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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为了世界和平。”
弗瑞一脸谦逊的回答道。
而卡佳对此的反应则是用鼻子哼出来的一声气音。
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她在心中嘲讽的想到。
很快, 一行人就走到了关押着金并的审问室。
小山一样庞大的里世界皇帝，现在被身上的锁链缠得好像个蚕蛹一样的狼狈, 窝在审问室的小角落中。
他注视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行人，挣扎着，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去。
x教授看着这极恶的囚徒, 默默抬起手按在了自己的头盔一侧。
下一秒, 几乎是人的肉眼能够看到的能量波便从他的头部发散了出来。
弗瑞和娜塔莎都退了一步, 而卡佳却依旧站在那里，双手插着兜，丝毫不担心能力全开的x教授会读取到她的小秘密。
或许这是她作为异世界人的一点小特权，亦或是本就掌管疯狂与灵感的赤星灵神权柄所带来的好处，总之她的内心并不会被窥探，很安全。
x教授一般并不会轻易去使用自己的变种能力，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眼前不停的抽搐着，嘴里吐起了白沫的金并就是个很鲜明的例子。
能力增幅状态很容易将一个原本还算正常的人搞成疯子或者傻子，所以他一般不用。
往常处于增幅状态的时候，他很快就能够看透一个人的全部记忆。
可是，现在眼见着金并都快不行了，他竟然还没能突破金并大脑的第一道防线。
x教授的表情带着些微的凝重。
他按在自己头盔上的手开始施加一些力气，比之前更加明显的能量波甚至带起了风压，将站在一旁的人衣服都吹得猎猎作响。
慢慢的，他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些破碎的记忆碎片。
【凡妮莎，凡妮莎！】
【不要死，不要离我而去，求求你！】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然而，就在他准备选择其中一个碎片去仔细观察的时候——那些记忆碎片却突然被一些昏黄色的雾气裹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本因带着口枷而无法说话的金并，竟因为超载了的痛苦而生生咬碎了口枷，嘴中发出了不似人一般的吼声。
下一秒，原本只有x教授能够看到的昏黄色雾气具现化在了空气中，从哭嚎着的金并的双眼中喷涌而出！
“什么——！”
完全没料到还能有这一出的弗瑞只来得及感叹了一句，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而比他强一些的娜塔莎也没有多撑多久，也跟着倒了下去。
x教授作为直面这一切的人，睁着眼睛，却没有聚焦，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念念有词着。
只有卡佳，她站在这片昏黄色的雾气中，不仅没有感觉到不适，甚至有些舒服。
就好像，有人在对她说：
“欢迎回家。”
卡佳不远处正拿着一个烤好了的苹果派的娜塔扎，放在身旁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
幻觉。
这片昏黄色的雾气所产生的效果，就和恐惧毒气差不多，都是产生幻觉。
不过，恐惧毒气所产生的幻觉是人最恐惧之物，这个昏黄雾气所产生的幻觉，是人最期待见到的东西或者回忆吗。
“卡佳，你昨天不是吵着要吃苹果派吗，怎么我现在做好了你又不感兴趣了？”
幻觉娜塔扎歪着头看她，眼中满是不解。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段记忆应该是娜塔扎飞机失事前所发生的吧。
“因为我想吃的是真的娜塔扎做的苹果派，而不是你这个假货。”
卡佳淡淡的说道。
她向前走了几步，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细长的水果刀，在幻觉娜塔扎错愕的目光中，用刀尖对准了她。
“真正的娜塔扎已经死了。”
没有一丝丝犹豫，卡佳在说话的同时直接将刀插进了幻觉娜塔扎的腹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真的吗？”
幻觉娜塔扎并没有因为这致命一击直接消散，而是以一种完全不像娜塔扎的表情幽幽的笑着。
它的脖子向上拉长着，如同绞杀猎物的巨蟒一般缠绕住卡佳的脖子，毒舌吐信的在她的耳边低语：“我教过你的呀，叶卡捷琳娜，透过现象看本质——啊！”
梦魇以一种不敢置信的表情顶着头上的刀缓缓消失，而卡佳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你怎配以她的名义与我说话。”
她嗤笑着，注视着面前昏黄色的雾气重新凝聚，化成了一个全新的场景。
被杰克叮嘱过要小心的团长，此刻正毫无防备地坐在椅子上，头抵在桌子上酣睡。
好吧，这个场景还带自己设定和ooc的？
她可从来没见到那个男人这副模样。
不过是区区幻觉——！
卡佳的眼中闪过一道凶光，手中的刀毫不犹豫的就朝着幻觉团长的头部插去。
却被猛地睁开眼睛的团长直接握住了手腕。
男人在看清行刺的来者之后，钢蓝色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错愕。
“卡佳……？”
像是完全不相信她会想要杀他一般。
“你也配这么叫我？”
卡佳眼中杀意不退，直接用左手抽出自己腿上的枪握在手掌中，在力量暴增的下一秒挣脱了桎梏直接开枪。
“砰！”
团长闪过了这一发攻击，“你这是在做什么？发生了什么吗！”
他并没有直接反击，而是在躲避着卡佳的攻击。
“干什么？杀你啊。”
卡佳并不想和这个幻觉废话些什么，动作一次比一次狠厉。
团长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被背叛的悲伤，“为什么？是谁蛊惑了你？那个氪星人？”
“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轻信一个外星人，即使他表现得再好也并不是你的同类！”
卡佳的攻击因为他这莫名其妙的话而停滞了一秒。
团长可说不出来这么离谱的发言，你这幻觉就算要模拟也模拟像一点好不好啊！
卡佳一脚踹在他的胸口，直接将人踹得倒飞了出去，哐的一声砸在了墙上。
看吧，你果然不是他。
卡佳漠然的抬起枪，对准了正在咳血的男人的头部，却莫名想起了杰克给她的那条留言，到了嘴边的话就变成了：“是你先背叛我的。”
被枪指着的男人，在这句话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就好像个被设定好了程序的人偶一样停止了动作。
他咔吧咔吧的转动着自己的眼球，仰视着她，漂亮的钢蓝色眼睛不知何时变成了仿佛龙一般的金黄色竖瞳。
“什么啊，你竟然发现了。”
它笑着，脸上的笑容看上去有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邪恶感。
它拍了拍自己的手，语气中满怀恶意。
“啊，他发现我了。”
昏黄色的雾气猛地炸成了碎片。
“我看到了！”
就在卡佳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一道强忍着痛意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
“那是穿着夜行衣的一男一女的暗杀者。”
“还有……”
“万莫提及祂名号，利爪将你头寻来！”
第41章
1月初的天气冷得让人发颤, 料峭的寒风垂在人的脸上，好像一把一把的小刀在细细密密的切割着皮肉。
电影院的招待员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绒服，露在外面的脸和鼻子都被冻得发红。
他斜倚在电影院半开的大门旁边, 抽了抽自己的鼻子, 注视着不远处正仰着头看颓败的老城墙上贴着的破旧的马戏团海报的女人, 又缩了缩自己的身子。
女人身上仅仅穿了一件薄薄的风衣，甚至连个绒都没有, 下半穿着条像是在夏天一般单薄的牛仔裤, 一看就不保暖。
招待员看着她, 自己也觉得有些冷，被冻僵了的大脑努力的回想着那张破旧的海报到底是个什么主题。
嗯……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是在这家电影院建造成之前的事。
那个时候，这个地方还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 属于是哥谭当时的娱乐中心, 而非现在偏僻的小巷。
而那张海报，拍摄的就是当时让这个地方变身成为娱乐中心的——大名鼎鼎的空中飞人组合‘飞翔的格雷森一家’。
玛丽·格雷森, 约翰·格雷森, 以及他们年幼的儿子，理查德·格雷森。
只可惜, 好景不长。
玛丽·格雷森和约翰·格雷森因为得罪了当地的权贵，最后在表演的时候被谋杀而死, 只留下了一个年幼的罗宾鸟。
“小姐，我们还有最后两场午夜场的电影, 你可以进来暖和一下，不收钱！”
招待员看着女人喊道。
一直保持着仰头姿势的女人, 在听到他的呼唤声之后, 缓缓转过头来。
招待员在看清了她的容貌之后, 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艳。
女人拥有乌黑的头发，洁白的皮肤，以及一双比天空还要蓝的湛蓝色双眼，唇上未着颜色，一片苍白。
这种惊艳的目光，她早已经司空见惯，也不会为此而感受到羞涩之类的。
若是那张海报并没有因为岁月的原因而褪色至此，或许招待员便能够认出来，眼前的女人几乎与画面中‘飞翔的格雷森’里的‘玛丽·格雷森’一点区别都没有。
招待员嘴中因为寒冷的空气，谈吐之间散发着白气。
“你也是对‘飞翔的格雷森’好奇的一员吗？啊，他们曾经真的很受欢迎哦，几乎整个哥谭的孩子都渴望着去看他们的表演。”
他竖了个大拇指，“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首富，韦恩夫妇也对他们赞不绝口呢。”
玛丽没有说说，只是看着招待员，静静的聆听着。
招待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守在这个小巷子中收入与支出勉强相同的电影院中的普通人，从没有见过这种比电影明星都要美丽的人，一时间几乎是将自己所能想到的话全部都抖了出来。
“说到韦恩夫妇，他们也是不好运，那么有钱的人，竟然出门不带保镖，最后死在了一个强盗的手中，只留下了一个小孩。”
“而这个小孩，又在十几年后领养了另一个父母双亡的小孩，该说命运这种东西啊，实在是奇妙……”
招待员抽了抽自己的鼻涕，眼睛往沉默不语的玛丽身上瞥。
就在这时，一直都像个人偶一样不曾言语的玛丽，突然抬起头来问道：“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与招待员说话时嘴边冒出的白气不同，玛丽说话的时候，嘴边什么都没有。
白气的产生，是因为人体内的气体温度比空气温度高，所以凝成了蒸气。
而若是一个人在寒风中说话都不带白气的话，就只有两个可能了。
一是，她在寒风中待了太久太久，并且还一直张着嘴巴，所以空腔与胸腔的温度并不高。
而女人一直都闭着嘴，毕竟没有人会和个傻子一样的一直张着个嘴巴吃冷风。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她的身体温度与环境温度差不多，都一样的低温，自然也就不会产生白气了。
哥谭现在的温度在零下10摄氏度左右，而和这个温度接近的人体……早就处于失温死亡的状态了。
招待员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事情，他被这个问题一下子给问蒙了，毕竟他并不知道玛丽嘴里的‘这个孩子’指的到底是他刚刚所说的话中的前者还是后者。
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啊，韦恩家的小孩现在已经长大了，是现在的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但是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像你这样漂亮的小姐，可千万不要被他那张迷人的脸给骗了哦！”
玛丽对于他借缝插针的说法，回应则是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我说的是那个飞翔的格雷森家的小孩。”
她在说到‘飞翔的格雷森’和‘小孩’的时候，微微加重了自己的咬字，突出自己问题的重点到底是什么。
招待员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好像是叫理查德·格雷森来着？我也记不太清了，现在应该叫理查德·韦恩了吧，毕竟他超走运的被那个韦恩给收养了嘛。”
玛丽的表情有些诡异，她重复了一遍，“韦恩？”
像是想起了一个自己所认识的人一样。
或许是因为太冷了，招待员想要说个笑话来缓解一下气氛，但他并不是个会说笑话的人，想了半天也就憋出来了一句话。
“不过不用担心，我们这个电影院虽然建在马戏团的旧址上，却不会出现像是韦恩夫妇死在犯罪巷那种事情，是安全的电影院哦！”
而他看着面前女人刚刚还有些上翘的唇角，在他的话音落下之后慢慢拉平，就知道自己估计是说错话了。
“先生，我并不觉得这种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笑话有多好笑。”
玛丽冷冷的说道。
而招待员眼看着自己说了这么多，她也没有想要踏入电影院的想法，此时又被反驳了回来，脸上瞬间有些挂不住。
他梗着脖子，说道：“他可是亿万富翁！不如说，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不都是盼着自己的爹妈快死然后继承家产的吗？！”
玛丽摇了摇头，“钱与家人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并且，若是给那个孩子一个能够选择的机会的话，他应该会不假思索的舍弃那世人眼中无比重要的亿万家产，而去选择自己的家人吧。
只是，有时候，太过执着也不是个什么好事。
像她和约翰这样，为了活下去而变成了行走的尸体，惶惶不可终日，该说是值还是不值呢？
玛丽对着无话可说的招待员微微鞠了一躬，“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然后转身就走。
却被恼羞成怒了的招待员一把抓住了手腕，他面目狰狞的喊道：“得罪了我就想走，你想得……”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颗狰狞的脑袋，便从脖子的血线之上，滑落到了地上。
“咚！”
头颅掉在雪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脖颈中的鲜血也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而迟疑了一秒，在无头尸体倒在地上的时候才喷涌而出。
而玛丽退后了一步，漠然的看着地上被鲜血溅红了的雪地。
在路不拾遗的苏联待久了，她都快忘了哥谭这个地方到底有多水深火热了。
她捏着自己的下巴，绕过那片鲜血，继续往前走。
嗯，接下来是先去看看这个世界的儿子，还是先去赤星灵神的教堂看看呢？
说起来，她还真有些好奇，当卡佳知道约翰其实并不是她哥哥，而是她的丈夫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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