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仇富要将上次那个女人丢进会所折磨,原来,那天他不只是伤了胳膊。
难怪他越来越变态!
既然退让讨好、打碎脊梁骨都不能让自己日子过得好一点,那么……
蒋黎目光幽幽。
黑暗中,她身上最后那点苟且偷生的软弱也在今晚彻底被粉碎了。
半小时后,蒋黎确定仇富的心腹刀疤还在楼下守着,她便特意穿了一身白色吊带长裙下楼,将浑身上下能看到的伤口都露了出来,她没直白的勾引刀疤,而是点燃两根烟,凄然道:“你说,我们女人怎么会这么命苦?”
刀疤接过烟,垂下眼眸没说话。
蒋黎心定了。
自己没猜错,刀疤确实对自己有好感,看一次惨状不能让他背叛仇富,两次三次呢?
他的忠心还能继续吗?
翌日,丛琦二人经过一晚上养精蓄锐,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用完早餐,二人便前往沙宣道穆宅。
到了那边,丛琦探出脑袋,透过大铁门往里瞅,不由得惊叹:“我以为我们很有钱啦,现在看来差得远啊。”
瞅瞅穆家,光是门口草坪的面积都抵得上榕美好几个操场,再看主体建筑也很富贵,最重要的是风景好好,背山面海。
哇,羡慕!
“想要?”
丛琦摇头:“不想,房子大了会很冷清,如今咱们家就挺好的。”
管家早就接到过先生的吩咐,听说门口有客来访,立刻吩咐门卫放行车辆。
他立刻出门迎接。
“暨生,暨太,老先生在书房等你们。”
知道今天的事很重要,丛琦眼珠没四处乱转打量房子,只是上楼时随便一瞥看到墙上的全家福。
她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是大为震惊。
――不愧是大户人家啊。
几个老婆加子孙,坐了满满四排。
难怪需要占地几千平的房子。
这要是房子太小,几个老婆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得每时每刻扯头花,翻白眼吗?
“暨生,暨太,到了。”
管家敲门,得到里面允许后推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暨和北淡淡颔首,牵着丛琦进去。
“和北来了,坐坐坐。”
没听错,昨晚聊了一个多小时暨和北在穆仕嘴里就从客客气气的暨生变成了更加亲昵的和北。
“老爷子,这是我昨晚认识的小友,暨和北,这是他太太。”
穆仕看到丛琦也来了微感诧异。
因为在他们的观念里,男人谈大事一般不同太太讲,除非这件事需要太太通过太太圈敲边鼓借外力。
但眼前明显不是那个情况。
那就只能说明这对夫妻关系非常亲密,没有秘密并且如胶似漆。
既是忘年交,穆仕当然不会管对方跟妻子相处的方式。
暨和北恭敬打招呼。
丛琦微笑,跟着喊了句穆老您好。
穆老虽说年过七十,看着却跟六十多的人差不多。
他精神矍铄,眼神平和有光,不像一些同龄人那样浑浊。
说话时语速平缓,寒暄一两句后便直奔主题:“后生,你要讲的究竟是什么事?”
暨和北就喜欢快言快语。
侧首看丛琦,眼神交汇丛琦便默契地打开手提包,从里面拿出录像带。
暨和北递给穆仕。
“这卷录像带是我整理亡母遗物时无意发现的,苦于不知交到谁手里才能铲除毒瘤,思来想去只能来港城寻求您的帮助。”
听到亡母二字,丛琦握了握他的手。
暨和北反手握了她一下。
暨娴是他生母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不过眼前他只想用最短的话说清楚这件事,再者,他觉得没必要把褚诗文姐弟俩牵扯进来,倒并非如丛琦以为的他失落或是伤心。
穆老点了点下巴,示意大儿子打开录像带。
都是聪明人,对话间关键信息一字未讲。
等一卷带子放完,偌大的办公室里只能听到愤怒被强行压抑着的呼吸声。
这下不需要暨和北解释,穆老也知道他为何要漂洋过海来港城求助。
这事牵连甚广,要知道姬某人被枪毙便是因为他泄露部队机密导致两岸危机爆发,当时他父亲姬老将军四处求情也没能保住儿子的命,没想到其中还牵连到另外两个。
这事的确很重大。
也的确不适合一个普通生意人插手。
不需多说,穆老让长子将录像带收好。
道:“既然来了,就吃顿便饭再走吧。”
“好。”
暨和北应下,丛琦嘴角也缓缓勾了勾,跟之前的礼貌性微笑不同,这次笑得很真心。
眼睛弯弯的,脸上梨涡若隐若现。
穆老见状,微微一哂。
打趣道:“这阵子怕是提心吊胆没睡好吧?”
丛琦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不瞒您老,确实如此。”
“今晚你们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穆仕将录像带放到只有他跟父亲才知道密码的保险柜后出来,就见父亲和颜悦色跟暨和北二人说话,他也不由得笑了笑。
自己刚交的朋友能获得父亲的认可,变相说明自己眼光不错,穆仕很开心。
到用餐时丛琦才知道穆家只有正房子女住在这边。
二房三房四房都各有住处。
其他几房都是富贵闲人,没有插手穆家核心事务的资格。
想着事情已办完,丛琦心里盘踞了大半年的阴云终于散去了不少。。
她不紧绷时是很讨喜的性格,不谄媚不装傻充愣,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把人逗得很愉快。
离开前穆仕的太太拉住她非得认她做干妹。
穆仕也乐呵呵道,不介意占暨和北便宜从忘年交成自己干妹夫。
对方连见面礼认亲礼都提前准备好,暨和北便知道这是穆老的意思。
录像带对他和丛琦是危险,是烫手山芋。但对穆家来说却是青云梯,是一个机遇,是让自家跟中央关系更加紧密的好东西。
毕竟交情是需要时常维系的。
认干亲既是还人情,也是日后愿意在关键时候为他们撑腰的意思。
他便让丛琦收下。
“和北,我本来是打算办个party将你们两个介绍给大家,但老爷子讲此时不宜高调,所以要委屈委屈你和琦琦。等事情尘埃落定我们再登报宣告。”
在港城,认干亲是一件很严肃的事。
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家庭,至少要有一个公开的场合通知所有亲朋好友、合作伙伴。
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也免了不长眼的小人惹到自家人头上。
“穆先生不必如此,其实我俩也怕高调。”
“诶,还喊穆生?”
穆仕虎目圆瞪,佯装生气。
暨和北一顿。
难挡对方热情,只能妥协道:“好穆大哥,那我和琦琦就先回去了。”
“什么时候回大陆?”
“明天一早的飞机。”
“行,下次到大陆你一定要好好招待我。”
暨和北:“当然。”
于是来这一趟,两人莫名其妙多了一家干亲。
唯一的优点就是隔得足够远,大多数时候不需要走动。
丛琦感慨的问:“我们算不算抱上大腿了?”
“某种程度算,顶着穆老的干儿子干闺女名头,就算有人爆我是木仔,港城也无人会动我。”
丛琦小嘴微张。
哇哦一声:“这么厉害?那我们不是赚大了?”
暨和北笑。
“不过本来也没人认出我,这个好处嘛就看你怎么想了。”
对他来说,有点鸡肋。
“有没有都好,反正我们本身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海市震荡也不会有人联想到我们头上,悄悄摸摸干好了大事,别的都是附带的并不重要。”
丛琦还拍拍暨和北肩膀道:“你不要得意忘形哦。”
“知道啦~~~”
暨和北抬手拧她脸。
丛琦心情好,没拍开他的手。
娇声嘟囔:“还好我是原装脸才能让你随便捏,否则变形了看你怎么办。”
当初客串《牢笼》杀青时,有个女演员就想约丛琦去做美容项目,因为整形医院讲拉人头可以给她折扣。
她想隆鼻、开双眼皮,还想丰胸。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就怂恿丛琦做仰月唇,还说把唇珠做明显点看着会更性感。
丛琦对自己的外形从小自信到大,哪里会去?
后来就不知道她拉谁去打折了……
也是那时候开始,丛琦发现女明星动脸渐渐流行起来。
包括成舒都削了腮帮子。
但不得不说,削了腮帮子后成舒戏路比以前宽多了,毕竟以前的大脸盘子野性还偏男性化,削了后就比较酷姐,配上她的模特身材,一下子就找到了舒适区,算是整容的正面效应。
想起这个,她便当成趣事说给暨和北听。
暨和北挑眉。
又手贱的戳了戳丛琦的鼻子和脸颊梨涡,夸道:“老婆英明!”
“重来,不够真诚。”
“自信的女人最美丽,你就是全天下最美的那个。”
“咯咯咯~~~这个马屁拍的,马马虎虎吧,算你过关了。”
想到明天一早就要回家,丛琦又想起蒋黎,思索再三后主动拨通蒋黎的电话。
蒋黎此刻正在刚拍完跟人共浴的戏码。
这次男演员不再敢占她便宜了,导演一喊cut助理立刻上前帮她披上浴巾。
看手机屏幕上的C,蒋黎迟疑几秒才接听:“喂?”
“蒋黎,我明天回内地,今晚要不要出来吃顿饭?”
蒋黎闻言抬头往旁边杵着的刀疤看了一眼,语气平静:“不用,没什么好吃的。”
“……”
话一出口,蒋黎心里暗暗后悔。
她转过身用手捂住手机,又小声补了一句:“我这两天在拍戏,没时间同人饮茶吃东西,等哪天空了我再联系你。”
丛琦前一秒还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挫败尴尬中。
下一秒听到她闷闷解释的声音,心里不禁蔓延出一阵古怪。
“好,你有空联系我。”
大概是这阵子听多了暨和北跟人说话时的话里有话,一层皮套一层,对对方话语间的情绪她修炼得特别敏感。
她总觉得蒋黎身上有事。
否则昨晚她不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然后又什么都不说。
想起可可说她被经纪公司坑,泥足深陷的话,丛琦摸着自己下巴,难道昨晚她要说的就是这个?
思索再三,她又发了条短信过去:可可也很想跟你聚一聚,什么时候回老家?
良久,手机没有任何反应。
“眼睛都不眨的盯这么久,等谁的消息呢?”
暨和北跟家里打完电话,告诉父母明天他和丛琦就会回家的消息。
中途被逼着轮流听完了两个儿子含糊不清的告状。
两人会的词语量很有限,告状也告得叽哩哇啦。
说着说着还发气的啊啊啊,他得连蒙带脑补。
弟弟这边大概就是哥哥又推他了,哥哥又不跟他玩了;而哥哥那儿呢,则是弟弟抢他玩具,弟弟尿尿滋到他裤子上……
调解纷争调解了快十分钟,等小哥俩握手言和,暨和北赶紧让爸妈接电话,说了两句找准时机挂了。
他这边说完,就发现丛琦若有所思,仿佛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一般。
丛琦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她不爱钻牛角尖,一旦弄不清楚就会忍不住找外援。
便把蒋黎的反常说给暨和北听。
“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是有点奇怪。”暨和北却懒得多想:“但跟你有关系吗?几年不联系你还不允许人家改了脾气?”
丛琦:“……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既然没主动联系你说事,那就代表不管是好还是坏对方都不希望别人插手,你的关心和坚持可能会给人家造成困扰。”
“是,是这样吗?”
丛琦小眼神怀疑。
暨和北用力点头:“老婆,她是成年人,如果真的遇到危险一定会向外界求救,既然不愿说那就是不方便讲,你呀,就放轻松吧。你不是说买得不痛快吗?晚上我们再去逛逛,前天没来得及拍照片,晚上我带你到处逛逛。”
“这么多年你也是第一次故地重游,不会带着我迷路吧?”
“放心,你以为这里跟咱们那儿一样,三天变一变吗?”
别说,十年前和现在,港城真的变化不大。
“好,那今晚就雇你做临时导游。”
暨和北立刻演上了:“太太,除了带路你还需要附带服务吗?报酬怎么算,低了我是不做的噢。”
他挤眉弄眼,演得惟妙惟肖。
迅速将丛琦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丛琦板着脸故作正经:“什么附带服务!我是正经人我不要。不过你放心我很大方,一千块一天做不做?”
“低了点,但是看在你这么靓的份上,我做。”
“哇,你是不是色狼啊,居然因为我靓才接工作?”
“我得离你远点。”
丛琦浮夸地抱着胸,狐狸眼瞪得溜圆,迅速绕到沙发另一头,伸手挡住空气:“色狼,不许过来!”
暨和北配合地露出“狰狞”的面孔,阴恻恻道:“对啊靓女,我就是色狼!色狼要来抓你了――”
“啊!”
“跑啊,你跑啊,你喊啊。喊破喉咙也没人救你。”
“放水放水,你腿比我长我跑不过你,我强烈申请放水。”
“……”
夫妻俩时隔半年的幼稚病发作。
在套房里跑来跑去,好在总统套房面积够宽敞,不影响两人的水平发挥。
只是忧郁焦躁了小半年的丛琦体力稍微有所下降,没一会儿就跑不动了,只能气喘吁吁半佝偻着腰,举起白旗投降。
“不玩了,呼……好累。”
“该恢复锻炼了。”
“为什么都不锻炼,你体能就没下降,我就变成了软脚虾?”
“你说呢?”
“……”丛琦脸一红,一掌挥过去:“你正经点。”
经过这一通闹,心里的包袱仿佛全都成功扔出去了。
丛琦确实不再想蒋黎的事。
下午五点,两人先用了晚餐,而后便出门闲逛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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