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被叫了家长,宋诗言被宋逸君接回家。
这个暑假以这个荒唐的故事拉开帷幕,之后就是风扇和冰镇西瓜,小摊烧烤和冰镇饮料。
宋诗言坐在沙发上,抱着中华犬星星吹着空调看着最喜欢等我综艺。
她把那天偷拍的白榆打球的照片发给她的闺蜜顾楠佳。
顾楠佳:[这不就是二中的学霸榆神吗?]
宋诗言:[榆神?]
传闻二中有一位长相优秀,成绩更是了得的学霸,听闻学校里的学长说,他们一中的校长多次去挖人,二中的校长都不放人,白榆自己也不愿走。
之后顾楠佳给她发了一张照片,她对比了一下,那人确实是白榆。
“小言,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苏琳从厨房里探出头说道,随后端来三碗清冰凉。
“来了。”
宋诗言放下腿穿上拖鞋就往卫生间走,刚进去就听到苏琳接起电话。
过了一会儿,客厅再次传来苏琳的声音。
“小言,老家打来电话,说奶奶突发重病要住院,我和你爸得立马过去,你就待在家照顾星星哈。”
宋诗言探出头来着急地问道:“奶奶严重吗,我跟你们一块去吧,我也想奶奶呢。”
苏琳:“我知道你担心奶奶,但是我们都去了,星星怎么办?”
宋诗言还想说什么,这时宋逸君换掉居家服,穿上正装,提着旅行包从卧室走出来,“我们走吧。”
虽然宋诗言很想陪爸爸妈妈一起去看奶奶,顺便在老家过暑假,但是星星不能上飞机,送去宠物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她也很担心星星在新环境里呆不惯不吃不喝。
苏琳“小言宝贝,好好在家待着,不要乱出去玩,没钱了记得给你爸打电话,我们会尽快回来的。”
宋逸君:“记得按时吃饭,别总吃泡面,那东西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了。”平时宋诗言也总被唠叨,她频频点头,嘟着嘴撒娇。
送他们到电梯门口宋诗言折回,给在老家的叔叔打了个电话,询问奶奶的情况。
知道只是个小手术之后才放下心来,吃完晚饭之后带着星星出去遛弯。
湖对岸,碧柳成荫,柳条像一丝丝轻盈的绸带在风中乱舞,柳树下的长木椅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而一个一两岁的小朋友正坐在他的肩膀上,伸手一次又一次地尝试抓住柳条。
宋诗言牵着狗绳围着小湖走了几圈,一个人的晚餐,食不知味,她这会儿觉得有一点饿,准备去夜市吃点东西。
盛夏夜最热闹的就是夜市,小摊牌上各种颜色的迷彩灯把黑夜搓出了一个洞,交杂在一起的各种小吃香味又负责把这个洞填满。
宋诗言站在一家名叫【飘了飘了】的烧烤店的门口,伸手指着牌子上的菜单,刚要开口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张哥,今晚我有事就先走了。”
这如同清泉敲打玉器的声音穿进宋诗言的耳朵里,攥着狗绳的手握的更紧了些,手指深入泛红的手掌心里。
会是他吗?
要不……看一眼吧。
宋诗言转过头来,十八号球服少年将篮球低着侧腰上,从人烟闹处慢慢走向漆黑的深巷,斑驳的墙壁上的照明灯摇摇晃晃地照在他的身上。
灯光是昏暗又暖黄的一团,总能照亮他的侧脸,在那样的环境下,白榆如同是被勾勒的素描,温柔又忧郁。
“你好,要点些什么?”烧烤店老板张哥问道。
“啊?”宋诗言回过头,对上张哥一副看戏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尴尬地说道:“我不要了。”
“那……欢迎你的下次光临哦,小妹妹,下次我让白榆那小子亲自帮你烤。”张哥递了一串钥匙给宋诗言,接着说道:“你应该认识白榆吧,这是他刚刚落下的钥匙,我现在走不开,你能不能帮我拿去给他?”
宋诗言连忙摆着手解释道:“我和他不熟……老板你还是自己给他吧。”
“汪!”
没有束缚的狗如同脱缰的野马,狂吠了几声冲了出去。
宋诗言看了看没有狗绳的手,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松开了绳子。
“星星你要去哪里!你快回来!”
她冲狗跑的方向喊道。
不行,这狗要是丢了,爸爸肯定会砍死我的,她心想着撒腿就跑。
“同学,求你帮个忙,我这真的走不开,那小子没有钥匙就回不了家了。”张哥还是想尝试让宋诗言帮忙,他跑出摊位喊了几声。
开夜市的也就只靠晚上人们刚下班,放学的这个时间多赚点,他实在是走不开。
“好吧。”
最后,宋诗言还是选择帮忙,回去拿了钥匙就往着深巷里跑去。
“星星,你在哪?”
星星应该是找地方拉屎去了,但是巷子里实在是有点看不清路,宋诗言打开手机电筒,不放过每个角落的寻找。
“星星,你在哪呢,我们得回家了,回家后姐姐给你吃做好吃的狗粮。”宋诗言越找越着急,眼中已经闪着泪光。
“汪~汪汪汪……”幽远的声音从巷子的另一头传来,但吠声还是有点凶狠。
宋诗言确信那是星星的声音。
星星一定受到惊吓了,才会发出这种声音,她心想着,不顾地上的泥泞立马往声音的方向跑去。
而另一头。
三四个穿着坎肩,纹着花臂的小混混将白榆堵在墙壁上。
丑哥一吞一吐,将烟团精准的打在白榆的脸上,他眉头紧蹙,极速撇开头,不耐烦地说道:“我手都这样了,打不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时隔十天,白榆的手依旧肿得厉害。
丑哥将烟根挪到左嘴角上,嘴唇一开一合,言语不清地说道:“打一场球赛赚到的钱比你摆一辈子的摊赚的还要多。”
“你不是要离开你爸吗,赢一场球赛你就赚够了,你甚至还可以像你爸一样找女人来睡。”
在白榆十岁那年的一个晚上,他一觉醒来,他的爸爸因为家暴而被带走,而他的妈妈跟别人跑了,听说是因为他爸在外养情人被发现才会这样的。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他!”白榆挥出一拳,沉重的打在丑哥的脸上,还剩下三分之二的烟被打落在地上的水洼里,火星子立即熄灭。
“你ma,我是看你可怜才会带你赚钱,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敢打我!”
白榆的一拳惹怒了丑哥,他揪着白榆的衣服死死地抵在墙上,右手早已握成拳悬在白榆脸部的斜上空。
“汪汪汪!”
“星星,快去咬那些坏人。”
狗叫声和尖锐的叫喊声一同响起。
错楞的几人同步歪头看过去,一只小小的中华犬扑腾的四肢朝他们冲来,移动眼眸看向更远处,穿着黑色有着浪花绣边的吊带配上海蓝色牛仔裤的少女也跑了过来。
是她?
跑起来的风吹动宋诗言的刘海,脸上的婴儿肥也在有节奏的摇晃着,想起那天翻围墙的那一幕,白榆低头抿嘴一笑,再一抬头,宋诗言就已经跑到他的面前,拉着他的手就开始奔跑。
宋诗言拉着白榆的手跑了几十米远,回头对着一直冲着几个混混叫的星星喊道:“星星,你再坚持一会儿,等姐姐英雄救美男完了就回来找你。”
白榆的眼睛一直盯着抓着自己的那种白嫩而纤细的手,眼睛往上移,圆圆的脑袋上还有一个圆圆的发团,很会让人有一种想揉一揉的想法。
“他们应该不会跟上来了。”宋诗言气喘吁吁地说道。
他们两人跑出深巷,到了车人老往的大街。
宋诗言从小就很讨厌跑步,体能也不是很好,这一跑把她累的撑腰大口喘气,但是这样也无法消解她的累。
她干脆直接坐在地上。
“没想到我的青春里也能上演这么帅气的戏码”宋诗言仰起头看着没有一点累感的白榆自言自语。
“对了,他不是你老板吗,你们干嘛要打架。”
“是你?”白榆认出了宋诗言。
“是……是我”宋诗言丝毫没有形象的坐在地上,丸子头也早就松松垮垮,甚至有几缕发丝粘在她的唇边,她抬头看着白榆不自然的回答道。
良久,白榆说道:“因为意见不和。”
休息的差不多了,宋诗言一手撑着地面,像靠着自己站起来,但是手掌无力,她差点摔倒。
“来吧,我拉你。”
一只宽大的手掌伸到宋诗言的面前,她抬眸正巧对上白榆始终包含笑意的双眼,心中很是不情愿,但她的手还是搭了上去。
想起先前的事,她还是再次开口表达歉意,“上次害你受伤真是不好意思。”
闻言,白榆扫了一眼手臂,毫无情绪的说道:“我们扯平了。”
这时,完成艰巨任务的星星从巷子里冲出来,嘴里还叼着一块布,应该是从那群人的裤子上咬下来的。
星星以为白榆这个陌生人要欺负它的小主人,“汪汪汪”的边喊边龇着牙冲过去。
“砰”的一声,宋诗言一屁股摔在地上,而星星则是追着白榆跑。
“你还不快管管你家狗。”白榆回头喊道。
“哈哈哈哈哈哈”宋诗言以然不顾屁股上的痛,她拿出手机打开录像,边记录边对着狗喊:“星星,你快回来,他不是坏人。”
白榆听到星星这两个字停下脚来,望向宋诗言,他发现那条狗与他同步的停下、回头。
这条狗的名字是……星星?
作者有话说:
命中注定的再重逢。
————小言日记
第3章 第 三章
◎“我都允许你暗恋我了,总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星幕漏月光,风风如轻绸,拂过白榆短至耳上尖的乌黑华发,浓密的睫毛也不停的飘动,他微颔首,抬眸看向宋诗言。
“把视频删了。”语气硬冷,他发现宋诗言正举着手机录下他窘迫的一幕。
宋诗言:“……”
套着画有祥瑞之云手机壳的手机还被宋诗言举着,她看了一眼手机里还在跳动的秒数,抬头与不断向她走进的白榆对视。
长达几秒,宋诗言咧嘴尴尬一笑,“不删。”
闻言,白榆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快给我删了,不然今晚你和狗一个都回不去。”
可好像这句话对宋诗言没有什么恐吓力,只见她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下一秒叹了一口气。
“星星,他要欺负姐姐,你快去咬他。”对于丝毫不畏惧三个大汉混混的白榆居然害怕四肢小短脚毛茸茸小狗,宋诗言很是震惊。
“等……等等。”白榆连忙退后几米,伸长手臂指着狗,神情慌张地说道。
“那我可以不删了吗?”宋诗言抱起狗,向前走了几步,威胁着对面黑着脸的少年。
白榆:“不可以!”
“汪……汪汪汪。”
狗好像也在威胁他。
宋诗言笑的合不拢嘴,丝毫没有察觉对面的少年脸色相比于之前更沉了一些。
她接着问道:“真的不可以吗?”
“不……可……以!”字正腔圆,冷冽严肃,威胁中又带有只有他自己能听出来的玩笑话。
他甚至希望对方能和自己一直斗嘴下去。
这时,深巷里走出一群又一群满面油光的人,应该是刚吃完宵夜准备回家了,白榆拿出手机看了看,这才意识到他已经出来很久了,要是一会儿那个人先回去了,他肯定会被打一顿。
他不在和宋诗言贫嘴下去,因为他相信眼前这个抱着狗,歪头对他傻笑的人不是那种随意散播别人难堪的人,即便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他低头掏了掏口袋,发现原本应该在裤兜里面的钥匙不见了。
回想着从出门打球,到在烧烤店帮忙,再到被宋诗言拉着跑到这的每一个细节。
白榆:“……”
应该是被我忘在张哥的店里了。
他转身向人潮汹涌处走去。
“喂,你要去哪?”宋诗言突然叫住白榆。
熙熙攘攘的,周围都是对于宵夜的评价声,白榆没有听到宋诗言在喊自己。
宋诗言以为白榆不熟悉她的声音,也不知道她在喊他,所以这一次她指名道姓,“白榆,你的钥匙在我这里!”
这一次白榆听到了,听的清清楚楚,特别是嗓音清甜如五月蜜桃的“白榆”两字,翻涌了他之前那长达十五年平淡如水的生活。
他立即转过身,视线与宋诗言对上,女孩踮起脚尖,一只手抱着狗,一只手举过头顶向他招手。
“白榆!”看到白榆回过了头,宋诗言便低头翻口袋找钥匙。
“……”
钥匙呢……哪去了,我记得我放在这个口袋里了呀。
宋诗言翻找了全身的口袋都没有找到钥匙,“怎么不见了……”
她说完便抬头,瞬间发现白榆已经站在她面前,她不敢说出自己把钥匙弄丢的事,使劲挤出一个微笑。
这人真的不会轻功吗,走这么快。
白榆伸出手,掌心向上,说道:“我的钥匙呢……”
白榆想半天还是记不起来宋诗言的名字,但好像他从一开始就不知道她的名字。
“刚刚老板委托我把钥匙拿给你,可是丢……丢……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应该比丢了更值得原谅一些。
“找不到了!”白榆难以置信,所以语气重了些。
听此话,宋诗言立马低头,抱着狗的手紧了紧,被弄疼的星星叫了几声,她才松开。
白榆与生俱来的怕狗,他退后了一步,一脸无奈地说道:“这位同学,我们总共就见了两次面,第一次见面我帮了你,你却毁了我的球赛。”
“第二次见面,你放狗咬我就算了,还弄丢了我的钥匙。”说完,白榆摸了摸自己的腰,刚刚愈合的伤口在触摸的那一刹那隐隐作痛。
你知不知道,今晚我回不去了或者回去晚了,是有可能被打死的……
宋诗言虽然知道那场球赛不能举行是有她的一点点原因,但是这一次是她救了人却被当成驴肝肺,心中自然是不满。
她抬起头反驳道:“球赛本来就不应该打,你再打下去会坐牢的。”
宋诗言不敢想,一个少年坐牢回来能做什么,说到后面激动了些,之后才发现不对劲。
我这么关心他干嘛。
白榆的表情从严肃到生气,再到现在的得意,整个表情变化,宋诗言尽收眼底。
“这么担心,怎么你喜欢我啊。”
此话如同一把刀,撬开心鼓得知答案,宋诗言躲开白榆炽热询问的眼神,说道:“传闻,二中的榆神是个在篮球场是虐杀对手,在考场上甩尾众考生的高冷,霸道少年,我觉得传闻中还少了一样,那就是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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