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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凛冬——拉面土豆丝【完结】

时间:2023-09-01 14:38:36  作者:拉面土豆丝【完结】
  韩诚飞早给许梦冬科普过了这里招员工的困难,基础工人门槛低,尚且招不满,更不要提需要有行业经验的专业人员,年轻人根本留不住。
  许梦冬神秘兮兮笑了笑,悄悄和谭予说:“我其实早就有人选啦!”
  新助手是许梦冬的旧相识,也是老朋友,许梦冬当初入行出道时片约很满,公司给她派了一个生活助理,叫阿粥的女生,比许梦冬大几岁,两个人合作了三年,后来阿粥辞了职,从这个圈子里退了出去,听说是回老家结婚生子了。
  再次联系上,是因为阿粥在平台上偶然刷到了许梦冬的直播间。
  多少艺人都跨界做直播了,这本不稀奇,可是阿粥发现许梦冬的直播风格很随意,完全没有任何运营痕迹,完全野蛮生长,她又和还在业内的朋友们打听,这才知道许梦冬已经解约退圈了,如今是个全职电商主播,零经验,摸着石头过河,全靠一腔闯劲儿。
  “阿粥问我在哪里,我说在黑龙江老家,她想也没想就说要来找我,她很有责任心,工作很认真,我挺信任她的。”许梦冬如此对谭予说。
  “她是哪里人?”谭予帮她掸掉帽子上的雪。
  “......我还真忘了,不过她结婚生子去了杭州,这些年一直在电商创业园区工作,那边做电商比较厉害嘛。”
  “这么巧?”谭予提醒许梦冬,“咱们这地理位置偏,城市也不发达,她怎么会愿意来这里定居工作?”
  许梦冬表示她明白谭予的意思:“我问过了,她说她和她老公离婚了,孩子归她老公,她现在只想换个生活环境,恰好我们以前关系有很好,很投缘,所以......”
  谭予倒是没什么所谓,只是怕许梦冬吃亏,于是嘱咐她:“凡事多留个心眼,别跟个傻狍子似的。”
  “你才傻狍子!”许梦冬轻巧一躲,躲开谭予想摸她脸颊的手,扭头走了。
  谭老板手停在半空,握了握拳,尴尬放下,然后就听见一声噗嗤。韩诚飞在不远处目睹全程,憋笑憋得想死。
  谭予:“笑什么?”
  “你管我笑什么呢?”韩诚飞犯贱:“我笑有的人啊,好不容易把媳妇追回来了,结果还是营养不良。”
  “什么叫营养不良?”
  “天天吃素呗!所以营养不良!”
  谭予沉默了。
  从那个荒诞的夜晚之后,他虽然逼着许梦冬暂且承认了两个人的恋爱关系,但亲密的举动是再也没有了,说破大天就是拉拉手,亲一亲,抱也不让抱得时间长了,但凡许梦冬察觉他有任何身体上的变化,哪怕是呼吸渐重,都会及时把他推开。
  有一次推得急了,尖牙把谭予嘴唇内侧的软肉都刮出了血。谭予舌尖抵着伤口,到底是舍不得说她一句重话,只是抬头幽幽问:“你怎么了?”
  许梦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这段时间......没那个心思。
  一是太忙了。
  人的精力有限,一旦全身心投入一件事就很难对另一件事提起兴趣,许梦冬读书时也爱看那种大本杂志上流行的青春小说,如今上了年纪再看才知有多扯,霸总男主企业破产还有闲情逸致和女主大do特do,那可真是太牛了。许梦冬如今只是搞直播的一亩三分地,就已经再无精力好好生活了,充其量是活着。
  二是,上次不愉快的经历给她留了点后遗症。这个不必多说,心理阴影是难免的。
  至于第三个原因,她无法和谭予说出口。
  那就是她始终觉得,只要她和谭予还没进行到最后一步,她就还有反悔的余地。
  给自己留后路是她在娱乐圈混迹多年总结的人生经验之一。就如同当初答应谭予时,她在心里给自己反复灌输的心理暗示――许梦冬,最好别走心,走也别走太多。
  分开是必然的,到时候大家都别太纠纠缠缠,和八年前一样,闹得不体面。
  谭予不知她的九曲连环心,只当她是太累了,于是尽可能帮她分担生活琐事,比如找工人帮她独居的平房重新铺了保暖层,给她买了几样常用的小家电以改善生活质量,每周末带她去市里的超市补充物资,再给她做一顿她喜欢吃的饭菜......
  韩诚飞笑谭予,说,兄弟,你这日子是直接快进到了老夫老妻模式。
  谭予也笑:“要什么自行车啊。”[注释]
  能和许梦冬再走到一块儿去已经是老天爷帮他圆梦。他真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不一定要大起大落,平平淡淡也有滋味,过日子,不都是这样吗?
  当然也有小心思,适时索要一点点甜头。
  许梦冬来找他询问零食品牌注册的事情,不是农产品,而是零食和食品预制品,许梦冬发现山货一类未经炒制的产品和调味过的零食类根本比不了,后者可即食,口味好,消费者更容易接受,所以销量很高。她动了心思,想研究研究。
  “谭予,你农业大学毕业,应该有很多做食品相关行业的同学吧?”
  谭予敲着电脑:“有啊。”
  “那帮我介绍几个好不好?我有些事情想找专业的人提问。”
  “可以。”他把电脑合上搁在一边,面朝许梦冬坐着,微微仰头看她:“过来。”
  许梦冬明白他什么意思,四处望了望,这会儿已经是后半夜了,她直播完,连院子里的狗都睡了。她轻轻走上前,双腿岔开坐在谭予腿上,以面对面的姿态。这个角度可以伸手摸他的额头,到高挺的鼻梁,在到柔软的嘴唇......怎么会有留寸头也这么好看的男生?干净又利落,像株风雪里的的小白杨。
  她捧着谭予的脸吻下去,谭予的手握着她的后颈,微微下压,两个人就这么吻了一会儿,许梦冬手欠,指尖顺着他隐约露出的胡茬,再往下,轻轻碰了碰他的喉结。
  谭予当场气息就乱了,手上力道也加重,他另一只手锁着许梦冬的腰,心里倒还绷着一根弦,许梦冬不说好,他是决计不会造次的。
  院子里北风呼号。屋子里暖意融融。
  许梦冬手搭着谭予的肩膀,指尖从衣领探进去捏他平直的锁骨,指甲陷进皮肤,出血了才恍然回神,紧张问他:“疼不疼?”
  “疼什么,”谭予拥着她,一脸的英勇就义:“继续,换一边掐?”
  有毛病!
  许梦冬扑腾着要从他身上下来,阿粥刚好上完卫生间,从外面走进来,看着此情此景倒吸一口凉气,急急转身:“艾玛,艾玛,不好意思。”
  阿粥在学东北话,鉴于黑龙江地区的东北口音并不重,所以她找了老家辽宁的韩诚飞当老师。学艺不精,乱七八糟,口癖倒是丰富,比如:艾玛,老妹儿,怎滴呢?吃(二声)了没呀?
  许梦冬就在这大杂烩一般的语言环境里,慢慢找到了自己的生活舒适区。
  太顺了,最近的一切都太顺了。
  和谭予的感情像是平稳湖面上的落叶,慢悠悠的,随风微微动;事业上,有了阿粥帮忙,直播电商渐入佳境,直播间的恶评越来越少,gmv稳步攀升;零食的事询问了谭予的大学同学,得知品牌投资太贵,最后她联系了某零食品牌的市场部,试图作为其原料供应商,还在接洽中......
  许梦冬看着远处的小兴安岭,心从来没有这么平静安宁过。
  如今已是三月初,这里冬天漫长,远远往那山脉依然由积雪覆盖,但人们都知晓,不会太不远了,那层银装之下就是即将破土而出的新芽,无须太久,山河换新颜,马上就是温暖的春夏。
  许梦冬推开窗深吸一口气,冰凉空气携着土地的青涩味儿,很好闻,她觉得自己这条路真是选对了。
  这天是二月二,龙抬头。
  老家习俗,二月二要吃猪头肉,包饺子,许梦冬觉得最近辛苦,就和谭予韩诚飞商议着,大家一起去市里聚餐。她提前在网上买了一条漂亮的裙子,可惜最近天气依旧冷,穿不出去,她把几条裙子并排搁在炕沿上纠结,正斟酌着,电话响起。
  许梦冬预料到创业不会一帆风顺,一如坎坷人生,但她没想到的是,第一个绊子这么快就来了,且来势汹汹。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串号码,本能抗拒,迟迟不想接。
  那是前经纪公司的电话,法务办公室,座机。
  作者有话说:
  给不常看小品的朋友们注释一下:
  “要啥自行车啊”出自赵本山老师2001年春晚小品《卖拐》当中的一段对白。
  范伟:唉呀大哥呀,大哥那什么~~~ 我这俩兜加一块才三十二块钱~~~
  高秀敏:那就拿着吧,要多少是多呀
  赵本山:要什么自行车呀?要啥自行车?
  (就是故意打岔,目的还是想要范伟的自行车。)
  注释结束!感谢在2023-07-26 00:34:33~2023-07-26 04:08: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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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命门 我来养你一辈子,也不是不行。
  许梦冬之所以对这电话号码有印象, 是因为在她绯闻最多的那段时间,公司隔三差五就要给她出一封声明或律师函。虽然作用聊胜于无,但落款就是法务办公室, 附联系电话, 看多了也就熟了。
  电话一直在震。
  许梦冬其实猜得到公司找她什么事, 但她不想理, 手机就搁在炕席上,嗡嗡嗡,她挂断,对方就再打来, 大有不罢休的意思。许梦冬坐在炕沿, 烦闷半晌,按了接通。
  果然。
  法务办公室代表公司名义向许梦冬提出警告。
  话筒对面是一道男声,以密集的专业术语向许梦冬重复她经纪约中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甲乙双方可以协商一致以书面形式解除本合约, 但乙方解约后三年内不得从事演艺相关业务,包括配音、及网络直播等。
  “许女士, 公司这边监控到您最近在从事直播电商工作,所以要提醒您,您和公司的合约原本是十年, 而您在第八年提出解约, 所以按照合约规定, 您不能......”
  许梦冬没有耐心听下去, 直接打断:“抱歉啊, 我问一下, 谁让你给我打的电话?”
  对方明显一愣:“没有谁, 监控前艺人动态也是部门的工作内容之一......”
  “哦, 我还以为是周总让你打的,”周总是经纪公司一把手,也是当初签下许梦冬的人。
  许梦冬语速快,但她其实特平静,和对方说:“你去问问周总吧,他会给你解释的。”
  就这么挂了电话。
  许梦冬坐在炕沿发呆,她想起很久以前刚和经纪公司签约入行的时候。
  表演系有规定,大一大二的学生是不能签公司,也不能在外面接戏的,这是对学生的一种变相保护,但事实上,不用等到大一开学,高考结束刚拿到录取通知书,许梦冬就被经纪公司找上门了。
  对方先是拿出了她艺考时被抓拍的照片,大力夸赞她有多么多么上镜,多么多么有潜力,然后摆了一份合约在她面前,还表示条件不满意可以再谈。
  对方告诉许梦冬,新人是要抢的。
  当有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经纪公司找上她时,许梦冬才理解了这句话。
  这些公司有大有小,许梦冬忘记自己那时的心境了,只记得她那时候缺钱,一笔很大的数目,二十万。
  而且很急。
  她告诉所有与她洽谈的公司,我可以签,但我要二十万,现金,马上。这笔钱可以从我以后赚的钱里扣,片约,演出费,或是其他什么,无所谓,那是以后的事了,总之我现在就要拿到这二十万。
  公司前景,我的未来,职业发展......这些全都往后放,只要你不让我杀人放火,谁给我钱,我就和谁签。
  绝大部分公司都觉得这小姑娘疯了,要么是见钱眼开,要么是没诚意,逗他们解闷儿呢。
  只有一家。
  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坊,老板姓周,据说是其他行业的小公司转型过来的,旗下艺人数量为零,如果许梦冬愿意来,那她就是第一位签约艺人,所有资源都将以她为先,虽然也不是什么好资源。
  许梦冬依然坚持:二十万,你先给我,我就签。
  那位姓周的老板回去想了一个礼拜,把钱打到了许梦冬卡上。
  他没有询问一个十八岁刚高中毕业的小姑娘要这么多钱是要做什么,大抵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沼泽要渡,他只苦笑着告诉许梦冬,这笔钱是我自己掏腰包的,公司目前一分钱盈利都没有,你来了,可要给公司好好赚钱。
  许梦冬拿了钱,问他:“你就那么笃定,我将来能赚钱?漂亮的人那么多。”
  周老板大笑:“的确,这个圈子里漂亮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我愿意信你是块璞玉,是因为你身上有股劲儿。”
  “什么意思?”
  “你唯目的论,能豁的出去,这样的人才能在这个圈子里活下来。”
  许梦冬那段时间的确给公司赚了不少钱。
  她大一接了第一部 戏,校园剧,爆了,她不是主角,但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后面又接了几个网剧。
  她接戏不挑剧本,给钱多那就接,一方面是因为她要自己负担学费生活费,太缺钱了,二是因为她所在的经纪公司的确不专业,像个皮包公司,没有人给艺人做规划,连经纪人都是个半吊子,只能靠自己。
  许梦冬就带着阿粥,亲自去一个又一个剧组面试,一笔一笔片酬拿回来,公司拿大头,她跟着喝口汤,不多,但也还凑合。
  这种顺遂光景持续到第四年,那年,许梦冬大学毕业。
  她其实还算幸运,入行第四年才见识到这个行业里的阴暗面――奢靡金贵的饭局,身不由己的宴会,她和一众小艺人一样,是饭桌上的一道菜。许梦冬自认为酒量不差,但那天莫名其妙就倒了,然后被人推搡着扶去酒店房间。
  她撑着最后一丝精神,打了与她同进房间、对她上下其手的老男人一巴掌,然后光着脚逃出生天。
  那一巴掌打断了她的艺人路,打碎了她虽不大红大紫却顺遂无忧的未来。
  她忘不了她慌张地给周总打电话,只因那饭局是他邀她去的,他是她的伯乐,也是她为数不多信任的人。
  而周总是怎么说的?
  他带着醉意,在电话里骂她不懂事,别人都行,怎么就你不行?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以为你能豁出去的。你知道你打的那个人是谁吗?名头吓死你!他生气了我们都别混了。
  最后是:
  许梦冬,你以为你很高贵吗?你当初为了二十万就能把自己卖过来,现在又装什么呢?你去把那位陪好了,你能赚一百倍,一千倍!你去不去!
  许梦冬大脑一片空白。
  她光着脚,站在上海的街头恸哭。
  上海滩的秋天,街边金桂香,一轮明月挂在陆家嘴日夜不歇的灯光幻景之上,温柔又慈悲,如同情人眸,那是小说里描绘过的场景,也是无数女孩子梦想过的人生。许梦冬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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