没准备好就被从一个场子拉到另外一个。
  杨昊这边倒是没什么异议,听说小王总给我派了其他任务,主动说翻译不用着急给他了,但项目资料还是建议我看完。一旁的祁珩听到后还羡慕了半天,感叹我运气怎么这么好。但他羡慕的话才刚说了一半,我就被林媛媛叫走,说是要去酒会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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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思卡尔顿离我们公司不远,也就两个block。
  林媛媛穿了条颇为正式的长裙,踩了五六厘米的高跟鞋。马上就到食堂的午饭时间了,我其实打心眼儿里抗拒,但也没辙。我跟在林媛媛后面努力跟上她的步伐,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好像自从工作以来我一直处于这样一个混沌的状态中。不知道要做什么,不知道要怎么做,也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我原本是一个跟杨昊一样有严格schedule的人,但现在也被迫随遇而安,走一步看一步。
  走过去的路上,林媛媛尝试性的和我随口聊了两句。什么是哪里人啊,哪个学校毕业啊,彼此交换了一下基础信息。互相加了个微信之后,林媛媛就忙着回复手机里接连不断的消息,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进了酒店的会议厅,她接了个语音说是有点事要处理一下,让我留在原地等她,就推门走了出去。
  会议厅里只有我一人,我百无聊赖,晃悠到了门口。厅外已经立好了迎宾牌,上面贴着本次酒会的主题海报,是关于医疗技术企业如何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寻求生机。海报是黑底灰字,和酒店周围的布置倒是显得浑然一体。
  我拿出手机正想拍个照留念,一转头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我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梁磊。
  要不是几天前刚见过,就算是见到了人我估计也不敢认。
  他背着电脑,和另外一个女同事一起走进会议厅,抬头对上我的目光。
  呦,好巧。
  确实巧。那天在KTV,一群人乱乱哄哄的,也没顾上问大家现在都在哪儿高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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