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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说不上是脸更烫，还是被他轻柔按压的地方更烫。
“顾……顾柏舟……”乔月的手紧张揪着自己的衣角，指甲掐入掌心都没有发觉。
“嗯？”他应声朝她抬了下脸，导致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乔月甚至能看清他的唇纹，漂亮的唇线，微薄，红色是自内而外透出来的，血气方刚。
她看得有些愣神，直到他的眼睛缓缓撩了上来，摄魂夺魄的凤眼将视线凝在她的脸上，眼尾开始一点一点泛红。
泛红？
乔月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顾柏舟最先挪开视线，呼出一口重气，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这才说道：“小腿抬起来。”
乔月迟了两秒，这才意识到他说什么，缓缓将双腿抻直，顾柏舟直接将她的小腿都搁在沙发上。
她的脚趾忍不住蜷了一下，浑身发烫，想跑。
小腿上磕红的地方和扭伤的脚踝被喷上药，在顾柏舟的手再次盖上来之前，乔月终于想起刚才自己到底想说什么，抢先自己按住：“我自己来。”
她弓起身，支着小腿，方便用劲，手臂力量带动整个身子，徐徐磨着身下的腿。
顾柏舟觉得自己今天撞邪了，净给自己挖坑。
“别动。”他率先受不了，单手箍住她的肩，防止她再不要命地拱火，“药会自己吸收的。”
乔月停住，这个时候她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也没问他之前为什么还要揉，只是轻轻应了声：“哦。”
摄影师已经退出了出去，不是因为气氛不对撤退这种原因，而是因为，直播窗口直接崩了。
闻声赶来的网友太多，网友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顾柏舟将药喷在乔月的膝盖上。
两个摄影师都懵了，这个时候直播出问题，他们得挨多少骂，赶紧跑出去紧急联系相关人员去了。
仅剩的冉悠悠恨不得原地遁地，上天也行，总之她不想站在这间房间里。
直播间观众直接炸锅，这种时候404，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当天整个平台的直播都受了影响，平台那边傻眼了，什么大风大浪他们没见过，到底是什么内容能把他们的服务器给搞崩了去？
服务器修复完成的时候，《战神对决》这边的活动已经结束，怨气冲天的粉丝找节目组和直播平台要当天录播，被告知录播文件无法修复，她们怒气瞬间达到了顶峰，去冲节目组和平台的官博，连带着顾柏舟和乔月恋情石锤的新闻，结果把微博服务器也给搞崩了。
微博程序员：听我说谢谢你。
吵到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毕竟是她们自己太热情，直接冲爆了别人的服务器，错失了顶流谈恋爱的现场直播，只能一边捶胸顿足，一边仰天长叹：后来呢！后来怎样了！
《二次元偶像向前冲》这档还没正式官宣的节目，热度直接爆表，全网都在殷切期盼第一期正片，节目组赢麻了。
*
顾柏舟让冉悠悠安排了车，提前带着乔月回了训练基地。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明明一辆车就能搞定的事，顾柏舟偏偏让安排了两辆车，她和顾柏舟不在同一辆车上。
她早已神魂天外，顾柏舟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做，迷迷糊糊回到了房间。
乔月的微信一路上都有轰炸袭来，她把门一关，才逐一点开，现在连一向不看微博的父母都知道了她和顾柏舟的事，殷女士估计是看了直播，被最后一个画面震碎了三观，在微信上发出灵魂质问。
上善若水：你跟你哥在一起了？！
殷女士这妈妈粉，可谓是尽职尽责了。
宫茵发了疯似地表情包乱炸：混蛋月月！什么时候确定关系的？居然不告诉我！
以及各种她甚至都想不起来是谁的人发来的震惊表情。
她把自己藏进被窝里，密闭空间里都是小苍兰的味道，已经分不清是她的，还是顾柏舟的。
她看着手机上各种文字，最后揉成一个肯定句：你和顾柏舟在一起了。
乔月躺在床上发呆，想到他身上的温度，他的侧脸，他撩起来看她的眼睛，他逐渐滚烫的手掌……
她心猿意马，裹着被子疯狂打滚，一个人形遽然压住了她，盖过头的被子被扯下，夏语柔闪着八卦光芒的眼睛格外刺眼：“乔队，我都听说了！顾柏舟亲自给你脱的鞋，还让你坐他腿上上的药，现场直播呢，把人家服务器都搞垮了，你们玩这么刺激？”
马上又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竟然都没瞧出来，我还以为你们还在互有好感的暧昧期呢。”
当时事情发生在后台，选手们都在闯关现场，一门心思都在游戏上，《向前冲》的录制也在正常进行，听说直播出了点问题，只知道是服务器崩了。
这年头，服务器不崩个一两回，都无法彰显平台流量大，所以他们也没细问是什么原因，等闯关结束，才知道顾柏舟和乔月先行回了基地，众人在回来的大巴车上看到微博，才知道这件事。
被窝里的人发丝凌乱无比，表情又羞又丧。
乔月也不知道啊，顾柏舟好像从来就没有对她表过态吧？
但是又那么理所当然地关心她，亲近她，把她撩得七荤八素，又没立场去承接这些。
“啊？”夏语柔隔着被子晃她，催促她回答。
乔月扭过头去：“我不知道，我没被告白。”
“不会吧？”夏语柔瞪大眼睛，“现在全网都默认顾柏舟在跟你谈恋爱了。”
全网吗？范围这么大？怎么就独独漏了她这个当事人。
事情在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但是这个车速好像踩得太快了，太容易的事情让她有一种不真实感。
夏语柔转动眼珠想了想：“有没有可能，顾柏舟已经告白过了，可能比较隐晦？”
乔月受到启发，开始回想，想来想去，就只记得顾柏舟在她生日那天送了一束花，但也只是茉莉，又不是玫瑰。
她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抱着双腿，语气略带犹疑：“顾柏舟他……应该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吧？”
乔月的圈子里第一次出现这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骄，他让她小鹿乱撞，无法抗拒，但她又看不清，他对她有几分真。
他们从来就没有开诚布公地聊过。
“顾柏舟可太不随便了。”
夏语柔恨不得把她脸上那份丧给晃掉，“我在圈子里，从来就没听过他什么绯闻，不知道有多少小花大花想引起他的注意，听说前几年还有人穿性感睡衣半夜敲过酒店的门，现场的亲热戏恨不得NG八百遍，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接吻戏的吧。”
乔月双手托腮，用指尖悄悄摁住想要上扬的唇角。
哦，原来他这么守男德啊。
*
淋浴室内，顾柏舟把水温调到最冷，纵使水花冰凉，从他身上滚过一圈，也变成一滩温水。
他浑身滋滋冒着沸腾的热气，连带着整个浴室都雾气蒸腾。
太难忍了。
他用手撩起额前刘海，在水雾里抬起一双赤红的眼睛。
欲.念在身体里翻江倒海。
他在最容易敏感的少年时期都没有过x.幻.想，早上醒来平躺个几秒钟，便能正常起床。
这股邪气在身体里沉寂了二十五年，在早上暂时被他压了下去，后又被挑起，他用此生最大的意念支撑着回来，点点火源此刻已成燎原之势，以无法掌控的蛮横冲撞着他，根本没有消退下去的征兆，滚烫的体温似乎要融化他的理智。
一只湿淋淋的手掌骤然攀上水汽纵横的大理石墙面，缓慢握成拳，根根青筋暴起。
他低垂着头，密集的水流潺潺爬过他的脸，交汇在鼻尖和微张的唇上，汩汩往下落。
他想要她。
作者有话说：
今天就是国庆了哇~国庆快乐~
第41章 （决赛1）
翌日早上, 正常集合训练。
乔月穿着ZOOM的队服踏进训练室，人都差不多到齐了，除了队长顾柏舟。
队友间相互打了个招呼，乔月在位置上落座, 开屏看了眼手机, 08:59, 快要到规定的训练时间了。
正想着，顾柏舟推门进来, 面色冷冷地朝大家点了下头，没有特意去看任何人。
“早啊顾队。”队友打招呼。
“早。”他应了声, 坐在乔月左边的位置上。
虽然大家都没有固定谁坐哪个位，但都默认两人的位置就是最中间的那两个。
乔月侧头打量了下顾柏舟的脸色, 看不出什么端倪，就是莫名觉得他有些烦躁。
队友们互相交流了一个眼神, 昨天的风波不仅在当事人心中过不去, 旁听者也兴致勃勃。
恋爱本来就容易激起人的八卦欲, 更何况还是人称禁欲系天花板的顾队, 两人在他们面前规规矩矩, 在全网面前放飞自我？
公然喂狗粮很招恨，他们也不是受虐狂, 就是好奇心作祟, 顾队这张这么冷的脸，是怎么半跪下来帮人脱鞋的？
这个姿势对于男人来说，只有在求婚的时候才会用到。
网络上渐渐流出粉丝的直播录屏，有些粉丝是视频博主, 想要第一时间拿到素材, 遇到有意思或者觉得能出效果的, 会马上录下来。
神影上将垂膝那段，已经在各大短视频平台传疯了，不少人做了分频，把CG动画和录屏放在同一界面上，看疯无数女观众，“白月光”超话盛况空前。
但全程直播，进度条不知道多长，博主们也不会一整条都录下来，比如摄影师被赶到走廊里的那十几分钟，对着空荡荡的走廊，就没有记录的必要。
在摄影师重新回到房间时，由于画面过于震撼，所有人都愣住了，等尖叫着要录下来时，界面显示404。
全网愣是找不到乔月在顾柏舟大腿上的视频。
作为就在现场附近的队友，竟然也只是听说。
这让队友很难受。
“青训的人约好了吗？”顾柏舟突然扭头看向旁边的莫天和。
莫天和在队里担当射手位，“去水赛”与顾柏舟同队，兜兜转转，又在一个队伍当中，他负责与陪练队伍联络。
他正心里琢磨着事情，陡然被问到，吓了一跳，忙说：“约好了，上午十点。”
“嗯，开始训练吧，先五排找下手感。”
因为决赛BO3全局BP，已经用过的英雄不能再使用，阵容和英雄池都很重要。
前两天，队伍想出新阵容的配合，想跟青训碰撞看看是什么效果，因为直播耽误了一天，马上就要检验成效，所有人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
乔月拿出训练机，余光瞥见顾柏舟的右手食指规律而缓慢地点着桌面，他的手指很好看，欣长白皙，骨节分明，指腹润红，只看手便能模糊想象它主人的大体轮廓。
那只手没有点太久，就开始操作起手上的机子。
乔月偷瞄了一眼顾柏舟专注的侧脸，他应该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了，但是没有回应她。
怎么感觉有点像特意避开她似得。
她满心疑惑，不过心思马上被游戏所牵引，他们的训练号段位都很高，排到的五排车队实力不俗，两场游戏打下来，乔月已经完全进入战斗状态。
虎口处隐隐有些刺痛，一场比赛打完，她放下手机，看到虎口处已经结痂的伤口红了。
她嫌创可贴碍着她操作，今天没贴，连续打了两场超20分钟的游戏，手上有细汗，润红了伤口。
伤口很小，只是沾了汗，冷不防丁就刺她一下，有点烦人。
她打算等上午结束后，回房间补一个创可贴。
正想着，她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下意识转头去看，果不其然，是顾柏舟。
她拢住了伤口：“嗯……”
她还在犹豫着要说什么，只听见一道低沉的声音：“休息十分钟。”
室内响起队友们放松下来的声音。
“跟我来。”
顾柏舟声音很轻，他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乔月跟着他上了三楼，站定在他的房门前，转身，默默靠在走廊上等他。
顾柏舟进了屋，很快拎着一盒创可贴出来，他抽出一个，正在拆包装，乔月自觉地把手伸了过去。
他抬头在她的脸上足足看了两秒，轻哼一声：“现在倒很积极。”
乔月一窘，刚想撤回手，就被他抓住手腕，创可贴贴了下来。
另一只手也被贴上，乔月看着，像两道封印。
“晚上睡觉的时候别贴，会影响伤口愈合。”顾柏舟将一整盒都递给她，“白天别懒。”
乔月怏怏地收下，揣进了裤兜里。
“腿怎么样？”他问，“脚踝还肿吗？”
她穿着长裤队服，遮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昨天的场景涌入脑海，乔月不自觉揪了下衣角：“腿没事了，脚踝也不肿了。”
顾柏舟应了声，没多说什么。
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
与青训这边的PK结果不甚满意，打了三七开，他们三，队伍围绕怎么调整节奏、运营等内容进行讨论、优化、实践，研究新的组合，以备不时之需。
他们的对手MAP同样摩拳擦掌，铆足了劲。
MAP的队长是梁枫，这给出了一个很明显的信号，他们是唯实力论，贺榆大概率会让出打野位。
选拔赛的打野、射手、中单都在MAP，贺榆应该是补上单，夏语柔辅助。
一野双C都强，这给了ZOOM很大的压力。
乔月每天累到沾上枕头就睡，眼里只有比赛，无暇顾及其他。
顾柏舟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后来与她交流的内容都是围绕着训练。
乔月陆续收到一些经纪人打来的电话，表达了想要签她做艺人的想法，乔月对娱乐圈不太熟，但是一些公司的名字她居然听过，旗下有不少当红艺人。
她当初一股脑门闯进节目，就是想碰个运气，脑海中根本没有具体的想法，比如现状与顾柏舟桃色新闻满天飞的情况，她当初就没有设想过，也没有仔细想过节目结束之后，他们又是什么状态。
所以，主动走进他的生活圈子，怎么想都是不错的选择。
经纪人那边她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只说等比赛结束后再好好考虑。
也许她现在的热度确实挺高，跟她接触的经纪人态度都非常好，甚至给她一种她被供着的感觉，心底开始发虚。
就跟当初让所有队员都听她指挥一样，她现在也只是狐假虎威，他们尊重和讨好的对象不是她，是顾柏舟。
她不在意，有利于帮助她达成目标，只要不违法，她也乐得轻松。
时间来到决赛那天，官方直播间开始热场倒计时，还没到中午十二点，已经有上千万观众在弹幕聊起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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