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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是小蛇回来了？”里面传来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听着就是久病不愈的人。
“嗯。”龙珣低低地应了一声，将鱼放在桌上。
这是龙珣的爷爷？陆灵溪在小破屋内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想着，说它是小破屋一点也不冤枉它，幸亏陆灵溪是透明体，要是实体，这地方都塞不下他们三个人。
屋子内只有一张床，铺着掉了一半的草席，桌子就是一个大一点的凳子充当的，还少了一条凳子腿依旧顽强地站着。
惨到刘禹锡见了都得连夜爬起来将自己写的陋室铭给撕了。
“你不用给我送食物，非亲非故的，我只是在那会给了你一点吃的，你不用这么辛苦照顾我这个命不久矣的老头子。”看见他带来的食物，床上的老人叹了口气说着。
龙珣像没听见一样，闷头将东西放好“快冬天了。”修为不高的蛇妖在冬日都要像普通蛇类一样靠冬眠渡过寒冬，冬天来之前都要吃大量的食物为长眠整个冬天做准备。
老人听出来了他的意思“何苦呢……可怜的孩子。”他像是叹息一样，他已经是行将就木了，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已经不重要了。
只是龙珣……自己只是稍微对他给予了一点善良，他便一直给自己送来食物，看着这个不被同族包容的孩子，老人眼里泪光闪烁。
原来不是小龙珣的爷爷，只是随手帮助过他的陌生人，陆灵溪看着小龙珣倔强的背影，突然觉得他有点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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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灵溪差点被扇到的灵感，来自于作者本人亲身经历，，灵溪是透明体，可我不是……你知道一个湿漉漉的大笔兜对十二三岁的我伤害有夺大吗？！我的脸都被拍歪到一边去了！一脸鱼腥味……那个帅哥还不跟我道歉(′へ`、 )我只怪我大过年的为什么要靠得那么近看人家钓鱼，
第63章 她在陪着自己
做完自己想做的后，龙珣闷不吭声就出去了，原来做好事不留名的田螺蛇属性是从小时候就有了啊？灵溪想着。
龙珣看似漫无目的地爬着，实则在偷偷感受着身后的陌生气息想，金瞳似不经意间瞥了后方一眼，毫不意外什么也没有。刚刚开始他以为又是和那群小孩一样来欺负他的坏妖，可那道气息只是安静跟着他？
跟着小龙珣来到了一个低矮的山洞内，看来这才是他住的地方？灵溪猫着腰跟了进去，也许是到了安心的地方，小龙崽子样子警惕的金瞳也放松下来，像圆圆的两颗玻璃珠。
他将手放在身上的袍子，打算解开闷了一天的束缚，可正在动作的手一顿，想到了什么一样瞥了一眼陆灵溪的位置，又放弃了动作。
看到这陆灵溪基本已经确定这龙崽子是知道她的存在的了，只是看不到她的身影。想不到这条龙在小时候还那么害羞呢？她有些好笑地想，长大了反而不知羞。
小龙崽子裹着那件灰扑扑的袍子在角落里缩成一团，洞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后寂寥的气氛就弥漫开来了，小龙珣盯着外面的月光不知在想什么。
灵溪见不得他这样小小一条龙那么孤独的样子，腆着张脸往他身旁坐，龙珣可能是没想到那道气息那么大胆敢明目张胆凑那么近，像被侵占领地的凶兽一样冷着小脸龇着小尖牙，灵溪才不管他呢，就算摸不到也伸出手在他头顶意思地撸了一把。
小样儿，还挺凶？可能是知道灵溪不会对他造成威胁，龙崽子缩在身子离她的气息远了一点便不再搭理她了，安静地阖上自己的金瞳准备休息。
其实……这是第一次有人陪在他身边，小龙珣半闭着眼睛感受身边那道温和的气息。
可惜安生不到一会儿，麻烦又找来了。洞外传来那群小孩的声音。
“那小妖怪就是在这，我都看见了。”“我还看见他拿着鱼去了那个老光棍蛇的屋ᴊsɢ子那！我家刚好不见了两条鱼。。”“一定又是他拿的！”
三言两语就给他定下罪行，龙珣习以为常地爬出洞外，被污蔑辱骂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刚刚开始的小龙崽子还会力争，后来发现这群人根本不在意真相是什么，他们只想给他定罪，随便什么理由都行。
“出，出来了。”其中一个小孩看见了龙珣的身影，惊恐地叫了一声。他们是怕龙珣的，尽管仗着人多势众欺压他。
“不是我。”龙珣不想多加辩解 反正说什么他们也不会信，小脸上布满冷峻皱着眉头想说。
可回答他的是一个砸到他身上的石子，“啪”的一下砸到他的脸上又被弹开“就是你，偷我家的鱼！”那个小胖墩不依不饶开口。
灵溪快气死了，什么熊孩子啊这么没礼貌！？那鱼是她亲眼看着小龙珣用自己的尾巴尖尖钓上来了，哪里去偷了！
龙珣抬手去挡不断丢过来的石子，另一只手垂在身边紧握成拳，可就算这样他也没有还手，看得陆灵溪着急死了，如果她现在是实体，一定替他狠狠揍那群小孩。
她恶狠狠咬着牙，突然想到什么，蹲下身去捡地上的石子，然后如法炮制地去砸那群熊孩子，让你们欺负人。
“哎呦！”陆灵溪的准头很好 不一会那群小孩唉声四起，一个个满头大包，他们以为是龙珣还手了，结果一看，龙珣站着压根没动？
可就是有小石子不断从他身后不远处丢过来，砸得他们只能抱着头乱窜，这条蛇果然是怪物！那群小孩踢到铁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跑远了。
陆灵溪还生气地对着他们的背影狠狠丢了过去，解气地拍拍手上的灰尘，没礼貌的熊孩子就是要打！
龙珣看着不断落到地上的石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双金瞳里流光四溢，他知道是一直跟着他的那道气息在帮他，可是……有什么目的呢？
龙珣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平白无故的善意。
打跑那群熊孩子后，灵溪蹲在他面前开口，虽然知道他听不见可还是想念念叨叨两句：“是不是傻啊你，别人都打你了也不知道躲一下？”
龙珣自然是听不见，可是能感受到那气息里他很近很近，从没有什么东西离他那么近过……小龙崽子有些羞涩地不动声色拉开了一点距离。
灵溪想找个什么东西挂身上提醒龙珣她的存在，结果这会金手指又失效了，她的手又直接穿过了想拿的物品。
之后的日子也许是因为冬季快到了，来找龙珣麻烦的小屁孩也不见的影子，小龙珣还是像之前一样用尾巴去小溪那儿钓鱼。
不过还多了一项活动，他还会去摘果子，奇怪的是龙珣摘的果子自己从来不吃也不是送给蛇爷爷，就只是放在洞里？等过几日见果子不新鲜了就再摘。
如果能听见她说话，灵溪一定好好教育这个浪费粮食的小龙崽子，可惜从那次起她再也碰不到身边的东西了，只能像个阿飘一样跟在龙珣身后。
小龙珣也早已经熟悉了身后那道无时无刻在他身边的气息，久而久之更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在他意识到那气息一直在陪伴着自己时。
又没动——不出意外地看见了没有被动过的果子，龙珣不可抑制地失落，尾巴沮丧地在地上扫来扫去，带着些幽怨的眼神望了灵溪的方向一眼。
小龙崽子并不知道自己身边的那道气息是什么人，是鬼魅也好，是神仙也好，他只知道那气息在陪着自己，孤单了那么久的龙第一次想留下一个人。
于是他开始供奉起这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的气息，可惜那气息从来不回应他，也从来没用过他找来的食物。
不接受他的供奉，那会走么？一想到要再一次回到孤零零一条蛇的时候，莫名涌上难言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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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喜欢的宝贝记得加个书架啊呜呜呜，数据又下来了，我的心脏啊啊啊啊
第64章 会有人替他难过吗？
这天，灵溪照样和往常一样跟在小龙崽子后面。仗着自己灵巧的身姿龙珣在森林里窜来窜去，忽然从某处传来谈话的声音。
“再不好好修炼冬日怎么过？！”一道妇人的声音带着责备的意味响起。
“知道了，烦不烦一直说。”另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眼熟，灵溪伸头一瞟，哦是之前的熊孩子？
听着两人的对话，她大概是能猜到在讨论快要来临的冬日？陆灵溪看见小胖墩的娘亲堆了一堆灵果灵丹在他面前，提着耳朵督促他好好修炼。
龙珣只是看了一眼就拖着尾巴走了，看起来并没有被眼前的场景影响到一样。可灵溪分明看见了，他刚刚看着小胖墩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羡慕。
他也羡慕别的小蛇宝宝有父母陪伴吗？
只是这道脆弱的眼神很快就被他收起来了，再看过去的时候龙珣已经又变成了那个面瘫蛇。
他应该……很孤单吧？陆灵溪愣愣地看着远去的背影，小小的一条蛇，连背影都透露着倔强。
感受到她的气息没有跟上来，龙珣的速度不经意地放慢了，直到她又回到距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才松了眉头。
还好，那个气息还在……
冬日说来就来，大雪纷飞，银装素裹，树的枝桠上都落满了白雪，陆灵溪还以为龙珣也会像其他蛇一样进入冬眠期，结果并没有。
只是冬日来临前，他还能去蛇爷爷的小破屋待一会，那群熊孩子也会偶来他面前蹦跶一下，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人与他交流。
而现在，整个世界好像就剩下他一条蛇了一样。
反而这会的龙珣比平常更加活泼一点？之前他很少出洞，很少去什么地方，整日整日一条蛇待在昏暗的洞里，灵溪甚至害怕他把自己憋出自闭症。
结果当这片小小的天地鸟兽藏迹时，好像才到了龙珣真正的活动天地。
仔细一想也就想明白了，或许他是怕再遇见像那群小孩一样对他避如蛇蝎的人。
其实龙珣的活动也很简单，还是雷打不动的每日去摘新鲜的果子放在洞中，或者在太阳正好的时候爬上最高的树端，尾巴懒洋洋的缠绕着树枝，半眯着金瞳在树上挂一天。
对龙珣来说这个冬日比往常的冬日要温暖得多，或许是因为知道有人在陪着自己……绕在树枝上的尾巴慵懒的卷了个漂亮的圈儿，仔细感受着那道令自己安心的气息。
龙珣甚至觉得，一直这样也很满足，那道气息不想现身就不想现身，只要能永远陪着他就好了，他不是一条贪心的蛇。
修仙界的冬日来的也快去的也快，不出两个月，落得漫天遍野的冰雪便开始消融了。灵溪依靠在晒太阳的小龙珣旁边想，居然已经这么久了？这个回忆什么时候结束啊？
那位蛇爷爷也如自己想的一样，没有熬过那个冬天，就算龙珣给他找来好多好多食物也无济于事，他还是离开了。
龙珣站在小木屋前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比平常还要沉默的小龙珣，她想上去安慰他，可惜一如既往地触碰不到他，也不能让他听见她的声音。
蛇爷爷已经化回了原型，是一条已经很老很老的花斑蛇。
龙珣在离小木屋不远处挖了一个坑，刚刚解冻的土地还很硬，没有多大力气的小龙崽子整条蛇都被泥土弄得乱糟糟的，灰头土脸。
艰难地将花斑蛇的尸体卷进草席里，再把他埋进泥土里去，做完这一切天已经擦黑了，灵溪想伸手替他擦擦脸上的泥土。
出乎意料的是有一瞬间她的手碰上了他的脸，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龙珣却像被惊讶到了一样，金瞳瞬间竖起。
那是……那道气息在触碰他么？在安慰他？
其实龙珣也说不上难过，只是看那条花斑蛇年老孤苦的样子，让他想起了自己，他以后也会像这样，孤零零一条蛇安安静静的死去吗？会有人替他伤心吗？
还只是条崽子的龙珣已经开始思考自己死后会不会有人将自己的尸首埋葬了。
或许，一直跟着他身边那个气息会替他难过吧？小龙珣忽然又不满足了，他之前想着，什么人都无所谓，只要一直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可是现在，他突然想见见这个人，突然想看看她的样子，想实实在在地感受她的温度，就像刚才那般。
灵溪自己其实也被那一瞬间给吓了一跳，可惜再一次去触碰龙珣时又无事发生了，唉或许是梦境快结束了？
“你……会陪着蛇，对吗？”龙珣第一次对着那个气息开口，迫切地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小小的金瞳了盈满了微不可查的期待。
可惜并没有听到来人的回应，小龙珣低下头，浓密的睫毛半掩盖住眼里失落地情绪，在眼睑处留下了一小片阴影。
第一次，龙崽子想得到ᴊsɢ什么东西，可惜注定不能如愿。
“没关系，不离开就好。”他自己自问自答地低声回了一下自己，朝着灵溪的反向挂起一个略微勉强的笑容，小小的包子脸上带着微微讨好。
他很少有这么直白的情绪，也很少会露出什么表情，所以这个微笑显得有些别扭，可这已经是某条龙崽子偷偷练习了好久的成果。
不管是鬼魅也好，不管是神仙也好，不要丢下他孤孤单单一条蛇就好了，别的他什么也不敢多求。
那幅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得灵溪心疼，现在的大反派，还是个小孩子啊……所以就算他听不见，她也还是轻轻开口“好，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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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这里之后差不多就让灵溪意识到龙龙的心思了，还有认清自己的心，关顾着走剧情，要不是有宝贝催我差点忘了走走感情线了，发现自己还是适合虐男主呜呜呜，写龙珣的悲惨经历我写得老顺手了
第65章 来救他的仙女
那日的触碰和对话好像只是一场梦，小龙珣又恢复了一条蛇独来独往的样子。直到那群熊孩子又来打破了这种平静的生活。
这日龙珣将尾巴尖放进水里想钓鱼，尽管那道气息从来不接受他的供奉，他依旧觉得一直给她摆果子她会腻，于是想钓鱼。
宽大的袍子将本来就没多大的小龙崽子裹成一团，蹲在溪边戴着帽子的样子像一朵小蘑菇，只有从袍子底下露出来的一截小尾巴暴露了他的身份。
“我就说他是灾星，那条老蛇也是因为接近他才死的！”一道带着与年纪不符的恶毒声音在身后响起，果然又是那几个阴魂不散的熊孩子。
龙珣没有反应，只是盯着荡起一圈圈波纹的水面，金瞳转了转。想送给她的鱼，被吓跑了啊……慢吞吞地抽回自己的尾巴甩了甩，水珠在空中折射出五彩的光。
“穿着衣服有什么用？怪物就是怪物！”几个小孩明明年纪不大，说出口的话却是难听无比。
气得陆灵溪直撸袖子，怎么说话呢这破小孩儿？
嘴上说说还不过瘾，就要动手去扒龙珣的袍子，小龙崽子双手难敌四拳被推搡来推搡去，双手死死抓着领子像是守着自己最后一点尊严。
那双金瞳此刻盛满了水光，可他还是倔强地抿着唇不愿意流泪。最终不知道被谁狠狠推了一把摔倒在地上，那件灰色袍子也被扯得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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