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以清也因为那深深一躬明白了父亲为相多年的意义。
她看向柳安,嘴角难掩笑意,“值得的,一切都值得。”
柳安心里高兴,但也不想如此悲伤,他拎起桌上的酒,“不如今晚,我和夫人喝个痛快?”
“好!”卢以清重重点头。
第62章 六二章【三合一】
从丞相府上出来后, 王泽直接回了府上。一路上他一直从马车里往外看,人来人往,人们的面色中藏着无数的表情。唯有同众人展现出的那一面是最不可信的。
长安城太拥挤了, 以至于其中藏了太多深不见底的秘密。
王泽想,若是当年有人救了卢相一家该有多好,可那必定是不行的。卢相同卢相的儿子们没有一个不是长安赫赫有名的人。想要藏起这些人太难了,唯有幼女从不见人。
也好在有这一个幼女, 未曾见过许多人。
一直到了府上,他心情才平和了不少。在大门处收拾了收拾心情,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往里走。
步子直接冲着书房走去, 周围的侍从觉得奇怪但什么也没说。唯有一旁的夫人见状觉得不对。
郑芮走到书房门前,拦住了王泽的去路。
王泽忽然一个激灵, 抬头看见了夫人,“夫人站在此处做什么?”
“王泽,你是不是去喝酒了?”郑芮几乎是下意识说出的这些话, 她没有在王泽身上闻到酒味儿,但迟迟不回来,一回来又想往书房躲。除了喝酒他还能干什么亏心事儿。
不过今日郑芮真是猜错了。
她见王泽没有反应, 就连辩解都没有, 便凑近了些, 王泽身上没有酒味儿,郑芮又问:“这是怎么了?”她声音很轻,倒不像平时说话的样子。
王泽却笑了, 那笑看起来有些奇怪,他似乎开心的不能再开心。
“夫人, 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人。”王泽道,他就知道柳安不会是旁人口中的小人!
郑芮不明所以站在原地, 之间王泽朗声大笑,进了书房。
“夫人,尚书这是怎么了?”婢子问。
郑芮摇了摇头,心想,究竟是遇上了什么好事儿能高兴成这副样子?
“走吧,让他高兴去吧。”郑芮说完便带着婢子们离开了此处,只要王泽不喝酒怎样都行。
……
卢以清本想同柳安月下小酌两杯,却不想,到了要用膳的时间反倒是见不到柳安人了。
她倒也不急,吩咐秀芝备好一些吃食。转而又准备让周禾带人将府上的灯掌上,可左右看了看不见周禾去哪了。
念念道:“周禾被丞相唤走了。”
这下卢以清好奇了了,他究竟是做什么去了。
“夫人。”卢以清回头,见一脸笑意的柳安。他快步走过来,牵上卢以清的手,“去个地方?”
“天色这样晚了还能去哪里?”卢以清问。
柳安浅笑,将人的手攥在手心,“到了夫人就知道了。”
“不用膳了?我都让秀芝准备好了。”卢以清又说。
“那里有吃的。”柳安回。
她跟在柳安身边,心中倒也是有些期待。尤其见周禾还拎着两坛子酒,莫非是找了个好地方饮酒?
走着走着几人来到了一处几乎没人到过的房前,白日里卢以清就没来过这里,也别说白日,就连她年幼时也没有来过此处。
柳安转身从周禾手中接过两坛酒,周禾便转身离开了。
“走吧。”柳安说完便先推开了门。
就在打开门的一瞬间,雾气从房中出来,一股热气迎面而来。卢以清霎时有些奇怪,这房中怎么给人一种这样热的感觉?
但柳安往前走,她也随着柳安的步子进去。
里面的灯盏不少,但因为雾气太重了,以至于周围还是什么都看不清。她只能牵着柳安的手跟着他往前。
还没走到地方她便觉得手心出了汗,身上也浸湿了。越往里她心中便越好奇,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直到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才明白。一整个地面都成了池子,房中的雾气就是从这里出来的。但为何不觉得闷呢?
卢以清尚未想清楚,便听见柳安道:“夫人是自己宽衣,还是我帮你?”
她一怔,宽衣?不过也是,总不能穿着衣裳进这池子里。
柳安像是没人一样,三两下就开始解自己的衣带,卢以清忙背过身去。最后柳安留了一条裤子,卢以清的里衣一件也没脱,便直接进入了水中。
两人依靠在一侧,身子浮在水上的感觉让卢以清觉得格外舒服,一抬头看见一个透着的窗子,一轮明月恰好从这里照进。
柳安递给卢以清一坛酒,一手将人揽在怀中,“夫人应该没有来过此处。”
卢以清淡淡一笑,“确实没来过,正因如此,才不知夫君能有如此雅兴。”
“倒也不算是雅兴,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柳安说。这里不是柳安自己安排的,其实当初就是一片空院子,柳安觉得还是利用起来的好,就交给了周禾。周禾这人是会花钱的,当时柳安还好奇,他从府中取出这样多的钱,究竟是建造了一个什么样的东西,落成那日周禾格外高兴,很是激动的在外面给柳安解释了一遍又一遍,柳安听的天花乱坠却还是没听出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他没有耐心,直接一脚踹开了门进来,入眼后,转身而去。
后来这房子算是被搁置了,没想到今日还能用上。
“这里难道不是夫君命人修的?”卢以清问。
“周禾弄的。”柳安回。
卢以清笑着说:“怪不得,整个府上也就周禾还是个知道如何舒服的。”
听到这话柳安有些不满,今晚明明是来和夫人加深感情的,怎么让周禾一个小子占尽了风头?!
柳安没再接着卢以清的话说,美酒美人儿美月,如此好景自然要好好享受。他的手垂在卢以清肩上,两个头紧紧贴在一起。柳安的鼻息间都是夫人身上的香气,就连这池中的花香都不如夫人香。
“痒~”卢以清的头躲了躲,柳安一直在她颈间蹭来蹭去,自然是痒的。
柳安心中叹气,夫人不贴着自己就算了,自己贴着夫人,夫人也不愿意。
卢以清察觉柳安有些不对,便想到是自己说的话可能不太合时宜。便往柳安处靠近了些,整个人依偎在柳安怀中,头贴在他的心口处,“夫君抱抱~”。
柳安心头一软,垂头在夫人额头轻吻。
怀中的人没有躲藏,反倒是抬起头来看他。出水芙蓉大抵也就是这样了,他瞧着那双眼睛,竟觉得此生沉沦是自己的荣幸。
二人相视一眼,同时笑了。柳安又吻了吻她的唇。
而后将手中的酒高高举起,对着月,“今日倒也是做了一次所谓‘贵人们’应该做的事。”
卢以清同样举起手中的一坛酒,两个酒坛相撞,两人不约而同烈酒入喉。
“啧,王泽怎么搞来如此烈的酒。”柳安道。
卢以清一口下去,不知是周围太热了还是这酒气逼人,她竟然觉得脑子已经有些昏了。整个人被柳安拥在怀中,像个听话的小兔子。
柳安低头看她,眼眸却落在她的起伏之处。虽说穿着里衣,但早已被水浸湿。柳安不自觉吞咽口水。又哄着夫人说:“怎么把酒放下了?”
卢以清迷迷糊糊道:“这酒太烈了,怕喝醉。”
柳安笑了,“放心,我不会醉,更不会让夫人落入这水池中。”
听到这话卢以清才想到,她若是醉了掉进去淹死了怎么办?如此一想,又紧了紧抱着柳安的双手。
柳安身子有些不对,他本想和夫人一同赏月饮酒,不想夫人酒量如此差,不过……抱着他也很好。
他一手揽着卢以清的腰,隔着湿透的布料,刚让他浑身血液流淌。他饮了一口酒但并未咽下。而是将酒坛放在地上,空出的手扣住夫人的头,直接吻了下去。
冷酒温润入喉中,卢以清有些意外,但还是咽了下去。
“不喝。”她声音略娇,柳安双目紧盯着她,恨不得将人揉进骨子里。
她觉得整个人浮着没有丝毫安全感,就连双腿都开始寻求一些依靠。
柳安随着她的意,把酒放在一旁,又听她细声道:“走吧。”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
“阿竹,我们才刚来。”柳安咬了咬她的耳垂,让她浑身发痒。
卢以清抬眸,眸中似有星河又像海浪。
“难受。”
柳安笑了,“这幅样子倒像是我给你下了什么东西。”
可卢以清确实难受,酒热身上也热,这房中更热。
“我给阿竹散散热?”柳安道。
卢以清问:“是要开窗吗?”她有些紧张,这幅样子,可是不能开窗的。
柳安安抚道,不用开窗。言毕他便将人托起,让她身子往上了许多,而自己则是潜入水中。
“唔!”卢以清撑着的胳膊捂住了嘴,整个人开始往下跌落。柳安忽然扶住她的腰身,才让她没有落入水中。
柳安从水中出来,看着她说,“湿的。”
卢以清知道他在说什么,羞愤的不敢抬头。
柳安倒是不拖沓,想来是开垦过的原因,今日更适合耕耘了些。他也比昨日勤奋了许多,只要不伤到夫人就行。
水中的人容易失力,卢以清紧张的心一直不敢放下,她昨日并不觉得这是美好的事。可不知为何,今日似乎有些快感。
“阿竹确实秀色可餐。”柳安笑着说。
卢以清累,求着放过,柳安却让她唤人。
“夫君~”细细软软的声音,却换来了变本加厉。
“柳安~”卢以清又换了个称呼。
柳安咬了咬她的唇,“叫哥哥。”
“安哥哥~”既然知道了他想听什么,卢以清下意识便唤出了幼时常唤的称呼。
水声大过所有声音,柳安抬头望了眼月亮,汗水夹杂着池中的水渍头发丝落下。一滴滴落在他最爱的樱桃上。
卢以清本就有些头昏,这下头昏的更严重了。她双手本是落在柳安肩头的,却被人一手扣住两个手腕高高举起。
身子里多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卢以清目光有些呆滞。面前的人捧着她的脸颊吻了又吻。
许久,她觉得身子软了,柳安也才放过了她。
污浊混入水中。
虽说有些累,但卢以清人已经清醒了不少,她再次靠在柳安怀中,柳安侧过头,细细绵绵吻着她,
卢以清也一下下回应着。
朦胧的双眼,在对视的一瞬间便能勾走人的魂魄。
直到卢以清觉得困倦,柳安才将人从水中抱了出来,两坛酒还有很多,柳安自然也没有留下。
他抱着擦干身子的夫人一路到了房中,经冷风一吹,卢以清整个人又清醒了不少。
方才的一路上卢以清都不敢抬头,如此景象被侍从们瞧了去算什么样子。不过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柳安早早就让周禾遣散了一路上所有的人。
他要抱着自己的心尖儿回房,还能让旁人窥见他的宝贝?
一脚踹开房门后,柳安两步走进去,没有回头,直接用脚又关上了门。
一直到将夫人放在榻上,柳安才去多点上了其他的灯。
红帐下,卢以清面上的红晕尚未消散,实在楚楚动人。
他将自己的鞋子随意丢开,坐在了榻上。
两人坐在榻上干瞪眼,柳安自然是想要再来一次,瞧着夫人这柔弱不堪的样子,恐怕是行不通的。为了防止夫人同自己分房睡,他还是决定忍着。
眼见夫人要躺下去睡,柳安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卢以清心中一颤,有些讶异看着柳安,他不会还想再来一次吧?
“不如我们在房中把酒喝了?”柳安道。
卢以清有些不可思议,怎么还想着喝酒?但方才的滋味似乎也不难受。一想他只要不想着再来一次,喝点酒也无碍的。
卢以清微微点头。
两人披着外衣下了榻,坐在案前,倒像是兄弟一般直接用坛子饮酒。
柳安笑着举起,卢以清便跟着碰坛。
他笑,她也跟着笑。方才水池温存的是他们,如今对饮倾诉的也是他们。
几轮下去,柳安似乎也有些上头,慢慢道:“虽说这一路坎坷,到了现在我也是知足的,尤其是夫人如今也在身侧。”
卢以清安静的在一旁听着,酒力不胜的她又有些摇摇晃晃,手拖着脸听柳安说。
“夫人总好奇我想要你成为什么样子,其实有句话最能送给夫人,顺颂时宜。”
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卢以清红了双目。她道:“我从不知道夫君是在哪里来到府上的,只是到从我有意识起,安哥哥就一直陪在我身侧。但安哥哥不开心,我就想,如何能让安哥哥开心呢?可是……可是我还没来及做到,就被安哥哥送到了永州。”
卢以清意识有些模糊,但这些事她是一生都忘不了的。
“我知道,就算是旁人不知我也是知道的,安哥哥这些年并不容易。”卢以清嘴角发颤,当时那么多有家世的人都来府上求父亲提携一把,一个毫无背景的柳安走到今日的位置何谈容易一说?
柳安见她泪流不止,忙给她擦去泪水,“夫人不必难过,如今有夫人在身边,我已经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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