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毛一看王小酥要离开,立马从付薇怀里挣脱出来,挂到王小酥后背上,往上一跃,坐在肩头,嘴里还叼着吃了一半的小红果。
一号气冲冲跟在王小酥身后,嘴巴张张合合,像是在骂人,或许还骂得挺脏。
其余几人原本要走,看王小酥拿风扇,赶紧也把风扇和充电宝带上。
底下两层要藏八百多个人,气闷的紧。
要不是再怎么着都会比楼上凉快,他们或许都不想下去。
一楼的人已经先一步下到地下停车场,底下没有灯,为以防野兽或异生物进入,进出车大门都已关闭,黑黢黢的只能看清攒动的人头。
“谁踩我脚了!”
“别挤,这么大的停车场塞不下八百多人是吧,挤什么挤!”
董雨晴慌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电筒:“我带手电筒了,你们别慌,别被带倒了!”
自己这么说,被后面人一挤,直接扑到了王大妈身上,手电筒光直直照在王大妈脸上,有点好笑、
她咧咧嘴,还没笑出声,看到什么,惊疑出声:“大妈,您脸上是沾了黑芝麻吗,怎么密密麻麻的?”
定睛看去,王大妈皮肤上的毛孔仿佛长出黑色芝麻,密密麻麻排列整齐,随着呼吸上下鼓动,看得人头皮发麻。
第32章 鳞片
“什……什么东西?”
王大妈被吓一跳, 忙不迭往脸上摸,触摸到的皮肤虽然粗糙,但还不至于像董雨晴说的那般满脸芝麻。
她没好气道:“你这丫头, 还在这里吓唬人,赶紧下去,别堵这儿了。”
后面的人已经在催促。
董雨晴揉揉眼睛, 手电筒光又照了照,刚才还能看见一呼一吸蠕动的芝麻似的东西,一转眼间又仿佛消失不见。
“可……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希望小队被人群拥挤着,二号有些焦躁,一边跟在他们身边, 一边喉咙里发出咯咯哒的声音, 一看就是憋着想下蛋的架势。
董妈:“小二啊, 再等等, 可不能把蛋下到这里啊。大明,你抱着点儿!”后面那话明显是跟董爸说。
董爸拎着两个包,想要背到身上却被挤得没办法动作, 无奈:“太挤了, 我抱不了。”
一号尖尖的嘴巴在二号脑袋上蹭蹭,二号烦躁的把生蛋的冲动硬生生憋回去。
突然,二号瞪大眼,鼓囊囊的屁股在黑暗中被人摸了把。
摸了不说, 还往里抠了下。
“咯咯咯!!!”
二号愤怒又羞耻, 整只鸡都跳了起来。
王小酥:“怎么了, 二号?”
二号:“咯咯咯咯咯!”有老色批摸鸡屁股!
王小酥只当二号是忍不住了, 只能问表姐要一个塑料袋,脚背托着二号腹部, 往上一扬,二号落入怀里,顺手就把塑料袋套到二号后半身。
“行了,想生就生吧,总不会掉到外面。”
二号和王小酥肩膀上的小金毛面面相觑,鸡脸懵逼。
黑暗中的咸猪手没能浑水摸鱼把巨蛋弄到手里,遗憾的咂咂嘴,手上热乎乎的鸡屎毫不在意蹭到旁人身上。
“谁啊,乱摸老子屁股!”
被蹭到屁股的壮汉菊花一紧,瑟瑟发抖的抱紧自己。
这年头,两米壮汉出门都要保护好自己了吗?
王小酥几人顺着人流走到地下二层,这才获得些许自由呼吸的空间。
“希望小队的往柱子这里走走,别被冲散了!”王老大拿出手电筒往上晃了下,埋头差点跟着别人离开的张婶儿赶紧扭头跑回来。
“雨晴啊,你别老往我脸上照灯光,闪的我眼花。”王大妈用手挡住脸,不满嘀咕。
董妈拍了下闺女:“做什么呢,有没有礼貌?”
董雨晴吐吐舌头,照好一会儿,的确没看到什么黑芝麻,估摸着刚才是被闷眼花了。
地下二层虽然人不少,但相比较二楼要凉快一些。
二号从来没试过悬空生蛋,刚才憋不住,现在反而想生生不出来,挣扎着落地,缩进一号和大蛙之间,这才酝酿出生蛋的感觉。
小金毛滑到王小酥怀里,一手勾着她的脖子,一手去抓她的手。
王小酥顺着它心意抬手,任小金毛把她的手翻来覆去研究好几遍,而后抬头,大眼睛里满是疑惑:“叽?”
王小酥愣了下,恍然想起,之前救下小金毛时,她被气浪掀翻,曾经用左手撑过地面。
当时鞋底都被滚烫的地面融化一半,手掌心撑的那一下,温度能够把普通人的手纹都烫平,皮糙肉厚的王小酥皮肤却只是烫红了些,并起了几个水泡。
小金毛想必都看在眼里,到这会儿还惦记着。
“我没事。”她摸摸小金毛的脑袋,摊开双手给它看。
果然,什么水泡、什么烫红都已经消失不见,手掌心只剩下健康的粉红。
这场大火燃烧了五天五夜才堪堪熄灭,气温不知道是被大火影响,还是因稳步升高的原因,即使大火熄灭,依旧上升到49度。
地下室也只是稍微凉快一点,王小酥的电风扇都不敢像之前那样开个好几档,实在热的不行,才会开一档,吹上半小时就关闭。
这么高的温度,连太阳能都不敢放在屋顶,这两天雷霆小队都只能上午和下午储电两三个小时,暂时也不对外出租电力。
地下二层可视度低,
但大家已经适应黑暗,还算能够看得清。
一部分人坐在地上,更多的人却宁愿站着走来走去,也不愿意坐下。这几天坐的时间太长,屁股都坐麻了。
“妈,别挠了,挠的我身上都跟着痒。”
角落里,王老二无奈劝道。
王大妈没好气:“你皮糙肉厚,虫子又不咬你,你痒什么?”
说着继续指挥自家男人:“上面一点,左边,左边左边,你左右不分啊,重点,这点力气,没吃饭啊!”
王大伯:“……”
这几天来,虫子好像就咬王大妈,一开始是脸,王大妈直嚷嚷被虫子咬了,脸上就跟面瘫了似的,不仅无法做表情,还形似一张石膏脸。
后来是脖子、胳膊、脚背,到了昨天,就连腿上、前胸后背都开始痒。
王大妈找了大蛙,大蛙却半天也没找到有什么虫子,为此,全身痒的难受的王大妈有气无处使,王大伯受了老鼻子气。
董雨晴啃着肉干,这个是熟肉干,不用再蒸一遍,就是干硬咸,比较费牙,也费水。
她啃两口,看王大妈一眼,啃两口,又看上一眼。
董妈拧闺女耳朵:“做什么做什么,吃你自己的!”
董雨晴疼的哎哎直叫,挪到王小酥身边说悄悄话:“小酥,我总觉得那天不是幻觉,我真看到王大妈脸上长着好多芝麻,密密麻麻的,还会跟呼吸一样上下蠕动,特别渗人!”
王小酥抹掉耳边口水,面无表情:“咽下去再说话,喷我一脸。”
董雨晴被噎了下,低声哼哼。
王小酥摸摸怀里的小金毛,低头沉思。
董雨晴并不是个喜欢开长辈玩笑的人,但这几天下来,这个话题她不止提起过一次,越说越渗人。
末日里什么都会发生,王小酥也开始怀疑,难不成是有什么寄生虫钻进王大妈身体里了?
以前她在网上看过一些视频,南非以及国内少部分地区会有一种叫做马蝇幼虫的玩意儿,寄生到人皮肤里,就会吸食人类的血肉长大。
但那种都会在皮肤表面留下一个个不小的洞,非常明显,也有一定间隔。
像董雨晴说的那般,排列整齐又密密麻麻,不像马蝇幼虫。
况且,王小酥也查看过王大妈的脸,脸上除了一些较大的毛孔之外,连个黑头都看不到,更不用说那么大的芝麻了。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话,听起来反而像是……刺猬。
正想到这处,就听王大妈那边传来一声痛喊:“啊,什么东西咬我!”
王大妈赶紧把手放下来,原来刚才她感到脸上痒,挠了两下,不知道是不是脸上落了什么咬人的虫子,手上一阵刺痛,拿出手电筒一照,右手无名指指腹上竟出现一个不浅的豁口,血液滴滴答答落到地上。
嗅到诱人的血液气息,大蛙红红的小眼睛立马看向那边:“呱?”
“哟,这么大口子,我看你脸上,这得多大虫……”王大伯着急的找创口贴,一边拿出创口贴,一边往王大妈脸上看。
这一看不要紧,王大伯差点撅过去。
王大妈被手电筒余光照亮的脸上赫然出现一颗颗排列整齐的‘芝麻’。
那些‘芝麻’仿佛有生命般呼吸着。
说是像芝麻,是因为它不像毛刺般细,反而有一定厚度。
董雨晴本来就关注那边动静,听到王大妈的声音,立马看过去,也看到这一幕,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她那天看到的一切都不是幻觉,不仅不是幻觉,之前脸上看上去还像贴上去的芝麻,现在芝麻好像往外长出一些。
相比较芝麻,更像是——鳞片!
具体形容应该是:会呼吸的,往外张开的幼蛇鳞片!
王小酥也看到了,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抓过一个装肉干的白色塑料袋往王大妈脸上套。
周围有不少人被这边动静吸引看过来,董雨晴反应极快,喊道:“哎呀,好像是被虫子咬过敏了,脸上这一颗颗的,别是挠破了吧。”
闻言,周围有个同样被蚊子咬的全身红疹的幸存者仿佛找到同盟:“你们也被咬了?我也是,这地下室没有清理过,估计有不少虫子,今天晚上我说什么也要回商场里去睡觉!”
王大妈双手颤抖,她被刚才自家男人和董雨晴脸上的表情给吓到了,现在又惊又疑。
尤其当王小酥反应大到直接拿袋子套住她的头,隔绝外人视线时,她明白过来,她的脸上不仅有问题,问题还大了!
王老二也看到他妈脸上的东西,脸都吓白了。
王老大没看到,狐疑的看向几人:“怎么了?”
王小酥把小金毛放一号背上,从折叠小马凳上站起来:“回楼上。”
董雨晴赶紧找补:“地下室没清洗过,估计有不少小虫子,现在外面火也已经灭了,我们回楼上去,热点就热点,别被咬的过敏一大片。”
其他人虽然不明白情况,但王小酥说要上去,王老大也没反对,自然跟着收拾东西。
一行十几人在人群中穿行,几个幸存者奇怪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楼上这么热,做什么上去?”
“好像是说有人被虫子咬过敏了,过敏的挺严重,不能再在地下停车场待下去,只能回楼上。”
提问的人不解:“那被咬的人上去不就行了,干嘛全队的人一起上去?”
“谁知道呢,也许这就是他们小队的团结宗旨吧。有句话不是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么。”
后面的人还在嘀嘀咕咕,希望小队的人却是快速往楼上走。
王老大背着王大妈,背着背着,忽然眉头皱起,口中发出倒吸气声。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背的不是他妈,而是一只全身长满刺的刺猬。
尤其是王大妈这会儿全身痒的不行,还在他背上乱动,那些尖刺刮破王老大的脖子、后背、腰侧、手臂,只一会儿功夫,手上已经被血水覆盖,黏腻到差点背不住人。
“哥?”
王老二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向他哥背上的亲妈。
王小酥绕过众人,将王大妈拎到自己背上:“我来,你们扶着王大哥。”
“这……”
“别废话,赶紧的!”
王小酥背着人,感觉到背后刺痛,眉头皱都没皱一下。
王大妈心疼又恐慌,想要去看大儿子伤势,但又不敢动。
想下地行走,也走不了路。
她能感觉到,就连脚底似乎也生出了——鳞片。
鳞片倒立着,根本无法走路。
好在王小酥速度快,背着个人也没影响她跑步速度,迅速跑到二楼,张婶儿着急忙慌赶上来,打开门放两人进去。
王老二背着已经变成血人的哥哥上楼,王大伯和老林上前帮忙将王小酥背上的王大妈扶下来。
看到王大妈的样子,几人血液都凉了。
只见王大妈身上薄薄的夏天衣服已经被倒刺扎穿,王大伯和老林扶着王大妈的手已经被割破。
有人已经铺好凉席,王大妈刚躺倒在凉席上,那身上倒立的鳞片竟像是有意识般,服帖的收了回去,夹着残破的衣服,更像是冷血动物的鳞片了。
“我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我大儿怎么样了,有事没事,你们的手快去包扎一下……”王大妈惊恐又害怕,看着皮肤上一张一翕的黑色鳞片,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哽咽。
“妈,我没事。”
王老大被放趴在另一张凉席上,白着一张脸安慰。
说话间的功夫,凉席已经被血水浸透。
董雨晴:“小酥,你怎么样?”
她慌忙拉开王小酥身上的衣服往里看,王小酥白皙的后背上出现密密麻麻的红印,都是被鳞片戳出来的。
个别被重量压实的地方比较严重,已经戳破皮,更多的甚至戳破口子,有少量血渗出来。
但相比较一路被背回来,血滴滴答答落到地板上的王老大,王小酥这些个伤口,真算是小巫见大巫,连贴个创可贴都用不上。
见没什么事,董雨晴松口气,这才有心情开她玩笑:“不愧是一百三十斤的女人,皮厚肉糙扎
不穿。”
说着扫到王大妈,连忙闭嘴,这时候不适合开玩笑。
众人忙成一团,几个围着王大妈查看情况,老林媳妇跑出去处理王老大一路滴下来的血液,几人处理王老大身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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