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看了一眼已经焦急的不行的管家,轻笑了一下,低低地温柔应道:“好。”
韩江走了,康乐有些心不在焉,频频望向门口。
楚艳阳在旁边竖起耳朵听到了全程,心中有了隐约的猜测,又激动又开心。
因此在康乐提出要走,而宁思明挽留的时候,她趁机道:“瞧着天快落雨了,公主身子娇弱,受不得湿气,还是趁落雨前早些回宫。”
宁思明看了眼天色,面上泛起担忧。
他亲自送康乐到宁府门口,歉意道:“康乐公主见谅,今日怠慢了。”
康乐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稍后见到韩江要说的话,闻言茫然了下,回神,乖巧摇头道:“没有,今日明哥哥的生辰宴办得很好。”
宁思明见状,苦笑了一下,见着公主规制的马车哒哒哒地过来了,便不再多言。
恰在这时,管事一头汗地过来,似乎是里面出了什么事情,需要宁思明立刻进去处理。
宁思明犹豫着,康乐对他软声道:“长姐已经来接我啦,明哥哥不用担心。”
宁思明回头看,见那确实是宫中的马车,拱手对康乐道一声“失礼了”,然后拎着袍角快步进府去了。
管事的守在门口,等到马车停在面前,他恭恭敬敬地俯身恭送,余光瞧着康乐公主登上马车时动作似乎顿了一下,正要上前询问,康乐公主已进了车厢,落下帘子。
管事松了一口气,向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拜别:“奴才恭送安宁公主、康乐公主!”
片刻后,一辆相同的马车停在宁府前,赵楚韫撩起车帘,看着宁府前空无一人的道路皱起来眉头。
“康乐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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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岁》:敏感脆弱跋扈护食小太岁X高大沉默安全感满满少年护卫
宛阳身世显赫,其父当朝太师,其母执掌兵权的长公主。
走在大街上,众人畏惧避让,道路以目。
人称小太岁,身边常伴一少年护卫。
小太岁踩着他的膝上马车,坐他的肩摘石榴,趴在他背上小憩……
更在众目睽睽之下责骂他,愤怒时抄起手边的东西砸伤他……
也会在无人深夜,蜷缩在他身边脆弱地呜咽流泪。
世人所见所闻,皆摇头不忿,道小太岁仗势欺人!
直到天下烽烟四起,旧朝灭,新朝兴。沉默少年踩着累累尸骨登上皇位。
宛阳怒气冲冲用起传国玉玺砸破了他的头,秦琛把人禁锢在怀中,轻轻地为她吹了吹手,眸色深重:
“小太岁的身份有什么好,许你做独一无二的皇后……”
――――预收《再回首》――――
【野心家狂犬X娇软单纯小公主】
姜芙是上京最纯真柔软的小公主,偏对北蛮来的质子一见倾心。
她求来了婚事,跟在杨辛身后。
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主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红袖添香,更在众人嘲弄时,挡在他身前,垫脚认真道:“他很好。”
可在杨辛归国前夜,他看向她柔软小腹,冷淡道:“我和公主云泥之别,此生不会再见,这孩子,亦不必再留。”
最怕疼的小公主,乖乖听了他的话,在一个雨夜,淌了满身的血。
后来,杨辛作为新帝入主上京,一身污血的新帝横刀立马,挡去姜芙去路。
姜芙舍命护着一个陌生男人,噙泪瑟瑟道:“我和新帝云泥之别,此生不会再见,还请高抬贵手,舍我同他离去。”
被她护在身后的换了人,杨辛握紧刀,声音依然冷道:“不准!”
第23章 英雄救美
马车里, 康乐端坐着,两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娇娇小小的,模样乖巧又可爱。
她眨了眨眼睛, 看着坐在对面的赵媛芸, 软声道:“你是同长姐一同出宫办事的吗, 多谢你来接我。”
康乐撩起帘子,见是赵媛芸时, 怔愣了一下。
赵媛芸面对她也没有好脸色, 眼神飘闪着,不肯看康乐, 冷声冷气道:“长姐还在周家,不能及时赶来接你,又见快落雨了,嘱咐我送你回宫。”
说完她看康乐没有动作, 顿时不满, 生气道:“你若不信,那你就继续等着吧,不必上我的马车!”
康乐犹豫了一下, 让从碧扶着进了马车。
她和赵媛芸是亲姊妹,虽然平日里关系并不如何亲近,但除却一些粉珍珠好看还是白珍珠好看的小争执,她们之间并无多大的矛盾。
而且, 赵媛芸看起来好像不大开心。
好像是从顺宁帝生辰宴那日起的。
赵媛芸余光偷偷看着康乐, 见她虽然一身粉色的衣裳, 配饰也并未带多少, 但是容貌生得美, 安安静静端坐的样子,眉目如画、容颜若花,比她见过的所有人盛装都要美丽。
赵媛芸心中委屈不甘更甚,凭什么她们什么东西都有,她却什么都没有!
康乐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轻声问:“你今日开始遇到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不高兴呀?”
虽然她平日里柔软又好说话,但心中还是有些姐姐的身份在的,见赵媛芸面上苦闷,便学着赵楚韫的样子,笨拙地关切道。
赵媛芸瞪了她一眼,眼圈顷刻红了。
顺宁帝生辰宴过去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注意到她不高兴,连苏贵妃都整日里陪着顺宁帝吟诗作画,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的失落。
但赵媛芸吸了下鼻子,想起苏柔的话,她掐着自己掌心,故意恶声恶气道:“不要你管!”
谁要你来假好心!
既然她说不需要人管,又一副越说越生气伤心的样子,康乐犹豫了一下,便体贴地没有再多问。
两姐妹无话,马车咕噜咕噜地驶过街角,从碧撩起车帘往外看:雨落得大了,在青石板地上砸起一圈圈涟漪,四周都静静的,行人都躲雨去了,道路上空无一人,冷清极了。
她放下帘子,正要为康乐披上披风,突然察觉到些许不对,扭头仔细看了片刻,皱眉谨慎问道:“这不是回宫的路,三公主,你要带康乐公主去哪里?”
康乐一愣,扭头目光询问地看着赵媛芸。
赵媛芸眨了下眼,突然很大声道:“我要去苏府,怎么?我好不容易出趟宫,还不能去我外祖父家一趟?!”
倒也不是不能。从碧皱起眉头,冷声道:“三公主若是早说要去苏府,我们便不会乘三公主的马车了。”
苏鸿几次三番拦康乐的车驾,在顺宁帝生辰宴的时候还刻意想要展现他的心意,已经给康乐带来了困扰。
连带着对苏府也没有好印象。
只是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苏府前,赵媛芸自顾自地撩起车帘,被人扶下马车,立刻有人过来撑伞,打得稳稳当当的,挡住了风和雨,连一滴雨水都没有落到她身上。
她哼了一声,故意道:“你若不想来,那就呆在马车上等雨停吧。”
薄薄的一层车厢和披风挡不住雨水带来的湿气,且这雨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眼看着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落得前路迷茫,几乎没有办法赶车。
就是他们想这会赶车回宫也不成了。
从碧心中焦急。
上次康乐就是衣服上沾染了些湿气,去了韩府躲雨,却因为没有银丝碳没有及时熏干,后来就病了半个月。
公主最近本就身体虚弱,若是再病上一场……
从碧不敢再往后想。
没有得到回应,赵媛芸看了她们一眼,余光偷偷瞥了瞥给她打伞的人,犹豫了一下,狠狠心,说:“府中今日在举办宴会,不会有人来关注你们的。”
“我让人给你找一个房间,还有干净的衣服和银丝炭,你先休息片刻,等雨停了再跟我一起回宫。”
从碧犹豫了一下,为了康乐身体着想,别无他法,只能点头同意了。她握着披风打着伞,小心地护送康乐踏进苏府。
苏家是言情书网,房屋也建的雅致漂亮,亭台楼阁、花木草树,无一不布置的精巧绝美,在朦胧的雨帘下,像一幅氤氲的工笔画。
只是谁也没有细看,到了正厅,赵媛芸推说有事,行色匆忙,让侍女带着康乐去更衣。
从碧握着康乐冰凉的手,满心忧虑。
康乐却望着宫城的方向,不放心喃喃道:“雨下的这样大,不知道韩江会不会淋雨,是不是还在等我呀?”
她不顾落雨,想早点回宫,就是为了快点见到韩江,只是没想到,却被一场雨隔在了这里。
从碧闻言失笑,安慰道:“落了雨,韩大人自会寻地方避雨去,公主不必担忧。”
康乐低低的应了声哦,一整日的雀跃紧张慢慢的淡了下去,显得有些失落低沉。
“从碧,”她软软地叹了口气,说:“我是不是应该今天早上就告诉韩江我的心意呀。”
又是宴会中间韩江被叫走议事,又是落雨挡了回去的路。
只是一句话而已,还不如早早的就说清楚呢。
从碧安抚道:“好事多磨。”
苏府的侍女按照赵媛芸的吩咐,送来了一盆银丝炭和一身干净的衣服,引着他们到了一个房间,恭恭敬敬的道:“此处无人,康乐公主可以在这里更衣。”
“阿嚏!”康乐掩唇,皱着鼻子打了个秀气的喷嚏。
从碧顿时着急了,扶着康乐入了房间,点燃了银丝炭,关上窗户,关门的时候把门闩插上了。
她回身,拨弄着银丝炭,让它燃的更大一些,等周围的温度高了一些,空气也干燥了,才俯身,轻轻松开康乐的腰带,慢慢褪下她的外衫。
康乐的衣服沾染了淡淡的潮气,从碧却皱紧了眉头,后悔的不行。就应该在宁府多待一会儿,躲过了这场雨再回宫。
康乐张开手臂,乖乖的让从碧为她换衣服。
小姑娘的肌肤雪白柔软,衣服落下,露出细腻圆润的肩头,锁骨盈盈,让人疑心若是掬一捧水进去,落下就成一汪晶莹的湖泊。
苏府下人送来的衣服有些粗糙,康乐肌肤娇嫩,刚一贴上柔软肌肤,就磨出大片红痕,看起来有些骇人。
“这……”从碧迟疑,没敢再把衣服往上拉。
康乐看着自己肩膀锁骨处的红斑,伸手摸了摸,不痛,便没有在意,安慰从碧道:“不痛,没有关系的。”
从碧抱着衣服,神色为难,正欲让人再送套新衣过来,紧闭的门却突然传来撞击声……
宁府外,赵楚韫的马车停下没多久,管事一头雾水地跑出来,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马车,伸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浑身发抖,难以置信。
“这,这……!”他一脸惶恐,指天为誓道:“奴才是亲眼看到康乐公主登上马车的,那辆车和安宁公主的一模一样,奴才便没有多想,恭送康乐公主离开了。”
赵楚韫在看到宁府前空无一人、康乐不知所踪的时候,震怒冰冷,周身气势较之韩江也不逊色。
听到管事的话后,心中立刻意识到了带走康乐的是谁,但是面色并未有丝毫和缓,依然紧皱眉头。
赵媛芸虽和她不和,但并未有什么真正的龌龊,且她虽然骄纵爱炫耀,但人并不太聪明,性子也不算太坏,对康乐应当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但,她算半个苏家人。
匆匆而来的宁思明也想到了这一层,他眉头未松,凝声建议道:“安宁公主可派人,一队回宫看康乐公主是否安全回迎春殿了,另一队沿街查问,看马车行过的踪迹。”
不消他说,赵楚韫已经安排下去了。
回宫的侍卫需先拿着令牌进宫城,几经查验后才能入迎春殿探问消息,需得时间。沿街查问的人先回来了,俯身沉声道:“落雨街上行人稀少,一路问过了,没有人留意到马车经过。”
赵楚韫心中不安,当机立断道:“立刻差人去告知大皇子和云贵妃!”
犹豫了片刻,她补充一句:“再派人去告诉韩大人。”
很快,迎春殿传来消息――
康乐没有回宫。
折柳亭中,风急雨骤,韩江撑着伞,依然被雨打湿了鞋面。
福公公小心道:“韩大人,这雨看起来要下许久,您在这儿待久了容易受寒气,不若移步偏殿,歇息片刻,等雨停了,再来折柳亭,如何?”
韩江目光遥遥地远处城门的方向,不置可否。
福公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忆起康乐公主时常在这里送点心,笑了一下,说:“韩大人可是在等康乐公主?”
他叹了口气,目光悠悠,似是想起往事,说:“康乐公主身体娇弱,打小从开始吃饭的时候就吃药,磕磕绊绊地调养了许多年,太医院的太医们换了好几拨,全都束手无策。”
“也亏得康乐公主乖巧,便是日日都要吃药,也并无多少抱怨,只是让人瞧着都心疼。”
“天下名医都诊遍了,都没什么用。好在后来慈宁山的遏苦大师云游归来,为康乐公主净手焚香,在佛前诵经月余,又亲手为公主点了长明灯,此后公主的身体才慢慢好些了。”
韩江惯是冷清的,除却公事,极少能容忍人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说些闲话。
此时他却只是静静地听着,闻言不以为然,淡声道:“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
福公公笑问:“韩大人不信神佛?”
韩江淡声:“不信。若神佛有灵,只要求神拜佛便能事事如意,人世还有何苦。”
福公公惯会察言观色,见状便知韩江是真的不信这些,也不喜这些。
便没有再多言,只是顺着先前的话道:“康乐公主身体娇弱,受不得丝毫风侵雨袭,这般风雨,公主的车驾应当先寻了地方避雨,待雨停了方会起驾回宫。”
韩江长身玉立地站着,风轻轻撩过他的衣摆,像一株不动如山的松。
福公公觑着他的神色,谨慎道:“届时,韩大人身上的湿气过到康乐公主身上就不好了。”
说到这里,韩江垂下眼,看着脚下聚起的水洼的不停落下的雨丝,终于淡声道:“走吧。”
“哎,是!”福公公忙不迭地应道。
韩江身量高,公公双手举着伞柄,伸直了手臂,才能把伞举过韩江头顶。
他小心谨慎地为韩大人撑伞,这时,突然背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公公展臂护着韩江,扭头看一匹骏马飞快从旁边擦身而过,溅起四散的水花,落上韩江衣摆。
福公公着急道:哎呀,韩大人衣服被溅湿了。”
他怒道:“这哪宫的侍卫,怎么这么没规矩,不知宫中禁止纵马?回头奴才定会查清楚的,以儆效尤!”
韩江却脚步一顿,凝神看着那背影。
片刻后,忽的神色一变,冷声道:“拦下他!”
公公一惊,但是看到韩江冰冷的神色不敢多问,立刻吩咐人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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