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带你的娃娃能睡着吗?”谢沉侧过脑袋看她,“我可以借给你抱一下。”
“什么?”江语棠没明白他的话,更像是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谢沉口中说出来的。
“胳膊借你抱一下。”谢沉主动把胳膊从被子下拿出来,递到江语棠身边,压在她的腹部。
江语棠顿时感觉自己的肚子被一座山压住了,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不用了。”她立刻推拒谢沉,抱着他的胳膊睡觉,她才是真睡不着。
手一推,柔软的掌心贴到谢沉的胳膊时,江语棠又被狠狠地烫到了,吓得缩了回来,下意识道:“你怎么这么热啊?”
“是你的手太凉了。”谢沉反手握住江语棠往回缩的手,“不过我也是有点热,和自己老婆同床共枕,哪个男人不热。”
“!”江语棠的眼睛瞪直了,“你别耍流氓。”
谢沉低低的笑,“这就叫耍流氓?你还没见过什么叫耍流氓吧?”
江语棠把手抽了回来,侧过身,背对着谢沉睡,嗓音都变了调子,“睡觉,我困了。”
“行,睡觉。”谢沉的指腹摩挲了下,回味着那一丝柔软的触感,往江语棠那边又挪了下。
“你再凑过来,我就掉下去了。”江语棠咬牙切齿,这个男人就是故意的,太恶劣了,亏得她刚才还说谢沉好呢!
“你往我这边睡一点就好了。”说着,谢沉展臂一揽,把江语棠连同被子搂了过来,一瞬间,江语棠的后背就贴上了谢沉的胸膛,房间的空调彻底报废,江语棠整个人都像是掉进了火炉,烧了起来。
“谢沉,你干嘛?”江语棠颤抖的语气泄露了她的慌乱,她很怕谢沉会在这里乱来。
“放心,这里环境太差,我想干点什么也不会在这。”谢沉像是江语棠肚子里的蛔虫,一语道破。
“那你……”江语棠受到了些惊吓。
“我有点认床,你别离我太远,我睡不着。”谢沉健硕的手臂环着她,让江语棠动弹不得,这个男人现在哪还有什么温柔,只剩下霸道了。
“……我又不是床。”男人炙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畔,江语棠怀疑刚才吃的啤酒鸭里放的是白酒,要不然她怎么好像要醉了,大脑有点不清醒了。
谢沉促狭的笑,“我们同床共枕这么久,我习惯了你的气息,看在我之前让你一半大床的份上,安抚我一下好吗?”
江语棠咬唇,谢沉这是将她当成安抚物来用了,胡说八道。
“可是我热。”江语棠踢了踢腿,扭动起来,这样怎么睡得着。
“滴滴――”谢沉摸到空调遥控器,把空调往下调低了几度,“还热吗?”
江语棠看着18度的空调,“……太低了,会冷。”
“离我近点就好。”谢沉扔开遥控器,不打算再调。
江语棠叹气,两人之前已经“坦诚相待”过了,男欢女爱,不就是那回事,第一次的时候也不见那么紧张,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心口就是慌的不行。
她动了动手又动动脚,想挪开一点距离。
谢沉嗓音低哑,“别乱动,否则空调也降不了温。”
第27章 “真相”
江语棠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且不说她和谢沉之前已经做过,就算没有过,她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待了这么多年, 什么没见过, 谢沉这句极具暗示性的话语, 她还有什么听不懂的, 吓得她当即不敢动一下了。
谢沉感受到了她身体的僵直,弯了弯唇,“放心,我们回家再说, 睡吧。”
说完, 谢沉当即闭上眼睛入睡,只是环着江语棠的手臂并没有伸回来,弄的江语棠不敢大意。
“回家再说”,说什么?
江语棠无法装傻。
其实她准备联姻之后就想过, 夫妻之间不就那档子事,如果是谢星晖, 那就当给狗咬了一口,为了大局计较,这又算得了什么。
虽然她是这样想的, 可当谢星晖换成谢沉之后, 不得不说, 她心里是有片刻的放松, 如果都是被狗咬, 那她宁愿和谢沉, 起码是个帅气的大狗狗。
而且之前她和谢沉已经有过一段, 说起来有些羞耻, 但她也得承认,和谢沉还算愉快。
那晚是谢沉作为主导,可却会顾忌她的想法,并非一味蛮横,体验感还是可以的。
江语棠这样安抚着自己,万万没有想到,新婚那晚,谢沉什么都没做,对她表示了很大程度的尊重,她心里已有动容。
这个男人,对于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即便不通情爱的江语棠,也得叹一句,谢沉是一个很好的伴侣。
强大,温柔,帅气,多金,安全感十足。
两人领证已经一个月了,谢沉从来没有越雷池一步,今晚是第一次,她就没指望谢沉能一直吃素。
江语棠喉咙有些干,她咽了口口水,睁着眼睛看窗帘,旅馆的环境肯定没有家里好,窗帘不够密闭,边缘透进了细微的光,不知是月光还是灯光,扰的人心乱,难以入眠。
搂着她的谢沉却很快传来清浅的呼吸声,像是睡着了。
江语棠背对着谢沉侧躺着,其实现在的姿势比起刚才好多了,是她惯常入睡的姿势,除了腰间横亘着一条手臂,像是一道山压了下来,滚烫的温度,从他的手臂上传到了江语棠的身上。
如果是冬天,应该会很暖吧。
她忽然想。
江语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房间里够安静,她本来就有些困了,想着想着就打起了哈欠,想睡觉了。
她鼓了鼓腮帮子,有些孩子气的伸手戳了下谢沉的手掌心,低哼了一声,闭上眼睛入睡。
事情想多了脑子就累,在这样的环境下,江语棠居然都能沉入梦想,还做了一些不可言说的梦,以致于她次日醒来面红耳臊。
睁开眼看见的情形更是让江语棠觉得自己还在梦里,眨眨眼,没变,再眨眨,还是没变。
江语棠倒吸了口凉气。
这家旅馆的窗帘很差劲,根本无法遮光,晚上这边灯光少点还不太明显,到了早上,天色渐亮,那层薄薄的窗帘啥用也没有,光亮完全透进来了。
就像此刻,谢沉还没醒,可是屋内已经很亮了,亮到江语棠居然能看见眼前人浓密纤长的眼睫毛。
江语棠和谢沉有过亲密无间,不分你我的时候,可却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打量过他,那晚天色不够亮,次日她忙着跑路,更是没心情欣赏美男。
此时此刻,江语棠从昨晚睡前的背对着谢沉,变成了现在的面对面,谢沉健硕的臂膀还揽着她,让她无法后退半步,再近一点点,两人就要额头相抵了。
谢沉闭上眼睛后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收敛了几分,他最骇人的地方,应该是那双狭长的眸子,令人对视一眼就遍体生寒。
现在谢沉睡着了,江语棠倒不怎么怕他,还有心思打量起他。
头发有些长了,碎发遮挡在额前,有些凌乱,却不挡他的清隽,长睫毛,高鼻梁,唇很薄,躺着下颌线都这般分明,令人嫉妒。
蓝惠和谢重亦是男俊女美,哪怕人到中年也不逊色,足见年轻的时候必定也是掀起了一番风潮的人,也怪不得生出谢沉和谢茵都长的那么好看。
江语棠动了动手指,有点想“放肆”,她伸手碰了碰谢沉的睫毛,有点扎手,她弯唇无声的笑起来。
她又依葫芦画瓢,指腹拍了拍他的鼻尖,他的唇,和下颌,摸了个遍,像个“登徒子”。
江语棠努了努嘴,是他先动手的,谁让他揽着她,她都挣扎不开。
她收回手,打算再睡会,一个哈欠还没打起来,安静的屋内忽然传来男人危险的语调,“好玩吗?”
“额……”江语棠傻了,立马把手缩了回去,闭上眼睛装死。
装死她是行家。
谢沉的睫毛抖了抖,睁开眼,幽深的黑眸里一片清明,哪里有半点睡意,他睡觉向来警觉,早在江语棠“动手动脚”之前就醒了。
看着她那副鹌鹑样子,谢沉得意的翘起嘴角,动了动胳膊,把揽着她的手收了回去,照着江语棠刚才的样子,用指腹摸了摸她的额头,睫毛,秀气的鼻尖……
他每碰一个地方,江语棠的眉头就蹙的深一分,伪装的太差。
直到谢沉的手指在她粉润的唇瓣上摩挲,指腹略粗粝的质感和指甲边缘划过的痒意,弄的江语棠一阵战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避开了他的手指。
可谢沉却愈加肆无忌惮起来,手指仍旧盘桓在她唇角,一点点捻着,甚至想要更进一步……
江语棠忍无可忍,倏地睁开眼,恼羞成怒:“你别动了!”
那样“调\情”的触感,痒的她头皮发麻,呼吸都乱了。
谢沉勾了勾薄唇,“不是你先玩我的吗?”
男人咬重了“玩”这个字,一瞬间,屋子内的气氛都变得旖旎暧昧起来。
玩什么的,也太直白了。
“我……”江语棠抿了抿唇,想让那种如附骨之疽的感觉从她的嘴唇里消失。
“我要起床了。”江语棠发觉身上已经没有手臂环着,说不过就逃,转身要走。
“等等。”谢沉眼疾手快,伸手将她一揽,江语棠又跌回了他怀中,甚至让两人贴的更近。
这下江语棠是真恼了,“你做什么?”
“还早,你起来做什么?再睡会。”谢沉不松手。
“睡不着。”江语棠的语调有些生硬。
“睡不着就聊会天,关于江家的事,你想快点结束对吗?”谢沉说起了正事。
果然,一说这个,江语棠也就不挣扎了,“嗯,最好在奶奶醒来之前结束,免得来打扰奶奶。”
“行,一周之内应该能办好。”这件事对于谢沉来说不难,难的是之前江语棠不肯和他交心。
一周对于江语棠来说是神速了,她没什么好要求的。
说是再睡一会,可谁都没睡着,窗帘的作用太低,那么亮谁睡得着,没多久就先后起床洗漱。
两人订了早上的高铁票,吃过早饭就打车前往高铁站。
回到西城,让江语棠没想到的是,谢沉并没有再提起那晚在旅馆的事,虽然两人现在晚上睡觉比起之前挨的更近一些,亲密了不少,可谢沉始终没有更进一步。
江语棠心里隐约明白,如果谢沉真要她履行夫妻义务,自己并非不愿,先不说谢沉帮她许多,光是说情感体验上,和谢沉这样的男人做一点也不吃亏,男欢女爱,女人也能享受其中愉悦。
不过谢沉不提,她也不会提起。
江语棠还是没有收到试镜的消息,她已经在看新的本子了,按照时间算起来,可能她再拍一两部戏就退圈了,最后的本子,她想好好选,虽然都不怎么样,她也想矮个子里拔高个。
比起她,谢沉的速度就快多了,他居然神通广大的找到了那个在服装厂工作了三天就跑路的年轻人,而且比江语棠猜测的还要大胆,那个年轻人居然是一名实习的新闻记者,名叫齐越。
因为他妹妹喜欢穿江家的童装,色彩绚丽,很多小朋友都喜欢,他妈妈听说网上打折力度大,就让他在网上买了几套,结果买回来他妹妹穿了过敏,起疹子,发炎,他妈妈怀疑他买到了假货。
但他确实是从旗舰店买的,怎么可能是假货?正好他有朋友在相关检测机构工作,他就寄了样品,请朋友帮忙检测,居然从衣服中检测到了严重超标的“联苯胺”!
这是一种致癌的有机化合物,在衣物中常做染料使用,可以增加面料的质感,以次充好,缩减成本,而我国早就明令禁止使用此种染料,但因为有利可图,总会有些小作坊还在使用类似的有害物质,可江家的童装不是小品牌,也一直以质量好出名,居然也使用这样的有害染料,让他一时之间难以相信。①
身为新闻工作者的敏锐度,让他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之后他又从线上线下各买了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寄给朋友,再度检验,得出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线下价格更贵的那一套并没有检验出超标的“联苯胺”,而线上买的价格更低的那一套,和之前那套一样,也检验出了严重超标的“联苯胺”,可这两套童装版型、设计、标签上的布料成分和品级都一模一样,光从肉眼,几乎无法分辨出区别,检验出来的结果却是一个“有毒”,一个“无毒”。
他觉得这是一个大新闻,如果他能曝光这一现象,绝对是他新闻生涯中的一项荣耀,可他也知道目前证据还不足,江家势大,不是他这样的普通百姓能对抗得了的,而且他向带他的老记者隐晦打听,得到的结果却是让他别管,只让他换一家衣服买就是。
这让他明白,江家能瞒天过海这么多年,恐怕也没少花钱走旁门左道,他就算写出来文章,也未必能发表,而他作为实习记者,人微言轻,确实管不了这么大的事。
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还没有被社会这个大染缸侵蚀,心里还记着当初学新闻专业、做记者的初心,顺藤摸瓜,找到了霖市。
在霖市的三天,他带着微型摄像头,拍到了很多证据,又怕被江家察觉,匆匆离开,回到西城之后,他证据是有了,却处处碰壁,他往上递交的文章,全部都像是进了无底洞,连个响都没听到,甚至他还被报社辞退了。
这让他很是灰心,就连帮他检测的朋友都劝他别管,朋友也怕这件事闹大会对自己有所影响。
在权势面前,怕,是人之常情。
他也怕,因为他还有家人,他要是曝光这件事,能成功也就算了,也是功德一件,如果没有成功,那他就给他和家人带来了无限的拖累和危险。
而且就算成功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江家真的会放过他和家人吗?江家都敢违法使用有害染料,还会对他手软吗?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谢沉的人找上了门,在得知有人能保证他和家人的安全后,齐越决定大胆一试,和他们合作。
“他的证据现在都在我手上,那些检测证明,拍摄视频,足够让江家吃一壶了,只要再添把火,江家求生无望。”谢沉把笔记本屏幕转向江语棠。
江语棠伏在书桌上看着那些视频,只觉得头皮发麻,不知道江家这样做多少年了,害了多少孩子,“你怎么保护那个记者的家人?”
谢沉双腿交叠,靠坐在椅子上,“等事情结束之后,让他们移民。”
“这个代价也太大了,他们愿意吗?”江语棠愕然,移民可就是从新开始了。
“只要有足够的资本,移民可以更好的发展,等事情过去,他们还能回国生活,”谢沉的手指搭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曝光这件事,已经不仅仅是为了你,虽然说“无商不奸”,但我起码的道德还是有的,江家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不铲除,还有更多的孩子受罪,齐越曝光也是功德一件,总不能让好人寒心,就当我做慈善了,我会妥善安排好他们一家的后续。”
江语棠笑,“你才不是奸商,哪里有奸商总是做慈善的,他们移民之前不会受到伤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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