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上的水系灵力再加上吞过冰魄珠的鲛人血,让他吃下去,也可以缓解他体内圣明炎火发作的痛苦。
孩子病了,总得找病因,得治病。
自古大魔头都是患病的,都得治,治好了,才能治心。
虞声声在见到李辞尘的那一刻就从游戏系统里用灵珠兑换了他的识海生平小传,看到了他所经历的一切,这才能对症下药。
而这圣明炎火迟早也会将他彻底炼化成六亲不认的大魔头,要么死,要么无情无欲没有人性的活。
能解决的办法只有小鲛人的帮助啦!
虽然李辞尘现在很气人,但是他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杀了自己给自己治病,一定是还残存着善良的。虞声声从游戏系统里花了五百万灵珠兑换了冰魄珠,自己吞下了冰魄珠,再每日用血液滋养他,他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来,尝尝这个荔枝炒肉,很好吃的,酸酸甜甜,你一定喜欢。”虞声声把肉夹到他的碗里,期待的看着他。
这情形就像是妈妈给叛逆期儿子做饭,渴望着感化好大儿回归到温情的家庭之中。
“我不喜欢——唔——”李辞尘刚一张嘴就被塞了肉。
酸甜的味道弥漫在口中,还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他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去。
很香吧?我可是厨艺小天才呢,原本确实也不会做饭,结果为了养纪檀这个挑剔的孩子,每日变着花样给他做饭,强硬的用各种甜辣食材逼得纪檀主动造反,只为了听他说一句:“我喜欢吃清淡的。”
天知道,她等纪檀开口说不等了多久。小孩子嘛,总是什么都可以,没有追求可不好。
而现在,她只为了能让李辞尘欢喜的活着。
“好吃吧?我的手艺可是顶顶好的。来,你不是饿了吗?缠着让我给你做饭,怎么还装高冷呢?”
虞声声又给他夹了一块冰花糕,“再尝尝这个,有点过甜了,我不爱吃,就都给你吃,不要浪费。”
冰花糕上的糖霜看起来就很诱人,但是李辞尘只是移开了眼,冷冷道:“我说了不爱吃甜的。”
“嗯,我爱吃,但我吃不完了。你帮我吃,尝尝我做的如何?身为一个合格的夫君,可是要给娘子的手艺做点评的。”
李辞尘动筷将那冰花糕送入口中,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太甜腻了,怕是无人喜欢。”
虞声声: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
嘴上却温柔的道:“嗯,是太甜了。不过我的手艺就是如此,你以后可得多多担待,反正改是改不好了,只能你来迁就我了。再多吃点儿习惯习惯就好。”
她又倒了杯荔枝酒给自己,“嗯,这酒可真好喝,你也喝点儿?”
李辞尘不动,虞声声却有的是办法。
只见她幽幽道:“明日我们成婚,你可是要和我喝合卺酒的,你不会不能饮酒吧?那到时候只能我一人对于独饮,唉,大婚第一日连交杯酒都喝不了的新郎,可真是不太行。”
好学生们的自尊心都很高,最不能受刺激,被贬低。
虞老师可是专业的。
于是,好学生李辞尘果然受不了这种挑衅,当即就仰头将荔枝酒喝了下去。
虞声声这才放下心来,这酒里自己可是多加自己的血,不喝可就浪费了。
饭菜里的血都被煎炸烹煮过了,害怕效果不好,还是不加工直饮来得好。
“好啦,我累啦,就先睡了。明日成亲,你可要帮我把东西准备好啊!我要早点睡做个美美的新娘子。”
她打着哈欠,复又想起来一件事,认真的看着李辞尘,“记得给我准备婚书和聘礼哦!成婚的布置也要尽善尽美,这可是我的第一次成亲,定然是要记忆深刻点的,我还没成过亲呢。”
她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喏,我的嫁妆。多了没有,这么一块玉佩还算值钱,你且日日佩戴在身上。等别的妖魔鬼怪或是人间的贵族小姐见了你身上的这块玉佩就知道你是有妇之夫了。”
这玉佩通体雪白,上面雕刻着一朵栀子花,看起来秀气极了。
“不需要。”
意料之中的拒绝。
虞声声说:“需要的,凡间夫妻都是如此,你得日日佩戴,不然,我便要怀疑你要在外面招蜂引蝶。我们家辞尘这般好看,还有家底,还有这么高的修为,又是一方魔王,万一被人图谋不轨怎么办?还是说,你从今天就打算始乱终弃?”
这块玉佩在她手上格外的好看,衬的她的脸色都好了几分。
李辞尘透过玉佩看着这玉佩之后的笑颜,越发的有些移不开眼。
“你的聘礼呢?”虞声声伸手。
李辞尘却突然消失在了洞府之中。
一室静寂。
不是吧,就算没有准备也不要落荒而逃啊!
怎么留着我一个人在这里呢?
太没有礼貌了。
虞声声一边吐槽一边爬上了床,迅速地进入了梦乡。
在李辞尘身边太耗费脑子了,今天实在是消耗太多,困倦了。明日再说吧。
*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总觉得好像有一团火靠在身边。
一开始她还能忍,后来就焦躁的往冰凉的墙上贴,心里的怒气很大,但是疲惫和懒惰又让她不想从睡梦中醒来。
虞声声闭着眼来回翻转,却渐渐的感觉那火远离了自己,温度渐渐降了下来。
等到再睁眼的时候,入目的便是红彤彤一片。
她带着月华纱的眼睛都被这满目通红刺激到了。
虞声声揉了揉眼睛,起身坐好。
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有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纪檀?咱们这是在哪里——”脱口而出的名字在看到李辞尘的时候顿住了。
她及时的压下后面的话,直觉的认为李辞尘不会喜欢听的。
“这是你布置的?”
这里到处都是红色,还贴了喜字,红色的绸缎将这里覆盖遍了。
他穿着一身黑衣和这喜庆热闹的场面格格不入。
多少有点对比明显了。
“我找了个妖兽布置的。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李辞尘的眼睛很红,不知道为什么虞声声觉得他看起来有点疲劳,没有昨天看起来那么意气风发了。
她甚至感觉他眼底好像有青黑的阴影,像是操劳了一晚上一样。
难道他一晚上没睡出去大开杀戒了?
“黄昏啊,我们要在黄昏之后成亲拜堂,你给我准备好了嫁衣了吗?”
李辞尘把一套衣裙扔在她身上,“穿上吧。”
这一次倒是给她的东西很全,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有。只不过也不是红嫁衣,只是一套红红火火套装罢了。
绣裙上是大片大片的牡丹花,一套发钗也是红云纹的,红火通透,美丽是美丽,倒是和成亲毫不相关。
绣鞋后点缀着铃铛,鞋面上也是红云纹,一步一响,倒是有趣。
赠尔铃铛,一步一响,一步一相思。
虞声声突然想起来男子赠送心爱女子铃铛的含义,却又摇摇头,指望李辞尘是这个意思,还不如想一想他是不是打劫了人家成衣铺子,还表错了意。
这身衣服金贵艳丽,可惜了,不是新娘服。
不过,倒也没事,原本也不是真的成亲,不过是走个流程,顺便趁机教化一下大魔王。
可他身上这一身玄衣太过死气沉沉,鲜血在他的衣服上都看不出来鲜红的颜色,只留下了血腥的气味。
虞声声说:“那你的婚服呢?这一身黑,多少有点不合适。”
李辞尘不停,只是背对着她,明显的不愿意纡尊降贵去穿红色衣服。
虞声声在他身后做了个鬼脸,“好吧,好吧,自古红黑出cp,我们一红一黑也算般配。我这就去换衣服,你肯不能偷看哦。”
李辞尘继续喝茶,不回应,看起来心情并不太好。
虞声声察言观色识时务的闭嘴换衣服,只不过这发钗一套实在是繁琐,她眼睛又不算特别好,耐心也不够。
对着镜子装扮了许久,这发钗和头发缠成一团,半天都找不到正确的佩戴方法。
她扯着头发,干脆用灵力把这一段的乱麻一样的头发直接断掉。
手上的发梳却被人接过,虞声声透过镜子看到了一面严肃站在自己身后的李辞尘。
白玉梳子被他握在手中,轻轻在她发间穿梭,三两下就将她的发丝理顺,顺便又将那些发钗都归位了。
他的手停在她的眼上,看着那浅色的月华纱,“你的眼,是谁伤的?”
虞声声心下感慨李辞尘的心灵手巧,又新奇于这身红色穿搭,恍惚间有一种自己也是被人氪金养着的纸片人的错觉。
“没有人伤我,我醒来便是这样,倒也不影响,能看的见。只是不能有太强的光,不能很清晰的看着你们罢了。”
她都习惯了这月华纱,有时候甚至是忘了自己眼上的月华纱,就像偶尔都恍惚忘记自己不是鲛人,不是这个世界里真实存在的,他们都是识海里的虚幻泡影。
时间越长,便越发的融入到这些世界之中。
“你们?”李辞尘重复道。
周遭的温度又上升了,虞声声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忙转移话题道:“你的头发梳的很好,可比我厉害多了。我和我那徒儿都不太会梳头,每次都是歪歪扭扭的,纪檀他每次都需要我来帮他梳头,不像你,这般厉害。”
纪檀……
他没有自己能束好发吗?
以前小的时候总是等着自己给他束发,也不催人,就那样不声不响的坐着,好几次,她一觉醒来,被床前打坐的小孩儿吓一跳。
后来大了些,也还是如此。
也不知道他好不好,有没有找找自己?
“你在想谁?你的徒弟?”李辞尘掐住她的下巴,凑近她,瞧起来又不太高兴了。
虞声声吃痛一声,“嘶,疼疼疼!我在想我们的徒弟,小纪檀一定到处在找我,你若是见了他可不要跟他动手,他自小体弱,性子又冷硬,比不过你。作为师娘,不,师尊的道侣,夫君,你得善待我们的徒儿。毕竟咱们这里也就这么一个徒儿,还算是清风明月,有你我之风。”
可不能让李辞尘跟纪檀对上了,要是自相残杀怎么办?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可怎么平衡?
还是先软化着看起来实力更强的李辞尘,不但让他们不要自相残杀,也许还能处成亲人呢?
娘子的徒弟就是夫君的徒弟,爱护娘子自然也要爱屋及乌爱护徒弟。
李辞尘眼中阴云密布,想起了夜间遇到的那个灰毛男人,沉声道:“他不杀我,我自然不会杀他。除此之外,我们并无瓜葛。况且,你今日既然要嫁于我,从今以后就是我的人,那些不相干的人,自然是要断干净的。你是我的妻子,也是背离了人族和魔族的存在,你只能和我一起接受着世间的唾弃和恶意,哪里还有亲人。我的同门都对我刀剑相向,我的亲人也都将我拒之门外,你以为,和我一道,你的好徒儿还会像从前一样待你吗?”
“会的。总有一些人,哪怕所有人都背弃于你,他们也会坚定的站在你身后。我会,纪檀也会,你也会。”
虞声声站起身,拿起纸笔放在桌上,“马上就要到吉时了,你还没有给我婚书。聘礼没有就算了,这婚书并不费钱,总该写给我吧?总不能一个凭证都没有,叫我没名没分的跟着你,我又不是王宝钏。”
李辞尘:“谁是王宝钏?”
虞声声:“一个沉溺于情爱的女人,傻傻的,眼光不好。丈夫什么都不给她,还要她一起吃苦。最后挖了很多年的野菜,开创了很多的野菜吃法。我们辞尘总不会这么的没有良心想让我吃一辈子的野菜吧?”
李辞尘说:“岩城没有野菜,这里人充饥都是吃观音土的。”
虞声声:我就不应该和你讲这些!总是能跳出我的逻辑线,走出自己的路。
虞声声:“所以还是写婚书吧!”
李辞尘握紧了手,“我不会写字。”
从没有人教过他写字,进入宗门之后,那些人到处嘲笑他那如同三岁稚童一般的字迹,将他的习字帖挂在天柱上供人嘲笑。
李辞尘讨厌写字,久而久之,便忘记了如何写字。
虞声声执笔看他,“无碍,我教你,你跟着我一笔一画来写就是。你得亲手写,为我留个凭证,以后若是负心了,不算数了,我也能找你的错处。”
见李辞尘还是不动,虞声声牵他的手,主动带着他在宣白的纸面上一笔一画写着“婚书”二字。
“以后你要像聘书里一样对我,同样的,我也会这般对你。”
“我们都是没有族类的人,以后我便和你同道,你的金银珠宝、骂名险境都有我和你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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