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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霍当我爹,汉武帝追悔莫及/迷人的老祖宗都是我爹(汉)——鸦瞳【完结+番外】

时间:2023-10-10 23:06:13  作者:鸦瞳【完结+番外】
  此后几日,长安城中也下起了连绵秋雨。
  卫无忧一如既往在书肆、侯府和庄子之间来回跑动,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还觉得没有光光阿父管着真新鲜。
  秋雨不似夏日的白雨,砸下来气势磅礴,来得快走得也快。
  它黏腻且悠长,街角里新冒出的青苔,树干上“滴答”坠落的雨点,乃至武将们出门懒得撑伞洇湿的肩头,都是秋日连阴雨带给长安的新气象。
  雨最密的那日,丞相府传来消息,说公孙弘走了。
  霍去病甩甩肩头细雨,从廊下一路拄着拐瘸腿进来。
  他身体底子好,不过两月有余,骨头便长得差不多了,实在在庄子上憋不住,便跟小无忧讨价还价,才被允许拄着拐去朝堂。
  小霍一进殿内便唏嘘不已:“这事儿今日朝会都在议论,举朝上下震动。这公孙丞相走的太过突然,叫那帮文臣没有一点准备,怕是朝中的大小政务交接要乱上一阵子。”
  小萝卜丁正跟他阿母坐在一处饮茶,骤然听到消息也是一脸懵懵然。
  阳信长公主问:“这般突然?”
  卫青也从后头进来,瞧了一眼无忧,见他表情没有被吓到的意思,这才接话道:“世事无常,前一日人还好好的,与我在出宫路上聊了几句。”
  他净手入座,饮了口热茶:“听丞相夫人说,丞相是半夜里睡着走的,没受一点痛苦,这倒是件好事。”
  霍去病大咧咧歪坐一侧:“七十八岁高龄,也够本了。我能活个二十八就知足。”
  卫青与阳信闻言,皆是无奈,“呸呸呸”地瞪了霍去病一眼,直嚷着他拍拍木头。
  小霍嘻嘻笑着,倒也不反驳,按着舅父舅母的指示照做。
  卫无忧小朋友也被霍去病这张嘴气得不行,选了一只个头大的枣子,塞进小霍口中,叫他没法再说话。
  卫青对自己这个外甥也是没辙,和阳信互视一眼,摇了摇头。
  阳信长公主毕竟是老刘家的人,有些挂心朝局安定,问了一句:“那丞相之位,可有暂代者?”
  不等卫青回话,霍去病便随意道:“有,陛下今晨朝会,定了御史大夫李蔡为新任丞相,廷尉张汤改任御史大夫。”
  说到此处,小霍偏头看向卫无忧,笑着侃道:“陛下这决断不像是丞相走后才想到的。”
  单看朝会上那副哀恸之后,立刻便能镇定排布调任的帝王之姿,只怕,早就做好了公孙弘下台选谁接替的心思。
  位置不同,想法不同。
  刘彻所在的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同样也拥有着别处没有的危险。他将一切都提前算着,记着,就像是棋士手谈,将每一颗棋子都用到淋漓尽致。
  在座几人身在高位,倒是都能理解这份不易与无奈。
  只不过,若换作他们,恐怕不愿做这棋士。
  ……
  公孙弘的丧礼大办,算是皇帝陛下最后送给他的风光。
  西汉的丧葬礼仪大体继承了春秋战国到前秦的规制,过程无甚变化,只是更为隆重,讲求排场。
  老丞相的整个丧礼包括了三个部分。
第一部 分被汉人称为“葬前之礼”。
  人初死,便进行沐浴,刘彻这头也从宫中亲赐饭含珠玉,这是对于颇有建树的高官大爵才有的待遇。
  沐浴含珠之后,又以纩绵缠身,锦衣做附身之物,称之为“小敛”;入棺木之内谓之“大敛”。
  公孙家当日发丧之后,亲属在外出游、出嫁者均赶回了府中奔丧。
  之后,便是祭典等待吊唁者前来了。
  卫青自然是要去的,霍去病竟也收到了邀请。
  小霍当年在鸿都门学暴打公孙南一的事儿,长安城上下可都没忘记。
  这回是个示好的机会,卫青连忙叮嘱外甥:“你就给我记着,好好拄拐,柔弱行事,死者为大,旁的什么多
  余事都不许做!”
  霍去病懒懒应声:“是,是,大将军。”
  卫无忧和他三位哥哥眼巴巴候在一边,等着卫青提起他们。
  卫大将军无奈扶额:“这是去吊唁,虽说公孙老丞相这是喜丧,你们四个若都去了,阿父还真有些怕惹事出了岔子。便留在家中吧。”
  卫小四本来也没想去,就是被大兄他们拉过来凑数的。
  闻言干脆地扭着屁股离开了。
  祭奠仪式对他实在是没什么吸引力,不就是飨以酒肉,娱以萧乐嘛,最多为了给公孙弘面子,皇帝和皇后亲自前来临吊,他也不是没见过这两人,没什么好稀奇的。
  相比之下,还是他偷偷搞了两年多的大计划更有趣一些。
  小萝卜丁回到院中,关起门来,又喊上刺儿一道整理今年的小麦育种记录。
  卫无忧专心于手头的小本本,叮嘱刺儿:“昨日已经把出苗后单穗的生产习性、叶型、抗寒、分蘖能力强弱给按照等级整理好了。”
  “今日,咱们一个人整理灌浆期抽穗早晚、穗形、叶形和株型、整齐度和抗病性,另一个整理成熟阶段的株高、落黄性、抗病性、抗旱性、丰产性和穗部形状。记得还是按照等级高低排序。”
  刺儿闻言应了一声,屋中便只剩下翻阅纸册和案卷的声响了。
  这些东西,是两年前建立庄子之后,卫无忧便暗地里和刺儿去做的。
  南风虽然派人每年保留好小公子要的这些单穗,次年再分别单独种下,却从不清楚个体的数据,自然也就猜不到卫无忧到底想要做什么。
  小麦良种的培育事关国本,是最能直观地改善大汉生产水平的举措,卫无忧在不确定此事能不能成的情况下,自然不想被太多人知晓。
  越多人知道,就意味着能被干扰的因素越多。
  便是刘彻本人的全力支持,对他来说,有时候也是一份拖累。
  刺儿整理的是今年成熟期的小麦单穗数据,昏头昏脑一下午,等到横向对比了某一株的各项数值之后,猛地瞪大了眼,跌跌撞撞奔向卫无忧。
  院内的门紧闭着,这主仆二人还嫌不够,将大殿殿门也关上了。
  刺儿递上纸页,小声又抑制不住激
  动:“小公子,您快看这个三二六号,这、这是不是就是您说的那种……原原种?”
  卫无忧笑了:“可以呀,刺儿,有长进!”
  在后世的小麦原种繁育技术中,将小麦种子分为三类。
  第一种叫做“原原种”,便是育种家们育成新品种的最初那一批新种子;
  第二种称为“原种”,是由最初的种子繁育出来的;
  而第三种便是原种繁育出的“良种”,良种的产量、抗病性等自然不能和头两者相提并论,但是广泛培育之后,比当前大汉种植的小麦品种自然是要强出不少,种子也相对更便宜一些。
  卫无忧看过刺儿递来的纸册之后,调侃的笑容逐渐凝固在小脸上,随即爆发出惊喜。
  因为对比之后,便能发现,不论是出苗后的数据,还是灌浆期和成熟期的抗病性、产量乃至倒株状况,这“三二三号”单穗的各项都远远超越了旁的单穗。
  要知道,这些单穗已经是前年表现最优异的一批麦子,留种筛选下来的。能远远将其他优良的单穗甩在身后,没准,真叫他找到了可以广泛培育的小麦原种。
  小萝卜丁起身:“今年试验田里头的麦子收了之后,放在何处?”
  刺儿掩饰不住声音中的兴奋:“都按照您说的,各自单独标上标签,保存在实验室的一号仓库了。”
  “走,去庄子上。”
  ……
  卫无忧心急火燎跑去京郊,趁着休沐便直接宿在了庄子上。
  他这回来,不只是为了小麦原种的查验和记录,还有双季稻。
  先前他便已经察觉,西汉时期秦岭内的生态不似北方,更像是个小南方。这里地处南北分界线上,仅刘彻圈起来的这片地界,不仅能种麦,也能种稻。
  于是,水田区就被他搞上了双季稻。
  如今已经过了早稻的季节,但是正逢上晚稻收取的时间,萝卜丁便打算顺道一起,看看能不能收获双份惊喜。
  毕竟光光阿父出差了,没人制得住他,可不得趁机多留出时间,做点该做的事情。
  越是随着年龄增长,他好像越舍不得这群人了。
  这里成了他的家,是最能触及他内心深处柔软的地方。这些
  人不再是历史书上的一个名字,而是他的亲人,是他在大汉生活下去的同行者。
  长安城万家灯火,而今也有数盏与他有关。
  这种感觉,是卫无忧的性格无论如何都割舍不开的。
  想到霍去病那句“活到二十八就知足”,小家伙不免有些心酸。
  去病阿父这话说得随意又潦草,其实却并非单纯不经事的少年了。他是血战沙场后,一路拼杀出来的冠军侯,骠骑将军于他既是荣耀,也像是催命符。
  恐怕,小霍对此心知肚明,才会如此调侃自己。
  卫无忧攥了攥拳头,转而更有精气神地投入到育种技术研究当中去。
  便是不为旁人,只为了与越发难缠的刘彻对峙时能有些底气,他也该抓紧时机了。
  ……
  出殡之后,公孙弘的服丧期长达三年之久。
  从高祖到文帝时期,整个大汉初年还沿用着“大功十五日,小功十四日,纤七日”便可除服的丧制;
  而到了武帝时期,已然不似汉初,公孙弘自己都给他继母服丧了三年。
  尤其开设太学,尊崇儒学之后,汉律便朝着“不为亲行三年丧是为不孝,不可选举”的岔道上撒丫子狂奔而去。
  公孙家的子弟作为长安上层贵胄,自然更要引以为戒做好表率,得到了这份“闲人”待遇。
  公孙弘有一子名叫公孙度。
  当年公孙弘因丞相之位封为平津侯,为大汉开创了“以丞相褒侯”的先例。而今人死灯灭,刘彻做事倒也没有太绝,将这平津侯的位子叫公孙度承袭了。
  公孙弘家中上下与公孙贺他们不同源。公孙贺是北地义渠人(甘肃),而公孙弘却是齐地菑川人(山东),两人一文一武,一东一西,平日也不怎么来往。
  这就导致了公孙弘一走,公孙家整个便陷入了青黄不接的局面。
  刘彻估摸着也是考虑到这一点,又觉得公孙弘在任未曾犯过大错,便是他建立内外朝制度,这位丞相也未曾闹过什么幺蛾子,这才对公孙度如此宽厚。
  皇帝陛下甚至还许诺:“公孙度三年孝期一满,便去下面郡里先做个太守,等做出点实绩,再升任回长安。”
  这事儿被霍去病随
  口当个闲谈在饭桌上讲出来,叫卫无忧忍不住呛了一口。
  据他所知,刘彻确实没食言,叫公孙度去做了山阳郡太守,然后十多年之后,他还是个山阳郡太守。
  然后呢,就没有然后了。
  皇帝召巨野县令史成的时候,公孙度这小子不知怎么想的挽留了史成,然后惹得刘彻不高兴了,给他论罪,判了几年劳动改造。
  卫无忧摇摇头,心中警醒自己——
  刘小猪的心思变幻莫测,今天对他有兴趣,明天说不定就看他不顺眼想打板子呢?千万不要被他一时兴起的漂亮承诺给骗到了。
  霍去病看着小无忧咳了一阵,还皱着眉连连摇头,忍不住上前给他拍拍背:“怎么回事,是不是在外头挨欺负了?告诉阿父,阿父帮你打上门去!”
  卫无忧闻言,顿时呛得更厉害了。
  卫青斥责外甥:“说什么胡话,堂堂骠骑将军,整日在长安城欺负小孩儿,闹得鸡飞狗跳,你不害臊,忧儿还嫌害臊呢!”
  霍去病撇嘴,小声嘀咕:“忧儿才不会害臊呢,他肯定在旁边帮着我出馊主意。”
  卫无忧瞟他一眼,淡然:“去病阿父别乱说,我是乖小孩。再说了,我在长安人缘可好了,谁会欺负我?”
  霍去病:“……你就知道欺负你阿父我。”
  这一大一小一边斗嘴,一边还能如常进食,叫卫大将军看得有些哭笑不得。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轻轻叹息之后问霍去病:“你的脚恢复的如何了?”
  小霍:“已经大好了,舅父。我是可以回军营了吗?这些日子不被您练,我这身子板都僵硬不少,您还是叫我回去吧。”
  卫无忧奇怪地瞧了一眼霍去病,觉得这孩子可能有点受虐倾向。
  卫青斟酌一番,看向卫无忧求证:“忧儿,庄上的疾医怎么说?”
  “骨头确实长好了,可以骑射练兵,但是要注意时间不要太久,最好一点一点逐次增加。”卫小四歪着脑带想了想,“阿父,您这么问,是不是军中又有什么状况?”
  卫青眉梢微耸,觉得儿子实在是聪慧敏锐,又想夸他,又不能直接吐露军情,只得憋着脸不吭声。
  卫无忧顿时就明白了。
  毕竟此番两位阿父归来,大军并未回朝。甚至原本李敢、赵破奴他们在河西之战该有的论功行赏,也被刘彻推后了。
  那时候,卫无忧便猜测,皇帝陛下这是打算接着搞大动作了。
  之前,霍去病速攻拿下休屠王、浑邪王之后,便与卫青带兵帮着军须靡拿下大乌孙。
  这件事算是一石二鸟,即拉着乌孙站在了统一战线,又给匈奴放个烟雾弹,好迷惑他们放松警惕。
  卫小四想到这里,换了个方式问问题:“阿父,今年的元日,我们还会跟去年一般一起过吗?”
  卫青笑得无奈:“你这小滑头。”
  分明问的就是出兵时间,可偏偏又用着这般说辞,不算逾矩。
  卫大将军爱怜道:“放心吧,没这般匆忙,今年的元日还是在家中一起过。到时候,阿光也该回京了。”
  卫无忧点点头,暗道一声幸好。
  他有些担心,三位阿父若是都不在长安,刘彻看他孤身一人想要随意拿捏可怎么办?
  霍去病问的就很直接了:“舅父,要出征?”
  卫青不能跟无忧透露军情,但是却可以与外甥说,至于旁边有没有个小萝卜丁在偷听,他最近眼神不好看不清楚。
  卫青:“按照上回河西大胜之后,陛下密信中的意思,过完这个年,我们便动身出发前往朔方城与大军会合,之后,由你我二人兵分两路,远赴漠北捣剿合围单于。”
  具体的战略,卫青是在等着霍去病伤势痊愈之后,再与众将军商议确定。
  霍去病提起打仗,眼中一亮,瞬间连那副装模作样的拐也不要了。
  “单于此番退居漠北,不就是想着以逸待劳,等我们过去了再一举歼灭嘛。巧了,我也抱着这番心思呢。”
  小霍摩挲着双手,兴奋道:“什么狼居胥山,姑衍瀚海,此行便要一个接一个打下来,给闪光做饮水用!”
  卫无忧看着霍去病一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样子,忍不住咋舌摇摇小脑袋,思考着要不要派一支医疗队跟着他们一道去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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