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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们能看到自己这是新出的功能。能听到自己说话，自己能伸手互动，且互动他们也能感受得到……
这些是一开始就有的吗？
虞声声的手又开始抖了。
不会吧，不会吧？我这么丢人的吗？
不会是我在陪伴系统做的一切都是被知晓的吧？
虞声声试探的问纪檀：“纪檀……你之前有名有凭空听到我的声音，或者感觉到有人碰触你？”
纪檀是最冰冷的一个，估计也不会说谎话，他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所以，虞声声，对纪檀的答案很放心。
纪檀顿了顿，有些不耐烦道：“=除了今日，此刻你的所作所为。之前，无。”
虞声声放下心来。
看来当时声音和触碰都没有开启，他根本不知道。不然按照纪檀厌恶别人触碰的性子，自己估计都能被他厌恶死，怎么还会说没有呢。
还好还好，丢人只丢了这么一次，好像悲伤减轻了一些。果然有对比才有快乐，原本的尴尬和悲伤减轻了一些，好像没那么丢脸了耶！
纪檀却放下了银竹，轻轻的伸手，点在镜中虞声声的眉心。
虞声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手，反射性的向后仰，就好像那如玉般的手就要冲出屏幕真的点在她的眉间一样。
第29章
虞声声的头离手机屏幕远了些, 却有感觉自己太小题大做了。
虽然看着很近，但是根本就不会被碰触到的。
她躲什么呀？显得很心虚？
不对，她心虚什么呀？
虞声声停住了动作, 屏屏住了呼吸，看着纪檀的手轻轻的点在画面之上。
她却觉得眉心好像一片冰凉，就好像真的有小雪花落在眉间一样。
虞声声摇摇头，觉得这都是心理作用，自己太容易幻想和共情了，这都能感知到。
可在纪檀眼里却并不是这样的, 纪檀仿佛透过那水镜真的触碰到了她的眉心。
轻轻的,
温暖的,
柔软的。
就像是白昙的花瓣一样, 转瞬即逝。
他收回了手, 没有说什么。
虞声声问：“你……干嘛突然摸我的眉心？”
纪檀没有睁眼, 高不可攀的样子, 像极了那天罗妩视角下的他。
眉目皆冰霜, 圣洁不可攀, 眼中无善恶，心中无所爱。
虞声声觉得, 他其实不应该被叫做神官。他这样子，剃个光头, 拿串佛珠, 眉间点上朱砂，妥妥的断情绝爱只有除魔卫道的佛子。
游戏视角是可以切换的, 虞声声在【千里共婵娟】这个陪伴系统里所看到的视角却和正常剧情里的完全不同。
更真实, 更立体。
就好像游戏设计者有意的把这个部分做的贴近现实，就好像他们三个在这里是真实存在的。
人物不是关卡里的立绘, 不是2d平面，不是有着字幕和血条的虚拟角色。
而是真真实实好像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着、存在着的，人。
陪伴系统一开始的视角是可以看到三个制片人各自的动作神态，大全景。
只不过里面没有虞声声的样子。
那时候是单向陪伴，虞声声自己只能看见他们，他们却看不见自己。
可这次升级，却是双向互动和双向视角。虞声声能从男主们的眼睛里放大看到自己此时此刻的样子。
也能从男主的手持水镜里看到自己的样子。
只不过总是看到自己的样子太过奇怪了，虞声声把视角调成了——二人世界。
羞耻啊羞耻，“二人世界”和“正常世界”的区分就在于能不能在陪伴系统看到全貌，看到她自己的脸出现在水镜上。
“二人世界”视角，其实，更像是女友视角。
不对，虞声声固执的称之为亲妈视角。
就是互动很真实，只能看到对方，除此之外看不到其他全景。
但这个视角却太过真实了，总觉得下一秒他们就要冲出屏幕了。
虞声声总有种自己马甲虽是要掉，次元壁要破的错觉。
可是，纪檀的手无论如何也不能冲破手机，就停留在镜头上。
在纪檀的眼里，也不过是自己的手指点在了水镜上女孩的眉心。
纪檀：“仙界也和人界一样吗？爱恨情仇，尊卑等级？”
这个问题很有深度啊少年。
虞声声想了想，说：“说是仙界，却一样有规矩和教条，也有仙规和处事法则，同样的也存在着奸邪和小人。”
现代社会就是如此呀，等级和教条依旧存在，但好像又比游戏里的世界要和平和自由一些。可依旧有不平事，有小人，有那些求而不得的遗憾故事。
纪檀突然轻笑出声，嘴里的话更加的冰冷，“我看哪里都是深渊和地狱，从无真情和美满。人人都说，我是神官，是听仙音，传神旨，但我却觉得可笑。因为我从不相信神仙，也从不渴求去往昇途大道。我从出生开始就是为了还债，为了成为一个杀器，除魔，成名，站在最高位，为掠昇宫奉献出所有的血肉。”
他从出生开始就带着业障，就是错的。
而纪檀是不被期待的孩子，是本不会留存在人间的孩子。
他出生的那一天，他便没有了父母。
纪檀的出生是掠昇宫的辉煌的延续，更是唯一的希望。
所有的人都把他架在高位上，把他置于烈火之上，从不问他疼不疼。
毕竟一把剑，是不需要有感情的。
只要发挥最大的价值便可。
“我——”
纪檀的话还没说完，却被打断了。
不但如此，他再一次被虞声声碰触到了。
虞声声的手轻轻的拍拍他的头，然后从商城里兑换了一碗甜羹给他。
“年纪轻轻的怎么说话总是这么丧气呢？”
纪檀拿着水镜，看到了镜中人的动作，更是感受到了头顶的触感。
虞声声也是惊讶于游戏之逼真，自己在手机这头轻轻的摸摸冷面小狗狗的脑袋，画面里人物的头发也会随着她的触摸而轻轻摆动。
还真是逼真，细节好评。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纪檀没有反抗唉！
他在这里的头发不用玉冠束起，反而是用一条白色的发带低低的束好。
墨发白绸，温柔乖巧的不可思议。
还能被自己拍拍老虎脑袋。
虞声声其实是一时冲动就想要摸摸他的头安慰他，但是动作一出就觉得自己唐突了。
纪檀好像并不喜欢别人碰他，之前罗妩只是拽了拽他的袖子都被他甩开了手，自己还没有罗妩跟他关系亲近……
可纪檀却没有动，没有愠怒，只是平静的等她的“爪子”迅速离开，然后抬眼看她。
虞声声讨好道：“吃吃这个莲子甜羹，味道很不错。莲子处理的干净，不会苦的。再放上花蜜和露水，甜而不腻。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吃吃甜的，一切也就没那么苦了。”
她发现纪檀其实也是喜欢吃甜的，只不过，他隐藏的比较深。不像李辞尘那样轻易可以表现出来。
李辞尘是想吃没条件吃，从小到大都可怜，也就不期望吃到喜欢的甜了。
而纪檀是喜欢，但不必表现，因为从没有人会在乎。
而且大神官在信徒的眼中是喝露水就可以的，甜食是小孩子和女孩子才会喜欢的东西。
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喜欢什么。
可虞声声记得的。
她可是从系统商城用灵珠兑换的，很贵的，这灵珠也算是她的血汗钱，是她的尴尬丢脸赚来的“窝囊费”。
这甜羹静静的躺在桌案上，还散发着热气。
纪檀问：“你做的？还是热的？”
“你能透过水镜传送东西于我，也能透过水镜触碰到我，甚至是看到万事万物，能够做很多事。但却不能走出水镜？”
他碰触不到她，指腹的温度是错觉，他当时的手是停留在了镜面之上。
却不曾真正的碰触到她。
而她却能碰触到他，能够无时无刻的看到他。
虞声声摇摇头连忙澄清一下，“不是的，这个不是我做的。我厨艺不好，要是我做的话估计你难以下咽，性情只怕是会更糟。我只是想跟你分享好吃的，我觉得你很难过悲伤的时候，我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你说的那些问题也存在，短期内我也没办法帮你解决，但是我想在别的地方让你开心一点。”
虽然承认自己厨艺差很丢脸，但是也不能骗他说是自己做的。
“这个甜羹很好喝的，真的。这个世界，可能没有那么完美那么好，但也有一些值得完美驻足欣赏的美景，也有一些让你喜欢的美食，有些可能会让你珍重的人。就像我所处的这个仙界，虽然会有很多我不喜欢的地方，但也会有我喜欢的东西。”
雨后的一杯茶，傍晚的黄昏，路边的小胖猫，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晚风……
其实在某一刻还是很让人留恋和喜欢这个世界的。
她想，纪檀的世界也一样。
所以，就算有很多的不开心，也不要去否定那些美好的细节，她不能去否定纪檀所经历的不美好，却愿意带着他多发现一些美好的事情。
虞声声把自己之前在月空万境找的水润玉佩拿了出来。
“喏，吃完甜羹，再戴着玉佩睡一觉，你会有个好梦的。这个玉佩可是我宝库里珍藏的灵石雕刻成的，有安神造梦的功效，会是个好梦哦。”
虞声声觉得哄人就是要给好吃的，然后让他做个好梦。
但是，她必须为自己的颜面回他一句，“还有，我又不是万能的，这世道总有些自己的法则。我却是没办法从水镜中出现，但是却可以尽我所能在你的世界里帮助你。而且，也许你可以换个思路，早点出现在我的世界。纪檀，也许我比你还需要救赎。”
所以少年你要振作起来，要充满希望，要想一想还有个比你更惨更需要你来拯救的人在等着你。
你要早点飞升呀！然后拯救千千万万个小可怜。
纪檀唇齿间回荡着莲子的清甜，热气流淌在肺腑之中，好像连同他的心都微微化开了一些。
“嗯，你看起来在仙界也没什么能力，成仙之人竟然还要满足口腹之欲，确实可怜。”
虞声声觉得自己被纪小刀扎了个冰刀！
他这是嘲笑自己吗？
他觉得自己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小仙，所以也不能开大招帮助他，也不能辟谷，还为了一碗甜羹就很开心？
好像……也没错。
虞声声就是个普通人，是个为了今天中午吃什么而苦恼，为了学习和作业而忧愁的女大学生。
就是这么超级无敌理直气壮！
“对，我就是平平无奇小小仙，虞声声，你有意见吗？”
纪檀放下甜羹，轻轻用帕子擦拭镜面。
“没有。只是觉得你可怜，也就觉得自己算不上什么可怜。”
虞声声：……
纪檀不emo的方式是以踩在我的心上为代价的，呜呜呜。
罢了，随他去。
“虞声声？”
“声声。”
“又老又丑的声声？”
虞声声道：“我知道错了，不该骗你。你还是不要叫我的名字了，像是……在催命。”
纪檀冷哼一声，转过头。
心里却轻轻的念着她的名字。
声声。
好甜。
这碗甜羹，居然甜的牙疼。
第30章
“上车。”
虞声声摇下车窗玻璃, 笑着提醒林雪。
“哦哦哦哦，好好好！”林雪迅速地上车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后, 又茶里茶气的问：“副驾驶唉！美女姐姐的副驾驶哎！我好感动！”
林雪性格如此，开朗又跳脱，自从那次梦之后，她也十分喜欢黏着虞声声。
用林雪的话来说是：“虽然只是一个梦，但是太真实了，感觉在你身边就很安心！而且你这么好看, 脾气这么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人发现你的美, 但是我想相信以后黏在你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多的。我要提前和声声贴贴占据声声早期白月光小娇妻的位子！”
林雪可可爱爱, 说话的时候像个白糯米团子。看着大大咧咧却最会照顾别人的情绪, 总是带着虞声声融入班里, 虞声声自然也不可避免的会想要好好照顾这个朋友。
她的第一个朋友。
虞声声：“我可能比你还小一些, 算不上姐姐, 也算不得美女。我们林雪才是, 可爱又漂亮，是春日里带着果香的荔枝玫瑰。”
林雪捂脸感慨, “救命，你怎么这么会说情话会夸人！声声你从小就这么嘴甜吗？你家里长辈一定很喜欢你吧？又聪明又漂亮又有礼貌！”
虞声声的表情却落寞了起来, 她收敛了笑意, 回想起了和虞梵在一起的时光。
“我家里只有爸爸，他对我很好, 无关我什么性格, 是他教会我成长的。”
林雪看她表情不好，急忙转移了话题, “哎呀，时间不早了，快出发！是时候让我见识声声的车技了！”
虞声声把手机放在支架上，点开导航，选好目的地。
“好的，出发。放心，我车技很好的，绝对不对耽误我们林雪女士的讲解时间！”
如果虞声声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一定不会用自己的手机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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