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虔丞并不怒,好声道:“你不喜欢这个,那就换一个。”
说完之后,宋虔丞将眼睛沿着吧台桌面胡乱的扫着,似在寻找什么物品,最后将脖子一拧,将目光锁定在他身后的小酒柜上。
他脸上浮起满意的笑,抬手指身后的小酒柜,再打了一记响亮的响指,兴起说:“有了。”
温俐书望过去,那里摆着不少的酒。
她目光缩了缩,心中腾起不安。
宋虔丞渗出淡笑,轻巧道:“既然你不爱动手的,那你把这些酒全喝了,一滴都不剩的话,我直接免了你的违约金。”
说完,他还要加了一句:“我待你这个前妻好吧。”
温俐书在心中直骂“好泥妹。”
她抬眸看过去,那个酒柜并不大,她粗略的数了数,那里摆了约有二十瓶酒。
温俐书的酒量不算差,算在中上水平,若咬牙忍一忍的话,该是可以把这些酒喝光。
只是喝完之后,她肯定会吐的厉害。
但喝二十瓶酒就能换来三百万,确是一笔不错的交易,总比自煽一百掌来的强。
温俐书权衡了一番,终是妥协了,她说:“好,成交。”
谈妥后,宋虔丞就将所坐的椅子一转,身体面向酒柜,伸手把里头的酒一瓶瓶的拿出来,逐一摆到了桌面上。
往桌面拿来开酒器,宋虔丞动作迅速的将那些酒一一全开了。
温俐书见此有点心慌,缓慢的挪开步伐,绕到了吧台的另一边,跟宋虔丞面对面的坐着。
坐稳后,她往那些酒看去。
这些酒瓶整齐的摆着,红的,白的,大小不一,品种不同。
都说混酒喝,特别容易醉,看着那些不同颜色的液体,温俐书已有预感,她一会儿肯定会醉生梦死到头疼欲裂。
但她没有资本喊停,只能死撑着将这一桩“生意”完成。
不一会儿,宋虔丞把酒瓶全开好了。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温俐书,摊大一掌伸向酒瓶一指,沉声:“请吧,温小姐。”
这横竖都要喝完,温俐书没有过多的扭捏,仅微微吸气后,就伸手往边上的架子拿杯子,可手才刚伸过去,宋虔丞的制止声就传来了。
“整瓶喝。”他投来了不满眼神。
温俐书手一顿,似听错般的抬头,眼睛瞪着望向他这边。
宋虔丞慵懒的坐在她对面,一根手指放在桌面轻敲着,悠悠的提醒:“我才是出钱的那个,要怎么喝得听我的,你不配合的话,大门在那边,赶紧滚蛋。”
第215章 :别浪费我的时间
言到于此,温俐书只能配合。
她默默的收回手,直接手握起离她最近的一瓶白酒,接着抬头灌下。
在往常,她喝的较多的是洋酒跟红酒,但像白酒,几乎不碰。
温俐书有点儿低估了白酒的后劲,当那些高度数的液体灌进她嘴里,肠子如同被火烧的难受。
第一瓶白酒,她是全靠意志力在撑过去的。
很不容易地喝完了一瓶,空酒瓶放回桌面上,她握着酒瓶的手都在发抖。
温俐书感到嘴里又辣又呛,头皮也有一阵阵的发麻,而坐在吧台另一边的宋虔丞则笑眯眯的抬手拍掌,还说着风凉话:“不错嘛,来,再接再例。”
气人的话,也没让她的心情有半点的波澜,她不屑于跟他争论,只求尽快结束这个酷刑。
几个下咽动作,等嘴里的辣味消散了一些过后,她默默的再抓起另一瓶新的酒。
那是一瓶洋酒,死贵死贵的那种。
温俐书见此苦中作乐,赚三百万之余还能品尝到这种美酒,其实也不算太差。
这么一想,她心里好受了一些。
她抬起头再次猛喝,一瓶酒很快过半,接着见底,之后喝光。
又是一次呛而辣,过程很煎熬,但却没办法中断。
温俐书喝完一瓶接一瓶,每喝一口就让她对酒讨厌一分。
而她对面的宋虔丞则一直端着酒杯,慢慢的品尝,跟她的豪饮有着明显的对比,也不见他有任何的不忍。
喝到第九瓶时,温俐书终是没法再喝了,这无关醉不醉,而是她一时间喝下这么多酒,是她肚子装不下了。
她好想好想放弃,可目光一扫,看到剩下的那十几瓶酒,终是咬紧牙关再握起一瓶。
又空了一瓶,体内的酒似卡到喉咙了,只需要打个嗝,都能把酒吐出来。
温俐书将酒瓶放下,没勇气再喝了。
但喝光是宋虔丞给的死任务,她必须要进行下去。
为求完成,温俐书从椅子站起,直接跑去了卫生间。
她采取最直接办法:催吐。
只要将胃里的液体吐出来,就可以装下新的酒。
她伸出手指,往喉咙一扣,那满盈的吐意倾盘而出,将那些喝进去的酒,全吐了出来。
这些辛辣的酒水一进一出,喉咙最为难受,似有把锋利的小刀在里头拼命的刮着她的内壁。
吐光后,她将双手撑着洗手盘边缘,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整个人憔悴不已。
她拧开水龙头,掬了一捧冷水洗脸。
此时,门外面已传来宋虔丞的催促:“你是死在里面了吗,这生意你还要不要继续,不要的话就赶紧走,别浪费我的时间。”
催声下,她不敢再磨蹭下去,温俐书往墙壁上抽了两张擦手纸,把手上的水珠擦干净,之后双手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勉强打起精神来。
稍稍整理过后,她才从卫生间里出去。
宋虔丞已经在外头等的不耐烦了,她才刚走回吧台那边,他就冷不丁的出声:“给你十五分钟,要是还没喝光的话,这笔生意就不算数了。”
第216章 :立刻给我滚
这话亮出来,等同于提着刀子在背后追她。
时间紧任务重,温俐书没有任何迟疑,快快的坐回椅子上。
才坐下,她就拼命的喝起着。
酒水在一点点的被消灭,她每喝完一瓶。就鼓励自己,说离三百万又近一些。
就带着这一股信念,她终于又喝完了七瓶。
桌面上还有三瓶未喝完,她表示已经到了她的极限了,但她要完成任务,喝不下也得继续喝。
她伸出手,再次拿酒。
止不住发抖的手,连抬起都觉得甚是废力。
她用最后意志力消灭了一瓶,接着又是下一瓶,喝到最后一瓶时,她感到嘴唇都没了知觉。
她用力的握着酒瓶,抬头拼命的喝着,但那瓶酒好似怎么都喝不光,永远都剩下半瓶。
再之后,有一股很强烈的恶心感一直环绕着她,令她无法再继续下去。
温俐书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还有半瓶就完成了,她不能就此放弃。
可无论多强大的意志力,终是败给了身体,她将酒瓶拿了下来搁在桌面上。
她的手用力的握紧瓶颈,而后大口呼吸,想让体内的不舒适感能消散些许。
但未果,她并没有因为短暂的休息而能继续喝下去,反而,那一股不适感更让她想死。
她醉意朦胧的抬起头,宋虔丞歪着身子而坐,手托着腮帮子,看好戏般的嘴脸,坐等着她喝不完收场。
见她停了下来,宋虔丞抬起手腕看表,淡淡的提醒:“只剩下三分钟了。”
说完,他眯着眼笑。
温俐书苦撑着,好想把剩下的那半瓶酒喝光,可她现在极度不舒服,身体抗拒到不愿再听大脑的指令,就是死活都抬不起手来。
宋虔丞见她那样,轻启唇,淡笑道:“喝不完的话,只能我帮你了。”
说罢,宋虔丞夺过了她手中的那瓶酒,他从椅子站起来,之后绕过吧台,来到她身后,单身搂着她的腰,将她从椅子上捞了起来。
宋虔丞抱着她大步的往边上走,最后将她抛到了不远处的那张沙发。
温俐书被这么一抛,头晕脑涨躺在那,没了任何起来的力气。
她无力问:“你要做什么?”
宋虔丞俯身下来,挑起她的下巴,十足恶魔的语气:“三百万的酒,自然要有价值三百万的喝法。”
他松开她下巴,继而拿着酒瓶,慢慢的逼近她的腿。
温俐书那时头脑混沌,直到她回过神来,想要高声制止时,但已经迟了。
她终是没阻止的了那只作恶的瓶子,对她肆意虐待。
在他暴力对待下,那瓶酒终是喝光了。
时间刚刚好,在最后一秒喝光的。
温俐书倒在那沙发上,腿间流着血。
宋虔丞看了一眼,重重的将那酒瓶放到桌面上,再低骂一句:“晦气。”
说完,他大步的走回吧台那边,翻开那文件,掏出笔就在解约书上签上了他的名字。
最后一笔落下,宋虔丞将文件甩到了地面上,接着迈开腿往阳台方向走了出去,还附上一句:“立刻给我滚。”
第217章 :纸包不住火
这一切都结束了。
解约了,离婚了,她跟宋虔丞之间终于画上句号了。
他的吼声下来,温俐书不争气的哭了。
她现在身上疼,心里疼。
宋虔丞已经走到阳台那边,很快就有烟味飘进来。
温俐书狼狈的从沙发站起,洁白的裙子早已染上了深深浅浅的颜色,有的是血红,有的是酒红。
她捂着嘴巴,不想让宋虔丞知道她哭了。
绕过沙发,她弯腰捡起那一份解约书,哭着离开。
在走去房门的那几步路上,温俐书的眼泪一直没有停过,脚下还有种飘飘惚惚的感觉。
心里满是酸劲,温俐书拼命的抹着眼泪,好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能让她尽情的大哭一场。
在这异国他乡,除了酒店的房间,就没有供她肆意大哭的地方了,因此,温俐书只能忍着腿间的疼,脚步急急急的逃离,只盼能尽快回房。
来到门后,她将门一拉开,门外却意外的站着一男人。
温俐书一股劲的走出去,差点就跟门前之人撞上了,多亏她猛地急刹住脚步,才免于跟那人抱个满怀。
她本能往后退了一点,而那人也是默契的做出了同样退后的动作。
站稳后,温俐书抬头一看,一下用力将手中文件给捏到最紧。
她当下只感到老天在跟她开玩笑,而且这玩笑可大了。
这眼前之人,竟然是她最不愿见到的蒋东衡,而且还要是在宋虔丞的面前。
温俐书拧着眉,她前些天使出混身解数,只为不让宋虔丞发现她跟蒋东衡的关系,可纸包不住火,这颗定时炸弹的导火索,终是被燃起了。
蒋东衡此番过来,是来找宋虔丞的。
他一身休闲服装的站在门口中央,本是一手插袋,另一条手臂则做着敲门的动作,姿态相当的休闲。
不料,所敲的房门,只敲了一下就突然被拉开了,而且出来之人还要是个女人,他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带身体也迟疑的一下,脚步才往后退。
可两人拉开距离后,他定睛一看,发现是温俐书时,那惊讶表情被刚才惊了一跳时还要夸张。
他居高临下,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那一张哭花的脸,让他看得心疼,而最触目惊心的,是她所穿的白色裙子,惹上了一片的颜色。
从肉眼可分辩,较暗的那些是被酒染的,而较为鲜红的那些是血。
见此,他心一慌,忙不跌的抓着她的手臂,质问:“你怎么流血了?”
温俐书脸皮薄,难以启齿,再加之,三人之间的关系特殊,让她已无颜再待在这里,她烦燥的推开蒋东衡的手,侧身就越过他,继续离去。
蒋东衡一脸的担忧,本能的想要追上去,可在转身之前,他的目光无意的投在了阳台那边的宋虔丞身上。
他朝宋虔丞背影看了眼,又再拧头看看走道的温俐书,脑海适时的想起,那天出现在宋虔丞房里的那一双眼熟的女鞋,心底有个可怕的声音,这宋虔丞跟温俐书不会真是夫妻关系吧?
第218章 :造了什么孽
倾刻,他身体猛地一震,觉得完蛋了。
他再也无法向前上去追温俐书了。
为了求证事实,他直接走进了房间,往向宋虔丞那边走去。
当他靠近沙发处时,他一眼就看到了桌面上那个瓶口带血的酒瓶。
他又不是不懂世事的小毛孩,自然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不死心的走到阳台,心焦的来不及打招呼,一开声就是询问:“刚才离开那个是你的妻子吗?”
宋虔丞没有回头,视线盯着手中的烟,隔了几秒,他才沉沉的回:“准确来说是前妻。”
那前妻二字,给了蒋东衡一个晴天霹雳,他的脚似被灌了水混一般,重到了没法再挪开一走。
他表示当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难以置信的吃惊问:“她是你的前妻?”
宋虔丞微微点头,兴致不高,“刚离的。”
又是一个让蒋东衡接受不了的消息,他此刻只感得一阵的天昏地暗。
老天,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他跟宋虔丞可是很要好的朋友,而他却喜欢了他的女人。
想起他那天在酒店门口,他还曾经逼过温俐书,让她一个月内把婚离了。
蒋东衡站在原地,一下乱了呼吸。
他心一惊,“这是谁提的离婚?”
宋虔丞将眼睛闭了起来,嘴里慢慢吐着烟,等白烟吐尽,他开声:“她提的。”
蒋东衡嘴唇在打颤,不淡定的问:“她为什么要离婚啊?”
“我怎么知道。”宋虔丞顺口一回,后烦心的把那吃剩的半截烟,用力戳到了烟灰缸里。
待烟熄灭后,他回头看着蒋东衡,提议:“走,找个地方去喝酒去。”
蒋东衡还处于温俐书是宋虔丞妻子的事而未回魂,他哪里还有心情跟宋虔丞去喝酒。
他定了定神,顺口的找了个借口:“我刚想起手上还有些急事要处理,我们改天再约。”
蒋东衡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就急步的离开了宋虔丞的房间。
宋虔丞看着蒋东衡那个慌慌张张的模样而深锁着眉,直致房门被合上后,他才缓慢的收回目光,继而往房里走去。
坐回到沙发上,宋虔丞又再点了根烟。
他慢慢的吸着,视线在无意中看着那个染了血的瓶子,渐渐地,他的眸子一寸寸的暗了下来。
门外面,蒋东衡站在走道上,头疼的抬手挠着头发。
他内疚极了,直接认定他们两人的离婚,就是与他自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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