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去你就去。”他说完,用眼神示意温宴初坐下。
“丫头你坐下陪爷爷喝茶。”
温宴初只好又坐了下来,浅笑着看着时俞,“那我在这里等你吧。”
时俞临走前,半蹲在地上,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和刀,替小姑娘削了个苹果,这才起身去了仓库寻象棋。
温宴初坐姿板正,整个人透着拘谨,低头咬苹果的同时,大眼睛四处乱晃。
一时间被时青云背后的字画吸引了注意力。
上面的字体她不认识,但是右下角的字体她熟悉,是时俞的笔体。
时青云顺着她的视线往自己身后看,笑盈盈道。
“这幅字画是我跟时俞一起完成的。”
温宴初大眼睛很亮,显然是很感兴趣,她抬手指了指上面的笔体,问道。
“爷爷,时俞的瘦金字体是您教的吗?”
时爷爷也不谦卑,“当然,你不知道这臭小子当初的字跟狗爬一样。”
温宴初点了点头,又问,“那他几岁开始练的字啊。”
“六岁。”
“.......”
六岁.....狗爬字.....好像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她抬起头,视线又回到了那幅字画上,“爷爷,那这幅字是他几岁完成的?”
时爷爷一下子晃了神,长叹道,“在他十二岁那年。”
想着想着,他便打开了话匣子。
每年时青云都会额外给时俞安排作业,要他一年内空闲时间写完一百幅规定的字画。
刚开始时俞很认真,到后来越来越会偷奸耍滑,最后干脆连写都不写。
温宴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学霸也有头疼的时候。
时青云手指朝着门外点了点头,对着温宴初讲,“这小子.....一肚子坏水。”
她垂下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有的时候......确实很坏。
时青云端起茶杯,淡淡道,“所以我从小教他品茶,练字,稳定心性。”
难怪现在说话这么茶。
温宴初喃喃自语,“原来如此”
“什么?”
她连忙摆了摆手,笑呵呵道“没事,爷爷。”
温宴初见时俞迟迟没有回来,有些坐立不安,一时间想起庭院里的两辆跑车,试探的问着。
“爷爷,是不是家里来客人了?”她说着径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打算去厨房找秦女士,打打下手帮帮忙。
时青云抬手示意她坐,“好孩子没来人,快坐下。”
温宴初重新坐下身子,头朝着窗户那侧看去,“那.....院子里的跑车是.....”
时青云眼睛一亮,朝着厨房那边看了一眼,这才小声道,“我的,怎么样好看吗?”
温宴初怔愣了。
爷爷都快八十了.......
眨了两下眼睛,磕磕巴巴道,“爷爷.....您的?”
她说着,伸出手朝着窗户外面又指了指,“跑车是您的?”
时青云“昂”了一声,一副老顽童的姿态,“走,爷爷带你体会一把。”
温宴初笑呵呵的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爷爷算了吧,时俞去取象棋了。”
时青云雷厉风行,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抬手往身后一挥,“哎~他得找会儿呢,来得及。”
“爷爷,马上就要吃饭了。”
“来得及来得及,好久没开过了。”
“.......”
时俞在仓库里翻找了一会儿,最终在柜子的顶上找到了象棋盒,看着上面厚厚一层的灰,他有些无语。
看样子,这十年来时老头当真是一次象棋都没下过。
他掸了掸上面的灰,盖子一打开,露出了摆放整整齐齐的象棋,唯独缺少了两个将。
一时间他想起了六岁那年,他不想再陪时老头下象棋下到只剩条底裤,临走时偷偷拿走了两个将。
第二年,时老头对着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厨房,‘去,找你奶奶要两根萝卜,白的代表红将,红的代表黑将。’
时俞合上象棋盖子,主动去了厨房,再出来时拿了两个切块的萝卜,这才回了客厅。
然而桌子上的茶水还在冒着热气,盘子里的苹果啃了一半。
但是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却不见了。
他将象棋放在了桌子上,转而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电话连着拨出去了好几个都没有人接。
直到第四次,电话才接通。
他拧着眉,听着电话里呼呼的风声,疑惑道,“初初,你去哪了?”
温宴初声音夹杂着风声一同响起,“我听不清!”
“......”
温宴初坐在副驾驶,感受着极强的推背感,要不是她拉着头顶上的安全扶手,感觉自己要被甩出去了。
她忍不住提醒,“爷爷,慢点慢点。”
“哎,爷爷才刚起步。”
温宴初心里一惊,瞥了一眼油表盘。
才起步.....这都快150了....
时俞.......她想时俞!
时青云带着她在周围转了一圈,就是速度有些快,温宴初什么都没有记住,最后回到院子里时,她觉得自己的魂落在了后面。
不只是时俞早早等在门口,就连时奶奶也出来了。
一看见时青云,上前埋怨的捶着他,“你这老头子,也不怕一脚油门提前走了。”
“我今年交过体检证明,没有问题!”
时俞看着瘫坐在副驾驶上的小姑娘,脸色煞白不说,头发都快要被风吹的根根竖起。
他站在门前,手伸到门里面,替她打开了车门。
温宴初抖着两条腿走下了车。
一开口声线都在发抖,“时俞。”
时俞站在她面前,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披在了她身上,温热的手心替她捂着被冻红的脸颊。
“吓到了?”
她点了点头,小鼻头都冻的通红,看起来可怜的要命。
时俞声音很缓,“我听奶奶说过,早些年爷爷当兵时,开坦克把人家的墙都给撞塌了。”
温宴初瞳孔地震。
她眨了眨眼睛回过头,不远处的餐厅已经摆满了餐盘。
时爷爷围着圆桌追着时奶奶解释,身后跟着秦女士和时力华。
好热闹的场面。
“时俞唔.....”
温宴初回头时,径自碰到了时俞的唇。
时俞扬眉,微微往后退了一些,眨着眼,先发制人,“初初,你想亲我就直说。”
“.......”
谁想亲他!
时俞将自己的脸往前探了一些,继续蛊惑道,“只要是初初,我就给亲。”
温宴初偏过头,“我不想亲你。”
“那我想亲初初行不行?”
“我不要!”
屋子外面,时俞围着车子追着小姑娘索吻。
第148章 (修)希望我的初初,岁岁年年,平安喜乐
两个人在院子里闹了好一会儿,才进了屋子。
饭桌上格外的热闹,时爷爷哄着生气的时奶奶,又是夹菜又是道歉,最后都把自己的零花钱上交了才罢休。
一家人吃了顿热热闹闹的年夜饭。
饭桌上十分的热闹,温宴初十分的敏感,虽然时奶奶脸上挂笑,但依旧对时爷爷不冷不热。
饭后。
时俞陪着时爷爷去客厅下象棋。
她趁机溜到了时奶奶房间门前。
门没有关。
透过缝隙,她看见时奶奶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手上捧着一本什么。
她抬手敲了敲门,小声唤了一句,“奶奶。”
时奶奶偏过头,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对着她招了招手,“好孩子,进来。”
温宴初走到床边,半蹲在地上,这才看清楚了时奶奶手上的东西。
是一本相册。
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黑白的相纸已经发黄。
时奶奶放下相册,摘下老花镜,将温宴初拽到了床上坐,“别蹲着,多累啊。”
“不累。”温宴初笑着说。
她垂下头,“奶奶,你是在生爷爷的气吗?”
眼前的小姑娘不止心细,还这么懂事。
时奶奶牵住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奶奶要是跟这个老头子生气,那可生不来。”
她说着皱着眉阖着眼,“凉着他。”
温宴初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下,看着时奶奶重新端起相册往回翻,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跟她讲。
“这是我跟你爷爷的结婚登记照。”
照片上,少女梳着两个马尾辫,旁边的男人穿着军绿色的衣服,面容格外的精致。
时奶奶长叹了口气,大概是今天的氛围格外的好,她一时想起了年轻的事情。
“那个时候,你爷爷是第一批安排下乡的知青。”
22岁的时青云在田间对少女一见倾心,临走前偷偷要走了少女照片,放在了胸口的口袋里,格外的珍贵。
一年后再次下乡,时青云主动向组织打了报告申请,那几天他辗转反侧没睡好。
几天后,在信箱里时青云拿到了回信,最后一行,‘经组织决定:同意’
时奶奶长叹了口气,看着双手托腮忍着听故事的问宴初,笑呵呵道。
“结了婚我才知道,这老头子暗恋我。”
“难怪衣服扣子总是坏。”
温宴初垂眸,陪着时奶奶一起笑。
果然,都是隔辈继承。
晚上。
温宴初洗完澡趴在大床上,一边编辑着群发短信,一边无聊的晃着小脚。
不远处的浴室门轻轻拧开。
她听见动静,笑盈盈的坐起身子,举着手机想问他,“时.......”
时俞身上只穿了一件同款的睡裤,上衣不翼而飞,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他的侧颈线缓缓滑落。
垒壁分明的腹肌上零星的挂着几滴水珠,两条性感的人鱼线没入睡裤中。
眼前的场景过于震撼,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觉得嘴巴有些干涩,想起身找水喝。
时俞不急着穿上衣,而是偏过头,问着下地的小姑娘,“初初你要找什么?”
“水。”
她要喝水!
时俞眼底微沉,声音染着春意,“很渴?”
温宴初眨着大眼睛,“渴。”
特别渴!
说着她视线落在男人滚动的喉结上,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有那么热吗?
时俞见她很急迫,索性自己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拿起青花瓷的杯子,为她倒了一杯水。
温宴初趁她倒水的功夫,窸窸窣窣的穿上拖鞋,一路小跑的进了浴室。
浴室的镜子上蒙上了一层雾气,烟雾朦胧中,她在架子上找到了被时俞遗弃的上衣。
就在她拿起准备回身时,男人从身后将她拥住。
鼻息前全是时俞身上好闻的沐浴露味。
“老婆。”
他抬手轻轻攥住她的手腕。
带着热度的手心贴上皮肤的那一刻,温宴初的心脏漏跳了两拍。
她理智尚在,紧张道,“时俞....别啊。”
时俞的唇贴在了她的耳廓上,肆意摩擦,又缓缓落下,一下又一下的印在脉搏跳动的侧颈上。
怀里的小姑娘痒的直躲,声线都发着轻颤,“时俞!”
温宴初眼尾微微发红,一偏头,对上男人隐忍的视线。
时俞低下头,轻啄着她的唇角,试探道,“行吗?”
见小姑娘大眼睛到处乱转,压着声线解释着,“这个院子,只有我们。”
“吧嗒”一声,拖鞋从小姑娘的脚上掉落。
时俞抱着人,抵在了墙壁上。
吃饭前那个吻,已经勾的他欲火焚身,今天的小姑娘好像格外的美。
镜子上的水凝珠蜿蜒流下。
浴室内的温度偏高。
时俞怕她呼吸不畅,微微离开了一些,小姑娘有些缺氧,大脑一片空白。
趁着呼吸的空档,她小声埋怨着。
“时俞......别.....”她说完,将脸埋在他的肩侧,声音闷闷的。
“你忍忍好不好?”
时俞对上小姑娘泛红的双眼,忍不住笑出声。
低头覆在她耳侧轻轻说了一句什么,温宴初恨不得直接在墙上挖个洞钻进去。
最后温宴初被他抱着出了浴室。
时俞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条新的递到了她跟前。
温宴初觉得羞耻,掀开被子裹在了自己身上,大眼睛幽怨的看着床尾前的男人。
这澡算是白洗了。
一想到浴室里面的纠缠,她生气的留给男人一个后脑勺。
绵软的床垫往下陷,时俞靠坐在床头,偏头看着生气的小姑娘。
他垂着眼,声音透着落寞。
“初初,刚才是你占了我便宜.....”
温宴初扭过头看着他。
“我还没有来得及占你便宜。”
“.......”
离谱啊!
温宴初一把掀开被子,刚想跟他理论两句。
却没有看见时俞嘴角扬起的笑意,朝着她猛地一扑,精准将她摁在了绵软的床垫上。
敞开的衣领垂落,时不时触碰着她的脸颊,弄得她心痒难耐。
她眨了眨眼,“你.....”
时俞垂下头,俊脸凑上,“我的便宜,随便初初占。”
“只要初初别不理我。”
温宴初将脸转了过去,不多时又转了回来,对上时俞的视线后,问道,“时俞,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她刚说完,就看见男人扬起眉,眼角挂着笑意,一时间反应过来什么,她抬手捂住他的嘴。
她不想在听见九万九的那个酒店了!
时俞轻啄着她的手心,好笑的看她。
“初初,在干嘛?”
这是让他说还是不让他说?
温宴初理所应当,“哦,我不想知道了。”
“.......”
“我的愿望很简单。”
“我不要听!”
“只有初初能满足我。”
两个人不知何时滚到了被子里,雪白的被子一起一伏。
“咚咚咚。”
两个人竖起耳朵,同时往门口方向看去。
时青云背着手,见门缝里的灯还亮着,索性又抬手敲了敲。
“丫头,睡了没啊?”
温宴初一脚将男人踹到了一旁,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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