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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霍当我爹,汉武帝追悔莫及/迷人的老祖宗都是我爹(汉)——鸦瞳【完结+番外】

时间:2023-10-10 23:06:13  作者:鸦瞳【完结+番外】
  李广死后,他儿子李敢来寻仇,击伤了卫青。卫青隐瞒不报,可这事叫霍去病知道了。
  霍去病简单粗暴,甘泉宫狩猎时,直接射杀了李敢。
  这一笔,叫歪屁股司马迁可狠狠的记上了。
  在卫无忧看来,李广够莽够坚持,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一败就团灭,还次次都能跑。
  这活脱脱就是西域地带的锦鲤一枚。
  不就是想封侯嘛,还打什么仗,只要跟张骞二次出使西域,肯定能改改张骞的非酋气运,携手封侯。
  卫无忧为自己的想法叫绝,扯回思绪问李禹:“你阿父是李敢?”
  李禹早被他前头那一通瞎扯弄得晕头转向:“你……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猜的了。
  莽爷爷生个莽儿子,才有你这个小莽夫。
  卫无忧小朋友故作深沉摇摇头,背着手叹气往回走:“你打不过我们的。还是回去告诉你大父,叫他老人家亲自出马,来长平侯府揍人吧。”
  “对了。”卫无忧回头,恶趣味的笑了笑,“一定记得提醒飞将军,长平侯府就在闾里进门左拐,朝南向,可别迷路了。”!
第4章 一个爹
  卫无忧的如意算盘这回算是打响了。
  很快,鸿都门学学子斗殴一事,就被汲黯这糟老头子上书奏请陛下,变成了卫青、公孙弘、李广等人教子无方,管束不严。
  直接给人一锅端了。
  汲黯这种喷天喷地的谏臣,刘彻有时候也头疼。这些年他召见旁的朝臣,衣冠不整坐没坐相也就罢了,但一听汲黯来了,那帽子没戴好都得躲起来。
  这老匹夫的唾沫点子,有毒。
  这回,为了刚刚立功的大将军,刘彻把心一横,召了汲黯和公孙弘,李广等人入西宫(未央宫)。
  这朝代的大臣,入宫那都得有规矩。先解佩剑,再脱履脱足衣(袜子),光着脚丫子才能觐见帝王。
  于是,一群汉子光脚底板聚在未央宫偏殿,互相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数。
  大殿之内,皇帝不发话,谁也不敢吭声。
  刘彻索性打个头,装起了糊涂:“不过就是子侄之间玩闹,何至于参上朝堂。仲卿此番立功,吾还有意将他家三子封侯,不若趁此机会化干戈为玉帛……”
  没等刘小猪说完,便喜提汲黯一通狂喷,还额外附赠了李广等人的应和声。
  毕竟李老将军奋斗大半辈子还没封侯,被三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比过去,憋屈地脸都红了。
  一时间群臣激愤,汲黯恨不得把栏杆拍遍,只有卫青置身事外,仿佛说的不是他长平侯府。
  众人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
  卫青是有功,但儿子闯了祸,老子得负责。所以功过相抵,不可封侯。
  刘彻等汲黯喷完了唾沫星子,抬手抹了把脸,冷眼道:“朕倒是没想到,你公孙弘、李广被人参一本,还能反过头去支持汲黯,倒是以德报怨,朕小瞧你们的‘气度胸襟’了。仲卿,此事你怎么看!”
  卫青等了一轮,终于轮到自己出场,不疾不徐行了个武官拜礼:“臣,对此事无异议。”
  刘彻也不知道卫青是被众人逼得,还是本身就有什么想法。他现在懒得管卫仲卿怎么想,只想把今日这通憋闷好好发泄出去。
  “好。众卿既然觉得要罚,那便一同罚。依朕的意思……”帝王锐利的目光穿过汲
  黯,落在身后拿一干重臣身上,“卫家三子暂不封侯,公孙弘、李广子侄孙辈,暂且免去鸿都门学读书习艺,就在家中练武,哪日打得过卫家子,把父辈脸面捡回来再谈其他。”
  刘彻说完,拂袖而去,压根不给一干人辩驳的机会。
  哼。
  谁不让朕好过,那你们全都别想好过。
  至于汲黯,气量狭小的刘小猪已经暗暗决定,采纳丞相公孙弘的建议,把这老匹夫从主爵都尉迁为右内史。
  右内史管辖地界,宗室贵族众多,都是得罪人的差事。
  不信他不捅破大天去。
  刘彻脑内一番,很快把自己哄高兴了。
  对,卫仲卿府上不是很会吃羊嘛,朕稍后就悄悄杀去,顺带瞧瞧,他们家那几个小子,到底是何等“威风”。
  *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卫家四公子卫小忧同学,正盘盘腿乘在树荫下,欢快的啃着桃子打开了光幕。
  诶嘿,他今儿个心情好,精力盛,感觉一口气能刷五个小视频!
  什么《大汉朝的三个女人一台戏:阿娇,卫子夫与阳信》,只一眼,卫无忧就被这个标题吸引住了,打开认真看起来。
  这显然是个历史区UP主制作的野史科普向视频,讲了讲历史上的大汉,这三个女人之间的牵牵绕绕。
  卫无忧却从里面提取到很有趣的信息。
  上面说元光四年,曹寿死后,汝阴侯夏侯颇尚了阳信公主,直到十六年后,夏侯颇通奸畏罪自杀,阳信才与卫青政治联姻,终身未曾与卫青生过孩子。
  那他喵的,他是从哪个石头缝蹦出来的小饼干?
  另外,视频提到,元光五年,秋七月,巫蛊案坐实,陈阿娇的皇后头衔便被刘彻废黜,从椒房殿迁居长门宫思过。
  两年后,也就是卫无忧出生的元朔元年春,卫子夫因为诞下长子刘据,被立为了皇后。
  有点巧,他好像跟当朝大皇子一般大。
  卫无忧冥思苦想半天,最终归结于自己的到来,恐怕引起了蝴蝶效应。
  才回府的卫青并不知道,自己最宠爱的小儿子刚刚差点撞破个大秘密。
  他来不及换官服,瞧
  见树底下的卫无忧,招手道:“快,无忧,帮阿父去内院跑一趟,跟你阿母说,陛下个把时辰后就要驾临。”
  卫无忧懵懵的小脑袋一歪,反应了片刻,连忙撒丫子反身去寻他娘。
  长平侯府内宅。
  阳信公主跪坐厅堂,召了家令,正在问询汤沐邑的租税。
  所谓汤沐邑,就是公主的封地,阳信的封地在渤海郡阳信县,每年的收入来源主要就靠收租子。
  按照阳信的长公主地位,封户数应当在列侯之上,诸侯王之下。
  也既是说,卫无忧他们家,老娘比老爹有钱,妥妥一包租婆。
  家令是跟着公主的老人了,打理账目、日常收支早有一手,正说到汤沐邑去岁的天灾状况,卫无忧便喘着大气跑了进来。
  阳信公主不赞同的拢了眉头:“无忧,君子行如风,立如松。”
  卫无忧:“是是是,下次一定。”
  这当娘的最不乐意听这种糊弄学:“明日复明日,此等德行应当从点滴入手,养成习惯才是。”
  卫无忧生怕他阿母又开始长篇大论,连忙讲重点:“阿母,阿父从宫中回来,说陛下稍后便要亲临……”
  阳信骤然起身:“这孩子,怎不早些说!”
  话毕,带着一众家令家丞等公主属官往外飞速走去,倒真是像一股龙卷风。
  走得远了,卫无忧还能听到他阿母大喊:“去问问食官长,四公子前几日烤的那道新奇吃食还能不能做。”
  唉。
  没等来李广,卫无忧有些可惜。但一想到马上就要近距离见到刘彻,他那点小心思又动起来了。
  他若是帮阿母叫皇帝搓一顿好的,或许也能间接叫刘彻学点知识。
  要知道,武帝时期,最早的温室大棚技术还没有出现。
  卫无忧还是去岁冬日,在侯府辟了一间烧地龙的厢房,模拟成温室大棚,跟花奴摸索着鼓捣了几个月,这才刚种出来一些反季节蔬菜。
  虽然如今是春天,但有些时令菜,汉武帝也未必能吃到。
  另一方面,刘彻如今还没有命桑弘羊主持垄断盐铁官营,民间尚有许多私营大盐商,如东郭咸阳之流。
  他们贩的盐,不论
  海盐、池盐、岩盐,亦或巴蜀地区盛产的井盐,都是粗盐,类似于现代未加工的牲口盐。
  这种盐几乎都是用卤煮法煎制而成,因为不够纯,带着一股苦味儿,卫无忧尝过第一次,就不想吃第二次了。
  想要把粗盐制成简单的细盐,其实并不难。
  卫无忧涉及吃喝总是懂得多一些。
  古人聪慧,凿井、卤煮无一不擅,却少了一步洗盐的过程。其实,只要给粗盐加水,将那些杂质和沉淀物搅拌,转化成不溶于水的沉淀和溶于水的杂质,再将滤液进行过滤,加热蒸发,便能得到纯度较高的结晶。
  盐之于民,一日不可缺;
  蔬菜增量,亦是提高生活水平的关节。
  这是卫无忧在大汉的第五个年头,或许短胳膊短腿的日子久了,他真的多了一份小孩的天真,今日便想将这两样技术,呈到刘彻眼皮子底下。
  至于刘小猪能不能发现其中关窍,就不是小朋友能左右的事情啦。
  很快,在卫家小四的指挥吆喝下,食官长带着庖丁厨娘叮叮邦邦——,哐当哐当——一通瞎整,搞定了宴席。
  刘彻走长平侯府中门,过长廊,入主殿,人还没坐好,便闻到了直让人流哈喇子的香气。
  他免去那些个繁文缛节,招手吆喝卫家子都入座,操起食箸尝一口羊肉:“嗯,此香料当真有奇效,为何上回张骞回朝只带了胡蒜,没有携带此物啊?”
  卫无忧埋着小脑袋,心中吐槽——
  废话,张骞伯伯那是被匈奴迫害了十三年,好不容易逃回来的。去的时候100多号人,回来只剩下仨,一个堂邑父,一个匈奴妻,人能给你带颗蒜就不错了!
  刘彻忍不住又尝了肉串:“好!就是……盐似乎多了些。”
  卫无忧抿唇偷乐。
  卫青一领兵打仗的将军,自然搞不清楚后厨的事情,更多时候,他在军营都是跟将士们瞎搞。闻言道:“许是臣府中食盐重了些,君上不若尝尝这蔬菜。”
  刘彻很给面子,吃了一口,随后脸都绿了。
  卫青:“……”
  阳信公主到底心疼弟弟一些,忙道:“陛下快用些水。”
  这可提醒了刘彻,他连忙端起茶碗牛饮,咕嘟咕嘟喝干一整碗,然后——
  刘小猪:???
  朕是不是闲(咸)的出幻觉了。
  卫无忧见到刘彻这个反应,十分满意。
  这杯盐水可是他亲手冲泡,不信刘小猪喝不出细盐与粗盐的区别。!
第5章 一个爹
  5
  刘彻今日算是享受到了帝王级用盐待遇。
  此时的汉武帝初过而立之年,从太皇太后窦漪房离世后,掌权刚有十个年头。他性子里那点多疑自大、独断专横还未放大,也就还有脑子静下心来缓冲。
  这一思考,真叫他尝出些盐水的不同。
  这淡淡的咸味很纯正,不苦,不涩,还挺好喝。
  刘彻垂眸看看手中的空碗,眼神光瞬间变得热切,又带着几分帝王威严:“仲卿,此盐从何处而来?”
  卫青两眼一抹黑:“是啊,此盐从何处而来?”
  刘彻又注意到案几上的菘菜。
  这玩意儿实际上就是大白菜,西汉的时候,遵循白菜的基本生长原理,应当是季秋之末,亦或是孟冬之初成熟,等到立冬便可哐哐砍了吃。
  怎么长平侯府如今都快夏天了,还能吃到如此新鲜的菘菜?
  刘彻绷不住了,瞪圆了眼看卫青:“这菘菜又是怎么回事?”
  卫青就像个复读机:“是啊,这菘菜又是怎么回事?”
  刘彻:“你问朕?”
  这他喵不是你的府邸吗!
  卫青承受着陛下的诘问,嘴上一问三不知,心里却大致猜到了这些东西的来路——
  不可能是那三个混小子干的,他们没那个脑子;
  公主有洁癖,他袍角沾了土都不让进门,更不可能去种地;
  只能是无忧了,也只有他爱鼓捣这些。
  卫大将军为难啊,正是因为猜到了是无忧干的好事,他才不好开口,请陛下治罪。
  刘彻岂有不懂之理。
  他一看卫青那副装傻的样子,立马就反应过来其中关窍,随即,面上浮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朕有几年没见到无忧了吧?上前来,叫朕好好瞧瞧。”
  卫无忧小盆友正埋着头狂啃羊排,闻言惊愕抬头,嘴上的一圈红油染满了半个脸蛋,还不舍得放下手里的骨头。
  阳信公主不着痕迹蹙了下眉,招手唤道:“无忧,陛下命你上前,愣着做什么。”
  被阿母亲自点名,卫无忧知道再躲不开,只好放下羊骨头,搓了搓小手,就这么满面红油的往堂中
  一站,有模有样的朝主位上的人行了礼。
  卫四小公子长得好看,仙童一般,放在刘彻这个重度颜控眼里,那全都是加分项,没两下唇角开始上扬。
  还不错嘛,懂点规矩。
  懂规矩的卫无忧正盘算着拉近关系,免得待会儿发落他不好讲情分。
  于是,小鬼头一开口,还带着孩童脱不去的奶声奶气:“无忧拜见皇舅父。”
  阳信:“……”
  卫青:“……”
  刘彻:?
  刘彻被呛了一下,喉间挤出一嗓子笑:“你喊朕什么?”
  “皇舅父?还是……您想我称呼皇姑丈?”卫无忧歪着脑袋小心试探。
  谁让你跟卫青互相娶了对方的阿姊。
  称呼乱怪谁?
  阳信呼吸一滞,忙敲打道:“胡闹,陛下乃是当朝天子,阿母平日教你的规矩呢?”
  刘彻这时候倒是故作大方:“欸,既是皇姊的孩儿,便称一声舅父又何妨。”
  反正,舅父也是父,四舍五入都是一样的。
  得了个便宜舅父,多了一张感情牌,卫无忧倒也不用担心刘彻会因为“盐”和“蔬菜”就搞他,索性一问一答起来。
  刘彻开门见山:“朕听说长平侯府从前俭朴,这二年,府中上下都跟着卫四公子变嘴刁了?”
  卫无忧:“都没我刁。”
  刘彻:。
  朕又没夸你,收起你这副得意的嘴脸。
  武帝耐着性子:“你既然擅长吃,府中这些菘菜和盐的来历,想必也比旁人清楚?”
  卫无忧点点头。
  刘彻这回沉思良久,没着急再问,再开口时却屏退众人,连身边常年随侍的黄门春陀也一并遣了出去,随后放松的伸了个懒腰,拍拍坐下合榻:“过来,坐到朕身边来。”
  合榻三面围屏风,落脚之处宽敞,倒是不缺他这么个小团子的位子。
  卫无忧摸不准刘彻的想法,索性继续做他的小鬼头,顺从的上了坐榻。
  一大一小相对而坐,一举一动尽在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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