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魔头,只剩下了可怜的一缕与魔气互相依存的神识,被在净化魔气的时候,一同消减了个干净。
“不——我不——”
“紫月”最后看向阮樱,他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阮樱只是这么平静地看着他。
“很抱歉,我又一次见证了你的死亡……你很强大,但你走错了路。”
“紫月”的嘴动了动,但最终只是化为那缕黑烟,彻底消散。
残余的那抹神识甚至无法独立存在,就立刻被和温柔而霸道的净化力量一起抹消,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
枭彻底死亡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有感觉。
在场之人也不由恍惚片刻。
阮樱看向那个角落,低声呼唤:“宝贝?我的小天天?”
“娘!”小家伙从大家长的身上跳下来,飞奔向自己的娘亲,一路上魔气自然地被他逸散的天赋神通净化,那些魔物竟也仿佛获得了自我意识一般,安静而虔诚地注视着他,就像在等待他的拯救。
“我终于成功了,我成功了!”江舟突然笑了起来,流下了晶莹的泪珠,“白子赢了!哈哈哈哈哈……呜呜呜……”
“或许,你可以和我解释一下。”阮樱看向他,面无表情。
大长老救下了即墨和游颜竹,但她不忍心去看大冰块的惨状,哪怕知道他还有一口气、大长老护住了他性命。
她怕自己一瞥眼,就会整个崩溃,她不能在这时候倒下,不能在孩子面前脆弱地倒下,小天天需要依靠、需要她。
“我是计划的最后一环,负责实时监控,”江舟指了指她,“而你,是变数。”
阮樱一愣,她以为江舟指的是她怀抱里的游天赐,结果放下娃娃,他还是指着自己。
“我?”她惊讶。
“看到他,我现在才明白,想要让魔气消失究竟需要什么。”江舟干脆坐在了地上。
现在有游天赐存在,根本不用担心魔气入体,而魔物们都十分安静,是难得静谧。
想必,外面的魔物应该也停下了进攻。
“我之前说过吧,魔气的诞生,和魔头对神兽的嫉妒、杀死生灵的怨恨和曾经死亡时的不甘诅咒有关。”
“你说过吗?”阮樱一愣。
“哦,那我就是和紫月说的,”他平静地笑道,“顺便一提,紫月是天一宗开山掌门的后人,是圣人后代,也是一早被魔头盯上的傀儡之一。”
“按照原本的走向,游颜竹是他理想的傀儡——不愧是走兽,万物里他最嫉妒、首要嫉妒的应该就是麒麟,他与麒麟的书行尊者应该是有大仇,而游颜竹刚好情况特殊,完美满足了他的忌恨条件——然后他取代游颜竹,再潜伏起来,等待紫月飞升,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死,就像是女主角是不是?”
阮樱一愣,下意识问道:“原著?”
出口,她才发现自己能说出来了,那些限制好似不存在了,她脑袋也不会疼了。
“啊,其实不完全算是原著吧,那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但因为不知情的紫月直接带着身上的魔气一起飞升了,魔气在仙界肆意,等于是打通了魔气成仙的通道,让魔头也能飞升了,但这个魔气本身是‘犯规’的,不符合规矩的,这样的飞升方式属于违规。”
紫月和游颜竹都是符合条件的傀儡,一个为他打通渠道,一个作为他的躯体,枭实在很厉害,他上辈子实际已经成功了,只是败于时间逆转。
江舟告诉她,白泽一族一直在寻找让净化魔气的存在“诞生”的方式,但他们试探了很多次,都不知道条件。
其实他们试过很多族的幼崽,直到现在游天赐出现,江舟才知道,原来是要麒麟的根骨,但因为大势在人,所以不能只是神兽。
游颜竹是逆命之人,阮樱是异界之人。
变数与变数凑在一起,然后再集各族之力,主要是曾在圣人带领下参与杀死魔祖的,在那个丹方的激发下,才让游天赐觉醒净化魔气的天赋神通。
“那小家伙为什么会有感知?他能预知灾难?”大长老皱眉。
“高修为的修士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天命,更何况是世界毁灭和亲人将死的预感,”江舟不在意地淡淡答道,“这是他的天命,就像观海尊者的使命是融入天道补全规则一样,从他觉醒神通开始,他一生的职责就是净化魔气。你进来裂缝前没有注意到吗?天道给了他神通异象,甚至没有给他雷劫,可见有多欢迎多需要这个能力。”
上辈子,是没有阮樱这个“人物”的存在的,这个世界是众白泽以身献祭逆转时空的“重开一局”。
这也是阮樱会觉得原著里女配的行为十分荒唐的原因,本就是白泽一族在现实情况基础之上有意捏造的角色,为的是不引起魔头警惕下让她知道敌人可能是谁。
结果,读了白泽一族“写”的《仙途》、又被他们从现代带到修真界的阮樱先是失忆,再是误打误撞和游颜竹发生了关系,可能那些如今已经消失在时空裂缝和洪流中的白泽也没有想到,她不仅没有警惕大反派,还搞出个乌龙,好不容易想起了部分“原著”,却又误打误撞满足了条件、孕育了游天赐。
“那些白泽都没了吗?”紫月突然睁开眼睛问道,她不是没有记忆和意识,只是对不过魔祖。
“可能还活着,说不准。”江舟摇摇头,“但我找不到,想在漫长的时间河和无数世界中找到他们,太难。”
“只要成功了小天天一个,那我们的世界和其他世界……”阮樱抓紧了小家伙的手,他还懵懵懂懂的,有点害怕地看看血人游颜竹,又抱住娘亲的腿。
“那就从‘绝对毁灭’,变成了一个‘可能性’。只要有可能,就能抓住一线生机,也就符合了天道运行的规律。”
“魔气会变成什么?”即墨面色惨白,但看到紫月还是露出了一个微笑,“这个小家伙没能把魔气变成灵銥嬅气吧。”
“另一种力量,也许某天会成为空气中的一部分,也许有人也能吸收这个新力量修炼,那才是真正的‘魔修’吧。”
江舟笑了笑,是感到了轻松和释然。
“最后一个问题。”阮樱忽然露出一个微笑。
“你说。”江舟此时态度很好。
“紫月知道你是辰星的前世恋人吗?”
那原本还虚弱无比的女修突然一个机灵坐了起来,随即拔剑而起:“我妹妹还没成年!”
“对、对不起!”
数日后。
剑宗第七峰的院落里,阮樱看着她的小宝贝在那玩耍,身后坐着已经苏醒却没有多少自我意识的游颜竹。
她沐浴着阳光,仰视天空,头一次觉得金色的太阳有些刺目。
“樱樱?”
她猛地看向游颜竹,一扫失落。
“你想起来了?”
“……”
他还是呆呆的没有吭声,过了一会,在她的身前突然多了一朵粉白的木芙蓉花,他拿着花枝,好似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阮樱盯着看了一会,陡然笑了,接过来:
“之前说好的,平安归来就成亲的。你还记不记得?”
没有回应,但又一朵小花被递到了眼前。
然后,就被不明所以的小天天吃进了嘴巴里。
“哇——不打屁屁!”小家伙一边叫一边跑,被亲爹的灵气撵着在院子里转圈。
阮樱轻笑一声,对身边人道:“转头。”
一个用力的亲亲落在他的脸颊。
“我们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说:
至此,正文完结!
接下来是番外_(:з」∠)_
*
推一推自己的古言预收《恶女观音》
文案:
世人都说,朝歌世家大小姐裴少司是个人美心善、姣若白莲的美人。
只有被她带回来强行饲养的少年知道她是何等的观音靥、蛇蝎心。
他不肯离开狼群,她便让人杀干净了整个族群,砍下了头狼的脑袋。
他不愿离开狼母,她便差人扒了他狼兄弟的皮毛,叫母狼主动畏离。
他不肯好好学做人,她便喂他又饿他,激起他仇恨又叫他无能为力。
……
她一人,就让对人类一无所知的顾煜丞无师自通了个深刻的道理:
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越好看的女人越心狠。
*
裴少司做了个梦。
她梦见自己得罪了新帝流落民间的儿子,他的心上人正是被她碾在泥里的虚伪庶妹。
他们联合一道,让她家破人亡,至亲断绝,害她被乞丐欺辱至死。
醒来之后,裴少司微微一笑。
不惜代价把这还被母狼养着的崽子找了出来。
然后,侮辱他,欺凌他,虐待他。
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叫他又爱又恨万般情绪皆为她所控。
*
顾煜丞身为最有天资的皇子,雄才大略,霁月光风。
群臣信赖,帝心简在,合该他登上那个位置。
世人皆以为他自被寻回便否极泰来,万事顺意。
却唯独不知道——
他睁眼闭目、梦里现实,
皆是观音。
第107章 番外
游颜竹的清醒并没有花太久的功夫。
实际上,前后休养了大概一年时间,经过了各种天材地宝的疗养,他的状态已经好了许多。
如果一定要说不好的,那就是他大部分修为都没了,作为神兽麒麟所修的那部分因为他的引爆暂时没了,但他依然是天赋绝伦的神兽,甚至因为顺利度过生死大劫、身有直接的救世之功,并且顺利消除自身最大隐患天生魔气,他再修的路无比顺畅。
长老说,他进阶仙人境也不过是弹指一瞬,凭这一身功德,便是飞升大劫也定会比其他修士轻松许多。
若说小家伙游天赐还有净化魔气的天命所在——如果他不能完成这个工作,那他即使到了仙人境也不能够完成雷劫顺利飞升,那游颜竹就是十足的道途坦荡。
每个到仙人境的修士都会去寻找自己的飞升渡劫机缘,而游天赐不用再寻,已经完成了最困难的一部分。
同理,作为直接参与处理了枭的另一部分的阮樱,也可以省却许多的麻烦,这下便是她再咸鱼,也没有人会因为担心她不上进而晋升不能了。
说难听点,她已经成为了那种“躺着也能飞升”的存在,某种程度上可比观海尊者、书行尊者那种级别,不过她可不用献身补全天道。
“没道理啊!”阮樱气恼地一甩手。
本来她想着趁着机会巩固修为,最好在游颜竹恢复前一举元婴、超过某个要靠底子重新修剑的家伙,结果意识恢复的当天,他就一举过了元婴雷劫,成为了正儿八经的元婴修士,只是状态还不算稳固。
而阮樱,闭关许久,临时抱佛脚修炼了一段时间,也没有晋升金丹后期的迹象。
这一周来,游颜竹清明的时间越来越长,根据四长老所说,今天便是他完好归来的那一天,也是他出关的一天。
果然,随着最后一圈灵气在经脉中自如地运转,游颜竹睁开已经,已经无比顺畅地到了元婴期修为。
浑身气息凝实,显然功底扎实,剑修一身锐气也被他完全地藏在了身体之中,虽是元婴,但在剑道上已经达到了大道至简、返璞归真的路上。
“都是人修的路子,”她戳戳他的胳膊,修养一年那身腱子肉还是那么硬朗,“怎么你速度比我快那么多?”
游颜竹没搭理她。
本来就是个冰块似的人物,憋了一年没怎么开过口,现在不仅没有多说说话的欲望,还变本加厉不怎么讲话了。
“吱声。”阮樱撇嘴。
游颜竹面露无奈,似乎是拿她没有办法了,这才很轻地回了个字眼:
“吱。”
阮樱一愣,随即笑出了声。
捧腹半天,她才在他奇怪的困惑的表情中道:“你真逗,我就是想你随便说点什么,结果你还真的吱。”
“哦不对等等,小老鼠也是归你们管——唔——”
游颜竹一个倾身,搂住她的腰身,直接吻住了她的唇,嘴皮子功夫是比不过她了,不过似乎“唇舌功夫”还没有落下。
细腻的竹香一如既往清冷,与芙蓉花缠绵的味道交织在一起。
被擎住的软舌微微颤抖,却被吮吸得厉害,怎么都躲不开,呼吸不畅之间阮樱下意识挣扎,却被控制得很紧。
这一年来,难熬的不止她一人。
在激动的热吻之下,阮樱的抵抗脆弱如薄纸,很快便软了腰肢。
游颜竹双臂稳稳地扶住了她,搂着她的身子,阮樱软靠在他的怀中,与他交换着气息。
分开之时,银丝勾连,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发红的双唇,却见他眼眸一深。
“娘——”
两个人同时一顿,阮樱脸上露出笑意,游颜竹跟着也显出几分无奈。
“辛苦你了。”他温声说着,知道她一个人照顾他又照顾小家伙定是十分不易。
“还成。”阮樱倒也没有客气,毕竟她虽然没有多辛苦但也不见得多轻松。
“不过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嗯?”游颜竹唇角勾起一抹淡笑,轻轻地抚着她的发丝,问她,“你想要什么?”
“想要你呀~”阮樱笑眯眯地回答,“但是你已经是我的了,总不能让你变出第二个来吧。”
她的手指勾勾他的衣襟,轻松便扯开了他的领口。
游颜竹微顿,是没想到这会儿功夫他们两个竟也想到了一起去。
隔了一会,他才安抚地握住了她不太安分的小手,再不拦着已经要伸到里头去了,再叫她一撩拨,他可就真的别想出去了。
他虽不懂“美人妖精”的“可怕”,却觉得此时的她尤其漂亮,满目惑人,让他的心都跟着烫了起来。
“小家伙过来了。”他说了一句,又连忙补上,安抚地吻了吻她的唇,低语道。
“晚上。”
“我是那样猴急的人吗?”倏然,阮樱眉头一挑,直接抽手一拍他的胸口。
“你把我想成什么色中恶鬼了啊?”
游颜竹一愣,不明所以,但嘴比脑子快,他下意识接话,眼里还带着几分无措:“我是恶鬼……行了吧?”
“——啊?”游天赐高高兴兴地跑进屋,就听到自己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坏了,”他一扭头看向已经在眨眼之间整理好了衣衫还遮掩了唇上痕迹的娘亲,很是惊惶地说着,“爹不仅傻了,脑子还坏了……”
这熟悉的坑爹感涌上心头。
游颜竹立刻用灵气弹了弹他的脑门。
“哎哟。”他可怜兮兮地捂着自己的脑袋,笑嘻嘻地看着两个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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