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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媳(重生)——希昀【完结】

时间:2023-09-22 14:37:26  作者:希昀【完结】
  “既然是钦天监看得日子,自然是好的。”
  媒人又道,“是这样的,既然是过了官媒,我们少不得按照规矩办事,杨家送聘礼单子时,咱们也得看看嫁妆单子,不知道二太太可有个成算?”
  姜氏淡声道,“我们给多少嫁妆,要看对方给多少聘礼。”
  勋阳侯夫人亲自上阵,“敢问二太太,这些聘礼是放在嫁妆里头一并捎回呢,还是留下一部分?”
  姜氏觉得这个勋阳侯夫人仗着是皇后弟媳,颇有些狗眼看人低,二房虽不是长公主亲生,却也不至于比勋阳侯府弱了去,
  “我们家只盼姑娘过得好,哪里学那点眼皮子浅的人家克扣聘礼?你们给多少聘礼我们都带回去。”
  勋阳侯夫人一听满意了,她把嫁妆单子掏出来递给媒人,媒人接过又给姜氏过目,姜氏瞥了一眼,顿感头疼。
  三太太瞥了一眼勋阳侯夫人袖下,猜到她备了两张礼单,若是捎回自然是厚聘,若是不捎回那便是薄聘,算盘打得精细,这位亲家可不是好对付的,就不知道二嫂能否应付过来。
  一般来说,嫁妆得跟聘礼匹配,勋阳侯夫人给的这份聘礼不俗,若是叫姜氏对照着准备嫁妆,她真心要剜肉。
  侯夫人一眼看出姜氏底细,将茶盏搁下,“那聘礼单子咱们便先放在太太这里,等回头吉时到,咱们再来下聘。”
  说完便是打算走。
  “等等!”姜氏不能看着侯夫人这般强势,自然也打算敲打敲打她,她捏着聘礼单子道,“听闻府上还有一位庶出的大少爷,自小跟着侯爷在边关历练,武艺出众,就不知道这爵位真的能落在咱们哥儿身上吗?”
  勋阳侯夫人笑道,“皇后娘娘早发过话,爵位是咱们钧哥儿的。”
  然后姜氏问,“夫人这份聘礼单子问过侯爷了吗?”
  勋阳侯夫人面色一僵,她虽只有一个儿子,却还有不少庶出子女,侯夫人何尝不是逮着这个机会给儿子大肆准备聘礼,以图将这些产业攒到自己儿子名下,总归这些聘礼最后又能回来,何乐而不为呢。
  姜氏这么一问,勋阳侯夫人心中不由打鼓,她语气软和下来,
  “太太,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将来也就仪儿一个媳妇,什么都是他们的,这样吧,太太的嫁妆看着少两成也是行的。”
  姜氏将单子接了下来。
  她倒是不怕给女儿备嫁妆,只怕东西进了侯府被这位侯夫人与那女婿吞没了,女儿性子天真未必是对手,
  自己当婆婆的时候拿鼻孔看人,如今也轮到她被对方挑挑拣拣,虽说这侯夫人话说得敞亮,还不知五月十二聘礼能否如实送来,这一夜竟也愁得落不着觉。
  话说王书淮嘴里告诉谢云初等她生产再回,实则出去一月,便寻着借口回了一趟京。
  这一日夜恰恰是羽林卫与虎贲卫换防,王书淮在城门口遇见了高詹。
  高詹二话不说拉着他在城垛下休憩,看着他风尘仆仆,立即递上一口小酒,
  “这是你小姑姑亲自酿的梅子酒,你尝一尝。”
  王书淮闻言眼神数变,吃惊地看着高詹,
  “你何时进的郡主府?”
  才一月,高詹便得了小姑姑准许,能出入郡主府了?
  高詹得以洋洋告诉他,“就在三日前,你小姑姑终于开门让我进去坐了一会儿,这酒是临走时捎带出来的,我平日舍不得喝,这是你来了才分你一口。”
  王书淮不无羡慕,“你如何办到的?”
  高詹神神秘秘道,“死皮赖脸!”
  “从你小姑姑回郡主府,我只要下衙便守在门口,不是给孩子捎零嘴便是给她买她幼时爱吃的荷叶包鸡,我好歹一羽林卫副指挥使,整日在她门前晃荡算什么事,她看不下去便许我进去喝了一盏茶。”
  王书淮闻言,露出深思。
第68章
  四月底的夜已有些潮热,谢云初的孩子已快六个月,小腹圆滚滚的,每到夜里孩子爱动,谢云初便睡不安稳。
  她无意识地哼起了摇篮曲,试图哄肚子里的孩子睡,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覆在她小腹,肚子里的孩子突然就不动了。
  谢云初稍稍惊醒,转过身来。
  撞入他幽黯的视线里。
  “孩子在吵你吗?”王书淮听得出来谢云初在哼摇篮曲。
  “二爷回来了?”她神情很是意外。
  “对。”他没说为什么回来,还不习惯直白得表达自己的情意,
  谢云初说着便要起身,
  “你躺着便是。”王书淮抱着她不想松手。
  谢云初推开他手臂,坐起身来。
  王书淮只得松开手,陪着她屈膝坐好。
  他打量谢云初,妻子虽说怀了身子,背身依旧婀娜纤细,面容也不见丝毫变化,十分水嫩莹润。
  “你平日也这样吗?”王书淮担心问。
  谢云初失笑道,“孩子夜里动得厉害,我被闹醒了。”
  王书淮瞥了一眼明显大了几圈的腹部,面色沉沉,
  谢云初道,“二爷的信我收到了,绸缎庄的事这么快都弄好了?”
  王书淮颔首,“是,长公主殿下给的庄子我也遣人去看了,方圆四百亩,佃户十多户,不仅产桑也能织锦,我把这里富余的人手派去绸缎庄,又给采购了一批织机,对外雇了些长工在绸缎庄里当差,给他们发放月银,他们无需回去务农。”
  谢云初露出讶色,“这么说,您这是特意雇了一批人做织工?”
  “没错,每年一到务农时节,那些佃户农户均要回乡,绸缎庄的织锦便跟不上,我想过,如果专雇一些人做织工,便可保证织锦的生产,有了银子家里那厢也可交代了。”
  谢云初听着也跟打起精神,“不是还有赋税劳役税么?这些人若是不回乡服役,朝廷能不管么?”
  王书淮露出一笑,“去年我不是在江南开展清丈田地么,如今人口田地陆陆续续清出来,再造册归朝,这只是我要做的第一步,第二步便要推行新的税法,过去朝中征税有十几种名目,如今除了人头税,其余所有税种并入田地征收银子……”
  王书淮耐心跟谢云初讲述他的新税改革。
  以前王书淮从不跟她说这些,谢云初也听得入神,
  “二爷,那为什么不干脆把人丁税也并入田地征收?”
  王书淮稍稍失笑,这个念头在他琢磨税法变革时,便有过,只是废除人头税没有那么简单,他既然已提出合并各类苛捐杂税并入土地税,再废除人头税,必定遭至蜂拥的弹劾,一口吃不下一个大胖子。
  不过妻子能有这样的见识,着实令他惊异。
  “历朝历代当政者均要将人丁捏在手中,如果并入田地征收,意味着废除人丁税,难度颇大。”
  谢云初笑道,“可你想过没有,还有许多农户没有地,你让他们如何缴纳人丁税?”
  “重新丈量田地和人口,便是让有户者有地。”
  谢云初也不太懂朝政那一套,“我方才在想,若是不缴纳人丁税了,农户是不是便自由了,若是我的绸缎庄缺人手,便可随时雇人,二爷,我铺子里的订单都排去明年了,可是真丝供应不及,我们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王书淮突然想起一事,“番禺和泉州便有百工之肆,那里的雇工均是逃匿的人口,若是清查人口,这些人少不得又要重新登记造册,重新征税,如此一来,百肆必定受到冲击,严重者怕是得倒闭,如此也影响商贸出海以及互市…”
  “你的想法是好的,只是这会与整个权贵豪族为敌,”王书淮说到这里露出一丝苦笑,“一旦我折子递去内阁,必定引起百官弹劾,毕竟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不过,云初,没想到你有这么多奇思妙想。”
  他的妻子比他想象中要聪慧敏达。
  谢云初道,“若事儿能成,百姓可随意出工,商户也更加大胆用人,百肆齐兴,大晋商贸只会更加繁荣,国库也能越发充盈,这叫什么,这叫舍小节而取大利。”
  王书淮看着眉目飞扬的妻子,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一种别样的神采,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开,“你说的没错。”
  就在这时,谢云初突然哎哟一声,被孩子结结实实踢了一脚,而王书淮也明显察觉到她隆起的肚皮发生了波动,他满脸不可思议。
  “疼吗?”王书淮面露担忧,“孩子平日就这么踢你?”
  谢云初覆上小腹,摇头道,“没有,兴许方才听到你的声音,觉得陌生便踢得狠了些。”
  王书淮又问,“孩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会动?”
  “从怀孕四个月开始,到生下前,足足要动几个月呢。”
  王书淮闻言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他从来都不知道养育一个孩子这么辛苦,
  “对不起,云初…”
  方才融洽的气氛莫名之间冷淡下来。
  谢云初对着他的道歉没有半分波动,只吩咐他,“二爷帮我取一杯水来。”
  等到王书淮伺候着她喝了水,她便躺着睡下了。
  翌日晨起王书淮照样进了宫。
  夜里早早回了来,竟还给她捎了一包零嘴,大约是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各式各样都买了些。
  谢云初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王书淮,王书淮抱起朝他扑过来的女儿,没往她身上看。
  因王书淮回府,姜氏那边传话留膳。
  夫妻二人牵着孩子往宁和堂走。
  入了夏,宁和堂装饰又焕然一新,原先的布帘全部撤去,用了新的软烟罗,十分凉快,丫鬟在廊庑下摆了好几盆驱蚊的香草,院子里蝉声鸣动。
  王书淮抱着女儿,林嬷嬷搀着谢云初相继踏进堂内。
  姜氏瞧见儿子,眼神便有些迫不及待。
  其余人均起身过来行礼。
  王书淮夫妇也给姜氏和二老爷行礼。
  每一对夫妇跟前摆上一长几,乳娘将孩子抱去一旁喂饭,丫鬟陆陆续续上菜。
  姜氏便红着眼问王书淮,“淮儿,你这回要留几日?”
  王书淮道,“也就两三日。”
  姜氏一听便急了,“五月初便是你生辰,你不过了生辰再走嘛?”
  王书淮瞥了一眼身侧的谢云初,妻子只顾着跟身旁的珂姐儿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这话。
  “临时回来的,不能耽搁太久。”
  姜氏露出失望,“十二还是你妹妹下聘的日子呢…”
  姜氏还要说什么,被身边的二老爷拉了一把,“行了行了,书淮身上担着责任,哪里是想留就留,想走就走,吃饭吧。”
  饭后,王书淮被二老爷叫去了书房,等到回来时见谢云初带着珂姐儿在写字,珂姐儿很喜欢长公主赏给她的那支狼毫,每日均要蘸墨在宣纸上胡乱画一通,谢云初也由着她。
  王书淮进来便接过谢云初的活,谢云初腹重,便进内室躺着了。
  谢云初不催王书淮,王书淮便不打算走,谢云初并不心软,王书淮前世就没想过女人,如今就非她不可了?
  王书淮将孩子哄睡,进了里屋,谢云初靠在引枕上打络子,她看出他的心思,
  “二爷,我如今身子越发重,你在这里,我更睡不好。”
  王书淮实在没法厚着脸皮留下,便出了门,他也没走,就站在门屋廊庑下。
  今年的雨水格外多。
  漫天雨沫子灌入他眼角,他不知站了多久,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呕吐声,他二话不说冲了进去,便见林嬷嬷等人趴在拔步床边,有人替她端着痰盂,有人替她顺背,还有人急着要去请大夫。
  谢云初白皙的小脸吐得通红,喉咙一阵一阵往外翻滚,看样子十分难受。
  王书淮眉睫轻颤,问林嬷嬷道,
  “她时常如此吗?”
  林嬷嬷回道,“倒也不是,一月总有几次吧,女人家怀孕便是这般,从怀到生没有一日不悬心的,这还算好,等生的时候才是走一趟鬼门关。”
  雨势渐大,天地间仿佛结了一层密不透风的水帘。
  谢云初渐渐平复,最后躺在软枕上阖目歇着。
  王书淮挥挥手,示意下人退去,上前轻轻将他的妻子搂入怀里,黯哑的嗓音夹杂着轰隆隆的雷声模模糊糊递入她耳郭,
  “云初,如果最初我能做个好丈夫,你也不必受这么多苦。”
  谢云初看着沉沉的夜色,眼眶猛地一酸。
  因着这句话,王书淮再也没能进春景堂的门。
  次日午后,王书淮动身前往江南。
  接下来谢云初便忙了,夏讯突至,整个京城绵绵下了一个月的雨,漕运堵塞,官船尚且能从北门水关进京,民间的货船全部堵在通州通往京城的河道中,许多货物供应不及。
  谢云初的粮油店提前做了准备,旁的商家开始哄抬物价时,她依旧按照原价售卖,博得一片好名声,粮油店的招牌就这么打响了。
  转眼日子进了六月,漕运改道的消息迟迟不见下来,谢云初坐立不安,她投入了那么多,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朝廷可千万不能变卦呀。
  王书淮便是在这个契机下回了京,这一日廷议,各部堂官关于河道修峻一事意见不一,工部提出的法子,户部通过不了,
  “本官看了曹尚书的折子,也遣人去现场瞧了,那一带河槽甚浅,泥土蓬松,一旦起暴雨,迟早又要堵塞,工部还需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否则银子投进去便是打水漂。”
  两部尚书在朝廷吵得不开交。
  王书淮带着工部官员,去京城各地水系勘测,最终做出漕运改道的决策,后来不知怎么想起谢云初在广渠门内买了地皮,回来便问她,
  “你当初怎么想着在那里买一块庄子?”漕运改道一事都是他亲自经手,谢云初也没有像过去那样提点他什么,她怎么会买的那样巧,又如何笃定能成。
  谢云初担心王书淮多想,随口回道,
  “当时卖了那个鬼工球,手里得了一千五百两银子,我让林叔拿出去买铺子,结果铺子钱不够,恰恰遇到一行商抛售这个田庄,价钱合适,便做主买下了。”
  “这段时日一直在改建,打算做个庄园,请些好厨子做五湖四海的佳肴,”谢云初敷衍他道。
  王书淮想起那个鬼工球,心里塞了片刻。
  “那我要恭贺你,漕运即将改道,位置恰恰在广渠门。”
  谢云初心里石头落下,面上自然是装出一番欣喜,又问王书淮国策是如何议定的,王书淮将经过告诉她,谢云初才知道是王书淮做的决断,难道前世也是他出谋划策?
  “原来二爷是掂量着我在那里买了个庄子,便假公济私将漕运改道广渠门?”
  王书淮被她反将一军,有些语塞,他只是做了最正确的选择罢了。
  文书在六月下旬正式发放,消息一出,轰动京城,早得了消息的立即去广渠门附近购买地皮,以求博得先机,哪知一问才知道广渠门水关口那一大片田地已有了主人,有人托牙行询问,能否高价出售,谢云初自是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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