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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高门——苏幕幕【完结】

时间:2023-09-19 23:12:55  作者:苏幕幕【完结】
  隔了这几日,杏花开得更多了,白天看,更多了几分情致。
  安陆不比京城,好风雅的人少,所以花木也种得少,更没有京城那样许多的梅苑、桃苑、牡丹园……他在安陆这些日子,这三棵杏花树算是少有的美景。
  他的视线在杏花树上停留很久。
  直到刘老二的声音传来:“施大夫,回来了,你家里有桐油或□□油么?”
  女子声音极其轻柔,问他:“你车坏了?”
  刘老二说:“车辖掉了,我顺便给轮轴上点油,回头让我婆娘还你。”
  女子说道:“我家中没有,但隔壁霍大娘家有桐油,你要的话,我帮你去找她借一些来。”
  “霍大娘?她那人难说话,哪里借得到。”刘老二摇头。
  “没事,她会借的,我去同她说。”女子往这边走来,便看到了马车后的他。
  施菀怔了一下,随后上前道:“见过知县大人。”
  陆U连忙道:“不必多礼。”随后道:“马车行经此地,正好坏了。”
  施菀说:“我去借桐油来。”说完,去了隔壁。
  没一会儿,她果真拿来一只油罐子,交给刘老二,待刘老二用过,又替他去还。
  从霍大娘家出来,陆U却已经站在了霍大娘家门外,看着她道:“可以说几句话么?”
  他说话,仍是那样温润有礼;今日他没有穿绫罗绸缎,只是一身普通的布衣,荼白色,却被他如玉的面容衬得清淡而雅致,仿佛比绸缎还贵气。
  四年的时光,也许让他神色更沉稳内敛了一些,却也只有这些,不曾在他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仍是那样的英挺的剑眉,那样清澈如星辰的眼睛,不笑时温润而清正,笑时……
  笑时她见得太少,竟已经要忘记了,只是记得,好看得似山间的轻雾,温暖得似冬雪里的阳光。
  大概任何一个女子见到他,都要坠落在这绝世独立的风采里。
  好在……一个人不会坠入同一道深渊两次,若有人对这样的容貌与气度无动于衷,她一定可以算上一个。
  她缓步上前,以草民见官的礼貌与客气道:“大人请说。”
  陆U默然半晌,竟不知怎么开口,因为他要说的话,是以曾经的丈夫的身份,而不是陌生人身份。
  不好开口,但三年夫妻,又有前两天公堂上的会面,论情论理,他都需要和她说几句话。
  顿了一会儿,他说:“我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这几年,你过得还好么?”
  施菀轻笑道:“多劳大人挂怀,如大人所见,我一切都好。”
  他用“你”来称呼她,用的便是前夫的身份,而她却用的“大人”,似乎并不想和他太过亲近。
  陆U听得出来她的意思,了然,却有些讶异。
  “当年,你怎么走得那么急?我从集贤院回来,才知道你已经走了,似乎是托下人在外叫的车,其实可以让陆家的人送你回来,也不用走得那么急。”他说。
  施菀回道:“那时快过年了,我想在过年前回来,就没有麻烦别人。”
  陆U一时无言。
  最后他道:“前几天,多谢你在公堂上提供线索,要不然事实无法查清。”
  “他们是找我诊治,那是我应该做的。”施菀回。
  眼见已没什么话好说,陆U说道:“我虽受贬谪,但也算个小县官,你若有为难之处,可到县衙来找我,我必倾力相助……那时候,的确是我有愧于你。”
  “大人言重了,就算有愧,也是我有愧,多谢大人这番话,我日子倒平淡简单,没有为难之处,大人忙于政务,不必挂碍。”施菀回说。
  至此,两人的话便了了,施菀用京中大户人家的礼节朝他福了一礼,转身从杏花树下走过,进了院门。
  刘老二的马车也修好了,喊陆U可以上车了。
  陆U便过来,再度上了马车。
  长喜坐在车板上,看看那杏花树下的院门,又看看隔着马车帘的车厢,最后瞥一眼刘老二。
  许多话想问,却碍于刘老二在一旁,不敢开口。
  最初他蹲在车轮旁看刘老二修车,帮两把手,后来听见刘老二和一个女子说话,那女子声音温和柔婉,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结果竟发现是前几天见到的那个女大夫,或者说,也发现她不是和前少夫人长得像,而是真的就是。
  特别是他还听见刘老二叫她“施大夫”。
  所以,这就是陆家的前少夫人,是他们公子的以前的夫人。
  他正要去找公子,却发现公子也和她说上话了,她竟还向公子见礼。
  长喜呆住了,敢情只有他不知道前少夫人在安陆,还做了大夫,甚至他觉得,公子和前少夫人早就见过。
  真是奇怪,可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像陌生人呢?
  但后面,公子走远了几步,和少夫人说了几句话。长喜虽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只有这一会儿、这一幕,他才觉得是正常的,曾经三年的夫妻,再重逢怎么可能就都忘记了这回事!
  他有无限感慨,有很多话要说,却只能先憋住。
  直到回了县衙,陆U下了马车,到后院,回了房间,长喜才终于迫不及待开口道:“公子,刚才……那真是二少夫人?”末了又加了去:“以前的。”
  陆U回:“是。”
  长喜再次震惊了一会儿,又问:“那……”话出口,他竟发现自己不知道要问什么。
  最后他道:“少夫人怎么在这里?哦,这是她家乡,那她怎么做了大夫?这女子要做大夫可不容易。”
  连问好几个问题,最后他问:“她再嫁了吗?”
  陆U抬起眼来看向长喜。
  他突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两人四目相对,过了一会儿,陆U道:“或许,没有。”
  “不对,我那天看见她和一个男人一起下马车,一起进药铺。”长喜说。
  陆U回答:“那是她徒弟。”
  “哦,倒是像,我就说那男人挺年轻的,看着才十七八岁。”长喜说完,突然奇怪道:“公子你好像对少夫人的事还挺了解,你不是也才来安陆吗?”
  陆U看他一眼,回道:“去备饭。另外,都是以前的事了,不要讨论别人是不是有再嫁,不要再称‘少夫人’,也尽量不要同别人提起这事,这样不好,徒生是非。”
  长喜连连点头:“是是是,我明白了。”
  的确,安陆这样的小地方,一旦被人知道这事,少不了一番议论,对公子名声不好。当然,对少夫人……不,对施大夫也不好。
第30章
  连续几天,安陆都阴雨绵绵,夹杂着早春的严寒,湿冷湿冷的,京城来的长喜和陆U都有些不习惯。
  不知是不是吹了风,陆U还犯起了咳嗽,断断续续咳了两天,到第三天越发严重了,一早起来便咳。
  长喜说道:“公子那个药方呢,待会儿我去给你抓点药。”
  陆U一边用着早饭,一边回答:“在床尾那个箱子里。”
  长喜从里面找到一张纸,看了看,正是那药方,便叠好了收入怀中,放心道:“这下好了,这药方真真是不错,既简单,见效也快。”
  陆U想起什么来,回头看他道:“有一个药铺,叫馨济堂,你……别去那家。”
  长喜疑惑:“为什么?那家药铺的药不好?”
  “不是。总之,去别家药铺。”陆U说。
  若是去她所在的药铺抓药,碰上面,总归是不好。
  长喜不再问,待陆U去前堂,便出了门去,乘的正是刘老二的车。
  上了马车,长喜问:“这安陆县,哪家药铺的药好?”
  刘老二很快道:“馨济堂啊,他们家药贵是贵一些,但成色肯定好,有一家平安药铺,之前还把萝卜须当人参须卖,那叫一个缺德!”
  “除了馨济堂呢?”长喜问。
  “为什么要除开馨济堂?”刘老二问。
  “就是除了馨济堂,还有哪家药铺?”
  见长喜问得认真,刘老二只好道:“城西的千草堂,也算不错,不过我没去过,听说是不错,就是远了些。”
  “那就去千草堂。”长喜说。
  刘老二已经很努力推荐馨济堂了,但长喜坚持,他只好往千草堂去。
  走了一会儿,终究是忍不住,他问长喜:“是不是你们家大人……不太喜欢馨济堂?馨济堂得罪大人了?”
  长喜不知道,也不能乱说,只好回道:“不该打听的别乱打听。”
  刘老二连忙答应:“好好好,我明白,我明白,我就是有点儿意外,前些日子,还见大人和施大夫说话来着,施大夫还上过公堂帮助查案呢!”
  这下轮到长喜吃惊了,不由问:“馨济堂……是施大夫的?”
  “不是,馨济堂的东家是周大夫,但他年纪大了,现在一般是施大夫在坐诊。”刘老二解释。
  于是长喜这下明白了,原来前少夫人在馨济堂……他要去抓药,不就碰上了么?少夫人发现他好好的,自然能知道是他家公子犯咳嗽,这个倒是挺尴尬,难怪公子说不去那儿。
  刘老二还指望长喜多说几句,给他解惑,没想到长喜兀自凝眉想着什么,竟再不说话,他只好作罢。
  长喜跑大老远在千草堂抓了药,回到县衙,让仆妇将药煎好,然后趁热端去陆U办公的廨署。
  “公子,药来了。”长喜将药放到陆U桌上。
  陆U放下公文来喝药,一旁杨钊问:“陆大人这两天在咳,是染了风寒吧?”
  长喜回答:“公子在换季时容易犯咳嗽。”
  “咳嗽我倒有个药方,用枇杷叶,冬桑叶,甘草,薄荷叶,一道煮水煎服,一准能好,我亲自试过。”杨钊说。
  长喜意外道:“这可真是稀奇了,我们家公子用的正是这个药方,这还是……”话到一半,长喜看看陆U,改口道:“还是京城一个大夫给开的。”
  杨钊一脸惊奇:“京城也有大夫知道?我还道是施大夫独门秘方呢,反正我在别处大夫那里没听见过,还是施大夫告诉我的。”
  “施……大夫啊?”长喜看看杨钊,又看看陆U,不知再说什么:难怪都是同一个药方,原来都是少夫人开的……
  陆U一直沉默着,将喝完药的空碗递给他。
  长喜拿了药碗出去,陆U感受唇齿间甘甜的气息,想起四年前,她将药方写下交给他。
  其实这药方,正是她施家的独门秘方吧,长喜不该说是京城里大夫开的。
  他回道:“京城那名大夫喜欢四处游历,那时候正好从安陆回京城,兴许是从施大夫这里学来的药方。”
  杨钊笑道:“这便对了,施大夫为人好,有好药方从不藏私,那是真心实意要治更多的人。”
  陆U“嗯”了一声。
  不过两日,三剂药下去,陆U的咳嗽便好了,天也晴了。
  陆U在县衙看了几日地图,却对辖下村庄一无所知,天放晴,便想去看看,第一处要去的,就是前年大水、被淹了的罗平镇下几个村。
  云梦泽一带,属水乡,最易发洪灾,一旦遇大水,小则是庄稼受灾,大则是村落被淹、百姓家破人亡。
  前年大水后,经过近两年的治理,县衙内的公文上据说是免赋税徭役,百姓还乡,已经恢复成受灾之前的样子,他要去看个究竟。
  从县城到罗平镇,要过一个湖,须坐船过去。
  陆U一早乘马车到了湖边渡口,却只见一只空船,不见船家,也不见别人。
  刘老二说,大概不过节,也不赶集,所以乘船的人少,船家也没守在这儿。
  等了一会儿,远方过来几个人,刘老二老远就道:“是施大夫。”
  长喜一阵震惊,没忍住,又扭头看了自家公子一眼。
  嗯,没什么表情,似乎只是遇到不认识的人一样。
  所以,为什么他这个下人反倒有点紧张?
  没一会儿,那几人越来越近,果然是施菀,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严峻和枇杷两个徒弟。
  严峻背着医箱,枇杷拿着个包袱,施菀也拿了个小一些的包袱。阴雨之后,天日更回暖了一些,施菀没有披斗篷,改成了薄一些的披风。
  陆U总觉得四年后的她似乎有些过于怕冷,却不知是为什么。
  施菀自然也看到了陆U,上前道:“见过陆大人。”
  严峻也随她一同行礼,倒是枇杷,因为没想到在这儿遇到知县,也没怎么见过官,直愣愣盯着他,惊得说不出话来。
  陆U回道:“施大夫多礼了。”
  长喜觉得见了前少夫人,总要表示表示,但又不能暴露这关系,只好迟疑道:“施……施大夫好。”
  施菀朝他颔首笑了笑。
  这时刘老二问:“施大夫这是去哪里?”
  施菀回道:“回施家村,去我三婶家看一看。”
  “哦,我想起来了,上次你不在药铺,别人就说你去看你三婶了。”刘老二说。
  施菀回答:“她有痹症,须常常针灸推拿,我隔些日子便要去一趟。”
  刘老二问她:“这船家怎么还没来?”
  施菀说:“上次我过河,他说若不赶集,没有节气,他就先把家里的活忙完了再来,可能会晚一些。”
  正说着,船家来了,招呼几人上船。
  刘老二不去,将陆U与长喜送上船就赶着马车回去了,严峻与枇杷倒陪着施菀一同坐上船。
  船两侧各有一条长板,长喜与陆U坐一侧,施菀三人坐一侧。
  五个人,却异常沉默,只有船家在船头划浆的声音。
  枇杷是个闹腾的性子,虽然一直偷看陆U,但时间长了也憋不住,便起头和身旁严峻道:“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什么共枕眠,女孩子家的,不害臊。”严峻说。
  枇杷怒声道:“你才不害臊,我主要说的是前一句你没听懂吗,你就尽想着后一句,流氓!”
  “你……”严峻被气得脸色通红,想骂回去,却不擅骂人,想不到好的词。
  施菀及时阻止他们:“好了,多大了,还吵上了。”
  “我好好说话,才没想和他吵,我八成是上辈子作了孽才和他乘一条船。”枇杷往施菀这边坐了坐,以示和严峻拉开距离。
  严峻终究是男子,只是怒看了她一眼,忍住没和她继续打嘴仗。
  枇杷说完,看对面的知县大人神色清冷,怕自己说错话得罪官爷,又不敢和陆U说话,便朝他身旁的长喜道:“我说的是他,和大人无关。”
  长喜知道她是施菀的徒弟,态度不由就和气道:“我知道,我们公子只是不爱笑,其实人很好的,你们随便谈笑,不碍事。”
  因为他的好态度,枇杷不由就有了勇气,继续道:“上次孟家村那个案子,那方氏到我们药铺来找过师父了,还说因为朱秀娥进了牢房,孟洪生又发现朱秀娥和别的人也不清不楚的,倒回心转意了,安心和她过起了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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