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十年了顾楠佳早就明白了自己于堇的感情只是性格的互相吸引而不是喜欢,于堇和那时的她太像了,性格相似的人待在一起总是会很舒服,所以顾楠佳才会想向于堇靠近,青春萌动的她以为那是喜欢,因此她错过了某些人。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我就住在那个农家乐里,你可以去找我玩。”这次她能来是因为刘导需要她配合编剧好好的专研剧本,现在她得回去按照导演的需要改一改剩下的剧情,站了起来还没离开似是想起了一件事,掏出手机,说:“宋大明星,可以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
话音一落,宋诗言没有立刻拿出手机,而是弯眼傻笑,顾楠佳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佳佳,你真的变了好多。”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不仅是外貌变了,就连性格也比之前开朗了许多,偶尔还会开玩笑。
“你也是啊,短短一个下午我就听到你叹了好几口气了,你好像没有以前快乐了。”顾楠佳的眼眸闪过几丝心疼,虽然十年未见,但是她还是能一眼看出宋诗言的不快乐。
宋诗言站了起来,扫好码之后被顾楠佳深深地拥抱,“小言,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讲,我会陪着你一起拍完这部戏的。”
两人不舍的分开之后,顾楠佳转身离开,刚走了没几步身后的宋诗言突然问道:“佳佳,这部戏是你找刘导指定让我来演女主角的吗?”
“我只负责改剧本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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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宋诗言从床上醒来,还是失眠了,吃了药之后打电话跟菲姐确认,在得知所有的工作人员就只有她一个人住进了誩鱼山庄,在得到这是庄主答应他们在这拍戏的要求之后,心里候然一跳,思来想去的都不明白是为什么。
肚子也有些饿,就索性到一楼找些吃的,客厅的布置和她房间差不多,宋诗言只是瞅了一眼就走去厨房,想找点食材煮碗面,可她翻遍了冰箱和柜子什么也没有找到,再仔细一看,发现这个厨房就是一个摆设,连锅碗都没有。
“这怎么什么都没有啊……饿死我了。”
宋诗言依旧不懈的寻找着,心想着要是能找到一包泡面也是可以的,十分专心寻找的她没有听到不断靠近的脚步声。
“你在干嘛?”
声音是从头顶上传来,宋诗言猛地一抬头,却不小心撞上没有关的柜子门,猝不及防的疼痛瞬间麻痹了她的痛觉神经,骤然间眼眶里斥满了眼泪,眼泪汪汪的看着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你怎么在这?”
男人还是一身西装,眼镜也没有摘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镜片之下那疲惫的双眸不停地在宋诗言的身上游走,皙白的肌肤,粉嫩的嘴唇,那眉毛像是画过一样,视线下移,定在了清爽的睡裙之下微微隆起的胸脯,刹那间想起昨晚那个意外之吻,身体瞬间燥热起来,良久才开口,“这是我家,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
宋诗言一愣,转而干笑不说话。
空气瞬间弥漫着尴尬的气息,没人说话也没有离开,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咕噜咕噜——”
宋诗言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脸颊刷的一下变得通红,白榆秀眉低皱,将青筋清晰可见的修长的手伸进裤子口袋里,下一秒将手机掏了出来,输入了一串号码之后顺势将手机放在耳边。
正常大小的手机被他的手称得格外的小,“喂,将一份宵夜送到山庄一栋的一楼。”宋诗言知道这是为她点的,心中一颤,比起意外她更不想麻烦白榆,她试图摆手,但都被忽视,“再拿一套女士睡衣过来。”
白榆放下电话后转身二话不说地离开,徒留宋诗言一个人呆在原地。
“女士睡衣……”
宋诗言微微低头,立马瞪大了双眼,她穿的是平常在家里穿的最为凉快和性感的睡衣,这么说刚刚白榆也看到了……所以才会……瞬间脸色唰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就连侧脖都多了几分燥热。
好丢人……
宋诗言跑了起来,刚要准备上楼突然想起白榆刚刚就是上了二楼,我这样上去不会又碰到他吧?这念头一出来,她就生了怯,连叹了几口气,拖着饥肠辘辘的身体走到木式沙发上,坐了下来。
可能是一楼的灯光比二楼的要刺眼,也可能是安眠药起了功效,眼皮越来越重,窗边的铃铛被风吹的叮铃作响,睡意袭来,她强撑了几分钟就彻底进入梦乡。
白榆洗去一身的疲惫之后,穿上一件家居服,还没吹干的发梢上还滴答着水,也被他忽视,拿着一杯牛奶在二楼的走廊溜达,可能是想看楼下的人,他步伐的方向一直向着楼梯,走了几步后站楼梯口一站,目光往下,发现宋诗言双手环抱的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就算是夏日,山庄里的深夜的温度有点低,白榆眉头一沉,又拨了一次电话,语气十分严肃,应该是生了气,说:“餐送到哪了?”
作者有话说:
宋诗言,你肯定想不到我会在一片叶子上雕刻出你的模样吧,你看这个丸子头是不是特别像。
——录像机(白榆拿着雕刻好的叶脉画一脸骄傲的炫耀。)
第50章 第五十章
◎“等我回来一起购物。”◎
“宋小姐你醒醒?”
“宋小姐……”
就让我们把彼此的喜欢藏在心里吧, 白榆同学……那句不由己的话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灯光之下眼角那颗珍珠般的眼泪特别透亮,应该是被吵醒, 她微皱眉头在睁眼的那一秒泪水滴落, 叫醒她的人似乎被吓了一跳, 眼球一缩,说:“宋小姐, 白老板让我给您的宵夜我放在这了, 您慢慢享用,我就先走了。”
宋诗言从梆硬的沙发上坐了起来, 温柔地跟农家乐的工作人员道了谢, 那人离开后她将目光放在桌子上, 是一个木质的饭盒,上面有着鱼的标志, 应该是农家乐给旅客准备的,打开后,里面是三道家常菜, 其中有一道是香酥鸡, 她夹了一块,抿在嘴里咀嚼了好一会儿。
还是记忆里的味道。
宋诗言意外的胃口良好, 把饭菜吃得精光还喝了几口牛奶,她起身拿着饭盒走到厨房, 一顿收拾之后才上楼。
楼梯上的那面墙有着许多精贵的名画,宋诗言不紧不慢地欣赏起来,她没有艺术细胞也不懂画, 可她却在一副画前驻足, 她仔细一看, 发现那不是画的而是雕刻的,一片又一片枯黄的枫叶被人一点一点沿着叶脉进行刻画,最后拼成少女牵着狗的温馨画面,头顶的灯泡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画里的人也跟着动,宋诗言眼睛一斜,发现那幅画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人。
“你在干嘛。”
冰冷如冬日清泉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宋诗言再一次心口一提,整个身体一颤,差点叫了出来,抬起头发现白榆正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楼梯的扶栏上,头发没有先前的直硬而向后倒,衣服穿的也很休闲,耸拉着眼应该是刚醒来。
可是我走路的声音不大啊……
入神之间白榆再次冷冰冰地开口听不出半点情绪,“明晚八点陪我去购物。”
很像是命令。
空气静到能听见灯泡摇晃的声音,宋诗言一怔,再抬头想拒绝却发现已经不见白榆的踪影。
“这个人是会飞吗?”她低声嘟囔了一句就抬脚开始上楼。
二楼的每个房间长得都一样,宋诗言的房间在走廊的最里面,这短小的距离下她反反复复的看着一模一样的房间门,脑子里也一直涌现刚刚白榆说的那句话,她拒绝他的邀约,可直到她走回自己的房间门口都等不来白榆的突然推开门。
只能等明天起来再说了。
心安则夜无梦,宋诗言一觉到天亮,捯饬自己一番之后下楼去,厨房传来关柜子的声音,她低头扫视了一阵,觉得自己今日的打扮没有昨晚那么随意之后,往厨房走去,可她还是害怕突然与白榆面对面,暗中给自己打足了气之后加快了脚步。
在厨房门口时,伸头往里面一探,里面的人并不是白榆,可能是挡住了门口的光,那人突然转头,两人尴尬对视了好一会儿,正在打扫卫生的女人开口道:“宋小姐你好,我是誩鱼山庄的管理人,我姓杨,平时这个点我都来山庄里打扫卫生,我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吧?”
宋诗言很是疑惑为什么这里的每个人都认识她。
她自认为自己的名气不会达成这种程度,可是想想一整剧组就只有她住了进来,听过名字也不为怪。
宋诗言说她平时醒得早,这点声音对她没有影响之后问了一句:“你知道你们白老板去哪了吗?”
“我们老板白天不在山庄,一般都是晚上八点才回来,宋小姐你要是有事的话晚上可以敲他的门。”说完,刚准备继续擦拭柜子,须臾之间又响起了什么,接着说道:“老板的房间就在楼道最里面左边的那间。”
楼道最里边的左手边那间。
他就住在她对面。
以前她总是盼望着能再靠近他一点,现在他住在她对门,她却想退缩。
回忆是回忆,现在还是不见面的好,一见面她真的怕他突然问起她当初为什么会离开,怕他质疑她的喜欢只是玩玩而已。
以前他可没少怀疑她。
得找个机会让菲姐帮她重新安排个住宿。
-
当晚。
紫云市里一家高级的私人音乐酒吧。
吉他与手鼓声充斥着整间酒吧,歌手唱着沁人心扉的民谣,让那让人迷失意识的各种调制的没酒都多了几分江南格调。
幽暗的环境里离酒台最远的那间包厢里。
年轻男人双腿交叠坐在单人沙发上,正常大小的高定玻璃酒杯在他那只纤细宽大的手心显得格外的小巧,五人的包厢里只有桌子上那盏圆柱灯发着光。
灯光一会儿是黄色一会儿是粉色,照在他那低垂的眼睫上,隐藏了眼底的小庆幸,于洋突然抢过他手中的娱乐报纸,看了一眼,立马抓住里面的重点信息,说:“这宋诗言怎么就和于堇订婚了?”
他抬眼看向某人,见他还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终于明白当初班主任为什么见他们不学习就着急,他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你还不着急,你是想把你为她建的山庄和那片果子林当做她的新婚之礼吗?”
一旁的小胖突然觉得嘴边的果干不香了,问:“什么东西,那山庄是榆哥你给宋诗言建的?”
“难怪这么些年每次聚会都不让兄弟几个去山庄坐坐,一直来这破酒吧。”
白榆不急不缓的扭了下脖子,扯开衬衫领口处的那颗纽扣,解开左手手腕处的手表,扔在桌子上,说:“看不上这就给我滚。”
七步民谣酒吧是白榆大学毕业的第二年开的,那会儿他只想找个人多的地方喝喝酒解闷,但是其他酒吧又太吵,所以他就自己开了这么一家以民谣为主的酒吧,这里面的就都是他爱喝的,没想到一个无心插柳之举在这几年居然成了爆款。
“喝完再滚,喝完再滚。”小胖接过白榆手中的酒杯,为其斟满之后将自己的酒杯碰了上去,白榆眉头轻挑,视线放在杯中摇晃的酒,一口闷了下去,说:“过几天她要去参加于伟的生日宴,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话音一落,于洋和小胖相视一笑,白榆第一次求人,他们怎么也得笑一会儿,不料太过于得意,笑声漏了出来。
顷刻后,他们一同看向白榆,不知何时他已经换了一种姿势,双腿分开,两只手臂慵懒的搭在膝盖上,右手不停地摇晃着酒杯,双眸死死的看了过来,深若谷底的双眸此时无声无息的斥满了杀气。
两人身子感受到一瞬间的凉意,向前弯着腰,做出与白榆一致的动作,于洋最先开口,说:“可以拿生意上的利益让于堇主动与宋诗言解除婚约。”
于洋完全不管家里的生意,所以他可以为了自己兄弟的幸福插自己亲哥哥两刀。
白榆眼眉一抬再一沉,说:“不能伤害她,舆论上更是不能。”
“那就只能用三十六计中的苦肉计了,你假装生病装的跟个可笑小狗似的,博取她的同情,然后让她留在家里照顾你。我老婆一跟她的男闺蜜出去我就这样,真的百试百灵。”小胖是高中同学最先结婚的,一说到他老婆,小胖就一脸的骄傲,那下巴都快扬上天。
白榆先是点头,随后是一愣,问:“你怎么知道我和她住一块?”
闻言,小胖张了张口,不知道这事该不该说,再次对上白榆那双能刀他好几遍的双眸后决定吐吐槽,“这几年只要是宋诗言演的电视剧电影你都会投资,她没工作了你还会出钱帮她出一档综艺,都做到这份上,她去你的农家乐拍戏,你会不让她住山庄里?”
“我要是你,老子让她住我对面。”
一语道破,于洋都不得不感叹小胖的勇气和总结能力。
须臾。
白榆靠在沙发上,坐久了脖子就会酸痛,他用手揉了揉脖子,下一秒重新佩戴好手表后起身上,往外走,在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回眸看着于洋说:“顾楠佳也在我家。”
“……”
白榆走了好远于洋才回过神来,他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就快步跟了上去。
“你们记得来参加我的婚礼啊。”小胖冲着门喊,歌声那么大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见。
瞬间,包厢里就只剩下小胖一人在不断地叹息。
他的两个好兄弟,一个为情所困喝酒喝坏了胃还未别人默默付出,一个陷入暗恋里,整天看着那本破破烂烂的笔记本傻笑。
星月相伴,团云遮半月,一路进山,通明的住宅区显出,白榆把于洋甩在农家乐之外后,踩着油门一气往山庄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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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前院里,风声与喷泉声交织着进入宋诗言的耳朵里,她躺在躺椅上昏昏欲睡,这时有脚步声走进。
白榆?
今天一整天她都一直想着怎么让时间跨过今晚的八点,怎样躲过和白榆一同去购物,神经绷得紧,所以稍有动静她就会醒。
一个激灵就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等视线聚焦她才看清来人。
“宋齐?”知道来人不是白榆时,松了口气,但心慢慢的空了下来。
宋诗言指着一旁的椅子示意让宋齐坐下,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后,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菲姐说你被特殊安排在这,这个的老板脾气古怪得很,我怕你出事就过来看看。”宋齐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宋诗言的崇拜,他在出道之前就在银幕上的宋诗言,那会儿的她双眸弯弯总想着法子把同伴逗笑,她也总是比别人更快乐,就是这样的她成了宋齐日夜练舞最后出道的动力。
“我和这的老板是高中同学,他不会拿我怎样的,你放心吧。”
说完,她不觉间都逗笑,真没想到白榆这个老板在客人的心里口碑这么差,得知宋诗言是白榆的老同学之后宋齐更加紧张,是一种护食的紧张,他找了个一起探讨剧情的理由邀请宋诗言在这山庄上逛一逛。
不知不觉他们就逛到了庄口的那间小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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