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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完结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亲爱的Omega◎
“出来吧。”
何副官愣住, 继而反应过来，花梨是在对他说话。
怪了，他躲得隐蔽, 她又刚和傅教授吵完, 应该心神不稳, 竟然看都不看就发现他了？
“再不出来我就喊人来围观了啊。”
听出花梨语气里的不耐，何副官赶忙走出来。
见到他, 花梨眉毛微挑, 露出些许惊讶。
等到听完何副官来找她的目的，花梨抿唇, 眉头紧锁。
二次分化那天发生太多事, 加上一直处在信息素失控的状态, 她真正记住的过程并不多，大半是跟傅知谙的。
所以何副官说她帮过韩序, 花梨却没有多少印象，只是隐约记得韩序非常抗拒。
更何况何副官大半夜偷偷摸摸过来，肯定是韩序不愿意找她帮忙, 她要是去了, 准没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花梨委婉地拒绝, 何副官急了。
“将军他只是嘴上不说，但他对你一直是特殊待遇。”
“你以为谁都能得到金色招募令？”
“谁都可以在大营里偷车还顺利跑出营地？”
“一个普通士兵能随便出入将军病房？”
“甚至就连张远的事, 若没有将军的谋划，你早就被张家报复了。”
“我知道你对将军没有那个意思，能不能看在这些事的情面上, 看在将军为咱们第五军殚精极虑的份上, 帮帮他。”
沉默了片刻, 花梨开口道：“将军不想我帮。”
闻言，何副官噎了一下，咬牙道：“跟我来。”
说完直接拉着花梨，快速到达病房，将手铐的钥匙塞给她。
“你进去看一眼就明白我为什么背着将军找你了。”
揣着疑惑，花梨推开门走进去，浓郁信息素扑面而来，瞬间犹如置身竹海。
模糊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她屏住呼吸往里走，很快看到被拷在病床上的韩序。
只一眼，她就意识到他有多需要她。
理智告诉她不应该，但总有一些时刻，人的理智薄如纸，连一声隐忍的低吟都挡不住。
深夜，不开灯的房间，摩擦的布料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白色梨花在修竹上盛开，香味纠缠，香气弥漫。
反抗与征服，崩溃与安抚，今夜不是将军与他的士兵，只有以下犯上。
晨曦，微光透过窗，落在韩序的脸上。
他缓缓睁开眼睛，身体由衷的轻松，精神格外的沉重。
身旁传来翻身的动静，他转头，看向毫不客气拿他手臂当枕头的花梨，心绪复杂。
他承认他早就被她吸引，甚至在她信息素第一次失常的时候，主动为她解决麻烦。
他不在乎她是Alpha或是什么其他存在，于他而言，性别已经失去意义，感觉更加重要。
可是他不能插足别人的感情。
尽管心里觉得傅知谙配不上花梨，可是道德告诉韩序，这不是知三当三的理由。
明明都决定好把这份心思永远藏起来，偏偏她又来撩拨。
不解、生气和隐秘的喜悦交织在一起，韩序刚要推开花梨，后者先一步睁开眼睛。
“早。”
动作僵住，韩序在花梨的黑色眼眸里看到了自己，他不自在地别开脸。
“出去。”
低沉的声音充满威严，可不知怎么的，听在花梨耳朵里，莫名有种含羞带怯的意味。
或许是因为昨晚听过他用另外一种腔调说这两个字吧。
想到昨晚，花梨心神一动，不仅没有起身，而且得寸进尺地凑上去，在韩序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你！”韩序的耳朵红得像要滴血，好不容易竖起的心防刹那坍塌：“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他才意识到这话多么暧昧，绷着脸，起身，径直进了浴室。
看到浴室门毫不留情地关严，甚至传来反锁的声音，花梨只好放弃在清晨重入温柔乡的美梦。
哎，还是乖乖听话的将军更可爱啊。
如果能永久标记他就好了。
不过花梨也知道不可能，傅知谙不就是先例。
没有哪个Alpha会愿意变成Omega，作为Enigma，她注定不会拥有属于自己的真正伴侣。
就像夜晚的露水，天一亮就干。露水的情缘，起床就散。
浴室里，韩序心不在焉地洗漱，换上备用的制服，无意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后颈发红。
系扣子动作顿住，他翻下衣领，对着镜子仔细看，发现那些红色是吻痕。
痕迹深而且凌乱，体现出制造者急切渴望的心情，韩序嘴角微微上扬。
然而一想到名花有主，笑意便冷了下来。
扣子一直扣到下巴，立着的衣领严严实实遮住后颈，韩序握住门把手，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浴室门。
屋内寂静，床铺叠得整齐，却不见花梨的身影。
她走了，又走了。
挺好，避免了尴尬。韩序摸了摸发烫的后颈，闻着一室梨子香气，努力释然。
他没有责怪何副官的自作主张，只是比以前更忙。
在理顺各方面工作后，他开始逐步收复海城。
与此同时，花梨和傅知谙的关系在不断恶化。
不顾傅知谙的反对，花梨向指挥处曝光她Enigma的特殊性别。
随后又不顾傅知谙的劝阻，离开炊事班，转入尖刀队。
除此以外，两人的互惠合作更是岌岌可危。
“今晚八点实验室见。”
“不行，我有任务。”
“明天？”
“不行，有任务。”
“那你什么时间有空？”
“不确定，有空再说。”
“今天有空吗？”
“没空，有任务。”
一连三个月，傅知谙的邀约得到的都是花梨的否定回复。
终于，他忍不住在路上堵住了花梨。
花梨刚跟系统对完线，搞到C级异种资料，一心惦记着处理空间的异种尸体，对傅知谙的怒火置若罔闻。
“没错，我是躲你。”
“新实验我明确跟你说过不行，你不听。”
“分手？我们在一起过吗？各取所需而已。”
从来顺风顺水，天之骄子的傅教授第一次尝到憋屈的滋味。
可是放弃不是他的风格，于是傅知谙带着机密资料和实验论文来到指挥处，见到了韩序。
将Enigma的特殊和记录的数据一一陈述，末了，傅知谙严肃地提出了要求。
“韩将军，为了全人类的大局，请你下令让花梨配合我完成实验。”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安静，韩序翻着厚厚的论文，“零号实验体”三个字不断重复。
没错，甚至都不是花梨的名字，只有“零号实验体”。
“你们不是恋人？”
没料到韩序居然跳过公事说私事，傅知谙想了想，道：“我跟她的关系比较复杂，但是有一点我很肯定，破解Enigma的秘密比我们的关系更重要。”
“原来是这样。”韩序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见他神情放松，傅知谙以为韩序会和以前一样答应他的科研要求，谁知下一秒就听到“你的实验有问题，先暂停”。
“有问题？”傅知谙眉头紧锁：“什么问题？”
韩序心情很好地解释道：“花梨不喜欢你选的实验对象，这涉及到实验伦理。”
“可是，我不能让她转化我。”
闻言，韩序笑容变淡，不动声色地试探道：“她想跟你永久标记？”
“准确的说是她单方面永久标记，Enigma能永久标记别人，但没有人能标记她。”
“你不愿意？”
“不。”
“既然你可以不愿意，为什么她不能呢？”韩序沉下脸：“在你的报告里，丝毫都没有提及她的个人意愿。”
“可是”
傅知谙还想说什么，被韩序直接打断。
“傅教授，你比我更清楚，如果学术摒弃了伦理，带来的只会是毁灭。”
“我是科学家，追求学术是我的本职。”
“我是军人，保护人民是我的天职。我不可能同意你的请求，去强迫花梨。”
会面不欢而散。
日子一天天过去，完全适应Enigma身份的花梨展露出惊人的能力。
超级感知让她成为最出色的哨兵、狙击手和战斗专家，毫不夸张的说，一个人顶一支军队。
北堂则也从一开始的别扭，到惊讶，到敬佩，再到如今的心悦诚服。
再加上系统的帮助，她逐渐摸清D-A级的异种分类、能力和弱点，边杀异种边向周岚等讲解，并且编撰出相关手册，不但将尖刀队的伤亡率降到0，提升其他小队的生存率，还大大拔高整个异杀军的作战效率。
仅半年，第五异杀军就推到了海城的中心区，距离收复海城仅一步之遥。
就在这时，花梨的系统忽然离开了她。
没错，离开。
那天花梨作为前哨，悄然潜入中心区，经过那座闻名全球的电视塔时，她忽然感知到不寻常的能量波动。
心念一动，她来到塔旁，探头一看，赫然发现电视塔下方有条诡异的黑色缝隙，不时有异种从缝隙里钻出来。
空间缝隙四个字莫名出现在她脑海中，与此同时，她浑身一轻，似乎有什么从她身上离开，投入了黑洞。
随即，久违的字幕出现在她眼中。
【尊敬的宿主你好，我是异次元统治者，爱好美食与和平，在年度挑战赛中，我遭到暗算，无意间打开了空间缝隙，逃往人类世界。在穿越中我感应到强大能量，发现宿主你从小天不亮就学习，晚上熬夜做作业，十几年如一日。长大后每天重复单调无聊的工作，而你竟然没有疯掉，多么勤奋坚强啊。所以我相信有你帮忙，一定能吃到足够的异种，获得强大能量，助我重返异次元，夺回统治者之位】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为了感谢你的帮助，重返异次元之后，我将关闭我们次元的空间缝隙，但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请人类这边也关闭空间缝隙。】
【关闭方法是】
到这里，字幕忽然没了。
显然，系统穿越空间缝隙太快，话没说完信号就断了。
花梨：......
事关重大，她立刻上报指挥部。
韩序马上召集人，开始了关闭空间缝隙的实验。
一个星期后，方案有了。
【将超微炸弹塞进空间缝隙，然后引爆，让空间从内部塌缩。】
在模拟实验中，这个方案是最可行的。
但是有一点，缝隙里时间的流速是混乱的，这就意味爆炸时间是不可控的。
有可能塞进去就爆炸，也有可能永远不爆。
确保爆炸的唯一方法是手动引爆，也就是说需要一个人拿着炸弹进入缝隙并在其中引爆。
但是空间缝隙里有异种存在的迹象，且引爆后空间塌缩，所以这个人必死。
为什么不用机器人？因为只有生命体才能进入空间缝隙，机械金属不行。
派谁去？指挥部里陷入热议。
何副官提议在全军招募志愿者，北堂则咬着牙说可以送死刑犯进去，傅知谙说缝隙里情况不明，进去的人必须心甘情愿而且武力值强大，能够对付异种，精通爆破，随机应变。
“我去。”花梨举起手。
场面霎时一静，所有人都看向花梨，惊讶，疑惑、不悦，赞赏，一道道目光落在她平静的面容上。
“我呢，无牵无挂，单兵作战能力最强，反应最快，是最合适的人选。”
面对众人的打量，花梨微笑：“哎呀，早死早超生嘛。”
她活过两世，比其他人多活了一次，不亏。
“我赞成。”
不知道是谁出声，随后，零零星星有人附和。
“我反对。”北堂则大声道。
素来与他不和的七小队队长马上说：“那你去。”
“我”北堂则露出犹豫的表情，迟迟没有接话。
最后，同意的声音成为了大多数。
执行时间定在第二天上午。
会议结束，所有人沉默地往外走，韩序留下了花梨。
他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花梨招架不住他的眼神，故作轻松地道：“将军，我真得愿意，也许下辈子能投胎到更好的世界呢。”
良久，韩序才开口：“你死了，我以后发作怎么办？”
听到这话，花梨反而松了口气。
然而韩序接下去的话却让她倒吸一口气。
他说：“你把我标记了吧。”
“你是说，永久标记？”花梨睁大眼睛。
韩序点头，冷静得不像个alpha。
“把我变成Omega，重塑腺体，以后就不会发作了。”
是个狠人，花梨心里暗道。
想拒绝，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理由，她勉为其难地点头，跟着韩序来到他的病房。
把他办了。
也不知道是太累还是太爽，第二天她比平常晚醒了三个小时。
顾不上去想为什么身旁空荡荡，她急匆匆地赶到指挥处，却发现没人，又赶到空间缝隙所在之处，现场气氛异常压抑。
“抱歉我晚了点，炸弹呢，我这就进去。”
“不用了。”何副官拦住花梨，告诉她一个惊人消息：“十分钟前，将军进去了。”
“什么？！”
“他迷晕你，自己带着炸弹进入了空间缝隙。”傅知谙语气晦涩。
这一刻，花梨终于明白，韩序昨天为什么会提出那种要求。
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不发作，他只是爱她。
所有人都想要她拯救世界，他却只想她好好活着。
这一刻，花梨的心猛然剧烈跳动起来，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爱。
不是因为有科研价值，不是因为武力超强，不是因为坚强有用，而仅仅作为一个人本身而被深爱着。
即使会被变成Omega，即使会死，即使从没能将爱意说出口，他依然希望她好好的。
好好的活着。
真是，蠢爆了。
花梨撒开腿，头也不回地跳进空间缝隙里。
黑暗，浓重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空气粘稠，鼻间满是腥臭，耳边忽而响起嘶吼，忽而极其安静，花梨打开全部感知，在犹如实质的恐怖里深一脚浅一脚搜寻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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