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去世了...我都不敢跟任何人说,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失礼的地方...那时候,我想联系你,但是我发现我没有立场....我没有联系你的立场...”
“那时候我超级想联系你的,可惜我害怕...我害怕...你有女朋友...我害怕嘛,我真的害怕嘛...时间越长我越害怕,我的恐惧也越大...”
“别害怕...我没有女朋友,这三年都没有...心里只有你一个...”
纪南看着边哭边委屈的宁清,好笑中带着心疼,心疼中带着一丝的滑稽。
最后也跟着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笑还不停的给她擦着眼泪:“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原谅你了,辛苦我们小宁清了,吃不好也睡不好,这三年你一定过得很辛苦。别哭了,一会眼睛该疼了,嗓子该哑了,哭的我都心疼了。”
宁清撇了撇嘴角,哭的更凶了:“呜呜呜...你这么一说,我更想哭了...”
纪南也跟着宁清哭了起来:“你一哭我,也想跟着哭...”
“你哭,我也想哭...”
“明天给你做最爱吃的油焖大虾,好不好?”
“嗯~我还想吃糖醋排骨,要多加一点糖。”
“好,多加一点糖。”
最后两人在灯光下的痛哭变成了边哭边谈论菜谱。
场面一度的好笑加离奇。
两个人互相擦拭着对方的眼泪,望着对方眼中好笑滑稽的自己笑出了声。
两个人坐在小区的长椅上,默默的看着天空中高悬的明月。
“纪南,我没有妈妈了,我没有家了...”宁清眼神带着惆怅无措和深深的哀伤。
纪南转头抱住自己身旁的宁清:“有时间,我们去看看阿姨吧...”
“好。”宁清回抱着纪南。
昏黄的路灯下,两人互相拥抱相互安慰希望带给对方些许慰藉。
*
次日清晨。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了宁清白皙的脸庞上,纪南看着床上沉睡的宁清,手指一点一点的摩挲着她的发丝。
眼神从她的额头到眉间再到嘴唇,最后落在了她锁骨处的红梅。
他轻轻俯身亲吻着那朵红梅。
他终于等到她了......
虽然现在的她充满了破碎,但是他会认真的拼凑出那个那年盛夏自由肆意洒脱的宁清...
宁清微微蹙眉睁开了自己惺忪的睡眼,看到自己面前的放大版的纪南。
从被子里伸出了莹润白皙的双臂勾住了纪南的脖颈对着他轻轻一吻。
“早上好!”
纪南含笑继续加深着这个吻,直到两人呼吸交缠才结束了这个吻。
两人互相对望看着对面微微喘息的彼此,相视一笑。
纪南从床上起来,走到自己房间的洗漱间,拿起放好的牙刷牙膏递到了宁清的手里。
“起床洗漱了,小懒虫...”
宁清从被子里脸色潮红的偷偷的看着纪南。
纪南拉下被子:“现在知道害羞了?昨天的某个人可不是这样...昨天啊...”
宁清立刻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捂住纪南的薄唇:“嘘...”
纪南拉下了宁清放在自己嘴唇上手掌:“起床了,饭已经做好了,起床吃饭,乖~”
纪南把衣服放在了床上,在宁清的额前留下了一个吻,然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宁清等到纪南关上房门以后,才拿起床上的衣服。
看着从内衣到外衣都是自己的尺寸,面色一红。
内心开始狐疑:这厮不是说自己没有谈过女朋友吗?
衣服哪里来的?
宁清充满疑惑的一边洗漱一边开始胡思乱想。
虽然她知道胡思乱想一切都不可能,但是她还是压不住心中的疑惑。
洗漱完,走到了餐桌前。
纪南已经做好了早餐,坐在餐桌前等待着宁清,等宁清坐在自己对面时才发现对面的宁清脸色不太对劲。
眼睛微转,看了一眼衣服,心中了然,故不作声。
宁清完全没有意识,有一搭没一搭,食不知味的吃着自己盘子里面的食物。
“怎么?我厨艺退步了?对于你没有吸引力了?”
眼神揶揄的看着闹着别扭的宁清。
“啊...没有啊...”
纪南看着心不在焉的宁清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嗯...看来三年过后,我对你的身材还是了如指掌。”
“也就不枉费我买了三年的衣服一直放在衣柜里。”
宁清猛然抬起头,眼神微微凝滞:“买了三年的衣服?”
纪南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云淡风轻:“是啊,害怕你突然回来,时刻做好了你回来的准备。”
宁清因为自己刚刚的龌龊行为,内心充满了自责。
纪南看着低头不语的宁清,眼神藏着笑意,什么都没有说。
*
下班以后。
纪南倚在车窗上看着马路一旁的宁清对着自己打着招呼。
眼睛里含着笑意伸手回应着马路对面的宁清。
宁清看着马路旁的纪南,眼神温柔藏满了爱意,两人隔着一条马路共同等着红灯。
一个眼底充满了温柔,一个眼底充满了爱意。
在不远处,走来一个带着黑色棒球帽的男生,看着马路边上的宁清上前一步,走到了宁清的身旁,然后迅速离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等着红灯的宁清,突然感觉腹部一痛,眉毛一蹙,看着对面的纪南。
又重新看着自己的腹部,发现一团血渍慢慢的开始晕染,逐渐扩大。
对面的纪南看到宁清脸色不对,立刻从马路的一旁慌张的跑了过来。
宁清即将栽倒在地的时候,纪南上前抱住了宁清的身体,看着她面部冷汗凝结,又看向了她的腹部。
血色越来越多,纪南手指微颤脸色慌张拿出手机拨打着电话。
“宁清,醒醒,别睡,听话,别睡。”
语气中带着颤音。
120 很快就到来了,纪南跟着120上了车,一边握着宁清的手一边暗自内心默默地祈祷。
他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希望奇迹能够到来,他在这一刻多么希望祈祷有用。
宁清脸颊上冷汗频频,伸出手指摸着纪南的脸颊:“纪南...别慌...没事....”
“我在呢,宁清,我一直在...”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时候,比如:今天我上班迟到了我没有哭,被老板骂了我也没哭,被同事排挤我也没有哭,没有吃上晚饭我也没有哭,回家以后看到死掉的绿植,突然哭了。
自己委屈的时候没有哭,突然有个温柔的声音安慰自己,自己哭的就更厉害了。
第63章
手术室外。
纪南坐在手术室外的座椅上,看着双手的鲜血,眼睛阴沉的像是一团黑雾,直直的看着手术室的红灯。
他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有跟她说......
他想把三年没有说的话跟她全都说一遍,他其实昨天就想跟她说。
他想告诉她:“没关系,宁清,你会有家的,会有一个你和我的家。”
但是...
他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在自己眼前看着,宁清满身鲜血的栽倒在地。
明明他们刚刚还在含笑对望挥手打着招呼。
明明他们昨天才刚刚见面啊...
他们明明才刚刚重逢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
纪南崩溃的抓着头发,双眼微红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红灯。
经过一段时间,手术灯外的红灯熄灭了。
纪南从座位上猛地站了起来眼神带着哀求看着医生,宛如等着刽子手最后一刀的邢徒。
医生摘下口罩:“手术很成功,具体情况还需要观察一下。”
纪南心中松了一口气,满是感激对着医生点了点头,看着病床上昏迷的宁清,抓着她微凉的手指。
宁清,我们还有很多风景都没有一起去看过,我们还要去看更广阔的天空。
宁清,你还不知道吧?我给你买了三年的衣服,都是你喜欢的样式,你都还没有穿过,你睁眼看一看吧。
宁清,我们还没有结婚...我一直在等你...
宁清,你快醒来吧。
在纪南没有察觉的某个角落,一个女生含着眼泪,默默地看着病房内的宁清充满了愧疚。
*
胡兰兰看着病房内昏迷的宁清,轻轻的捂着自己的嘴留下了眼泪。
都怪她...
如果...当初不是宁清放心不下自己跟刘茂单独接触发生冲突,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
在宁清昏迷的期间,警方成功的将犯罪嫌疑人成功抓获。
让大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罪犯竟然是刘茂的儿子---刘丰。
刘丰刺伤宁清以后,就到警局自首了。
胡兰兰眼神暗沉的看着拘留所满脸得意的刘丰,沉声开口:“你应该报复的人是我,是我举报的你爸爸性骚扰女职员。”
刘丰听到胡兰兰的话,脸色的得意一瞬之间全部消失,反而更加面目可憎的看向胡兰兰。
“你骗人,我已经调查了解过了,我爸的事情完全是宁清一手处理的,怎么可能是你,少骗人了。让我猜猜,那个人应该死了吧,哈哈哈......”
胡兰兰看着丧心病狂的刘丰轻笑了一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刘茂与自己的聊天记录。
“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
刘丰狐疑的接过手机,手指滑动着屏幕,看着自己的父亲与女职员一条又一条露骨的聊天记录。
“我不信,我不信,我的父亲不是这样的人,这个记录一定是你伪造的。”刘丰崩溃大喊。
刘丰不相信自己一直敬重的父亲会是一个说话如此露骨恶心的小人。
在自己的印象中,自己的父亲一直是一个疼老婆关心家人,十分憨厚淳朴的人。
胡兰兰眼神微冷拿过手机,把之前刘茂与其他女职员的聊条记录打开,又重新递到了刘丰面前。
刘丰急匆匆的接过手机,看着手机屏幕的眼神渐渐变暗,直到眼中的光最后彻底被黑暗包裹,满怀恨意的看着手机屏幕,最后把手机直接彻底的砸向地面。
“我不信,我不信,这一切都是你们伪造的,是你们在诬陷我的父亲,都是你们把我的父亲逼死的。”
“是你们,都是因为你们,我父亲才跳楼的。”
胡兰兰看着崩溃疯狂砸着桌子的刘丰默默开口:“你父亲无辜,那被你父亲性骚扰的女职员不无辜吗?那些因为你父亲被迫离职的女职员不无辜吗?”
“她们从小努力学习,好不容易才考上了不错的大学,经历了多次筛选淘汰,才进入了自己理想中的企业。最后因为你的父亲,她们饱受职场性骚扰和歧视。她们有的畏惧流言蜚语不敢开口,只能自己默默承受,有的抗力力争却被解雇开除,你父亲的所作所为,打碎了她们对于职场向往,也打碎了她们的梦。”
刘丰默默颓废的垂着头。
胡兰兰继续开口:“对于她们公平吗?你跟她们敢说公平吗?她们做错了什么?她们只是在努力的完成自己的工作,她们做错了什么?她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被你的父亲这么对待?”
刘丰看着自己面前质问自己的胡兰兰,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宁清又做错了什么?她只是帮助了那些面对不公对待的女孩,搜集了你父亲的所作所为,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如果不是她,我可能就要被迫辞退,回到老家结婚生子了。我从小县城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我努力学习,我努力工作,我又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选择我想要的生活,我错了吗?”
“如果不是宁清出现,给了我希望,给我另一条选择的道路。也许现在的我已经回到了老家,家里人如果知道我是因为这个原因离职,一定会有流言蜚语出现,说我不老实才被开除,说我不知廉耻,勾引有妇之夫才被开除,在父母的催促下被迫跟一个男生结婚生子了吧。
就在我迷茫彷徨的时候,宁清出现了,她告诉我,这不是我的错。
美丽从来都不是一种错误,错的是那个犯错的人。”
胡兰兰眼神厌恶复杂的看着对面刘丰。
“可是,你要杀了她,你要杀了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杀了她?”
刘丰身躯向后倚在凳子上沉声:“如果没有她,我父亲怎么可能会死?如果不是她,我父亲不会死的。”
胡兰兰冷笑了一声:“你还不知道吧,因为你父亲在项目上的偷工减料,导致了工地上工人受伤,难道他们该死吗?难道被你父亲性骚扰割腕自杀的那些女生该死吗?难道我该死吗?”
刘丰被胡兰兰的质问堵住了话口,沉默的发不出一声。
胡兰兰起身想要打开门走出去,刘丰对着胡兰兰的背影问道:“你不怕我知道了一切,把你杀了吗?报复你吗?”
胡兰兰打开门把手的手一顿。
深吸了一口气:“怕的,我是怕的,但是有些事情,即使怕得要死也要去做。”
“即使害怕,但是我也要必须这么做,因为我不能让为众人抱薪者冻毙于风雪。他们何其无辜,只是因为他们帮助了我们,就要被伤害吗?如果这时候我还躲在他们的背后,那这世道也太不公平了,也未免太让人寒心了。”
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
刘丰看着胡兰兰关上的门,崩溃砸着桌面:“我不信,我永远都不会相信的,我的父亲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人,我的父亲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这一切,一定是你们编造的...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刘丰在房间里崩溃的叫喊,只不过回应他的只是昏暗的灯光和寂静的空气。
*
在宁清昏迷的期间有很多人来看过她,有顾明泽,雷鸣,胡兰兰还有那些被刘茂骚扰过得女职员。
顾明泽看着病房内昏迷的宁清,眼神像含了冰一样充满着寒意,对着一旁的雷鸣:“我要刘丰付出他该有的代价,我顾明泽的人,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动的。”
雷鸣看着昏迷中的宁清应和着:“老大,放心,这次我亲自去办。”
顾明泽看了一眼宁清床前的纪南,眼底划过了一丝暗光,然后走了出去。
方妍看着床前颓废凌乱的纪南,他没日没夜的守在宁清的床前,连衣服都没有换过。
对着他说道:“纪南,我守着宁清,你去洗个澡,换个衣服,睡一觉吧。”
纪南手中握着宁清白皙苍白的手指,摇了摇头:“我要守着她,我想让她第一次睁眼就能看到我,我不想让她感觉她没有家人,我要守着她,我要守到她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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