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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衣着华丽的教皇便化为了白色的虚无。
然而即使教皇化为了虚无，那被无边无际的黑色所笼罩的天空却依旧没有褪色。
或者说，仪式已经完成，即使教皇死不死的也无所谓了。
【主线任务三：杀死教皇凯撒（已完成）】
【任务进度更新中loading……】
“白龙，开启火炎传送装置！”
洛娜没有等待系统的通知音完全说完就直接转身看向了在半空中盘旋着的白龙。
“好。”
白兰看着面前努力的保持自己心绪稳定的女人，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插科打诨，而是非常干脆的直接就打开了传送装置。
不过，他并不觉得一切的努力都会迎来一个好的结果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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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讲一个童话故事吧。
很多年前，一枚来自毁灭的氪星的飞船带着自己最后的遗孤降落在了地球上，后来这位遗孤在他地球父母的养育下逐渐长大成人，变成了世人所熟知的超人。
不过这个故事的主角并不是他，而是拥有他一半基因的人造人。
世人恐惧神的力量，却又想要拥有神的力量，于是偷取了神的基因制作出了伪神。
他的创造者教导他一切都要听从命令，教导他要帮助人类，教导他做个好人。
却唯独没有教导他该如何去爱。
伪神仰望着超人，看见人们对他的簇拥，听见人们对他的热爱。
于是他也有了一个新代号，超级小子。
他学着超人的样子去帮助别人，将超人视为自己的父亲，视为自己的榜样，视为自己前进的道标。
然而超人也不爱他，毕竟他并不是在爱中出生的孩子。
他们明明同样的孤独，却并不想要分享自己的孤独。
康纳俯视着大都会，看着这个属于超人的城市，听着人们对于超人的称赞与喜爱。
他想，如果我像他一样的去帮助别人，那他们也会像爱超人一样爱我吗。
可他站立在包围着自己的人群，听着他们的感谢与喜爱，仍然觉得无比的孤独。
康纳心想，I dont care！
他想要像快乐王子一样去帮助别人，哪怕永远孤独。
然后，他站在那些被自己所帮助的人群中，看到了一匹离群索居，孤高的银狼。
她远离人群，即使被误解也不会为自己辩解，清冷高傲，如同天上的月亮。
但康纳不喜欢好人被误解这样的事情，于是他想要夸夸她，至少要让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被人看在眼中。
他成功了。
孤高的狼蜷缩在了快乐王子的雕像下，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再然后，他遇到了一个看上去远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开心的少女。
她的嘴角永远上扬，噙着一抹微笑，然而眼睛却露出了完全无法被忽视的疲惫，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抚平她皱起的眉毛。
他喜欢她漂亮的铅蓝色眼睛，喜欢她举手投足间露出的温柔，喜欢她对他笑。
一个人一辈子或许会喜欢上很多人，但是却只会心疼一个人。
而当你心疼一个人的时候，那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你爱上她了。
可是爱是什么？
那些被他帮助的民众们大吼着的永远爱他就是爱吗？
可他总觉得自己并不是那种情绪。
没有关系，就算没有人教导过他什么是真正的爱也没有关系，他很聪明，他可以去学。
于是他跑遍了全城去找一个她看过一眼的布偶熊，记录下图书馆中的一万本情诗准备不经意的露一手，站在她可能经过的每一个地点等待红绿灯。
他在追她，而她也发现了。
于是在姑娘温暖的拥抱中，康纳默默的在心里发了个誓。
他这辈子绝对不会让她难过。
他喜欢看她无忧无虑的笑，所以也愿意为了这个而付出一切。
后来有一天，超级小子想要记住自己搭档的心跳，这样他们或许真的就能算得上可以两肋插刀的搭档了。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那就是那匹孤高的银狼与穿着白裙微笑的少女其实是同一个人。
这就对了，这才对嘛。
那头像是月光一般美丽的头发，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人的身上。
但既然她不说，那他也不会点破。
她一定有她自己的考虑，他可以等，等到她愿意坦白的那一天。
但他从没有想过意外会来的那么快。
天空上的太阳被黑色的烟雾所遮挡，让整座城市在白天也如同夜晚一般。
平民们被突然冒出来的狩灵者们追赶和撕咬，并且还被使用着魔法的祭司们捕捉成为祭品。
他们说：“救救我，超级小子！”
就如同快乐王子不忍心看到贫民们受苦所以拆下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宝石赠与他们一般，超级小子也将银狼走前所留下的防护贴纸全部送给了平民们。
他想，我是半氪星人有着钢铁之躯，我不惧怕这一切。
起初也确实没有出什么大问题，狩灵者和祭司们在热射线以及心灵遥感的攻击下被打得落花流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了更多更多的平民需要保护，他们向着他伸出手，满目悲伤，大喊：“救救我，超级小子！”
最后，他站在了平民们的面前，用自己的身躯为他们挡下了最后的攻击。
疼啊，不管是失去了的右眼还是被洞穿的心脏，都好痛啊。
但没有关系，他是半氪星人，只要晒晒太阳就能够完好如初……
于是康纳仰头看向天空。
漆黑一片。
生命伴随着心脏处的伤口与身体上的伤口流出的血液而流失着。
没有太阳啊。
他伸出手，想要触摸那轮幻影中出现的明月，却直直的向前跌倒在了地上。
据说人死前会看到回马灯，没有想到半氪星人死前也会看到啊。
康纳的眼前闪过了不久前在肯特农场时的经历。
【“等到麦子黄了的时候，就把你女朋友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吧。”
“好啊。”】
麦子还有三个月才会黄，那时候金色的麦浪一定很好看。
但他好像也没有办法带他的女朋友回去了。
康纳的眼中流出了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液最后落入了泥土中。
快乐王子将自己所有的宝石全都分给了穷人们，最后只留下了一颗铅做的心脏。
超级小子没有一颗铅做的心脏，他的心脏也被人给挖走了，只留下了一个空落落的大洞。
然而他喜欢的人有一个铅做的心，让他根本看不清。
“对不起……”
即使他成功保护了那些平民们，是个合格的超级英雄。
但他却没有完成自己的誓言。
他只希望她想起他来的时候是快乐的。
但现在看来好像不太可能了。
真遗憾啊。
-
传送装置所打开的门开在了距离康纳最近的位置，洛娜甚至没有等着白龙变回来就直接自己跳了下去。
“超级小子！”
她像过去无数次呼唤他一样的喊道，却没有收到回复。
平民们躲藏在建筑物的后面，影影绰绰的几不可见，一双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注视着跌跌撞撞的奔向地上尸体的银狼。
洛娜半抱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的康纳，眼睛在看到了他那破了一个大洞的胸口和瘪下去的右眼时瞳孔猛地紧缩了一下。
“你会没事的……”
她几乎是急切的说道，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睡去了的某人。
【未满足前置条件，道具无法使用。】
魔法书在洛娜的召唤下纹丝不动。
“什么？”
她愣了一下，又一次的选择了使用。
【未满足前置条件，道具无法使用。】
“别骗人了！”
【未满足前置条件，道具无法使用。】
【未满足前置条件，道具无法使用。】
【未满足前置条件，道具无法使用。】
……
不管是编辑部里的编剧，亦或是守候在直播间前的观众们都陷入了沉默中。
漆黑的天幕下，遍体鳞伤浑身是血的银狼抱紧了她死去的快乐王子，背脊挺得很直，却像是被人折断了一般的透露出了脆弱。
她没有落下一滴眼泪，却能够让人感受到那种极大的悲恸。
丽塔编剧倚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屏幕一边流着泪一边喃喃道：
“英雄的前路，到底是什么呢……”
第123章
大事件：晦暗教廷（五）
【是你害死了他。】
女人极力的将自己的脸颊与恋人的脸颊贴紧在一起, 盲目地用手捂住他胸口上那个几乎可以透过去看到地面的伤口。
【你扰乱了命运原本的行进路线，将不该招来的目光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她褪去了自己手部上的装甲，露出了苍白的指尖, 与他沾满了鲜血与泥土的手交握在了一起。
一片冰冷。
【如果不是因为你, 那么他就不会死，他还会是那个意气风发、永远快乐的超级小子, 还能够自由的飞翔在天际，和他的同伴在一起。】
洛娜闭着眼睛像是幼兽一样轻轻地蹭着恋人冰冷的脸庞，在触碰到他瘪下去的右眼时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你是个不应该存在于世上的幽灵，本该永远孤独的徘徊在荒原之上。但你耐不住寂寞, 与他人建立了不该建立的关系，最后也只能给他们带来灾难。】
“你的眼睛去哪里了……是不是有人和我一样觉得它太漂亮所以才想要独占？”
她跪坐在地上, 用手一下又一下, 神经质地轻轻摸着他瘪下去的右眼眶。
【你我都知道会出现现在情况的原因，那些观测着这个世界的界外之人，那些傲慢的干预着我们命运的高高在上者——】
【你应该愤怒的，洛娜·威尔逊。】
“银狼。”
超人的红色披风飘荡在风中, 伴随着咔哒一声，他降落在了地上, 而后眼神复杂的注视着死去的超级小子和银狼。
如果仅仅是作为搭档, 她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的失态。
除非……他们的关系并不仅仅是搭档。
“超人。”
洛娜仍然跪坐在地上，抬起头望向恋人基因的另一半提供者, 或者可以称他为康纳生理意义上的父亲？
“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 你也死过一次吧。”
她将恋人冰冷的身躯抱在怀中，缓慢的站起身来, 面具后铅蓝色的眼睛像是在看一个待评估的物件, 一个拥有价值的试验品, 总之不像在看一个独立的人。
洛娜小心翼翼地用手托住康纳的头，以一个标准的横抱姿势将他抱在自己的身前，就像是他只是睡着了而不是死去了一样。
“告诉我，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她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了起伏，甚至没有什么温度。
就像是个嗜血的疯子被铁门狠狠的关押在门后一般，正在努力使自己变得正常一些。
超人皱起了眉头，他虽然确实知道自己是怎么复活的，但很显然他的案例并不应该用来复刻。
“听着，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现在……”
“你不说的话，那我就再杀你一次。”
银狼平静的望着他，像是在说天气真不错一样的平静。
但是超人知道她说的绝对不是假话，这人现在看上去精神不怎么正常的样子。
再刺激下去，她保不准还真能够杀了他，然后观察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小镇男孩现在为自己逃掉了沟通课感到懊恼，他现在感觉自己说的只要不是她想听的答案，估计一会儿还没等一致对外呢就要先内战了。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紧张，一道声音突然从超人的身后响起。
“我有救他的方法。”
穿着机械战衣的卢瑟降落在了超人的身后，在看到银狼怀中的尸体时瞳孔猛地紧缩了一下，但他掩饰得很好，整体看上去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科学家形象。
“把他给我。”
“……”
银狼看着他，无机质的铅蓝色眼睛中闪过了些许的思考，但她很显然不会只因为卢瑟的一句话就交出康纳。
“你怎么救他，证明给我看。“
卢瑟微微皱了皱眉头，感觉眼前的银狼好像和之前见到的不太一样。
虽然他被称为人类智商的巅峰，但很显然他技能点全都点到科技发明上了，心理学什么的他可没研究过。
或许是感受到了悬挂于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卢瑟迅速地看了一眼康纳的情况，然后说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我有他完整的基因序列，只要到时候替换掉一个身体就可以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道：“他身体残破程度太厉害了，如果不更换身体怕是不行。”
银狼垂下了眼睛，看着怀中之人瘪下去的右眼以及胸口上的大洞以及身上数不尽的伤痕，突然问道：“如果换了一个身体，那他还会是他吗？”
卢瑟抿了抿唇，对于这种伦理学问题他其实也不太清楚，毕竟复活一个死人这个虽然之前有做过实验，但是显然技术并不是很成熟。
“或许是，或许不是。有可能醒来的还是保留着记忆的他，也有可能是一个全新的他。”
银狼抬起头直视他，“那如果我把他受损的身体都修复好的话，你可以直接从这个身体复活他吗。”
卢瑟感觉接下来或许要发生些什么超出自己认知范围的事情了，尽管心脏狂跳，但是他还是尽量保持语气的冷静。
“可以，不如说这样就是最理想的状态了。”
蝙蝠侠和红罗宾从半空的蝙蝠战机中落下，毕竟哥谭稍微控制住了一点情况，现在应该着手去解决一下事情的本质问题了。
他们看到了不远处站在一起的超人、卢瑟以及抱着超级小子的银狼。
红罗宾握紧了自己的手，眼中闪过了一些不敢置信。
在他的记忆里，超级小子本应该是在三年后的地球危机中死去的，但他的死却提前了。
是蝴蝶效应，还是……？
他跟在蝙蝠侠的身后，迅速地向着他们所站立的地方跑去。
然后正好看到了银狼接下来的行为。
“这样啊，那挺简单的。”
银狼浅浅的笑了一下，却让人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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