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窝草,停下!”
“嘶,咳咳,别打了!”
面对余利如同狂风暴雨的拳脚,雷永明一开始还嘴硬,但是没几下就被打的改口,转而开始求饶,抱头试图四处躲避。
雷永明这种人,看着好像一副旁人根本惹不起的厉害样子,实则最是欺软怕硬窝里横的,就是他们这种热衷家暴的暴力分子。
面对弱势的女人孩子,雷永明是从不认错、气焰嚣张的家暴犯。
然而当面对余利这种比他厉害的人,雷永明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只能被动挨打,嘴上求饶,滑跪地比谁都快,骨头软得很。
让余利打都打得不够尽兴。
“我错了,别打了!”雷永明含糊求饶,刚才他被余利揍了脸,一下子肿起来,话都说不太清楚。
余利依旧不理会雷永明的求饶。
余子烨以前被雷永明家暴的时候,余利不信他没有开口求饶过。
然而当时的雷永明,有因为余子烨已经开口求饶,就放过这个孩子吗?
余利从来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面对雷永明这种渣滓,他只会狠狠报复,从不心软。
“住手!哪来的野男人,赶紧给老子我停下!”
“你要是再打我爸,信不信我打你?”
“姓阎的贱人,你还不赶紧去把我爸救出来?”
此时,刚才一直躲在房间里玩游戏的雷存锐终于发现不对,拧开房门出来,竟然看见一个陌生男人压着雷永明狠揍的罕见画面。
自小到大,雷存锐只见过亲爸雷永明打人的场面,可从来没见过他挨打的画面。
雷永明可是雷存锐的亲爸,是这个家里最最最疼他的亲人,他自然不可能对此当做没看见,任由亲爸挨打。
雷存锐站出来试图阻挠余利揍人的动作。
雷存锐嘴上怒骂,但是看着余利揍人的狠劲儿,偏偏又不敢亲自上前阻拦,只好指挥离余利更近的阎舒娴过去帮忙。
这个贱人多年来一直靠他们雷家养着,此时不上前帮他爸,难不成真的吃白饭吗?
余利只当耳边多了一个嗡嗡乱叫的苍蝇,可不管这苍蝇是什么想法,他继续压着无力反抗的雷永明暴揍,把人揍得那叫一个鼻青眼肿,没一个星期时间,根本恢复不到原来的正常模样。
除此之外,雷永明的肋骨居然还被余利当场踢折了两根,痛得雷永明这个当事人哭爹喊娘,恨不得在地上打滚,也不管这是在阎舒娴和余子烨这两个外人眼前,觉得丢人了。
而被雷存锐称呼为“贱人”喊她过去救人的阎舒娴,此时站在原地根本没动。
突然冒出来的余利,对于雷永明和雷存锐父子俩来说是实打实的陌生人,但是对于阎舒娴来说,并不是啊!
余利这辈子就算是化成灰,阎舒娴都能第一眼就认出他。
毕竟这位余利,可是她的那个死鬼前夫!
看着正压着雷永明暴揍不肯松手的余利,阎舒娴一时间都觉得她脑子糊涂了,不然怎么想不明白,这人究竟是怎么从监狱里跑出来的呢?
当年的余利作为杀人犯可是被法官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等他坐满了刑期,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个五十岁的小老头,又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健壮地直接把雷永明揍得无法反抗只顾求饶的中年男人?
“阎舒娴,死贱人!你到底在傻站着看什么,还不赶紧把我爸救出来!”
阎舒娴一直楞在原地像个傻子一样,就是不肯动弹,这让站在后头看着的雷存锐气急败坏。
雷存锐再三骂人,被骂的阎舒娴却依旧像是没听到一样,依旧站在原地,试图降低她的存在感。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没听见雷存锐骂的话,还是假装没听见。
最后,雷存锐实在没忍住,忍着惧意上前。
不过,雷存锐过来的第一个动作不是上前直接阻拦余利的动作,竟然是重重推了阎舒娴一把。
阎舒娴毫无防备之下,直接被雷存锐推到了还在揍人的余利跟前。
面对余利看死人一样冰冷的视线,回过神来的阎舒娴都要哭出来了。
该死的雷存锐,自己没胆子阻拦,竟然直接把她推过来面对余利。
要知道,余利可不单单是她的前夫,还是个被判刑坐过牢的杀人犯呐!
光是想到余利头上这个“杀人犯”这个名头,阎舒娴就像只被猫咬住喉咙管的老鼠一样,轻易不敢动作,恨不得就这么直接当场昏死过去,不用亲自面对。
看到阎舒娴这个死样儿,余利笑了,眼里却依旧只有冰冷。
就这么点胆子,居然也能联合雷家父子俩,把余子烨给逼死。
雷家父子俩,需要报复教训。
而阎舒娴这个当妈的,更应该受到惩罚。
雷永明已经被余利揍得只剩下喘气的份儿,再打下去,恐怕就要闹出人命,余利这才终于收手。
在场其他人都松了口气,包括余子烨。
余子烨虽然没有阻止余利帮他教训雷永明,但是这会儿也是真怕余利不管不顾,真把雷永明给打死。
余利好不容易刑满出来,要是再因为打死雷永明而二进宫,余子烨不得愧疚后悔死。
雷存锐看余利的注意力都放在阎舒娴这个贱人身上,终于咬咬牙,鼓起勇气把只剩下喘气的份儿的雷永明,从余利脚边拖出来。
余利没有搭理雷家父子俩的小动作,反而盯着一脸紧张害怕的阎舒娴,阴森森地笑了。
“舒娴,好久不见呀!”
“咳咳!”被盯上的阎舒娴浑身恶寒,好一会儿才僵硬地扯起嘴角,笑得跟哭似的,回应:“好久不见……利哥。”
第29章 拖油瓶3
余利拉着余子烨大咧咧地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 有滋有味地看着电视上的综艺节目。
阎舒娴拿出医药箱,皱着眉给终于缓过来的雷永明上药,雷存锐不满地叉着腰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 时不时恶狠狠地瞥向余利父子俩。却又碍于刚才余利所表现出来的强大武力值,根本不敢乱动。
“你这臭婆娘,动作给老子放轻点!”吃痛的雷永明嘴上骂骂咧咧,还伸手拧阎舒娴腰上的软肉。
阎舒娴这下子疼得龇牙咧嘴, 连连道歉,放轻手上的动作, 根本不敢反抗男人的怒火。
雷永明这分明就是刚才在余利手底下挨了揍, 还在全家人面前丢了脸,所以迁怒呢!
余利这会儿明摆着护着余子烨, 雷存锐又是雷永明的亲生儿子,也就只有阎舒娴这个外人,可以让他肆意地发泄怒火。
阎舒娴刚才在余子烨这个亲儿子面前表现得非常泼辣,但是面对雷永明,却彻底熄火,活脱脱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样儿。
余利一边看着电视节目, 一边颇有兴致地观察眼前这对半路夫妻的相处模式。
看着阎舒娴被比她更恶的雷永明欺负,反抗无能, 这滋味儿,别提有多爽了。
余利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了两个又大又红的桃子,和身旁的余子烨一人一个。
桃子是软的, 一口咬下去, 桃子香甜的汁水儿就直接在嘴里飙出来, 跟喝果汁一样,汁水顺着喉管儿吞进肚子里, 糖分给大脑带来愉悦。
没一会儿,余利就把手上的桃子啃得干干净净,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上残留的汁水。
倒是身旁的余子烨抱着手上的桃子,却一动不动,颇不自在。
平日里这些水果可都是雷永明父子俩享用的,就连阎舒娴都只能吃那些便宜的香蕉橘子,至于余子烨这个拖油瓶,那是根本就没有他的份。
最近桃子的价格不便宜,而余子烨手上这个桃子又分量十足,因此算起来至少也要七八块钱。
没看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雷存锐,这会儿眼睛都看红了吗?
这会儿又是当着雷永明等人的面,余子烨不自在,又担心余利走了之后,对方会找他算账,干脆也就没动。
余利没有催余子烨,砸吧砸吧嘴,看向已经帮雷永明处理好大部分外伤的阎舒娴。
感受到余利的视线,阎舒娴再次浑身一寒,身子僵硬,愁眉苦脸地低头问:“利哥,你这是出来了?”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年你不是被判了二十年吗?”
“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难不成余利现如今胆子那么大,居然敢越狱?
想到这个可能,阎舒娴心里一动,左手搭在她的裤兜上,里头可装着她的手机,随时可以报警。
等警察把余利抓回去,恐怕他这刑期又要加长了吧?
阎舒娴开始在心里期待。
然而,余利却不给她这个做白日梦的机会。
“嗯?你没记错,当年我的确是被判了二十年。”
“不过……”
阎舒娴提着心。
“我这不是这些年来在监狱里表现良好,所以就成功减刑,赶在今天提前出来了嘛!”
“我在监狱里可是一直惦记着小烨这个孩子,恨不得早早出来和他见面,要不然,我也不会十年如一日地坚持下来,还终于争取到减刑的机会。”
“怎么,今天提前见到我,你不高兴了?”
余利反问,眼神冷漠得很,看起来阎舒娴要是有一丝迟疑或者否定,他就要对她动手一样。
阎舒娴被吓了一跳,连忙摇头:“哪里会,我怎么可能不高兴,利哥你别想太多。”
然而在心里,阎舒娴却恨不得余利这个前夫关在监狱里一辈子都不要出来。
该死的,余利这个杀人犯怎么在监狱里还能争取到减刑的机会呢?
警察们都是吃干饭的吗,连这种杀人犯都能提前放出来!就不怕这种杀人犯出来之后再一次犯罪,危害社会?
当年的法官也是,怎么就不直接给余利判个死刑呢?
要是余利刑满才释放,那时候他也已经是个五十岁的小老头,威胁性小的很,对阎舒娴来说也就没什么了不得的。
然而现在,余利居然提前十一年出来,这会儿也就不到四十岁,正值壮年,刚才还那么能打,也不知道这九年在监狱里都跟着那些罪犯学了什么,狱警都不管管的吗。
如今这样强势又能打的余利,对于阎舒娴来说,那根本不能和她预想中的小老头相提并论。
何况,刚才第一次和余利见面,余利上来就是压着雷永明一顿狠揍,把阎舒娴吓得恨不得躲进地缝里去,就怕被这杀人犯注意到她身上。
“哈哈,你没有不高兴就好。”余利瞥了阎舒娴一眼,嘴角勾起,眼里却没有笑意。
阎舒娴只能装傻充愣地跟着傻笑。
突然,坐在阎舒娴身边的雷永明抬起没有受伤的左手,就往阎舒娴脸上打了一大巴掌,“贱人,当着我的面对别的男人笑什么呢?”
阎舒娴猝不及防下挨了男人重重一巴掌,傻愣愣地捂着脸颊,心里委屈死了。
雷永明就会欺软怕硬,有本事再站起来和余利打一架啊!
阎舒娴心里腹诽,面上却只能向雷永明讨好。
坐在沙发上直面这对夫妻俩的余利没有参与其中,继续看戏。
阎舒娴偶尔抛给余利一个委屈的小眼神,余利却跟瞎了一样根本看不到。
阎舒娴都这么大年纪了,脸上都是皱纹,还做这种小动作,还以为他是曾经捧着她的原身,会为她出头呢!
余利恨不得雷永明再多来点,狗咬狗,好多让他看点好戏。
不过可惜雷永明刚才已经被余利揍得不轻,一只手腕还骨折了,浑身上下都痛得很,根本没有更多的力气,往阎舒娴脸上扇一巴掌,已经是他的最大限度,再多的,实在不行了。
而阎舒娴就算是看出了这一点,不仅没有趁火打劫地去动手反抗男人,还一如往常地讨好对方。
怪不得雷永明一直把阎舒娴拿捏地死死的呢!
“行了!”这对夫妻俩间的戏码,余利总算是看腻了。
余利从沙发上站起身,一步步靠近雷永明。
雷永明突然打了个哆嗦,刚才挨的那顿狠揍,已经开始让他的身体下意识害怕余利。
余利冷笑:“现在这么害怕我,早干嘛去了?”
“阎舒娴!”
被叫到名字的阎舒娴僵着身子连忙应声。
余利恶狠狠地盯着她:“当初我主动和你离婚的时候,都是怎么和你交待的?啊?”
“我把房子和所有的钱都留给你,就是为了让你把小烨这孩子照顾好,结果你就是给我这么照顾的?”
“小烨十六岁,身高一七五,结果体重还没过百,平时连饭都吃不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一直在闹饥荒,这个年代了连孩子都喂不饱呢!”
“成日使唤小烨给你们一家三口做家务煮饭,成了你们全家人的保姆,不干活就要被你骂脏话,什么叫做兔崽子?他要是兔崽子,那当初把他生下的你不是人,是母兔子吗?”
“还有你这个新找的男人,你这都是什么眼光,要是我刚才没有出现,是不是拳头就真落到小烨身上了?还有你这个当妈的,居然就在一边看着,也不知道拦着他?真是喝了点马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阎舒娴被余利骂的抬不起头来。
这要是换个人,阎舒娴还能狡辩几句,但是如今站在她眼前的可是刚把雷永明狠狠暴揍一顿的余利,她要是开口反驳,男人连她一块儿揍怎么办?
“你怎么不说话?不知道该怎么狡辩了?”余利催她。
阎舒娴脸色难看,嘴上不说,心里却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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