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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头，声音轻喃：“周鹤归，你碰到我了。”
男人的动作一顿，视线不受控地落在她若隐若现的胸前，呼吸不妨重了些。
“嗯，”他说，“我注意。”
第一颗扣子缝好了，紧接着第二颗。
宋杳双手撑着桌沿，双腿并拢着不再晃动，很乖地坐着。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男人的侧脸。
睫毛颤抖，薄唇抿着，一副仔细认真的模样。
她忽然将身子放低，趁周鹤归没注意，侧头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周鹤归停住动作，掀起眼看她。
“太近了，没忍住。”宋杳老实说。
周鹤归没讲话，只是手上的速度加快了些。
有了第一颗的经验，第二颗扣子的缝补明显比第一颗来得游刃有余。
周鹤归打完结，将剩余的针线随手往旁边一丢，而后整个人挤进宋杳的双膝间，手臂环住她的腰。
他低下头，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
宋杳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颈，整个人与站着的他齐平，额头相抵。
“干嘛……”
“不是想亲？”周鹤归说，“那就亲会。”
宋杳不自觉地靠近他，唇随之相吻着。
两人呼吸凌乱，唇舌交缠，暧昧的声响在这小小的房间里愈发清晰可闻。
宋杳的扣子还没有扣上，只觉得冷风源源不断地窜进去，有些凉。
身后，周鹤归的手不受控地滑到了衣摆，勾着转了转，而后不再克制地往内。
宋杳这下是前后都察觉到凉了。
她“唔”了一声，眼神假装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却没制止他的举动。
周鹤归勾了勾唇，轻轻舔了一下她的舌尖。
动作没有太过逾矩，男人只是摩挲着她的腰背，没再往上。
宋杳抱着他，稍稍退开些：“痒。”
周鹤归淡笑，往前将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整个人一半的力都卸在她身上。
“棠棠，怎么不长肉？”
宋杳鼓了鼓嘴巴：“我都吃胖了，哪里不长肉？”
“摸着瘦瘦的。”
“……那可能是我饿了，”宋杳说，“中午饭还做不做呀？”
周鹤归瞥了眼时间，沉默半晌，直起身帮她将两颗扣子扣上：“点外卖吧，留着下次做。”
两人也没想到第一次做饭，最后还是以外卖收场。
坐在餐桌边的宋杳看了眼厨房里，那只依旧在水盆里乱游的鱼，不禁问道：“那这鱼怎么办？”
周鹤归：“先放着吧。”
客厅没有空调，只有天花板上的一顶吊扇，正匀速转动着。
宋杳盘腿坐在椅子上，速度并不慢地扒拉着碗里的饭。
“晚上陈翊让我们去一趟他的店里，有空么？”周鹤归问。
“他要干嘛？”
“没说。”
宋杳想了想：“我晚上有空。”
周鹤归：“嗯，那一起去。”
吃完饭赖在沙发上玩了会手机，宋杳昏昏欲睡。
等周鹤归收拾完残局出来时，她已经闭上眼睛了，手里的手机却还亮着屏。他将电视声音调小了些，帮宋杳把手机关掉放到桌上。
夏天的午后最是容易犯困，阳台上传来遮阳布被风吹起的声音。
周鹤归坐到宋杳身边，手臂与她靠在一起。
原本闭着眼的宋杳动了动，半睁开眼发现是周鹤归，又将脑袋垂下，靠在他肩上，“好困。”
“睡会，”男人摸了摸她的脑袋，“一会叫你。”
两人就这么互相依靠着，在沙发上午睡了一小会，最后还是宋杳先醒过来的。
撑着伞步行走回青雨巷，宋杳还穿着周鹤归的衬衫，她将下摆扎进牛仔短裤里，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是件男士衬衫。
“晚上吃完饭你来我家楼下接我？”
“嗯。”
宋杳笑了下：“那下午就好好工作吧周老板。”她压低声音，“我到时候偷偷开小差给你发信息。”
周鹤归眼里漾出笑意：“好。”
……
一整个下午，宋杳都在店里忙。
刚赶完客人预定的花，店里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小姑娘，说是要买些小花束到海边拍照。
宋杳完全没有时间停下来休息会。
直到下班的江蓉特意路过青雨巷，她才如蒙大赦地关门回家。
“你什么时候有一件这样的衣服？”江蓉打量她几眼，“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柜子里翻出来的，”宋杳糊弄她，“好像是大学的时候买的。”
“是不是买大了？”
“……可能是我瘦了吧。”宋杳心虚地眨了眨眼，“哎呀妈，我想吃楼下那家的鸭骨架。”
“行行行，带你去买。”
太阳落山，夜幕逐渐降临。
手机震了一下，宋杳点开看。
【周：好了吗？我在楼下了。】
宋杳朝厨房喊了声：“妈，我出去了。”
“你回来这两天怎么回事？天天往外跑。”
“您就别管了，反正不是干坏事。”
江蓉瞥了她一眼：“早点回来。”
宋杳：“知道了。”
下午四点的时候下了一场雨，水泥地面仍旧湿漉漉的，空气中染着一抹雨后的凉意。
周鹤归站在小区大门亮起的路灯下，背对着她。
宋杳加快脚步，一把扑向他的背，踮脚勾住他的脖子：“周鹤归，你站在这从后面看，背影超级酷。”
周鹤归牵过她的手腕，“晚饭吃的什么？”
“鸭骨架。”
“就吃这个？”
“还有我妈做的咸粥。”宋杳跟在他身边，“那你呢？”
“把中午没做的菜简单地炒了一下。”
“成功了？”
“能吃。”
宋杳叹了声：“周鹤归，看来我们两个在一起注定只能吃外卖了。”
“……”
喜甜蛋糕店不知怎么的，今日竟人满为患。
宋杳紧紧拉着周鹤归，才勉强从人群中挤进去。
“陈翊。”
“你们可终于来了，”陈翊的神情仿佛见到了救星般，“快来帮帮我。”
宋杳：“做什么？”
陈翊：“我店里在搞活动，昨天试了一天，谁知道人比我想象中的多，我忙都忙不过来，只好找了你俩。”
宋杳：“感情是让我们免费给你打工来了？”
陈翊挠了挠头，瞥见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们现在的情况。
他指了指：“怎么说你俩在一起也有我的功劳，帮一下我不可以吗？”
宋杳：“哪来的你的功劳？”
陈翊拍了一下周鹤归的肩：“我给鹤归发了追求者攻略啊。”
宋杳狐疑地看了身边人一眼。
周鹤归淡淡道：“就是截了几张他百度的图。”
宋杳：“……”
时间一过七点半，店内又走进来一波客人。
陈翊把提前放在冰箱里的几盆提拉米苏拿出来，用铲刀轻轻划成等份的几块。
忙碌得猝不及防。
宋杳看见了摆在门口的小牌子，才知道今日店内做活动，低价卖陈翊自己做的提拉米苏。
“你要我们俩怎么帮你啊？”宋杳问。
“一个帮我打包一个帮我发号码牌，”陈翊说，“按顺序给他们就可以了。”
一旁的周鹤归看见了桌上厚厚的一叠牌子，将它们递给宋杳：“你来发，我帮他打包。”
队伍不知不觉已经排到了门口，宋杳从旁边的小门走出去，将号码一张张发给等待的客人。
大部分都是女孩子，也有几个是带着男朋友过来的。
分到的门口的时候，她忽然看见有两三个人透过玻璃窗往里面拍照，她刻意停下来盯了会，发现那些人拍的，是正在台前工作的陈翊和周鹤归。
宋杳顿了顿，没忍住上前提醒：“打扰一下，你们拍的这些照片上有靠里面那位男生的，回头可以不发在网上吗？”
那几人看了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收起手机，但仍旧好奇地问：“为什么呀？”
宋杳笑了下，“那个是我男朋友，他不太喜欢被人发到网上，不好意思啊。”
“啊好的，”那人又看了眼里面，“你男朋友是这家店的老板吗？”
“不是，”宋杳说，“靠外面那位才是，我们只是他朋友，谢谢你们给他的店做宣传。”
“不用不用，”那人连忙摆手，“我社交软件也没几个粉丝啦。”
发完牌子，宋杳重新走到周鹤归身旁。
偷偷和他咬耳朵：“周老板，看来不止书店，在甜品店也很受欢迎啊。”
作者有话说：
评论呢评论呢评论呢（哭哭
第40章 宝贝 我喜欢你才会粘你啊。
周鹤归手上的动作不停, 看了她一眼：“刚刚排队进来的，有两个男生一直在看你。”
“嗯？”
“棠棠，你也很受欢迎。”
宋杳正想告诉他门口的“盛况”，一旁的陈翊忽然小声地插嘴道：“我说你们俩能不能稍微别腻歪, 这样显得我像什么了？”
宋杳轻啧一声, 假意威胁他：“你信不信我们俩现在转身就走？”
拿人手短, 陈翊只好理亏地不再讲话。
小店热闹，即便提前预料到了, 但陈翊做的提拉米苏依旧不够分, 剩下几个人都没有买到。
他只好笑着同他们保证过段时间还会有，那些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你这店也开了一个多月了吧？”宋杳帮他收拾号码牌, “生意看起来还不错。”
“会营销呗，”陈翊说，“你上回不是说想学甜品，有时间教你啊。”
周鹤归将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我现在不想学了。”宋杳说。
“那上次是心血来潮？”
“上次是追人啊, ”宋杳莞尔, “你那食谱还不错，我做一次就成功了。”
陈翊动作停住，看看她, 又看看周鹤归，良晌，被气笑了。
一个人主动约他吃刨冰是为了追人，另一个人主动发信息要食谱也是为了追人。
感情他就是个工具箱是吧？
一旁的周鹤归也想起来了, 他走到宋杳身边, 侧头贴近她, 语气淡淡：“不是手把手教的？”
啊。
差点忘记之前说了这个慌了。
宋杳垂下手捏了捏他的指尖, 偷偷和他撒了个娇：“我那时候是为了让你吃醋啊。”
“……嗯。”
“所以你当时吃醋了没？”
周鹤归故意道：“忘记了。”
宋杳双手插着腰轻哼了一声。
简单打扫完桌面, 陈翊将零零散散的垃圾都丢进垃圾桶。
“你俩一会还有事吗？”
“没有啊。”
陈翊一喜：“那去东屿，请你们吃刨冰。”
毕竟也帮了他一晚上，他总不好意思一点表示都没有。
宋杳忽然想起上次，她和周鹤归去东屿湾摆摊，结束的时候周鹤归临时有事，那顿刨冰约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她晃了晃男人的手：“去吗？”
“你想去便去。”他说。
宋杳又转头对陈翊道：“那走吧。”
将灯关掉，三个人一起往外走。这儿到东屿依旧要靠交通工具，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共享电动车停放点，但只剩下两辆了。
陈翊：“你俩一辆吧，我自己骑。”
宋杳半含笑意：“陈翊，你还真受得了当我和周鹤归的电灯泡啊？”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俩只要不在我面前抱着亲，我都受得了。”
“……”
宋杳拿出手机扫码，而后轻轻将身旁的周鹤归推向陈翊：“那就你俩一辆吧。”
周鹤归看了她一眼，眼神无声示意：什么意思？
“给单身狗一点台阶。”宋杳语气狡黠。
半推半就的，周鹤归还是妥协了。
电动车的座位本就小，从前载宋杳的时候，她身子瘦，周鹤归并没有觉得拥挤。
而如今载着一个和他同样体型的人，他只能默默地使劲往前坐。
一旁的宋杳都要乐开花了。
从她的视角看过去，这辆小小的电动车就像被两个男人挟持了一样，在他们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小巧。
陈翊缩在后座，双手搭在膝盖上，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同周鹤归讲些什么，但周鹤归表情淡淡的，明显不太感兴趣。
就这么画面诡异地向前进，终于到了东屿湾。
刚把车停下来，周鹤归就默默和陈翊拉开距离，走回宋杳身边。
三人找了一家人不太多的刨冰摊。
不远处的沙滩旁不知何时架了个白色的幕布，投影仪摆在它正前方，正在播放着露天电影。
“宋杳，你是什么时候在川屿开的花店？”
“毕业第二年。”
陈翊双手没闲着地玩着桌上的牙签，继续问道：“那你怎么会想着回来开店？”
“我大学在北城读的，”宋杳说，“我恋家，而且不太喜欢我那工作。”
“那我们三个的经历还挺像的。”陈翊说。
宋杳略微迟疑，问：“你这甜品店是打算长期开下去？”
“当然了。”
“那他和你不一样，”宋杳指了指身旁没讲话的周鹤归，“他过段时间就回深圳了。”
陈翊倒是有些意外，看向他：“不是打算回来发展啊？”
周鹤归沉默两秒，才道：“原本不是。”
“那你俩之后怎么办？”陈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双手做了一个掰碎爱心的动作，“就分开了？”
宋杳忽然盯着周鹤归看了几秒，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她嘶了一声，答道：“不用你操心。”
陈翊挠了挠头，心下也觉得自己问得太多了，自觉冒昧，便不再多言。
正好，三人的刨冰也做好了。
宋杳用勺子挖开顶上的冰，而后将里面的红豆一个个挑出来。
勺子上挑出了五六颗红豆，她踌躇半天，也没想好到底是忍着一口气吃了，还是丢在桌上。
一旁的周鹤归动作自然地将碗推到她面前，示意她往里放。
“不爱吃？”
宋杳一喜，毫无心理负担地将这些全倒给他，嘴上说着：“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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