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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还没有，只能看药剂维持的时效。”
其实他也没底，主要是之前所有的试剂都是正常的，第一次碰到像她这种情况。
姜芜牙龈有些痒痒：怎么破，变成丧尸了想吃人。
“要是这药效一直不过呢？”
她强忍把他给干掉的冲动，压抑着问。
“我养你。”
教授想也没想的回答，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他同样呆住。
养一只丧尸么。
姜芜努力撇着丑陋的嘴角压出笑：“我代表我全家向你致敬，伟大的科学家。”
她余光瞄见镜子里倒映出来的画面，嘴角一瞬合拢。
特么的，还是不笑为好，丑的她自己看自己都要长针眼。
“抱歉，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在先，后果我会尽快处理修复。”
教授从怔然中抽回神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脱口而出那样一句话，虽然他负责是应该的，但是总觉得氛围奇妙。
“你现在立刻马上去研究解药，否则我无法保证我会不会尸性大发把你吃掉。”
姜芜用她那不协调的胳膊指向实验台，真的，她要是变不回去，她绝对要把他连骨头一起吞到肚子里。
教授自知理亏，从外面整理了张小床出来供给她躺，然后自己一脑袋扎进实验室里，对着药剂一通捣鼓。
……
早上，教授工作的地方静悄悄。
姜芜顶着青色的脸上两个灰色大眼袋，尸生无望。
一晚上他能爆炸十来次，也是奇人。
知道的知道他是在研究解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炸弹制作厂。
咚咚。
几道敲门声。
“教授，请问您在里面吗？”
是小王，她捧着一盒子东西站在外头，笔直。
没人理她。
小王又敲了几下，发现自己敲的是寂寞后，输入密码开锁。
“教授？”
她手中的盒子里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食物香气，姜芜猜想是带给男人的早饭。
小王进到室内没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反而在小床上发现了一只不明物种。
一对眼白和一对人眼对视N久，丧尸与人类的相望，在简约的实验室中上演出跨越时空的错觉。
“有丧尸！”
小王率先反应过来，拔枪就要爆了老人家的头。
姜芜坤着脖子，往她枪眼处对合：快开枪，快开！开完她就可以噶了！
早已习惯她想噶噶不了的系统：不，你噶不掉，受伤之后还得麻烦医生在你脑子里面找子弹。
“别动她！”
一张护盾在姜芜面前撑开，挡住了小王已经发射出去的子弹。
“教授？”
小王紧急收枪，差一点子弹就要打在他身上了。
“她是我养来做研究的，别伤害她。”
护盾回收，教授反应过激，站在小床边上道。
第184章 小朋友，你好香
“教授一直在养丧尸？我居然都不知道。”
小王的眸子里有一闪而过的欣喜，那么明亮与真切，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他养丧尸，那是不是说明他有一部分心理已经接纳了这个群种？
拿来做研究也是好的，最起码在他这里有个好的用处。
“这件事原本就是机密，你不用知晓。”
教授不知怎么，他对小王发现老人家一事不满。
小王不傻，她看出来了男人的不高兴，当即清空昏热的头脑：“对不起教授，是我未经允许擅自进入实验室，给您造成了很大的风险。”
由于她认错速度良好，教授的态度也就软和了点下来。
“出去吧，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毕竟是跟他好多年的部下，出问题了能不闹僵就不闹僵，有意放她离开。
可是小王平日里的理智这会儿脱离大脑，这么多年她一直在等待一个契机，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直到今天。
她知道，如果今天自己不问的话，后面可能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教授，您背着我们养丧尸，目的只是单纯的做研究吗？”
“您每日都和丧尸共处一室，是因为发现了它们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吗？”
“丧尸转变为人类的血清您已经研究出，却迟迟没有敲定使用结果……明明您身边就有一只现成的丧尸，只要喂它喝下药剂，成功与否自然知晓……”
小王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看起来循规蹈矩老实巴交，实际上内里是一只正儿八经的丧尸。
她变化成人形，混迹在人类总部之中。
小王追随于教授，可她打心底不希望丧尸回归成为人类。
那是她的同伴，她的族群。
不是每一只丧尸都会和药剂完美混合反应的，十只丧尸里面最多只有五只转换成功，其余失败的只有一个结局：死亡。
“出去，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
教授下了逐客令，让还在喋喋不休的小王停住。
姜芜目送着那个热气腾腾的早餐盒被拿进来，逗留了几分钟后又被拿了出去。
变成丧尸哪哪都不好，其中有一点最为明显的就是，胃中一直保持饥饿。
饭盒走了，她两个眼白转悠转悠，最后对准了还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这几天麻烦你先在我这躲一阵子，要是被外面的人发现你的存在，估计要闹上很大一出。”
教授在小王走后把门锁死，杜绝一切外来生物进入室内的可能。
他在陈述计划，姜芜就一直盯着他的肉看。
以前是人类不知道，现在做了丧尸，总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丧尸这类物种，在看到人类后会控制不住的发疯。
它们的眼睛看起来给人一种什么都看不见的错觉，实际上不仅视力很好，连人类身上哪一块肉好吃都能分辨出来。
姜芜眼睛黏在教授的脖子上，紧着咽巴了几下口水。
罪过罪过，老人无德便是罪，你身为一个长辈，怎么能对小辈下狠手呢？
姜芜在心里疯狂忏悔，然后寻着味道，贴到了教授的皮肤。
“你……”
教授用胳膊撑在前面，减缓老人家靠近的距离。
“小朋友，你好香。”
姜芜忏悔过了，剩下的都是理所当然的跟着心走。
“姜女士，请你清醒点！”
她一个劲的往前凑，教授想躲，但是又不敢伤到她，憋屈的立了个护盾在自己身边。
“老实点，别反抗，不然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姜芜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教授一张标志的小脸顿时稀绿。
她变异的是身体，怎么连性格一起变了。
屁股上的微痛麻麻细细的扎进肉里，一点一点放大感知，令他无法忽视。
“你先等等，我去给你找抑制剂。”
教授大力推开她，紧接着往回收了点力道，防止老人家重心不稳摔个跟头。
他想着很有可能是药剂在体内产生了新的反应，先用抑制剂来镇定一下，等到情况稳定后再做研究，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姜芜是头重脚轻，只是她不知轻重的不是地方，她自己没摔着，反而双手不受控制的一推，教授被推到了两人身后的小床上。
因为男人在倒下去时，手还稳稳抓在她身上，所以老人家也跟着一起摔了下去，压在教授的身上。
“下去！”
教授昨天在忙公务没好好吃饭，后来因为姜芜药剂的事情转悠了一整个晚上，还是滴水未进。
这会儿他在摔了一下后，眼前有出现星星的现象，耳朵里也传来细细的鸣叫声。
他低血糖了。
姜芜听不见他的话，此时欲望抵达了顶峰，远超于任何影响。
她的眼里只有食物，教授的白净皮肤大为加分，能够更好的看清跳动的血管生命力蓬勃。
推搡间，男人感觉自己锁骨上一疼，再之后有温热的东西从伤口处流出来。
他腰刚往上抬，姜芜的手扣上他的脖子和小腹上，把人压着往下摁。
教授无法动弹，老人家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身上，加上血液快速流失带来的眩晕，他感觉自己即将死去。
“嗯……”
姜芜吞咽时舌尖无意识舔过伤口周围，教授羞耻的从齿缝间碎出一道呻吟。
听者没什么不该想的，他自己先恼的要死，用手捂住嘴巴，怎么都不肯再泄露出一点讯息。
昏沉的两个人都没有发现，丧尸形态的姜芜早在血液入体的时候就恢复了人形，除了眼睛还是白色的外，其余和之前并无不同。
教授和姜芜一同睡去，停止在不算大的简易床上。
……
丧尸，真的不能和人类签订和平条约，生活在同一个太阳底下么？
抱着早餐盒的小王，行走在小路上心情沉重。
教授的态度表明了一切，他不愿意接纳丧尸。
她明里和他一起痛恨，暗地里却是一只背负任务的高等丧尸。
小王不知道，如果教授知道她的身份后，自己要面临的会是什么。
厌弃、嫌恶、还是被背叛时最基本的断绝关系。
不论是哪一种，都是小王不愿看到的。
“王长官。”
想的入神时，有人从背后喊住了她。
小王回头，苍翠树下，站着一抹银色。
第185章 她，是谁
是木梓锋。
小王这才注意到，她不知什么时候晃到了宿舍区。
“王长官，您怎么来这里了？”
木梓锋手中拿着一大捧花，打算去看望受伤的林夕夕，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
“过来看看有没有异能暴动的情况出现。”小王不会承认自己是瞎走到宿舍区的，这样会显得她很蠢。
“最近怎么样，异能者催熟计划还在进行么？”
木梓锋捧着花束，在她身前稍稍低头：“暂时停止了，基地之前被不明原因的丧尸暴动捣毁，隔离区内无一人生还。”
后来他就来了总部，计划是背着教授实施的，来这里之后，自然无法重启。
“不过在暂停之前，有一例体内注入丧尸病毒的人成功进化出异能，只是他觉醒后只活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和您的预期相差很大一截。”
木梓锋可惜道。
有明眼人发现，他和小王的关系很熟，并且两人之间还有一些秘密。
由此可见，他是她的人，他听命于她。
“成功的时间有点晚，我已经不需要这项计划了。”
小王把冷掉的食盒丢到地上，找到树底下一块天然形成的石头上坐下。
“您是有新想法了么？”
木梓锋紧跟其后坐着，不是嫌累，只是以防万一被其他人看到。
并排坐可以更好的体现出小事上基地里人人平等的规定，也能打消疑虑。
“是，我今天问过了，教授不打算和我们和平相处，再进行这项计划也没用。”
小王冷漠的口气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心爱之人不愿接受自己……
“那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
木梓锋是知道她跟教授那点子事的，因为这个，他也成了受害者之一。
“执行B计划，持续刺激林夕夕的异能开放口。”
小王想明白了一些事，有些结局她无法改变，那么就只能配合固定的一方做出变动。
“只要她的异能可以释放七天以上，我们在转换时能量平稳，成功变为人类的几率可大幅度提升，近乎百分之百。”
林夕夕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救世主，她只是一个为他人作嫁衣裳牺牲的垫脚石。
“这件事我来跟踪，您放心交给我。”木梓锋主动请缨。
“记得动作要快，我们没有时间了。”
小王清楚，药剂投放只差一个契机。
只要那只丧尸成功转换，它们的危机将随之降临。
……
教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自他有意识以来，他经常会梦到同样的一副场景。
在梦里，他身处黑暗，终日不可见光。
有一个看不清脸的姑娘，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给他讲外面的故事，给他看奇特的色彩。
后来，那个姑娘死了，而他却坐在了高高的王座之上，不断刻画她的样貌。
“把她带回来，带回到我的身边，举起水晶将我赐死……”
梦中的他左眼盛开着一朵黑色玫瑰，馥郁花香阵阵浓烈，使人昏沉。
“把她带回来，杀了我，求你……”
他看到他在哭泣，跪在一口棺材旁边，花瓣凋零，再无香味。
“她，是谁？”
这是教授第一次在梦中开口，也是第一次拥有自我意识，能够知晓是在梦中。
“把她带回来，带回来，杀死我，陪同我……一起拥抱……死亡……”
棺材旁的人反复念着相同的话，听到他的疑问后停下来，慢慢扭过了身子。
教授看见了，那是一张女生的脸。
那个女生，是——
梦境陡然碎裂，他被强制性从梦里拉出，回归现实。
一双眼睁开，和趴在他身上的人相互碰撞。
左眼处还留有花根生长过的痛感，教授捂住义眼，一时忘了推开上面的人：“姜芜？”
老人家醒在他前面，本来是在查看证据，她不相信自己会禽兽到对一个孩子下手。
邪恶的东西没找出来，却是看到他在哭。
双眸紧闭往外流水，像一只在水中窒息的鸟，疯狂挣扎想要浮出水面，但于事无补。
姜芜猜他是被梦魇住，活动两下手腕给他强制扇醒。
大嘴巴子不论在哪个朝代都是最好使的。
看看，梦魇又怎样，打不过她的金刚无敌掌。
“呦，睡一觉起来不礼貌了，连名带姓的喊我？”
姜芜甩了甩手腕，刚劲儿使大了，她还挺疼。
教授放下捂在脸上的手，梦中的场景历历在目。
他记得没错，最后一刻看到的人，就是姜芜。
教授想，也许之前很多次见她觉得熟悉的感觉迷题，此时被解了开来。
“姜芜。”
他又喊了一遍，在口中反复咀嚼这个名字，心中那种悸动随着名字波动，泛起涟漪，久久不平。
“你别碰瓷儿，我就咬了你一口，还是锁骨上，不是你天灵盖，装智障可骗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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