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闻绪路过洗手间门口的时候,司瑾伸手一把把人拉进了洗手间。
“你干什么?这里是女厕所!”闻绪被她一下推到墙上,司瑾抬手挡在他身体两侧。
好看的褐色眼睛死死盯着闻绪的脸庞,司瑾没好气地问:“闻绪,不cue我会死?”
“可能会吧。”他脸上是痞痞的表情,心慵意懒地靠在墙上,嘴角挂着一抹坏笑。
司瑾收回一只手,单手撑在墙上,“闻绪,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啊?”
“那你现在发现了。”闻绪说。
司瑾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开个条件吧,怎样才能不cue我?咱俩还没那么熟。”
闻绪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他双手插进兜里,微低着头看她。
轻柔的声音中带着乞求:“两年前那件事情,能不能听听我的解释?”
司瑾的目光突然沉了下来,她转身对着镜子,注视着里面的自己和身后的闻绪。
“没有必要。”
初舞台结束,所有选手都得到了评分等级。
距离体育场不远二百米,闻绪专门买下一块地皮,给练习生盖了一栋楼。
里面包含宿舍,练习室和教室。
闻绪和司瑾同乘一辆车,她放下车窗,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大楼。
“闻总真是破费了,为节目专门盖了一栋楼。”
闻绪撑着脑袋静静地望着司瑾:“不破费,。”
他按下按钮合上车窗,阻止了一直灌进来的冷风,看司瑾一直不肯关上车窗,便问:“风这么大不冷吗?”
司瑾将吹乱的头发撩到耳后,她摇摇头:“冷,但我晕车。”
闻绪:“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晕车?”
司瑾轻笑了一下,回答:“那说明你不了解我。”
她没再说话,闻绪也没再追问。
半分钟后,闻绪把腿上放着的文件递给她,说:“这是他们一会儿要选择的歌曲,你看看。”
司瑾看到第一首歌的时候就轻轻吐了一口气,“我的歌你也是真敢用。”
“好听,还有难度,为什么不敢用?”闻绪问。
司瑾继续分析着这些歌曲,说:“这个节目播出的时候,我身上的舆论风波肯定还没过去,你就不怕你的练习生因为唱了一个‘劣迹艺人’的歌被骂?”
闻绪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低声问:“那你是劣迹艺人吗?”
司瑾余光看过去,声音不轻不重的,没有起伏:“你觉得我是他们说的那样吗?”
“不是。”闻绪很迅速且坚定地回答。
不得不说,闻绪在相信她这方面从来没有让司瑾失望过。
两年前,司瑾想要转换创作风格,她身边的所有人包括燕泽都不同意。
公司更是扬言,她要是改变风格就和她解约。
但她年轻气盛,从小被宠着长大的公主总有点执拗脾气。
别人不允许,她偏要做出来看看。
她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闻绪,他当时说话的语气也像现在一样坚定。
他说:“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是支持你。”
司瑾曾被这句话感动过无数次,哪怕现在他们之间隔着误会,司瑾还是为这句坚定地回答心动。
她缓了缓神,指着文件上的曲目说:“《Dance with you》这首歌很有难度,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很难演绎好。”
初舞台结束后,司瑾对他们的vocal实力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不得不说闻绪看人还是很有眼光的,今天的97位练习生比她之前在选秀节目里看到的要好太多了。
但是这首歌有太多高音和转音,对于出道几年的她来说都不容易,更何况是这些没有什么舞台经验的练习生。
闻绪也点头同意,不过他声调轻快:“那就要请vocal老师多教一教他们了。”
一楼大厅里,所有的练习生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衣服,按照ABCDF的班级顺序站好,等待支持人闻绪和各位导师的到来。
他们到场后,闻绪就开始介绍选歌的规则:“练习生们晚上好。”
“我们的初舞台已经结束,大家也都得到了自己的评级,有没有不服气的?”
练习生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闻绪淡淡笑了下。
“如果有不服气自己评级的,那么我们的第一次公演就是你们向导师和粉丝证明的机会。”
闻绪朝工作人员看了一眼,他们立马搬上来一张大桌子上面放着一些卡牌:“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是我们这次公演的曲目。”
“我们的第一次公演,将会给大家分成三个part——dance,vocal 还有rap。”
“每一个part都有四首歌曲,大家可根据自己的实力和喜好选歌。”
“我们将从初舞台得分最高的练习生开始,每一首歌曲的选择人数都不得超过九个人。”
“现在,练习生们!请做出你们进入Burning Fear的第一个选择。”
司瑾临上场前补了个妆,重新遮盖了一下她的黑眼圈。
她趁着镜头没有对着她,打哈欠的时候拿手卡挡了一下,但还是被身边的沈安艺看到了。
沈安艺站在她身边,轻声问:“Kiya前辈困了吗?”
司瑾轻轻揉了下眼睛,说:“有点,你不困吗?”
她看沈安艺状态还很好,一点也不像是通宵录节目的样子。
沈安艺回答道:“我们在国外经常练习到凌晨,有时候录打歌节目也经常到深夜,早就习惯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颗糖,递到司瑾手里:“前辈困的话可以吃点这个糖,很清凉的。”
司瑾展开糖纸,一颗透明的硬糖躺在手心,她问:“这是什么糖?”
“荷氏糖,我买的薄荷味的。”
司瑾把糖塞进嘴巴,刺激感让她五官都皱了起来,沈安艺看着她的样子轻轻笑了笑。
“前辈难道是第一次吃这种糖?”
司瑾睁开一只眼睛,用舌尖把糖翻了个身,清凉感充斥口腔:“嗯,第一次。果然很清凉,一下就不瞌睡了。”
等司瑾适应了糖果的刺激感后,她指尖把玩着糖纸,突然一只手掌伸了过来。
司瑾顺着手臂看上去,是闻绪。
她朝司瑾点点头,让她把糖纸放在自己手心里。
练习生们在按照顺序选歌,闻绪把话筒递给司瑾,让她帮忙拿着。自己则低头将那张皱巴巴的糖纸抻平。
司瑾侧目看他指尖的动作,亲眼看着他把一张糖纸折成了一朵玫瑰花。
闻绪重新拿过他的话筒,用眼神示意让她伸手。
随即把一朵小巧的玫瑰花放在了她的手心。
“荷氏玫瑰,送给最合适的人。”
作者有话说:
《悬日》部分歌词
夕阳和清冬一样残酷
我们的爱,看起来很糟糕
许多隔阂
许多错误
争吵过后
离开之后
我的世界又开始变得冰冷
遇到你后,我再也不想和别人约会
想起你时,我再也看不到其他
你是属于我的悬日
我只能看到你
我相信你,会拥抱我悬空的心
就好像,你会接住这个悬空的太阳
第33章 BF.写歌
◎直播创作◎
录制结束已经是凌晨五点了。
司瑾到家后倒头就睡,她把闻绪送给她的那朵小玫瑰花放在床头的台灯下面。
然后秉持着一种Fuck the world的态度一直睡到第二天十二点。
中午,她半梦半醒间听到门铃声,以为是陶希华带午餐来了,便迷迷糊糊地下楼开门。
打开门,她眼前站着一个身着环圆缎面抽绳休闲运动套装,怀里还抱着一只布偶猫的男人。
顶着一头白金色的头发,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打招呼:“Goodmorning,my princess.”
“谁是你的公主。”司瑾打趣着从他怀里接过猫,“带午饭没,没带你可以走了。”
男人举了举手里的袋子,不满地在他身后关上门,“这么长时间不见,就这么对你的亲哥哥?”
韩汀洲走到厨房,拿出来几个盘子,把餐盒里面的菜都倒出来。
司瑾闻到香味立马小跑到他身边:“一会儿你洗盘子啊!我十指不沾阳春水。”
“行行行。”韩汀洲推着她出去,“懒死你得了,坐那儿等着吃吧。”
司瑾坐在沙发上,把猫放在大腿上,抬头看了看韩汀洲的头发,不理解道:“你的头发怎么回事?”
韩汀洲把饭菜一盘一盘端出来,“最近在拍戏,剧情需要。”
“那你带个假发不就得了,现在这样你最好别回家,我怕韩叔叔的心脏受不住。”
韩汀洲招招手让她过来吃饭,说:“假发很不自然,反正拍完戏剃光也看不出来什么。我也当是叛逆一下。”
“快三十的人了,还叛逆。”
一说年龄韩汀洲立马不乐意了,呵斥道:“说什么呢?你哥哥二十七岁风华正茂,再说了,我看起来像奔三的人吗?”
司瑾敷衍道:“不像不像不像,你永远十八,永远少年行吗?”
韩汀洲坐在她对面:“这还差不多。”
或许是他带的饭太香了,猫咪一直围着餐桌转,最后窝在了司瑾脚边。
司瑾把猫抱起来,轻声哄道:“我们eighteen是不是想妈妈了?”
Eighteen是猫咪的名字,因为司瑾领养它的那一天是18号。
非常敷衍,却非常有sence的名字。
前段时间韩汀洲说自己需要一个对戏的人,便把司瑾的猫偷偷抱走了,让eighteen每天晚上看他演戏。
她把eighteen放在她身边的凳子上,自己则继续和韩汀洲聊天。
“芷琰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韩汀洲加了一块牛肉放进司瑾碗里,回答道:“她最近在准备时装周,前几天飞巴黎了。”
“你不去?”司瑾疑惑道:“以往有芷琰姐的地方就必定有你的身影,你这次怎么不跟着她了?”
韩汀洲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好意思说,我这不都是为了你。”
“怕你这几天不开心,专门把eighteen给你送回来陪你。”
“还有......”韩汀洲拿出手机给司瑾转发了一个东西。
司瑾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发现韩汀洲发给她的是一个联系人,“这谁啊?”
“我这部电影的制片人。”韩汀洲解释道:“这部剧的OST迟迟没有定,我给导演推荐了你。”
“具体的你们自己聊吧。反正我想着你这段时间比较闲,接个OST的活也挺好。”
“而且我们这个电影上映就等到明年了,到时候你这些谣言啊啥的也早都过去了。”
“你不用担心发歌被骂,我们还能蹭一蹭流行音乐巨星Kiya的热度,岂不两全其美。”
司瑾放下手机,沉沉地看着他,“谢谢你,哥哥。”
韩汀洲受不了她这种和eighteen一样的眼神,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行了,别肉麻,我受不了。”
餐桌下,司瑾踢了他一脚:“你这人就听不了好话。”
他笑着灵巧地躲闪,换了个话题和司瑾聊。
“听说你去录闻绪的节目了?”
司瑾咬着一块鸡肉,点头。
“怎么想的?你刚来洛城的不还说要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司瑾捏着骨头细细啃着:“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有整个内地最好的音乐资源,还有帮我澄清舆论的资本。”
“我不是那种不识时务的人。”
韩汀洲一脸八卦地看着她,问道:“你们俩在现场就没发生点什么吗?”
司瑾微冷着眼看过去,“你想要我们俩发生点什么?”
“久别重逢,触景生情,拨云撩雨,天雷勾地火。”
“想想就很刺激啊!”
回应他的又是司瑾的一脚。
“你是偶像剧拍多了还是霸总小说看多了?”
司瑾将盘子里的葱和蒜一点一点地挑出来,慢悠悠地说道:“我现在还把他当成仇人呢,刺激不起来。”
韩汀洲愁容道:“不对啊,我不是给你说过你的专辑被卖和他没有关系吗?”
“两年前的事情都是他哥哥闻煜祺干的,你忘了?”
司瑾不疾不徐地解释道:“没忘啊。”
她柳眉微挑:“但我就是不想和他和好,说到底他也骗过我,我现在想折磨折磨他。”
“让他也体会体会事情无法掌控的痛苦。”
午饭过后,窗外的阳光很热烈。
韩汀洲抱着猫去院子里晒太阳,司瑾给他拿了一副墨镜,自己则转身去厨房里泡咖啡。
她的别墅院子里种了一些花草,正值春季。
院子里的西府海棠稀稀疏疏地冒了一些绿叶,院子里多了许多生机。
石桌旁有一张竹木躺椅,韩汀洲悠闲地躺上去,把eighteen放在腿上假寐。
司瑾在屋子里泡咖啡,看着天气很好,便往杯子里加了一些冰块。
她给韩汀洲也端了一杯,“你今天不拍戏?”
韩汀洲把墨镜从鼻梁上往下拉了拉,怨种般的眼神看着她:“我的亲妹妹,你关注一下你哥哥的动态好吗?”
“我昨天刚杀青。”
司瑾略显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对不起啊,我现在特殊时刻,桃桃把我的社交软件都卸载了。”
韩汀洲重新把墨镜推上去,“唉,一群不分青红皂白的键盘侠。”
“我帮你澄清你也不让,你自己准备怎么办?”
司瑾的指尖轻轻敲着杯壁,清脆的声音衬得周围很安静,她声音柔软:“哥,你相信你妹妹好吗?我会处理好的。我都二十多了,不能每次出事都站在你身后吧。”
“我都觉得你太保护了。”
韩汀洲手掌摸着eighteen的头,“我作为你的哥哥,不该保护你吗?”
司瑾回答:“该!”
她说韩汀洲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没人反对。
“明明有些苦,有我在你可以不用吃,明明有些捷径我可以让你走,你为什么非要选择最难的呢?”
司瑾歪头看着他怀里的猫:“可能是从出生一切都太顺利,有时候反而想吃点苦,想多点磨砺。”
韩汀洲撇嘴摇摇头:“你这个想法还真是别树一帜。”
司瑾笑了笑没说话,她起身把eighteen从他怀里抱过来,然后看到韩汀洲的黑色长裤上全是猫毛。
“你衣服怎么这么吸毛,eighteen身上的毛全粘你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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