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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递个耳朵告诉我摘玉米大法』
匆匆忙忙没什么额外的准备, 姜楚便随机揪弹幕回答问题，还没说几句, 祁昉就拎着本册子神色淡然地从画面中缓慢穿过。
弹幕很快起了反应——
『祁哥？！』
『手里拿的是什么，剧本吗？也太敬业了吧』
『呜呜呜工作的时候也要陪在楚楚旁边, 哥你别太爱』
【嘎！全世界都在嗑cp警告！祁昉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是背台词也要黏着老婆罢了】
不用猜也知道这人来直播间晃一圈的目的是什么。今天林诉给她发消息的时候，祁昉刚好在旁边和她对台词, 那小子乐乐呵呵送完生日祝福后按照惯例讲起了祁昉的坏话。
起初祁昉还冷着脸在一边看林诉究竟能说出什么样的混账话, 直到……林诉在姜楚面前控诉自己的小号和大号都被她的超话管理员拉黑了，祁昉满脸写着的不高兴碎裂，心虚地提着佩剑去找武术老师练习去了。
正午艳阳天还有些热，为了洗刷自己的负面形象, 祁昉刻意没待在空调房里, 生怕姜楚找不到他, 直接站在室外练, 结果一下午过去了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郁闷堆叠, 无计可施, 只能找外援。
『J』：和绿茶交手落于下风怎么办？我理亏
『小高今年要写二十首』：活该
『J』：？
『小高今年要写二十首』：咳，不好意思兄弟, 刚刚是蔺薰回复的。有两个方法，要么比绿茶还绿茶，气死他后争当唯一；要么直接道歉，口头不行就磕头
『J』：…
『小高今年要写二十首』：活该！
结果还没等祁昉做些什么，林诉那边已经兴致勃勃地买了热搜上去了。
@林诉：楚楚生日快乐！我们的比赛又又又获奖啦！！！@Re姜楚 【图片】【图片】
图一给姜楚P了顶生日礼帽，图二是上次摄影比赛校级、市级以及省级的获奖证书。
评论区里林诉还应粉丝要求，放出了不少精修图，除了唯粉喜气洋洋收图外，姐狗的cp粉也雄赳赳气昂昂地舞了起来。大家欢欢喜喜过大年，只有祁昉沉闷不快，一张一张默默存了图后把cp粉的热搜话题撤了。
直播弹幕都在清一色地夸祁昉认真，姜楚扭头瞄了眼，将拿画册挡住手机看直播的祁昉当场抓包。
她好笑地捏了捏眉心，和弹幕告密：“祁老师很认真，但也没你们说得那么刻苦，现在是在看菜单。”
『哈哈哈体谅一下，哥只想在楚楚面前刷脸，随便拿了个书就急急忙忙进来了』
『祁昉：偷偷看一眼，没发现？那再看一眼！』
『甚至菜单都拿倒了，该不会是看到姐狗cp大热就急了吧？』
弹幕逐渐跑偏，系统嘎嘎嘎笑个不停，姜楚转移话题：“没什么能打发时间的，给大家舞个刀吧。”
身上还穿着盛鸢打斗时穿的修身黑色露肩背心，姜楚往腰后摸刀，什么也没有。
“用我的吧。”祁昉递过来，“你的被道具老师拿走了，要给刀柄加固一下绷带。”
“谢了，朝指挥官。”
“长官小姐客气了。”
cp粉的起哄很快被感叹号替代，大半小臂长的利刃在手中舞得流畅，挽刀花、出拳、翻跟头……以漂亮的侧翻将刀柄踢起后反手接住入鞘收尾。
弹幕炸了：
『？！我就说我姐会功夫你们还不信！』
『靠，前两天到底是哪家买的防爆帖子说姜楚的武替十六七个？这身手不去当别人的武替就已经给面子了』
『老婆别舞了，我这就抬花轿』
【洗白进度：352】
【恭喜宿主获得「假道伐虢」卡】
#姜楚舞刀#话题点击量疯涨，一小时内视频播放量破了平台记录，一晚收获了近一百万的新粉，成为百家墙头。
直播结束，姜楚握着刀尖递回去，手再收回来时腕上多了条钻石手链。
“生日快乐，要去散散步么？”
手链设计得很巧，双层的叠戴手链由短促的链条和平滑的侧身链构成，粉钻点缀，在中央位置取了点碎钻流苏的工艺，接口处是镂空圆盘中雕的精细的小斗鱼。
姜楚垂眸欣赏了几秒手链，抬眼撞进一双含笑的眸子：“喜欢么？”
“嗯，很好看。”
“穿件外套，外面风有点大。”
两人从后门出去，漫步在处于修缮状态的封死的马路上。
从她直播开始，祁昉扬起的嘴角就没下去过，姜楚问：“我生日，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很明显吗？”
“嗯。”姜楚踩在路牙上走得稳稳当当，“明显。”
“因为你过生日。”
姜楚停下：“这也算回答？不是只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么。”
祁昉牵住她垂在身侧的手，眉梢微扬：“第一次陪你过生日，很开心。”
“嗯？”
“想到以后都会参与到你的生活里，生日，节日，纪念日，每一天好像都会让我感到开心。”祁昉与她十指相扣，“谢谢。”
被他专注的眼神盯着，姜楚别过脸，听祁昉轻声道：“谢谢你，让一切有了意义。”
……
时间似乎在剧组中流逝的速度更快。例如在许久没关注过娱乐圈的新闻中，元圣娱乐终究没能撑过这个冬天，曾经红极一时的娱乐公司TOP3在多方因素下终于倒台；例如蔺薰和高建瓴高调地谈起恋爱，在网上引起「今天看对方是狗，明天就是男女朋友」；还例如《不知月》的拍摄要进入收尾阶段。
剧组的人都慢慢接受了祁昉和姜楚真的不会私下掐架、甚至关系还很不错的事实，只有场务成天提心吊胆地揣着灭火器跟着来回跑。
跨年夜的前一天，何导午饭后大手一挥，宣布给所有人在今年的最后一天放一次假。三个多月无休的连轴转，大家都很兴奋，甚至搓搓手开始想起了跨年夜的活动。
祁昉抵着剑靠近姜楚问：“新的一年有什么愿望可以代为实现的么？”
“帮我实现？我还以为你会来许自己的心愿。”
前两天林诉和谢千绮他们来探班，三人围住坐在小板凳上烤火的姜楚，把她当成了公园里的锦鲤，絮絮叨叨念自己的愿望。
什么「想让楚姐教我一个魔术，最简单的也行」，「想和楚楚拍一套闺蜜写真」，「明年演唱会来当驻唱嘉宾」，五花八门，姜楚被吵得头晕眼花，一边烤着橘子，一边点头同意：“一人一个，适可而止。”
闷头苦想的林诉突然眼睛亮亮的：“什么都能实现吗？”
“我尽量。”
“我想和楚楚在一起！”
话音未落就被倚在门框始终低眉不语的人不满地揪了出去。
此时祁昉否认：“我和他们不一样。”
“是么？”
姜楚的指尖被他握在手心捏了捏，祁昉如临大敌：“笑什么？你同意让他当小三了？”
“没记错的话，两个月半月前，一心当三的人似乎另有其人。”
“都是谬论。”什么不被爱的才是小三，就是来一百个林诉他祁昉也是正宫，“帮别人努力实现合理愿望的姜老师可以有三个愿望。”
“那么先实现第一个。”姜楚把手机递过去，“我贴在背面的图画坏了，换新的，要同款。”
第一次收到“粉丝”来信后，姜楚把第一封里头绘着小人捧月亮的贴画撕下来粘到了手机壳上，时过境迁，贴纸背面早已失了黏性，她用胶布贴了不少次，终于在最近贴贴撕撕数次的贴画有碎裂的趋势。
“好。”
“你背到剧组来的吉他也借我一天，还有你谱的曲子和歌词。”
“好。”
见她迟迟没有开口，祁昉问：“那第三个呢？”
更衣室的门被她推开，发出“吱呀”一声细且长的拖音，姜楚快走两步站在门后看他：“祁昉，新年新气象。”
他点头。
姜楚眉眼带笑：“第三个愿望，我们公开吧。”
……
因为还要准备曲子，姜楚下了戏就直接回了酒店，等忙完已经过了零点。匆匆洗漱完毕，第二天早起时发现几位主演建起的群内消息有些古怪——
『Z』：有没有人来管管啊，我怎么撸完串老远就看到一个黑影围着花坛不停打转
『Z』：是不是小偷
『七柒』：啊？该不会是对家在下咒吧？偷票房的那种
『Z』：这么可怕吗？我去叫保安！
『Z』：没事了，是祁哥在夜跑
祁昉偶尔会晨跑，夜跑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姜楚蹙眉，周频的消息弹了出来：『……能不能劝劝祁昉？知道的是你们要官宣，激动的心情难以克制，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转行去当运动员了』
『姜姜架炮』：怎么了？
对方回了个“你自己看”，甩了张截图后发了数个无语的表情包。
祁昉昨天的微信步数居然有五万多，现在才早上七点，今日的步数已经达到四万了。
数字似乎还有要上涨的趋势，姜楚拉开门想把昨日刚修炼成功的陀螺精拉走，靠在门对面的人先一步开了口。
那人一身黑，笑得散漫：“嗨姐姐，送你个新年礼物，要不要？”
第94章
@娱乐圈名侦探：霸凌殴打同学险些致其重伤；恩将仇报, 对养父母颐指气使导致夫妻俩双双殒命车祸现场；消极心态对待工作，精神病多次割腕自杀……这就是娱乐圈吹捧的光风霁月的祁影帝吗？
营销号放出了殴打同学的视频录像，周围一切都是模糊的, 但祁昉的侧颜尤为清晰，当时应该年纪不大, 瘦弱的身躯都撑不起宽大的秋季校服。
舆论发酵的速度太快，起先还有不少粉丝和路人指出录像的角度太过刻意，其他人的脸都做了技术处理, 却把祁昉拍得那么清晰，再者视频没有前因后果, 仔细辨认模糊掉的音频，能依稀听到祁昉冷厉地咬着“道歉”的字眼不放。视频要么是合成技术, 要么就是掐头去尾的泼脏水。
但大规模有计划性的水军洗广场，背后的人下场封锁澄清的声音，锁词条炸话题, 一个又一个当初的“受害者”出来作证, 控诉祁昉的恶行给他们带来终生的恐惧和阴影，同时娱乐圈某些小演员和幕后工作者接连曝光祁昉职场霸凌。墙倒众人推，这几年风头过盛，惹得不少人眼红, 在无数对家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下, 一时间网站几乎瘫痪。
“怎么不说话啊姐姐, 是不喜欢我送的跨年礼物吗？”莫辞手上提着根糖葫芦似笑非笑地转着, “还是说……姐姐见到我就不开心？”
“视频里被揍的是你？”
莫辞笑开：“当然不是, 姐姐好天真。”
“既然不是, 跟你有什么关系，让你这么煞费苦心地报复他？”
“他都这样了, 姐姐还喜欢他吗？”
“哪样？是马赛克掉其他穿棉服的行迹恶劣的学生给他们戴上受害者的帽子，还是不允许这个世界上有反抗暴力的人？”
莫辞还是笑，抬手朝手机里的人道：“喂，说话啊，装死干什么？”
长久的沉默下，姜楚没有陪他闹的打算，抬腿往电梯方向走，被莫辞抬手拦住。
理智绷成一根极细的弦，莫辞还要再说些轻佻的话，就被人揪住了头发用力掼在墙面，手里的糖葫芦不知哪个节点被顺走，此刻尖锐的底端抵在他的脖颈。
山楂的香甜漾开，姜楚也笑：“滚远点。”
“姐姐……”
“现在就滚。”
莫辞盯着她的眼睛，朝电话那头道：“说话，你不说的话，我可就要和岳氏集团……啊不，姜氏集团的大小姐继续叙旧了？”
姜楚瞳孔陡然一缩，问系统：“你不是说我的信息不会有任何人查得到么？”
【血！血啊啊啊祖宗快松手！！！】
莫辞凑近她，小声道：“别想了姐姐，没有用的。”
姜楚沉默，在他闪烁的眸光中点头，只是转头就告诉系统：“「欲擒故纵」，我要莫辞手里完整的陷害证据，包括全部视频和事情原委。”
【好好好，你快先松开，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敢保证一会躺着出去的到底是谁。】
“姜楚，今天别出门了，好好休息。”祁昉的声音有些哑，他顿了顿，补充道，“昨晚许的第三个愿望不作数。”
姜楚张了张口想说什么，莫辞很快接上：“行，挂了，我要看你的道歉，看你赎罪，你知道该怎么做的，祁昉。”
“好，你别动她。”
“当然，我可不像你一样言而无信。”脖颈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莫辞想替姜楚把额前的碎发撩至耳后，被她用力拍开后也不恼，“快一点祁昉，我的耐性有限。”
“祁昉，你不要听……”
“姜楚，晚安。”
挂断声突突地戳在心间，莫辞打开微博，点开了当事人的主页：“总举着胳膊不累么姐姐，来一起听听他的道歉？”
视频中的色调昏暗，身后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祁昉微低着头，对网上的控诉一一确认：“抱歉，我是祁昉。视频中的人是我，我是霸凌行为的主导者，对同学造成的无法挽回的伤害，我很抱歉。我是孤儿，嫌贫爱富，恩将仇报，养父母的死也是由我间接造成。还有，我确实精神有问题，过去的几年一直在吃药，是坏事做多的惩罚，我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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