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手上拿着的筷子,是我用过的?”
姜芜三观炸裂,她很想发出爆破般的鸣叫。
“无碍,小人不嫌弃客官。”
温夏笑眯了眼,优雅的放下筷子。
“那个碗里的东西,也是我吃剩下的。”
姜芜空白着五官,她怀疑面前这只鬼是不是脑干有些许缺失。
温夏叹息一声:“客官,只要是您,小人都会无条件接纳。”
话说的勾人心扉,人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玩家们保持着昨天的认知,他们觉得,姜芜肯定要凉。
老人家跟他沟通不了一点儿,低头装死。
下午玩家们没事干,聚集在一起大肆闲聊。
“你们说,这游戏难点在哪儿呢?每天算算命就好,根本不像中等副本的难度啊。”
年岁最长的那位大叔道,他舒服的靠在塌子上,啤酒肚撑开衣服。
“会不会是因为是第一关,系统特地给我们一个缓冲期?”
有玩家猜测,晋升到中等副本,他们前期最起码经历了五到六个游戏,没有一关难度低于现在这个。
“不是吧,我怎么觉着是难点还没被启发出来呢?”
有神智清醒的一语道破天机:“我看那个温掌柜就不是什么好人,看起来一副菩萨样,实际上可能心肠比谁都黑。”
“对啊,他可是NPC,你们谁见过有对玩家这么好的NPC?”
几个男生争论不休,只有姜芜保持沉默。
这家店,有很大的可能是家黑店。
而往日里小嘴最能叭叭的双马尾甜妹亦是不言,跟她在一起的男生玩家注意到了异常。
虽说生气她中午拿有问题的菜品给他吃,但两人倒底是深入沟通过的。
男人嘛,总归要包含一点女生的。
“我觉得他就是坏人,不然我家宝贝也不可能在中午吃饭时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双马尾女生还是不说话,他忍耐不住,受害者是他,他本人还没生气,她一个人气什么?
男生的自尊心在作祟,他主动坐到了双马尾女生的旁边,用手戳了戳她:“宝宝,你说是吧?”
双马尾女生不动,身体软软的,只被他戳了一下就倒了下去,栽在了边上大哥的肩上。
“喂喂喂,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你不要乱来啊!”
大哥恪守夫格,肥胖的身体用此生最快的速度从塌子上跳起,一下子窜的老远。
“宝贝!”
男生吓坏了,双马尾甜妹瞪着一双死鱼眼,眼瞳扩散到眼白的三分之二大小。
她苍白的嘴巴大张,像是喘不过气来一样,脸上被憋的青紫。
而她的舌头,成为了玩家们的重点关注对象。
本该粉红色的舌面此时发青,上面布满了鳞片一样的东西。
舌尖分开,像是鱼的尾巴一样,薄薄的一层,带着口水,显得更加剔透。
“她,她的舌头上,是什么?”
大哥见状况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从墙角又跑回来,好心的把双马尾甜妹扶着躺正。
也就是这么一扶,让他差点被吓破了胆固醇。
甜妹的舌头不仅进行形状异变,舌苔还自主发酵成苔藓之类的绿色状物体。
有鱼卵一样的东西寄生在触须上,缓慢而有节奏的摇晃在空气中。
“是中午她吃的那块鱼头!”
一直跟她在一起的男生率先反应过来,把手指塞进自己的喉咙管中,用力一抠,扶着窗户猛吐。
鱼头他也吃了,还是双马尾甜妹剩下来的。
她要是有事,自己肯定也跟着活不久。
过往的游戏给了他们经验,玩家们开始往后撤退。
“疼,好疼!”
此时双马尾甜妹醒了过来,她的舌头不断延长外扩,长长的一条拖在地上,整个口腔进行溃烂。
玩家们被吓了一跳,集体往外跑。
男生吐到一半也想跟着逃,被大哥一把丢回室内,拖来重物挡住门口。
“你们干什么?快放我出去!”
男生很愤怒,他虽然吃了鱼,但是目前没出事不是吗?为什么不救他!
“我们中午吃的,不是鱼。”
隔着重击敲门声中,胡不死明白了过来。
“那是什么?”
大哥糊里糊涂的问。
“那是人的魂魄,因罪恶过多被养在噬魂水中,靠吞噬活人为生。”
他曾经在老头的书上看到过,这些东西形各百态,人的心是什么样,看到的就是什么形态。
而他们中午吃的,显然那些怨魂外表被刻意改造过。
第199章 你说姜丫头干啥玩意儿去了
“是那个温掌柜!”
玩家们明白过来,他们就说,那家伙看着就不像好人。
门板隔间双马尾甜妹的哀嚎越渐凄厉,光是听着就让人感受到噬心入骨的疼痛。
“没事,那东西似乎只对她一人有效,我们吃了没反应。”
胡不死了解,怨魂每次只对一人生效,这是它的盲点。
“但是,我们要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他们死吧?”
大哥是个好心眼的,逃跑是逃跑,娃子的命还是得救。
“我留在这边善后,姜姜去找温掌柜。”
胡不死思索一阵,做下决定。
只想安静吃瓜的姜芜:“???”
您礼貌吗?
“为什么是我,你自己不能去?”
她很不开心,大家都是人,无非就是她老了一点,这种事必须要交给老年人去做吗?
“你去没事,我们去就不一样了。”
胡不死对她的尿性了解到位,这家伙是真怎么折腾都死不了,只要稍微收敛收敛懒劲儿,事情还不是解决的水到渠成。
“我负责保护留守玩家,你去找解药,事成之后我收你一百万。”
眼见姜芜还在不情愿中,胡不死加大马力。
“成交。”
提到花钱,姜芜瞬间妥协。
其他玩家就不明白了,这人怎么回事,花钱替人办事还怪高兴的嘞?
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明白,总归先去拿解药。
姜芜找到打扫的店小二:“你们掌柜的人呢?”
转了一圈没看到他人。
小二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来一样,空出一只拿扫把的手,高高指着上面:“掌柜的在天字号一号厢房,您进去就能瞧见他。”
客栈规模不小,分了东西两边隔开。
姜芜从另一个通道上去,拐过入口,就看到了那个所谓的天字一号。
她礼貌性的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回应。
只是门并未上锁,她敲动的这几下,精致木门自己随着力道打开一条小缝。
淡雅的香变得十分浓郁,透过缝隙直往人的鼻子里钻。
姜芜呼吸暂顿,稍稍屏住些力道,推开门跨过门槛进去。
木门在她进入室内后自动闭合,回头看看,这次锁倒是落上了。
层层幔帐自天花板上垂下,营造出了一种神秘莫测的既视感。
同时有香味的加持,厢房中一时氛围靡靡。
“客人,可是您来了?”
一只比女子还要纤长几分的手挑开幔帐,温夏不知何时换了一身衣衫,只余几缕薄纱覆体,半透着隐隐露出身体线条,勾人夺魄。
姜芜抬头望天,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晚节不保的预感。
“中午那菜,是有问题的对吧?”
“解药呢?”
为了速战速决,姜芜一边裹紧衣服,一边开门见山道。
“哦?”
温夏本是躺在床上的,听得这话后,支起了半边身子。
他轻轻笑了两声,指尖勾起自己的头发,缠绕:“那女子舌口恶毒,小人替客官惩罚了她,怎么反而您不见得半点喜色,还跑到这来找小人寻讨解药呢?”
他红润的唇嘟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惩罚?”
姜芜把眼睛挪回来看了他一眼,又赶紧再贴回墙上。
“是啊,她今日对着虎牙山二当家的挑唆,增长了她们的恶心;昨日又故意在你我之间诽谤,欲坏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这还不够惩罚她的么?”
温夏一一列举,别以为他听不出来那女人话中是什么意图。
这些花招早在他活着的时候就给玩了个遍,她在他面前耍心眼,嫩的多了。
“惩罚的事以后再说,你先把解药给我。”
姜芜没忘记此行来的目的,坚守任务。
“客官当真不愿惩罚于她?”
温夏放下头发,哑声问道。
“嗯。”
姜芜眼观鼻鼻观心,主打一个严于律己。
“那,您过来,小人告诉您解药在哪儿。”
温夏对着她招手。
姜芜纵使在不情愿,也只能挪着脚步靠近。
刚一走到床边,温夏便像无骨的藤蔓一般攀上她的身体。
姜芜甩了两下没甩掉,身上的男人衣衫大敞,该露的不该露的,尽显眼前。
“客官,只要您从了小人,不管是解药,还是小人的身心,便都属于您……”
温夏哑声,眼中魅惑如同山精鬼魅。
完了,晚节是真的保不住。
姜芜两手交叉护在身前,五官都在一起抗拒:“我不要了,你让她死吧。”
一个玩家而已,又不是她老娘,还不至于让她舍生取义。
“客官便是如此嫌弃小人么?”
温夏靠近更甚,香气一瞬大涨,蔓延在整个房间里头,使人昏沉。
他肩上亮起一小块花纹,恰好落在老人家的视野范围内。
她看着那纹身,脑子里有一根弦,啪的一下断了。
灵魂深处引起共鸣,她不知道那纹身是什么来头,只感觉寂静了百年的身体,在此刻第一次躁动。
她感到男人很熟悉,熟悉到好像曾经深深的拥有过。
“客官,让小人从了您吧……”
温夏祈求着,将没了反抗能力的姜芜拉下被褥,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阿芜,今日我给了你,以后有关我的所有,便全都是你的了……
耳畔是谁人的呢喃,自远古顺着风传来,带起不曾体会到的悲伤。
姜芜对上温夏的眼,那里黑的透亮,是守望,是悲痛,是欣喜,是渴求……
如此复杂,却又完整的印着她的身影,那么清晰。
姜芜看到自己面无表情的脸,肩上和温夏相同的位置在发热,滚烫,凉气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纹身。
这是契约?
她呆住,眼前闪过很多细碎的片段,转瞬即逝,抓不到,记不牢。
也就在她呆滞的时候,温夏趁虚而入,跪在她的身边,缓缓褪下薄纱。
封闭的房间里,只余渐渐上涨的温度,有男人压抑着音量,沙哑的哭泣与喘息。
幔帐舞动,姜芜眼中浮现出金色。
这一刻,她终于盖住了理智,让本心浮现,跟着内里最真实的自己,奔向现实。
……
天字号房中发生了什么,留守玩家无从得知。
大哥蹲在挡门的柜子上,面露愁容:“你说这姜丫头去干啥玩意儿了,会不会被温掌柜下药了啊,去这么长时间?”
胡不死感受着契约里传来的躁动与波澜,同样不解:“不知道啊,她现在好像情绪起伏挺大的……是在吵架吗?”
第200章 空气不太新鲜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同。
这边在等解药等到好像看到了坟头草,那边春宵一刻难买千金。
……
温夏不知道哭了多久,终于停下了这次的云雨。
他软软的倒在被子里,长发盖在脸上,挡住了满面春风和小小的得逞之意。
老人家就跟那个传闻中的渣男一样,坐在床边点了一根事后烟。
晚节啊晚节,最终还是没保住。
唔,但出乎预料的,这种感觉很神奇,并不讨厌。
【机械……解锁百分之一……封印持续……】
有提示音说着什么,音量很低,且屏蔽了关键词。
也就导致了处于沉思中的老年人,并没有听见这一关键信息。
“客官……”
温夏懒懒从床上坐起,精瘦的上身不似想象般孱弱,该有的肌肉线条恰到好处,不强壮到夸张,也不细狗到离谱。
结束之后的温掌柜勾人指数上涨百分之百,一颦一笑皆透着拉丝的魅惑与风尘。
姜芜老早穿好了衣服,盯着他肩上的纹身看了一会儿。
她身上相同位置还在发烫,那是契约的联系感应。
“这个,你知道是什么么?”
她和他之间竟然会存在契约,还是绑定灵魂的。
这一发现,不可谓不重要。
温夏指尖从肩上划过,语言中带了些许嗔怪:“这个啊……是许久之前,奴与客人相互许下的承诺……只不过后来,客官走了,只留下奴一人守望。”
“什么承诺?”
姜芜乘胜追击,她有在和他一起时看到某些画面,可一点零星的片段都抓不住,转瞬即逝。
温夏攀附在她身上,抓了她一小缕头发把玩,下巴亲昵的贴着她:“这个可就需要客官自己探寻了哦,光凭小人回忆,客人您是记不得的。”
也罢,他不愿讲,她也不能把人严刑拷打一番。
刚结束一些不可言说的事情,转头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着实太过禽兽。
“那,你是谁?我过去,又是谁?”
温夏咬了咬她的耳垂,痒痒的,像是猫在磨蹭:“奴就是奴啊,客人就是客人,如今奴从身到心全都是您的了,这下,不论您去到哪里,奴都能靠着这朵花纹感应,不用再每日提心吊胆的。”
姜芜脑袋很疼,问了等于没问,他是存心不想说。
“解药呢?这你总有的吧?”
老人家强迫不了他,她一时不习惯有人挂在自己身上,但转念一想,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现在才说不愿意,大抵是过于晚了。
“客人不愿看她受罚,奴便取消了惩罚便是。”
温夏吃饱了,好说话的紧。
【刚,刚才是发生了点少儿不宜的事情吗?直播间突然黑屏了好久!】
【是的没错,就是发生了很大一起少儿不宜事件。】
【以后我再也不说主播不行了,她分明行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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