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宝:“没事儿,姐姐负责打怪,你负责躲好就行。”带着一个累赘。
少年闻言,眼底蹭得亮了起来,上身不自觉地抬起,十分符合他看起来单纯无害的外表人设。
“真、真的只是躲着就好吗?”天上掉馅饼,就怕是有毒吧?
“真的。”盛宝二话不说,直接上手rua了少年的头发,见人明显身体一僵却又碍于人设不得不强行放松下来,眼里满是戏谑,配合着对方的演出,又接连rua了好几下,直到一声轻咳从草垛后传来,才停下了手。
“后面有人。”小兽一般的呜咽声,在盛宝的耳畔响起。少年也没忘记自己还在装柔弱,伸出手攥住盛宝的衣服下摆,眸光闪动,身体却不着痕迹地做出防御的姿态。
她侧目看向身旁的少年,嘴角一咧,露出大大的灿烂笑容。
“别怕。”盛宝一点也不嫌弃地把揉乱了少年稻草般凌乱的黑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含鼓励道:“别怕,那里有个大宝贝!”
一句调侃的话,让在场两个男同胞同时嘴角一抽。
但转念一想,草垛后面躲着的药效没退,基本等于战五渣;草垛外面的装柔弱装天真,比起前者也就是多了个独立行走的优势,如此看来,盛宝仅仅是调侃真的是很温柔了。
此时屋外一道闪电劈下来,映照着从草垛外踉跄走出的景钰平添了几分惊悚的意味。
少年身子一抖,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只见盛宝一根一根扒拉开他攥住衣角的手指,略显苍白的脸颊侧面有一道淡淡的血迹,唇畔的笑意始终未减,微微启唇,声音轻柔地像是三月的和风,听到少年耳朵里,却堪比催命的魔鬼。
“你俩一会儿站一起,别乱跑、别添乱。”随着盛宝成功把自己的衣服从少年手里解救出来,她拍拍手,神色轻松随意地提溜起对方的后衣领,把人扔到了草垛后,正要转过身,目光扫过景钰那副病美人的模样,动作一顿。
“对了,他要是腿软,你就搭把手,你俩别掉队。”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少年一开始没有多在意,直到盛宝成功打出一条逃生通道后,他正想拉着身旁的人走,结果――
没拽动!
盛宝毕竟不是人形武器,索性脑子很好,借力打力下,倒真让她不动声色地打出了一条路。
回头一看,两个队友也还算比较省心,小的背着大的,除了脸上有些狰狞外,总算是没有落下。
那是一个不太怎么平静的夜晚。
好在景钰的战五渣状态在他们找到解药消了药劲儿后很快就接触了,盛宝肩上的担子一下子轻了不少。
最主要的是,在场的三个人,没有一个人是好惹的,单就说此时正在外面焦头烂额、甚至已经开始向当局某些势力施压的后援们,就足够谋划这些事情的人头大了。
只是景钰和盛宝都属于“判断失误“,本以为是接个外卖单,谁知竟然踢了大铁板,所以势力方的老大很快出面,毕恭毕敬地想要把两位祖宗先送出去。
而那个精灵般的少年则牵扯到F洲本地势力的较量,对方自然不肯轻易放人。
然后又是一顿摁在地上的磋磨,为了大局(活命),少年也被放了出来。
但在明面上,三人自此没了交集,甚至之前的痕迹也被有心人刻意抹去了。
唯一有迹可循的,怕是盛宝和景钰婚礼上,一份匿名却足够贵重的礼物。
三人的故事很少人知道,以至于盛宝有时候也会恍惚以为六年前的那个雨夜像是一场电影般戏剧化的梦。
至于景钰,他只记得老婆身上的馨香,一点不想回忆臭小子的背有多么的咯人。
所以,当两人收拾完行李准备出门觅食,结果被人以“极为粗鲁”的方式带到一栋豪华别墅时,摘下头套的一瞬间,盛宝险些没认出眼前的男人是谁。
当年精灵一般的少年长成了长身玉立的大人模样。
即使三人之间一直有互通消息,甚至也会视频,但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从十几岁到二十出头,盛宝顿时有了一种――吾家少年初长成的感概。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男人懒懒地压着眼皮,挥挥手,不到片刻的功夫,屋子里只剩下了盛宝三人。
门被带上的一刻,原本被绑着手的景钰慢条斯理地把手抽了出来,揉了揉手腕的同时,扬眉看向前方。
“王二,好久不见。”
“确实,不过你怎么越来越年轻了?”王二一改刚才懒散的模样,一手搭在沙发上,难得有了几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
“回春了呗。”盛宝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骤然笑开了声。
六年前,三个人三个面具,却又是最真实的一晚。
此时笑声下,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当初,许久未见的隔阂一下子消失不见。
“好了,言归正传。”互损了两句后,盛宝也没忘了自己来F洲的目的,轻咳两声,板正了脸色说道。
“盛铭逸吗?”王二挑了挑眉,拿起一旁的遥控器摁下,身后的电视上出现了一个实时监控画面。
画面上的男人躺在床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拿着本书在看。
人比起从国内走时黑瘦了不是一点半点,但气质却沉稳了不少。
至少在姐姐眼里,盛宝觉得这小子比在国内气她的时候顺眼了不是一星半点。
“身体上肯定没受到多少伤害,不过精神上可就不一定了。“王二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我那好父亲还指着用这只大肥羊从盛姐姐你那里换好处呢。”
“王洛吗?”景钰镜框下的双眼微微一眯,眸底闪过了然,“地头蛇当久了,想出去看看?”
孟森特家族和王洛这几年在F洲的确愈发的如日中天,看似如繁花似锦,实则颇有几分围墙的滋味儿。
F洲,外人轻易进不来,但里面的人想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
原因的形成是复杂的,再加上王洛近几年也不如年轻时敢拼,多了几分保守,做起事情来倒是多了些束手束脚。
这次“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盛铭逸,既是彰显自己的实力,同时也是在向盛铭逸背后的盛世集团,亦或者还有存在姻亲关系的景氏集团释放信号。
“估计明天,你们就会收到盛铭逸安然无恙的消息了。”王二道。
“那今天这出怎么回事?”盛宝可没忘记,她和景钰是被人绑来的。
王二闻言,摊开手,以示自己的无辜:“我可纯粹就是听命行事。”
“谁的?”心底隐约有了答案,盛宝问道。
“我的好母亲和好妹妹的呀~”王二眨眨眼,语气亲昵,眼底全然是冷漠。
“今天领略过王嘉宝了。”盛宝一点也不意外。
“怎么样?”王二一下子来了兴趣。
“长得挺像王洛。”盛宝客观评价道。
王二闻言无趣地撇撇嘴,还没多说什么,就听到盛宝又来了一句――
“不过还挺符合你对她的描述来着。”
“什么描述?”
“面慈心狠的小三和她的傻缺闺女。”盛宝回忆了一下,复述出了不久之前,她找王二打听信息时,听到的评价。
见盛宝记得自己的话,并且看起来还很认同,王二的嘴角压都压不下来。
外界人只当他是王洛的双胞胎小儿子,实则他根本不是安娜・孟森特的亲生孩子。
王洛当初和安娜在一起前,其实已经有了家庭。
后来,王二的亲生母亲拿了钱,把刚生下来不久的儿子彻底卖给了孩子的生父和小三。
不然,如此疼爱自己孩子的安娜・孟森特怎会允许亲生孩子接手家族生意中最危险最肮脏的部分。
不然,六年前的王二也不会被当作挡箭牌,代替妹妹王嘉宝成为“筹码”。
王二的成长经历回忆起来,换一个稍微感性一些的人,多半要心疼得不行。
但是在场的三人,一个比一个理智。
半响,景钰放下手里的茶杯,神色淡漠地开口道――
“碍眼了,踢出局就好了。”
盛宝旋即大为赞同地点点头,顺带加了一把火――
“还可以顺便把你老子一起踢出局。”
王二眼睛一亮,应道:“可。”
三人一拍即合。
而在几百公里外的公海,盛铭逸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拿起一旁的座机拨出了游轮上的医生电话。
“我可能感冒了,盛医生。”
跟盛铭逸隔了几层楼的盛铭衫,一边动作熟练地给眼前的小朋友打上吊针,一边不雅地犯了个白眼,张嘴就怼了回去――
“想多了,多半是有人在骂你。”
作者有话说:
实在不好意思,更新不太稳定!这部分基本就是正文的尾巴,建议小可爱们可以先攒攒文,到月底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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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成人礼(上)
“你叫的医生?”二十分钟后, 盛铭衫推门走了进来,左手把玩着一根最粗型号的针管,似笑非笑地看向半坐在床上“装病”的好哥哥。
盛铭逸咽了口口水, 没敢继续摆谱, 左手握拳虚虚抵在唇边, 轻咳两声, 正声道:“我那不是为了让你过来。”
“过来干什么?”盛铭衫不客气地撩起衣摆,大剌剌地坐在了床边的沙发椅上,随手把针管扔在了一旁的茶几上,叮当的声音激得人心尖儿一颤。
盛铭逸头皮有些莫名发麻, 也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些怕起这个曾经往来最少的弟弟。
盛铭衫不同于他和盛铭迩, 从小是真正锦衣玉食长大的少爷。
同样的年纪,盛铭逸在福利院看人眼色,盛铭迩在街头抢饭吃,而盛铭衫则在自家的私人马场亲自挑选新出生的小马驹。
不平衡是没有的, 对于盛铭逸而言,遇到盛宝, 能够成为盛家的一份子已经用尽了一生中最大的幸运,至于和盛铭衫比较什么,无论是盛铭逸和盛铭迩都不会选择自讨苦吃。
但是, 无形之中, 两个人还是难免和盛铭衫没有那么亲近, 尤其是当盛铭衫对盛家的生意表现出索然无味后, 盛宝开始着意培养盛铭逸开始, 即使不是出于自愿, 两人之间也难免多了一些尴尬。
到林芯的事情出现, 兄弟俩的关系彻底到了一个悬崖边。
不过, 现如今盛铭逸回想起来,他俩无非就是一个从来不问,一个从来不说,少了关心,自然而然多了隔阂。
他俩是迟来的青春期,为了女人开始脑子发昏,后果就是――被姐姐一前一后扔到了F洲。
兄弟俩在异国他乡相依为命,倒是“误打误撞”感情深厚了许多。
“阿姐来了。”提到盛宝,盛铭逸不知为何,总感觉自己在弟弟面前的腰板硬了几分,连带着刚才的怂劲儿都不见了。
盛铭衫闻言,眼皮一抖,似有几分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向盛铭逸:“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最多关你几天教训一下就放你出去了,这点苦吃不了吗?怎么还让姐姐知道了?”
瞧这话说得,最多关几天教训一下?
盛铭逸嘴角一抽,张了张嘴,结果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能怎么办?谁又能为他发声呢?!
“阿姐应当还有自己的安排。”挨骂归挨骂,盛铭逸也有疑惑,主要还是兄弟俩现在都不太自信。
盛宝说发配就把人发配了,换到别的家里人家可能都觉得不过是因为一些感□□,何至于此?
盛铭逸从盛世集团到他一手创建的科技公司,所有的title被盛宝全部撸了下来,扔到F洲给了一个地区总监的名头,已经惹得整个明城议论纷纷,猜测这位被收养的大少爷终究还是被打回了原型。
也有不少人认为,盛宝手段未必过于冷血无情,毕竟人家多年来没有功劳还有苦劳。
这波风波还未过去,没两天又一个炸弹扔了下来,盛铭杉也被扔到了F洲去。
盛家亲生子,盛世集团掌门人盛宝的亲弟弟。
消息一出,风头立刻从豪门狗血八卦转变成集团战略部署。扔一个弟弟就算了,还扔了俩?!
那说明什么?!
说明F洲必然有大商机啊!!
无论是盛世还是桥润,盛宝的投资眼光一直很好,跟风的人向来不在少数,所以近段时间以来,不少人把目光投向了F洲,生怕错过什么大商机。
这就搞得盛铭逸很难受了。
F洲的本土势力就够鱼龙混杂的了,没看到几年前还把他姐和他前姐夫都给绑了。现在可好,水更混了。
但别管外面怎么说,这俩人心里其实一直在犯嘀咕,甚至有些忐忑和失落。
当兄弟俩在F洲碰上面的那天,兄弟二人面面相觑,心里同时一凉,在那一刻无比深刻地意识到――姐姐是真生气了!!
“那现在怎么办?”盛铭衫深吸一口气。他都打算摆烂了,反正根据目前的判断,王洛肯定不会动他们兄弟俩什么,无非就是多几天“公休假”,只不过可能放假的滋味不太好。
人都要躺下了,一听盛宝亲自来了,盛铭衫不得不强打着精神逼迫自己起来。
甚至有些风声鹤唳......
“会不会有人假传消息?”盛铭衫冷着脸,狐疑地看了一眼某个“没用”的大哥。
被弟弟接连人身攻击了两次,盛铭逸已经彻底放弃了拯救傻白甜弟弟的脑回路了。
说实话,经过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盛铭逸算是发现了,他过去几十年对盛铭衫的误解真的是太大了。
事实上,他甚至觉得盛铭衫多少有些清澈的”愚蠢“在身上。
这让他一度觉得之前兄弟俩整林芯的行为如今回想起来――特别蠢。
与此同时,正在和前对象在游轮上吹风喝酒的盛宝,不雅地打了一个喷嚏。
”感冒了?”景钰皱了皱眉头,关切地问道。
“没有。”盛宝揉了揉鼻子,微眯起眼仰头看向天空,“多半是有人在骂我。”
“哦?”景钰似乎听懂了盛宝的言外之意,抬眼望向不远处甲板上热闹的场景,唇角轻轻勾起,“要不要去给我们今天的主人送些大礼?”
盛宝拿起一旁的墨镜带上,含笑颔首道:“附议。”
两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一蓝一红的花衬衫下,或曼妙或精健的身姿若隐若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更甚者有大胆些的,吹起口哨声儿,试图吸引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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