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缘分啊姐妹,邢院长简直小说男主配置,有颜有钱还是母单,你们因为一条哈士奇产生联系,这不妥妥的小说剧情,我都快进到番外你们结婚生子了。”
“楼上的,笔给你,我要看!”
“快看看我找到了什么好东西,招聘网站上偶然发现了邢院长的邮箱,姐妹,我只能帮你到这了,看你IP地址,你们应该在同一座城市,要不然,你直接杀上门去?”
“邢院长条件是不错,可是姐妹你也不差啊,长得真的很美,身材也一级棒,冲啊!喜酒我跟哈士奇一桌,谢谢。”
“小优要快乐”确实很漂亮,之前她发过很多自拍视频,或站或蹲在穿衣镜前凹造型。能看出一双腿又长又直,还很白。
辛怡不由自主低头,看看自己的腿。
男人骨节分明的一双手忽然覆盖过来,流连在她膝盖附近,尤其偏爱圆圆的膝头。
辛怡身材玲珑纤细,可该有肉的地方有肉,手感绵软,哪怕是膝盖,也是肉肉的,白皙皮肤有种玉润般的质感,手感上佳。
邢则的大手穿到膝弯处,在辛怡的低呼声中,将人抱到腿上,怜爱地啄了啄她耳珠问:“刚刚在看什么?”
辛怡展示给邢则看,面带忧容,“甲胄的前主人找过来了,之前我以为,你从小就养着它,原来它是你捡的?”
邢则眉心蹙紧,看看辛怡,接过手机翻评论,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翻到最后,辛怡目光瞥过去,看到有个网友提醒“小优要快乐”——“上次邢院长不是说已经有女朋友了,你们这样做,邢院长跟他女朋友会困扰吧?”
“对啊,我还以为失忆了,明明也没几天,邢院长亲口承认有女朋友的,还是她初恋,我觉得你们还是不要激动,到时候再磕错了CP。”
有人回复她们——“来自于有家宠物医院的内部消息,邢院长之所以这么说,可能是因为那几天大量所谓粉丝涌入医院,给他们造成了相当大的不便,为了一劳永逸,邢院长干脆借口说有女朋友。我还是建议你直接冲一冲,总之,不要留下遗憾!”
邢则眉心皱得更紧,嗤一声:“哪里来的内部消息?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我有女朋友。”
辛怡捧起男人优越侧脸,印上一枚香吻,每次提及这个话题,难免感到心虚,动作上不自知地讨好他。
吻完又在男人唇角蹭了蹭,像只慵懒讨乖的小猫咪。
邢则揉了揉香香软软的女朋友,将人扣得更紧一些。
恰巧瞿盈盈火急火燎连连发送好几条消息,翻看视频的邢则误点进去,语音自动播放。
“救命啊,辛怡!”
“吉祥物,你这次可一定要保护我!”
“我好像又闯祸了!”
具体惹下的麻烦她用一张截图概括。
图片是从“小优要快乐”的账号上截取下来的,也就是几分钟之前,她发了一张托腮沉思的自拍,配文:谢谢大家的鼓励,我决定为了安妮勇敢一次。
没几秒,账号从“小优要快乐”更名为“小优要勇敢”。
邢则与辛怡同时看到,空气陷入安静,偶有蛙鸣从窗外传进来——最近小区池塘不知道被谁倒入大量蝌蚪,气温变暖后,蝌蚪纷纷成长为青蛙,形成噪音问题。
呱呱叫声连绵成片,邢则头疼,手指杵在太阳穴上。
辛怡忧心地问邢则:“怎么办,真的要把甲胄还给她吗?”
她很不舍,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甲胄离开。
邢则揉她的脸,手指戳在唇角,强行帮她扯出一轮木僵僵的笑来,“不用担心,甲胄是我们的。”
辛怡还想说什么,邢则干脆堵住她的嘴。
这次甲胄很安生,没有再捣乱,自从听到辛怡叫它“安妮”,它的情绪似乎就有些不对劲。
窗外,雨丝斜织,璀璨霓虹掩在淋漓的水光后面,氤氲出迷蒙雾气,打湿灯火,沁润辛怡那双星芒般皎然澄莹的动人水眸。
好漂亮的一双眼,每每注视,邢则总觉的自己会跌进去,那种失重的,沦溺的感觉涌上胸口,他急喘一声,疾促地去吻她眼尾,迫不及待地打上自己的烙印。
将人重重拥着,恨不得勒进胸口,紧紧嵌合到肋骨之中。
好像原本就该是这样的,他们的视线就该胶连在一起,骨肉也该似攀藤般,相互绞缠,不需要任何一丝缝隙。
迷离的雨夜,香汗渍在衣料上,起伏不断的蛙鸣声中,辛怡尝到了类似春雨的咸腥味。
她确信,当时如果不是甲胄还在,她明天可能需要翘一整天的班。
细雨声中,邢则在辛怡耳边平复呼吸,“动物界,很多雄性动物都会给雌性伴侣身上打上气味印记,比如雄兔,用的是下巴上的气味腺,还有雄狐,会朝伴侣喷洒尿液……”
为了获得喘息空间,辛怡去推邢则胸口,可惜推不开。她知道他在说什么,整个人都烧起来。
邢则眼瞳深幽,用指腹去揩辛怡唇角。
“现在,毫无疑问,你也被我打上了标记。”他抱住她,下巴枕在辛怡头顶感喟:“你是我的,彻彻底底……”
雨下了一整夜。
昨夜的记忆时不时跑进脑海,辛怡整日都有点飘飘忽忽,时而脸红,时而暗骂邢则一句“不要脸。”
“你为什么总是跟着我?”
辛怡奇怪地回头,整个上午,瞿盈盈如同惊弓之鸟,总是与她保持在三步左右的距离,稍微远一些,她会表现的很没安全感,胶水般往上黏,扯都扯不下来。
瞿盈盈抓着她手臂,晃了晃,撒娇道:“吉祥物,我现在只能靠你了,这次的视频可能惹了大麻烦,我怕邢院长冲我发火。其实,我来有家宠物医院工作,时间还不到一年,真不知道甲胄的来历,早知道甲胄是邢院长捡来的,剪辑时我一定注意,可谁都没跟我提起过啊。”
关于甲胄,辛怡正想追问几句,瞿盈盈忽然接到苗雪薇电话——有个叫李玏优的女孩子说是要见邢院长。
挂掉电话,仿佛世界末日,瞿盈盈捧住脑袋乱晃,“完了,完了,人真的找过来了,现在正在院长办公室,怎么办,邢院长不会真的把甲胄还给她吧。”
“不着急,我们先去看看。”
她们刚刚走到院长办公室门口,门忽然被推开,一个长相清纯漂亮的女孩子走出去,眼眶泛泪,抬眸看她们一眼,没做声,抿唇快速离去。
楼道里,她还没走出去几步,就与从住院部巡察归来的甲胄撞了个正着。
是甲胄先定住不动,李玏忧看到眼前哈士奇,一眼发现它的“发型”与众不同,双眼绽放出惊喜的光芒。
“安妮?”
甲胄仍是不动,大尾巴慢慢垂了下去。
那一刻,辛怡清晰感觉到属于甲胄的情绪——灰暗,畏惧……犹如笼盖明媚日头的滂沱大雨。
深海般的压抑缓缓扩散。
连同辛怡都被它的情绪浇湿,好像一脚踏空,栽入钴蓝无星的夤夜。
她甚至尝到了一丝丝血腥气。
“甲胄,过来。”
辛怡心惊于甲胄并非是个一事不知的傻狗,它其实拥有相当丰富的情感。
除了快乐,其实它也会害怕,会忧惧。
它甚至拥有不为人知的痛苦回忆——那一瞬间,辛怡几乎可以肯定这点。
甲胄听到辛怡呼唤,无视李玏忧展开的双臂,小心谨慎地蹭着墙壁走,经过女孩身边,立刻加快速度,扑到辛怡身上。
从它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哀鸣声,像委屈,也像是求救。
自从第一天认识甲胄以来,它从来都是无忧无虑的模样,辛怡可从未见过它流露出任何不开心的情绪。
因为害怕,甲胄夹着大尾巴,脑袋上顶着飞机耳,警觉地朝李玏忧那边张望。
因为害怕,眼睛一直往辛怡胳膊后面藏,但是又忍不住想看,或许是想看看她离开没有。
李玏忧遗憾地收起双臂:“三年了,安妮可能已经不认识我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辛怡蹲身将甲胄抱在怀里,端量眼前的女孩,长相上纯洁无害,年纪看起来还很轻,担心有误会,忍住没将实话说出来。
“安妮,再见,以后有机会的话,我还是会来接你的。”
李玏忧不无伤感的说,走出去几步,还忍不住回头,只是她的每次回首,换来并非是甲胄的依依不舍,而是恐惧瑟缩。
确认人已经离开,甲胄毛蓬蓬的大尾巴才重新升起,辛怡抱住傻狗,蹭了蹭它的脸。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怕她,也不知道你过去都经历了什么,以后邢则跟我会保护你的。”
甲胄朝辛怡伸爪子。
辛怡握住。
辛怡晃了晃,“拉钩。”
甲胄:“嗷呜。”
邢则抱臂,斜倚在墙壁上,静静看着这一幕。
他想起很多年前,那是个大雨瓢泼的午后,十一二岁的小邢则坐在房间,拿着一根铅笔比比划划,要给哮虎画幅速写。
哮虎静静地趴在那里,浑浊的眼睛注视着小主人,看他构图,看他落笔,听他絮絮叨叨,“哮虎,我要把你画成全天下最帅的警犬。”
“哮虎,你现在保护我,以后换我保护你。”
“哮虎,雨停了,我们出去玩吧。”
十几年前的大雨淋湿了二十八岁的邢院长。
那幅半成品速写,至今被他珍藏。
脑中的笔勾勾画画,一半是吐舌咧嘴笑的哮虎,一半是抬起爪子眼神呆蠢的甲胄。
铅笔没有停,柔软笔锋描画着每一只在他生命中留下痕迹的小动物,灵性的线条一路铺展,浓烈的感情为它们着色——是他作为宠物医生所走过的路,一步一步,一直向前……
怀仁之心,精湛的医术,都是他对每一个小生命最郑重的许诺。
“我会保护你的。”
……
辛怡感受到强烈的注视,扭头看到邢则,垂眸不知道在思忖什么。
辛怡好奇问他:“你是怎么跟那个女孩说的?”
邢则捏了捏眉心,神情疲惫,“没说什么,甲胄肯定不会还给它,我待会有手术,先去准备。”
辛怡盯着邢则离去的背影,内心涌起失落,昨晚明明还那么热情的人,怎么突然如此冷淡?
一场透雨,空气转凉,辛怡的心情也是。
辛怡在跟自己闹别扭——在她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后,邢则终于意识到问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男人攒眉思索,并不记得今日到底哪里惹到了辛怡。
他坐在餐桌前,打扫剩余的饭菜,慢慢咀嚼的同时,也在沉心观察辛怡。
女孩占据沙发,以茶几为界,但凡是邢则有靠近意图,她就会飞快转移,或去阳台赏月,再不然就跑到主卧翻专业书,一副特别勤奋的模样。
邢则不解,饭菜扫光之后,又去整理厨房卫生。
听着水流声,辛怡缓缓吐出一口气,瞥一眼侧立在水槽前的邢则,拍了拍手上的书,原本有很多问题想问邢则来着,忽然意兴阑珊,只想一个人静静待着。
辛怡从旁边摸出手机,由于关注了李玏忧,漫不经心翻了几条短视频之后便刷到了她。
女孩发布了新视频,画面中的她伤心落泪,角度恰到好处,突显出她精致小巧的下颌线,以及挺翘的鼻梁。
视频配文——以为会是重逢,没想到却沦为一场天长日久的思念。
有人关心询问——“怎么样姐妹,不是说要勇敢一次,去找邢院长了吗?他怎么说?”
类似关心有很多,都是在询问进展的。
李玏忧没有直接回复,而是问其中一位网友——“一个女孩子,毕业没多久,到底怎么样才能攒五万块钱啊,谁能告诉我方法,现在对我真的真的很重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有人察觉到端倪,不敢置信发问——“是不是邢院长管你要钱了?”
李玏忧回复她——“可以理解,毕竟哈士奇确实挺费钱的。一个不小心就要付个装修款,我现在只想知道怎么能赚到这么多钱,求求谁能告诉我方法。”
评论一下就炸开了
“开什么玩笑,养三年狗哪里需要这么多钱,怎么不直接去抢。”
辛怡皱眉,不敢确信,邢则真的管李玏忧要钱,还是五万块?
她抬头看向还在刷碗的男人,已经做惯清扫工作,他好像做什么都游刃有余,且不急不忙,动作赏心悦目。
察觉辛怡视线,男人唇线挑出漫不经心的弯弧,隔着玻璃门,目光沉沉锁住她,手上动作开始加快,行动间手臂线条蟠亘迭起,彰显出强劲的力量感。
回想男人手臂掌锢在她腰间时的姿态,辛怡脸红,仓皇间收回目光。
以她对邢则的了解,男人现在一定露出笑容,隐隐带着得意。
辛怡垂眸盯屏幕,回复翻到底,眉心处的阴影逐渐加深。
因为李玏忧模棱两可的话,有网友控诉邢则黑心,提及有家宠物医院收费昂贵。
“谁说不是呢,不是我瞎说啊,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别的宠物医院做核磁共振多少钱,你们再去看看有家宠物医院需要花费多少钱,贵了将近一倍啊。”
“不止呢,除了检查费用,还有各项杂七杂八的费用,之前在网络上看他家口碑不错,带着我家主子去做了个身体检查,收到缴费单那一刻,我一下就梗住了,我半个月的工资啊,怎么不去抢?”
“我也有发言权,上次我家狗车祸,加上住院,花费小两万,你没看错,给人看病都不需要花这么多钱。”
辛怡滑动手机的速度变快,胸肺被恼闷胀满,重重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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