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太好了!
本来这件事的可行率如果是10%的话,那么现在这话从克莉丝曼嘴里出来就从10%变成了70%!
更何况!他们现在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去提点或者暗示克莉丝曼会招来若昂的敌视,只需要暗中观察,最后推波助澜即可。
太顺利了。
顺利的先不去考虑结果,也根本不需要他们。
在场的人,任谁都见过若昂为了克莉丝曼疯狂的表现。
他的态度已经是处于克莉丝曼想要星星月亮,他都会疯狂的想去试一试。然后摘下来,捧着礼物献给她的同时,也将自己赤诚的心呈到她的面前。
虔诚无比的就像是贡献给一个神明。
只有克莉丝曼的话,若昂才会放在心头上。
只要成功,若昂可以朝着更好的方向踏出那一步。
这些年,看着若昂被病痛疯魔所折磨,他亦是心痛,如若能成,让他慢慢消除掉点内心对他人的憎恨,也是一个好的改变啊!
季缘这些年的愿望便也实现了。
可紧接着,他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为何被若昂当金丝雀禁脔一样养着的克莉丝曼可以突然问出这种话?
“为什么她会突然这样问?”简直不合理,季缘甚至可以担保的说,她对外面的世界应该是陌生的才对。
就算她知道若昂的一些不正常行为,但又怎么会让他去做出改变呢?
甚至还提出意见。
“是,是......”洛挽忐忑起来,慌乱之中瞥了一眼莫君栖,“似乎是克莉丝曼小姐说,不想让若昂少爷在背后被人议论。”
“砰!”
意料之中,饶是洛挽有了心理准备,也被上首的人发出的动静吓了一个激灵。
原来是莫君栖把手里的文件摔到了桌面上,力道之大,震的桌面上的钢笔都离开了原先的位置。
就连季缘都沉默的把脸侧过去,十分沉痛的模样。
莫君栖心里清楚的很,就算莫宅里的规矩如何严,也终究管不住人的心和嘴。
人是排异的。
而若昂的这种情况,就更是他们私下感兴趣的话题,这些年来,他听到的风言风语还少吗?
但是他们并没有想到这些人议论到主子的头上就罢了,竟还让一个小姑娘听了去。
作为家长的他却毫不知情!
“青松。”莫君栖紧绷着脸,蹙起的眉毛下,一双被怒火灼红的眼睛射出两道利光,往常不轻易动怒的他,放在桌上的大手也握的青筋暴起。
付青松回国后便又重新回到莫君栖身边,打理着父子二人的生活起居,此刻之前就一直守在门外,“先生。”
“嚼舌根会受到的惩罚,大家好像都忘记了,全都清理一次吧,不长记性的东西就该被丢掉。”
不止一次。
这么多年来,莫君栖不止一次处理过背地里会说些不利于莫家话的人,且每次都是公开透明的去惩处,没想到这些有劣根性的下人们依旧不长记性。
付青松颔首,眼里亦是透着冷意,“是,先生。”
书房里又重新安静下来,季缘他作为专业治疗有这种问题孩子的医生,最清楚这种舆论能造成什么后果。
许多患者一开始是轻度的,是后来遭受到了身边人的恶意排挤和心理语言上的暴力,这才在压力得积攒下,愈发加重。
毕竟人言可畏啊。
到处都是案例不是吗?
但他现在只能勉强勾起嘴角,又问,“若昂是什么反应?”
洛挽低眉顺眼的摇头,“若昂少爷他已经在外面溜达半天了,就是不想面对克莉丝曼小姐。”
三人皆是第一次见到若昂会因为一件事而不粘在克莉丝曼身边。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果然还是很难,就连克莉丝曼都很难一下子说通。
看来得徐徐图之。
洛挽看了眼上首略微出神却无反应的人,这才挪动脚步转身回去。
“莫先生,这简直是意外之喜啊,只要克莉丝曼小姐坚持,想必若昂少爷也总是会心软答应,到时候真的能走出去的话,他就会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能都是恶人的!”
“这样也算是了解了他的一个阴影,也就不至于那么排斥和人接触交谈了!”
近几年,若昂虽没有去过大型社交活动圈,但私下和莫君栖关系好的一些人举办的小型聚会,莫君栖还是会带着若昂出席的。
虽然次数少的可怜。
但也和之前一样,虽出席,但绝不站在人群密集的中心,都在边缘拒绝别人的靠近。
而每每这时候他的脸都巨臭无比,可如果有人靠近,他又会摆出一副笑脸,戏耍般的讽刺对方,就为了让对方毫无脸面再次靠近他。
简直和小时候一样恶劣。
这边季缘絮絮叨叨的讲了许多利处,是肉眼可见的开心,毕竟他看到了希望。
莫君栖沉思片刻,睫毛微颤,看着桌上妻子和儿子都还好好的时候拍的全家福出声,“季缘,我想了想。”
“这次如果实在不行,他踏不出去的话,就算了吧,我们另寻办法。”
他们眼中的往好处发展,在若昂被伤害的世界里必定前行的痛苦无比,既如此,过程是那样痛苦的话,那就不再逼他了吧?
好好稳住现在的他,保持现状也是一种奢侈不是吗?
同时他也清楚了一件事,那个女孩,对若昂是有几分真心的。
第86章 我愿
莫君栖和季缘的对话以季缘长久的沉默后,叹出的一口气终止,“是,莫先生。”
如果是普通人家,若昂必定会遭受的更多,甚至不努力去治愈,对生活都是有极大阻力的。
但是若昂没有,那些阻力在优渥强大的家世下,变的微乎其微。
有的只是他身处这个位置,需要担忧的事情罢了。
————
窗前的躺椅上,克莉丝曼身段窈窕的侧卧在上,像一只高贵慵懒的猫。如太阳般的金发在她的身下铺散开来,白嫩的手举着书,可眼神却是落在不知名处。
身边的郁金香散发着悠悠的香气,她瞧着其中一朵看了好一会儿,久的让洛挽以为这束花中有一朵品相不好。
克莉丝曼先是伸手碰了碰一旁郁金香的花瓣,这个品种她认得,这郁金香是她和若昂种在院子里的。
没有若昂的允许,就算是花开花败,也不会有人擅自主张的去采摘,所以今天的这一束花也是若昂的属意。
洛挽上前查看后,又发现并不是。
也是,若昂少爷给克莉丝曼小姐的东西,哪会有损坏的?
她轻声问道,“不喜欢今天的花儿吗?”
克莉丝曼摇头,随即抽出一朵郁金香,放在自己鼻尖处轻轻的嗅了嗅,郁金香是金黄色的,与她的金发十分搭配,如若克莉丝曼此刻待在郁金香花海里,就更活像只花妖了。
“若昂在哪?”好久了,没有和她交代他要去做什么,需要出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和她一起用饭。
以前都是会提前讲的,也让她每天期待着他回来的时间,有一个期限。
但现在没有了。
这种无期限的等待和心里的荒芜感,侵蚀了克莉丝曼,想到此她又委屈上心头。
“还说爱我,爱就是发生了事后直接逃避不见我吗?让我这样难过。”克莉丝曼就连生气都是可爱的,她只用食指轻点了几下郁金香的花瓣,把它当做若昂来教训。
洛挽实在不想让克莉丝曼伤心,也不想让她误会若昂,只能模棱两可的回答,“小少爷他今天有事要忙,晚饭前应该能回来。”
骗子!
洛姐姐也骗她!
这次她直接怄气的把手里的郁金香摔在了地面上,可就算如此,也没见克莉丝曼用了多大的力气。
甚至掉落在如此厚实的柔软地毯上,这株郁金香也没有明显的损伤。
做出如此行举后,克莉丝曼便出神的望着那束花,洛挽一时也不敢上前将其拾起。
她陷入到了思绪里。
克莉丝曼昨天晚上半睡半醒间就在想,为何那些人能用那样的恶语去对一个生病的孩子,讲出那些话呢?
她心痛,想让若昂变得更好。
如书上所言的王子一样,身边有个忠实强大的骑士跟随左右,想让他勇敢又热烈。
更主要的就是克莉丝曼真心希望见过了更多美好事物的他,能够净化他心底的一些阴霾。
但是他好痛苦。
一直在和自己哭。
他说,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他说,只有不能待在自己身边,才是他最难熬的事情。
真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啊。
生病是一件很难受的事,在通往健康的路上,大大小小的病都会让人觉得不适,更何况她的若昂生的还是那样的病。
肯定很痛苦吧。
罢了,虽然去学校的是最直接方便的方式,但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
上次她央求着若昂陪自己去海滩上玩,那一天的记忆画面也是美好的,若昂当时的不一样之处她也看得出来。
她陪着他去看好了,两个人的回忆更加美好。
竟然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帮到他那么多,这些自己还是有力可及的吧?
好想见若昂。
现在就有想见,她有话和他讲。
“若昂......”
“曼曼。”
一转头,她就看见面上皮肤依旧如雪的若昂,意外的是,没有她臆想中的伤,只是脸红润的异常。
纤薄而红润的嘴唇紧紧抿着,显得他此刻的局促,那双墨眼却深情的很,如此近的距离里,克莉丝曼甚至都看见了他眼中的自己,似蕴含着五千星芒,让她深陷其中。
克莉丝曼怎么也没想到,好像自己最需要,最想见到若昂的时候,他总能像凭空变出来一样,出现在她的身边,然后温柔的回应她。
可谓事事有回应,事事有回响。
“你......你不躲了?”纵使有满腔热情和话,克莉丝曼这时还是先红了眼,娇嗔的质问若昂。
若昂的心脏突然间抽痛了一下,很清晰的,很明了的,疼了一下,酸楚的疼,“没躲,我没有,曼曼我只是自己想了想,更何况......我害怕继续伤害你。”
拍开若昂向她伸过来的手,她往躺椅里又缩了缩,“可是没有你我都没吃好你知道吗?我没胃口,你太坏了,把我养成离不开你的模样,却又做出这样的事,你就是故意的!”
形影不离十年,她们对彼此的影响早就深之入骨。
“曼曼,对不起,对不起。”若昂急的直摆手,他急切的要表达自己的歉意,但又有许多话想和克莉丝曼讲,便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想了很多,特别多,曼曼,我是个疯子,如你所说,我生病了,所以我能给你的就是我最最纯粹的爱了,我最为引以为豪的爱。”
“但是今天有人和我讲,他说我这根本就是属于我自己一个人自私的爱,我不许!他怎么能怀疑?!”
“曼曼,你想要的我都会尽我所能的给你实现,你让我去学校,我自是不愿,但如果爱你必须要这样做,那么我愿!”
“就算我的爱是枷锁,但我愿意把它放的更长些,你不是想让我多看看世界上的其他美好吗?”
“在不把你弄丢的情况下,和我一起去试试吧。”
“你也不用难过了。”
虽然我依旧会把你控制的死死的,但是我爱你,所以我们去偷偷瞄一眼外面的世界吧。
我会把你五花大绑,剪掉你的羽翼,这样我才能安心的和你一起去看看。
这就是我的爱。
但我依旧限制你。
第87章 喜欢你
克莉丝曼本就是独自倚靠在窗前,现在她偏过头去,两眼无神的望着远方,泪从若昂开始说话时,就一直流着,任凭眼泪肆无忌惮的顺着精致的脸滴落在胸前的衣服上。
若昂颤手颤脚的上前捧着她的脸颊,将她的脸重新掰回与自己对视。
克莉丝曼长长的睫毛上已经挂满了泪珠,若昂像往常一样靠近,想去舔掉她脸上的泪。
可仅仅一瞬,她又用手抵着额头,挣脱开若昂的手,趴在躺椅的扶手上,发出轻轻的抽泣声。
“你坏!你太坏了!”
“不坏不坏,曼曼,我现在想和你贴贴,我现在心跳的好快,好想和你亲近一下!”
若昂舔了舔唇,他现在很急切,嘴巴很干,想吮着克莉丝曼的唇,吸食甜味。
想和她紧紧贴在一起。
“我不要!你讨厌!”克莉丝曼早就见识过若昂的直接,也不会觉得脸红心跳了,可......
哪有人......哪有人是这样的啊?
怎么会有若昂这样不能做到正常人一样爱一个人,却大放厥词的说,这就是他爱的方式。
甚至明知是枷锁,也只理所应当的说出,他只愿将枷锁放的更长些,不做出其他改变?!
太坏了!
这就是作为一个疯子的爱,她感受到了。
但是若昂啊......
你怎么从来就没有问过我呢?
怎么就没有问过我,接不接受你的爱呢?怎么看待你的爱?怎么就不问问我,对于我来说,这到底是枷锁还是意味着其他?
为什么不相信我?
“若昂,属于你的爱是纯粹的,你已经很尽力,很尽力了,一丝不剩了,不是吗?所以呈现在我面前也是,就算你不这么做,你的爱也是纯粹的。”
所以相信你自己。
头被人抬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若昂吻着她的唇,鼻尖飘过她身独有的气息。
若昂要疯了。
从克莉丝曼承认他的爱的时候,他就想发疯到抓狂,在外人面前向来清冷自持的他,现在随时有可能失控。
吻着吻着,若昂便把克莉丝曼抱起来放在了自己身上,随后连同着他自己也一起倒在了躺椅上。
克莉丝曼被亲的太凶了,也太急了,她一下一下的拍打着若昂的胸膛,支支吾吾了许久,这才被放开。
“你,你听我说完。”眼角染上绯色的克莉丝曼此刻看起来娇媚无比,勾的若昂又狠狠压上她的眼角。
虽然克莉丝曼被若昂闹的不行,但她依旧口齿清晰的说着,“你对我的照顾可不仅仅是一个好字可以概括的了,你早就嵌入了我的灵魂和我的细节里。”
若昂何其感动,他伪善的表象,竟真的把天使引下了凡尘。
有那么一瞬间,若昂甚至想把一切的一切都和克莉丝曼讲好了,但是要面临的结果却是他承受不起的。
于是他只能试探性的问,“可是,我不仅把你的翅膀捆绑住,还将你的羽翼给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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