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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里吃药做什么，他们难道是在研究抑制病毒的方法吗？”
“啊，不是哇。”
小丧尸腮帮子鼓鼓的，嘴巴外面糊的一层肉糜：“姐姐他们才不是为了把丧尸重新改变为人类呢，他们只是为了找到丧尸和异能者之间的变异联系，从而提取他们想要的数据。”
“数据？”
女人端着碗的手往里收紧，筷子上夹着的菜也被她的力度挤断：“他们是科学家吗？”
“不晓得，但是姐姐跟我说过，是他们创造了我。”
小丧尸脑袋一歪，懵懵懂懂的。
“什么叫，他们创造了你？”
女人感觉自己的喉咙特别干，干巴到发音困难，每说一个字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因为，是姐姐他们激活了远古病毒鸭，如果没有他们的话，我也就不会诞生了喔，还有你也一样，没有病毒的入侵，你就不会觉醒异能。”
小丧尸以为他们是很好的朋友，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分享给她。
可是女人不这么想。
人类和丧尸是天定的敌人，加上因为丧尸病毒爆发，才让她被困在列车的洗手间长达三个月之久，后来还显些被饿死。
那三个人，是她最大的仇人！
是世界的敌人，是所有被迫变异人类的敌人！
女人不动神色的吃完饭，体温在小丧尸啃食活肉之下逐渐变冷。
“姜大人有没有准备新的药剂啊，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实验成果。”
憎恶是憎恶，女人依旧扮演着好人，问着小丧尸一些重要的，她不曾有机会知道的事。
“有呀有呀，就在实验室里，不过还没有研究好，他们出去寻找材料啦。”
小丧尸真是把自己能知道的全都给抖了出来，对女人毫无戒备心。
……
晚上，三个采购的人回到安全区。
开着车隔得老远就感觉不对劲：“今天小丧尸怎么这么安静？平时它恨不得把家给拆掉。”
“姜芜”坐在副驾驶上，拍拍大哥的胳膊，让他先把车停下来。
她取下挂在顶端的望远镜，放到眼前对准小屋校准清晰度。
“怎么样，是遇到丧尸袭击了吗？”
青年从后座探出一个脑袋，手上已经握了一把枪来。
“不像，周围没有杂乱的痕迹。”
“姜芜”放下望远镜，思考了一会儿道：“我和大哥先下去，你负责把货物安全运输到储藏室。”
“好咯，那就辛苦你们了，等下给你们做夜宵吃。”
青年没有异议，队伍中一直都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上一次是他和小姜，这一次就换大哥出马好了。
小屋子里头和平常一样，和他们离开之前的布置没什么不同。
但往往越是平静，就越是可能会出现意外。
“姜大人，你们回来了？”
女人在玄关处迎接着，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情。
“你不是应该在笼子里么？”
大哥觉得不对，他记得在走之前叮嘱过，让他们两个吃完饭后就自己回笼子里去。
以前也都是这么做的，并且没有出现过差错。
“您说的是什么话，哪有人会愿意屈尊于仇人膝下的。”
女人笑着打趣，手上拿着一个遥控器。
是炸弹！
大哥快速扫过房间布局，女人估计是趁他们离开的时候搜刮了部分炸弹，连接在小屋里面。
“你先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大哥先激动一步，这个小屋里放着的全是他们这些日子以来不眠不休的研究报告，要是给炸完了，他直接原地蹬腿去见太奶算球。
“瞧您这话说的，人类在毁灭之前都没激动，我有什么好激动的？”
女人拿着遥控器，脸上尽是癫狂：“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科学家，为了自己的成功不惜拿整个地球的人做实验……老天让我活下来是有理由的，要是不能亲手杀了你们替我的同胞报仇雪恨，我都不配苟活这么久！”
女人说的大义凛然，眼看手指头就要摁在遥控器上，“姜芜”眼疾手快，一脚踢断了她的手。
遥控器掉在地上，滚落好远。
“说，小丧尸呢？”
第166章 猜测成立
女人身残志不残，在断了一只手的情况下，还要冒死去把遥控器抢到手里。
毫无列外的，她的另一只手也断掉，双腿被生生踩断。
“我问你，姜温呢？”
“姜芜”冷声质问，她残忍的拿着女人的断腿，抵着她的额头。
女人第一次看到自己被分离的肢体，那种不由自主的身体发冷让她感到身体是不可控的。
“你是说那个丧尸吗？”
即便是这样，她仍是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胆怯流露出一点：“他不小心喝了你们桌上放着的试剂哦，现在啊，估计正在融化成为一滩水……哈哈哈哈哈！”
女人疯了，但是想想也情有可原。
任谁在厕所住了三个月都会精神不正常。
“姜芜”暗道一声不好，折断了女人的脖子后，撒腿往小屋深处跑。
小丧尸颤抖着倒在地上，身体似乎在融化一样，变成粘液往外扩散。
“姜温！”
从末日开始到现在，她从来没有见过丧尸融化的场景。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这种生物在死亡的时候，也和它们活着时一样恶心。
粘液流淌到地面上，腐蚀出一个个泡泡和浅坑，小丧尸肢体极度不协调的扭过身体，不想让姐姐看到它这幅样子。
完全丧尸化，满身脓包，就连癞蛤蟆都比它好看上不少。
见到它这个举动后，“姜芜”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还好，这说明它还是有自我意识的，只要没失去思考能力，就还有救。
“嗬！”
她刚一往前靠近，小丧尸就急忙把身体转过来，龇牙咧嘴的朝她哈气。
它是想要吓唬她来着，不愿意让她靠近脏脏的它。
“你在融化，你知不知道？”
“姜芜”不顾粘液的腐蚀性，强行靠近姜温，在它跟前蹲了下来。
“平时没少给你吃肉啊，营养都补到哪里去了，一点心眼子都不长呢？”
她把不断往后退的小丧尸抱到怀里，轻柔的将它黏答答的头发拨到耳后：“那个药剂是她让你喝的吧？像小温这么乖的宝宝，没有得到许可的情况下，才不会去动我们桌子上的东西。”
姜温一开始是在奋力挣扎，可是到后面它发现，自己动的越狠，蹭在姐姐身上的粘液就越多。
它不敢动了，安安静静的任由她抱住。
桌上只有一瓶药剂是用来腐蚀人体的，她单手抱着小丧尸，从抽屉里找到一份解药，把它注射进姜温的脖子中。
那里不论是什么生物都是最为敏感的地方，可是姜温放心的由“姜芜”把药剂打进去，随后迸发出细胞碎裂般的疼痛。
“阿芜！你快出来！”
本来她还打算把姜温放到床上好好休息，等到度过危险期再说。
外头大哥气沉丹田，一声咆哮打破了她的计划。
没办法，“姜芜”只好抱着姜温出去，她不放心把它一个尸放在屋子里。
还是刚才的小屋入口，被她折断脖子的女人本该死掉，可是等她再出来看到时，她却躺在地上不断抽搐。
女人的伤口在不断往外溢出阵阵白光，看起来就像是被圣母玛利亚临时附身了一样。
“她的异能，觉醒了。”
大哥指尖夹着一根雪茄，深邃的小眼睛里满是惊喜。
“姜芜”抱着小丧尸，关注点飘到了其他方面去。
死亡之后才能觉醒么。
那如果是丧尸呢？
姜温在死亡过一次后长大了一点，自此再无动静。
可如果它这一次再次死亡，会不会有新的变化？
科学家们是伟大而又残忍疯狂的，他们会专注于自己的实验成果，为了那一份报表可以牺牲掉庞大的生命体团队。
女人的生命值经过几番浮浮沉沉，最终稳定下来。
她在醒来后有短暂的一瞬失控，旁边的物体被她揉搓成网子，盖向小屋里的其他人。
大哥跑得最快，青年还没有回来，躲在远处做观察记录。
“姜芜”抱着小丧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姜温以为她抱着自己不方便跑，还想要推她出去。
网子把他们一齐盖住，女人同时因为力量透支而倒地不起。
“阿芜！”
大哥慌了，他哪能不知道“姜芜”的计划，他们三个人中，最疯的一个就是她！
“姜芜”隔着网子看了他一眼，在之后便单膝跪地，搂住已经稳定下来的小丧尸。
“姐姐……”
姜温靠在她怀里，感受着网子在不断收紧：“为什么不躲？”
姐姐那么厉害，要是丢下它，肯定能安全躲过的才是。
“姜芜”温柔的拍着它的背，下颚抵在它的肩上，就像是在哄一个小朋友：“小温乖，姐姐不会让你痛太久的。”
他们都是为了科研而诞生，他们都是数据的孩子。
没有什么是不能为了结果而牺牲的，只要能达到期许的目标，死亡，也是成功路上最大的基石与荣幸。
说到这里，小丧尸哪里还能不明白，她是故意不躲的。
姐姐真好，知道它怕疼，还亲自陪它一起受苦。
姜温回抱住“姜芜”，两具躯体被网子浸入挤压，融合在一起成了烂泥。
妹妹死了……
远处的青年手上力气一松，望远镜掉到了草丛里。
他开始疯狂的往小屋里跑，大哥同样呆滞着不动，两双眼睛死死的盯住肉泥，希望可以发生奇迹。
他们三个都是异能者，其中“姜芜”的异能是复制。
生命，可以在死亡后复制吗？
他们不敢想，不敢猜测。
许久之后，那网子下面的肉泥动了一下。
两个人紧张的屏住呼吸，又等了一会儿。
肉泥中最先重塑出来的是一位抽条的少年，它一手举起虚虚的搂着，一手垂在地上。
再之后，另一位也重新出现。
和死亡前的状态没有什么不同，“姜芜”搂着长大后的小丧尸，睁开一双没什么波动的眼睛：“实验成功了，猜测成立。”
丧尸果然是依靠不断的死亡来完成进化，而她也一比一复刻了姜温的特殊技能，异能在苏醒后往上提升了一个等级。
“你吓死大哥了知不知道，真是胡闹！”
大哥在看到她说话后两腿一软，抓着青年往后退步。
青年显然也吓得不轻，一时没扶住肌肉壮汉，两个男人一齐坐到地上。
第167章 卑微如他
“姜芜”轻笑着，专注的看向怀中还在沉睡中的小丧尸。
它的身体已经接近于成年人，左眼中之前若隐若现的花苞也伸了出来。
绽放，只差一个契机。
“我们都只为研究而生，活着只是为了贡献，死亡才是我们最终永恒的结局。”
她抱着小丧尸站起来，去往小屋的内处：“我会做出它从死亡到重生七天之内的观察记录，家里面的炸弹就辛苦你们拆除一下。”
两个人担忧的目送她离去，最后把怒火一股脑发泄在了女人身上。
大哥：“姜温刚复活，身体里肯定欠缺营养。”
青年：“我寻思着也是，不如把她给剁了，送给小丧尸饱餐一顿，说不定阿芜还能因此收获更加详细的报告资料。”
女人其实一直醒着，她只是脱离，导致眼皮无法睁开。
外界发生了什么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在听到两个人要把她当排骨剁了，不自觉地尿了一裤子。
“算了，我觉得姜温应该不会喜欢吃她，不如直接丢榨汁机里搅成泥，给后花园里的食人花当肥料。”
两个男人避讳地略过她的下身，在沉思良久后最后得到一个统一的结论。
女人被两个人拖进小屋的后花园里，下半身被塞进绞肉机里搅碎，均匀的扑在了只冒了一点点小苗头的田地中。
大哥最后留下了女人的一个头，算是一个不死的惩罚，让她好生看着，他们这几个仇人是怎么生活得幸福美满。
而她只能睁眼看着，无法闭合眼皮，舌头和牙齿也被拔掉，发不出来丁点声音。
……
从这天之后，“姜芜”和姜温几乎形影不离。
为了要观察数据，姜温时常被“姜芜”杀死，再在窒息的痛苦中醒来。
每一次的死亡都是难耐煎熬的，可每一次醒来后，就是它力量大幅度提升的最佳时期。
短短半年，姜温就进化变异了数十次，在一次尸潮的爆发中，它统领了整个丧尸王朝。
文明自人类濒临灭亡后快一年，第一次演变出现。
而姜温，也终于从它，转变成了，他。
丧尸和人类，似乎并没有传说中的见面厮杀。
在三个人的调教下，小丧尸对人类的态度就像是在对待同类。
在遇到那些幸存者时，也会慷慨的去给予粮食。
他以为自己能够很好的和别人相处，可是人类的心啊，总是恶且多疑。
尤其是“姜芜”，她引导着小丧尸一步步对她走向依赖，却又在他死心塌地时要亲手摘干净他的感情。
“姐姐，今天又要杀了我吗？”
丧尸皇的宫殿已经建立完毕，这是当初“姜芜”要求姜温建的，说是这样可以更加稳固他的地位。
而如今，姜温在宫殿内建造了一处从地基开始用金刚石打造的牢笼，那样子和当初在小屋里囚禁住他的一样。
只不过一个简陋，一个耀眼。
“姜芜”被困在里面，双手双脚上都是沉重的枷锁。
她对姜温的话仿若未闻，靠在栏杆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姜芜”在思考，她之前把这只丧尸捡回去的选择是不是对的。
她知道自己是在一本小说中，并且姜温是影响小说发展最严重的角色。
大哥和青年加上她，三个人都是小说内测人员，在小说被正式改编为游戏开放之前，进入其中进行测试。
他们活着的时候就被科研所困，死后在游戏中，依然是这个身份。
丧尸的研究对他们来说像是一个永不干涸的宝藏，每天都有新的发现和成果。
“姜芜”感受着透过笼子落在她身上的灼热视线，捏了捏手中的引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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