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早上醒来麻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丢脸丢到姥姥家,凡是头像名字和他有关的火速撇清关系,后来……后来也就习惯了……
他们宁愿沈廷谈个恋爱,至少他们盯不住他,嫂子总能吧?
现在黑粉和粉丝混在一起都分不出来。
萧乐本来还以为广场会乌烟瘴气,没想到一片祥和,都是祝福沈廷早日康复的,她一直往下划,甚至能看到沈廷的陈年旧事。
还……挺可爱的。
“我说得话你听没听进去哦。”萧母看她心不在焉的,把她的手机夺下来,把刚削好的苹果塞进她手里,“身体才好,不要总抱着手机,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
“妈妈刚才跟你说得你听进去没有?你孙阿姨家有个儿子,学业有成,小伙子长得也不错,现在是公务员,人家一直问能不能见见你。”
萧乐喀嚓喀嚓啃苹果,她妈永远把相亲说得这么委婉。
从她大学毕业开始,就孜孜不倦想给她介绍男朋友,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和人构建亲密关系,她的分享欲很低,也不喜欢依赖别人,除非人家找她,不然她大概永远不会主动。
她也觉得新架构一段关系很累,没必要。
“公务员不喜欢?是哦,和你职业没有共同语言,那老师?医生?”
她妈还总喜欢这种有编制的。
“不用了。”萧乐斟酌了一下,还是挑明,“我大概有个男朋友,等回头介绍你们认识。”
萧母闻言更生气了:“你少糊弄我,你要真有男朋友,躺医院半个月他能不来看你?你就是不想相亲。”
“不是,妈我真有,他就是……”
“他就是什么就是,你是不是还要编瞎话说隔壁病房躺着那个小伙子是你男朋友,所以他才没法来照顾你是吧,你妈我要是相信你,就白活五十年了。”萧母打断她。
萧乐木然地又啃了口苹果,得,现在她彻底不用解释了,怎么解释也不听,怎么解释也不信。
“大夫说你下周就能出院,等你出院了,麻溜地跟他们见面去,早定下来,结不结婚的不要紧,总有个人照应你,爸爸妈妈这边才放心。”萧母又道。
“知道了。”萧乐希望沈廷赶紧醒,不然她就要挨个相亲对象的解释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现代和剧本里-->>
的时间换算并不相等,萧乐和她妈说话的两个小时里,沈廷那边已经度过了一天。
沈娆已经将调查的结果送到了沈廷手中。
荣家并不是什么显贵人家,所以他们的消息还是好探查的。
赌博不是一朝一夕能戒掉,尤其荣家的小女儿自幼被父母宠坏,家里七个哥哥砸锅卖铁也要满足她的一切要求,这赌瘾就更不好戒了。
温书那里重金砸下去,也在荣招妹宫里砸出消息。
荣家一直往宫里递信儿,要荣招妹寄钱回家,荣招妹前一阵禁足不能往家寄钱,这些天解禁了,把攒下的俸禄全都寄到家里去了,但是这点钱儿根本填不上荣家的赌债。
他最近正想办法凑钱。
家里兄弟七人,就数他嫁得好,荣家二老也把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了。
沈廷直觉这是个好机会,但是具体怎么做,他没有头绪。
毕竟只是家里欠赌债,又不是他荣招妹犯事儿了。
他得想办法让荣招妹犯点事儿。
“倒卖宫中物品,是不是要进冷宫的?”沈廷心生一计,招手叫温书过来。
温书神色一变,皱着脸说:“这能行吗?荣侍巾那么谨慎,万一不上当怎么办?”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沈大公子拍手夸赞:“哇!你太棒了!怎么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这样荣招妹必输无疑!”
“你有捧哏的功夫不如多想点主意。”沈廷才不吃这一套,无情打击他。
沈大公子娇俏地哼了两声,表达不满:“本公子可是从不轻易夸人的,能被我夸赞是你的荣幸。”
一到换季,除却收起不能穿的衣裳,宫里不合时宜的摆件都要逐渐撤换下去,封存到尚工局,等来年夏天的时候再搬出来用。
之前因为荣招妹被禁足,所以尚工局多有怠慢,他这一解禁,东西才开始替换。
晌午饭后容易犯困,他歪在榻上小睡,迷迷糊糊间见到不远处的宫人四下打量,见左右无人将一个东西悄悄塞进袖子里。
他立时清醒了,叱道:“大胆!”
宫人立马吓得腿软,跪倒在地,袖子里的几个银饰掉落在地,荣招妹认得那些银饰大抵是从冰鉴上抠下来的。
“冰鉴已经被尚工局抬走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大胆子,偷偷私藏!你可知这是重罪!”
宫人跪地磕头,哭得泪水涟涟好不可怜:“侍君饶命,侍君饶命,奴婢也是被逼无奈,家里母亲生病了没钱医治才出此下策的,奴婢只是听说宫里的宫人们都会这么干,所以才壮着胆想卖出宫去给母亲凑药钱。”
荣招妹闻言反问:“你说宫里的宫人都这么干?”
“是啊,每次换季整理物品的时候,总有损耗,很多都是宫人们悄悄偷出去换钱了,因为太多人做,所以奴婢才想着试一试的,还请侍君宽恕奴婢这一次,奴婢必定为您当牛做马。”
荣招妹顾不得他的错处,只摆摆手:“罢了,就饶你这一次,下次必定要将你送去掖廷!”
宫人三跪九叩离开,荣招妹摸着桌子上的琉璃花瓶陷入沉思。
最后的最后,他才下定决心,将两个包袱交给亲信的雪芽,冲他耳语一番。
雪芽行色匆匆出门,路过掖廷的时候,撞上了抱着衣服的柳倦光,雪芽连连道歉,在柳倦光冷淡的眼神中离去。
沈廷晚饭才吃完一盆米饭,靠在窗边吃水果。
沈大公子在他脑子里疯狂警告:“你吃这么多会让我变胖的!到时候穿衣服就不好看了!停下!不许吃了!八辈子没吃过饭吗你?这么能吃?”
沈廷才不管:“我每天都会锻炼的,长的都是肌肉,身材会控制的,你不要太担心。”身材管理是爱豆的基本能力之一,不能健壮得油腻,也不能干瘪得像芦柴棒,要恰到好处有一层看得见的肌肉,还要穿衣显瘦,很难的,所以请相信他的专业水平。
“长肌肉也不好看,穿衣服就不仙气飘飘了!”沈大公子还在抗争,“一点都不行!”
“那你生不出孩子。”沈廷说,“太瘦生不出孩子,蛋会难产。”
这是温书告诉他的,父亲不够健康,孩子就容易难产不能破壳,甚至还会把父亲耗死。
“我要和陛下生一百个!”沈大公子小声bb。
“侍君!侍君,荣侍巾果然没经住诱惑,让人在东角门偷偷把东西传送出去了,一个好大的包袱呢。”温书跑进来说。
沈廷掰着指头算了算,只这一天的,肯定太少了,说不定皇帝那个大圣母就饶过荣招妹了,他再等等。
一连七天,荣招妹都不负众望地让人把东西运送出去,沈廷这才觉得时候到了,带着人浩浩荡荡去荣招妹那处,又叫温书去喊皇帝来。
荣招妹淡然听着外面的喧闹,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蠢货。”
第47章
宫里凡是有头有脸,能被叫过来的,都在了。
宇文施麟刚听到消息的时候都快睡了,满脸倦意地被叫过来后,听说事情的经过,再看着这乌泱泱的人头,一时间来了兴致。
沈廷想到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也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沈大公子在他脑子里碎碎念,和他一起背台词,复述确定好的步骤。
“先说结果,然后举例证据,再然后翻旧账,最后开始哭。”沈廷抓着袖口碎碎念。
沈大公子竖起大拇指,对他表示肯定。
“沈侧君,臣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侧君,还请您高抬贵手饶过臣……”荣招妹缓缓走来,他清瘦许多,有了些许往日楚楚可怜的风情,耷拉着眼睛,像是受了好大的委屈。
沈廷扫了眼殿外,见皇帝还没来,还不到发作的时候,于是往椅子后面一靠,手搭在椅背上,吸了口茶,把眉头皱起来,用一种教导主任的语气缓缓说:“小荣啊,你这个事情啊,不是说我不帮你办,是很难办啊,也没有说咱们一定得怎么怎么样,但是你也知道咱们的规定,这个事儿呢,这个事也不是我说了算,咱们啊,咱们哈,坐下来,等陛下来,慢慢说……”
说了一堆,差点儿就说到点子上了。
沈廷终于等到皇帝的銮驾来到,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荣招妹就扑通一声跪下。
“陛下,都是臣不好,臣不知道哪里惹怒了沈侧君,所以侧君才漏夜请您前来,您千万不要生沈侧君的气,都是臣的错。臣好心疼陛下啊,辛苦了一天都不能休息……”他梨花带雨的神情,看得人心都酥了。
沈廷嘶了一声,这句话挺经典的,记下来到时候用。
皇帝是个心软的人,果不其然对荣招妹起了怜悯之心,连忙将他扶起来:“都坐下说话吧。”
沈廷似乎能听到沈大公子撕手绢的声音:“贱人!就会一味狐媚勾引皇上!看你过了今晚还能不能嚣张起来。”
沈廷还在酝酿,荣招妹又怯怯瞥了他一眼:“臣已经痛改前非,日日在殿中供奉佛像,为沈侧君祈福,臣是真想和侧君一起好好侍奉陛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侧君还是讨厌臣,是不是还没有原谅臣以前的一念之差犯下的错误……”
“……呵”沈廷冷哼一声,“话都让你说完了,还看我干什么啊?虚伪做作。有空说这些话,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留自己一命。”
皇帝略有些忧愁地看着沈廷,觉得他的确直爽过头了,但是没手撕荣侍巾,也算是进宫后的进步吧。
“臣今日来,不是同荣侍巾磨嘴皮子的,来人!”他拍拍手,两个宫人上前跪下,一看便是荣招妹宫里的人。
“臣要告发荣侍巾私自倒卖宫中器物牟取暴利,贪婪至极,其罪当诛!这便是证人。”
周围原本无精打采坐着的人都纷纷直起了腰杆,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
私自贩卖宫中的物品,在前朝的侍君中不是没有先例,那个侍君最后被处以极刑以正宫闱,荣招妹位份低又没有强势的母家,若是当真做了这样的事,就算不死,也得在冷宫终老一生。
两个宫人纷纷磕头道:“奴婢是荣侍巾宫中的宫人,千真万确见到荣侍巾将琉璃花盏和金银器皿打包后交给雪芽了。”
“奴婢也可以作证。”
荣招妹状似无意地擦了擦眼角,眼中泄出几丝精光,身体不住地发抖,大喊着为自己辩驳:“臣冤枉啊陛下!臣在宫中不缺吃穿,又要陛下圣恩庇佑,何故要铤而走险,做这等勾当?”
他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身体抖若筛糠,沈廷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又厉声紧逼:“你的妹妹在外面欠下了大笔的赌债,你要替你妹妹偿还赌债,所以才兵行险着,以为查不到你头上!你说是还是不是!”
“冤枉啊,臣当真冤枉。你们说本君将包袱交给雪芽,可曾亲眼看见她送出宫外?难道就不能是本君命他送去尚工局吗?”荣招妹跪在地上,抓着皇帝的衣摆,凄惨道。
“荣侍巾的话说着也没错,只凭两个人证,恐怕说明不了什么,俗话说,捉贼要捉赃,沈侧君可有物证?若是没有物证,单凭你红口白牙,怎么能有信服力?”宇文施麟生嫌这把火不够大,暗搓搓又添上一把。
谁落了下成,他就帮一把,谁占了上风,他就压一压,总之好戏才不要这么快散场。
现在沈廷明显站上风,他暂时便与荣招妹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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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说得不错,只凭借两个宫人的一面之词,朕不能轻易处罚。”皇帝明显犹豫,处事要讲究个公允,只有人证,的确不足。
“臣自然知道人赃并获这一说法。”沈廷骄傲地挺起胸膛,“再把人带上来。”
说罢,几个宫人押着雪芽,身后还跟着一个侍卫进了殿。
雪芽是旺枝走后,荣招妹身边最受器重的人,他此刻正战战兢兢抱着一个大包裹,半点都不肯让人触碰,清秀的脸煞白,任谁看了都觉得有猫腻。
皇帝眉头紧皱,揉了揉手中的菩提珠,觉得沈廷的话多半是真的,荣招妹家境不好,宫中人尽皆知,他不是没有倒卖宫中物品补贴娘家的嫌疑。
荣招妹与雪芽主仆两个一并跪着,模样看起来是人人赃并获,就连身后跟来的那个侍卫都说:“雪芽是最近每天夜里都会拖他捎带一包东西出去。”
沉默了许久,皇帝才缓缓道:“人赃并获,荣侍巾你还有什么要说得吗?你当真是叫朕失望……”
宇文施麟皱了皱眉,他绝对不相信荣招妹会愚蠢到这种程度,斟酌了半刻,开口道:“陛下,不如看看这些包裹里都有什么,臣其实还有些疑惑,荣侍巾向来胆子小,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荣招妹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却拦不住宫人将雪芽手中的包裹夺下。
沈廷靠在椅背上,兴致勃勃等着他造谣,却见那包裹里竟抖出一片一片的手帕、刺绣等物件……
他怔了怔,这下轮到他直起身子脸色难堪了。
“咱们不会让这贱人耍了吧?”沈大公子喃喃。
荣招妹连忙将地上散乱的东西抱在怀里,他低着头抽噎,白皙的皮肤泛红,发丝在挣扎中散开了,落在脸颊两侧平添了几分可怜无辜,他眨着水汪汪饱含委屈的眼睛,哭诉着:“陛下,您终究还是不信臣的吗?”
“臣说了没有做就是没有做,臣满心里装的都是陛下,怎么会伤害宫中的利益呢?”
他又指向沈廷,控诉,“臣不如沈侧君家世显赫,家里的姐妹也没有沈小将军争气,但是那是臣的至亲骨血,臣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才连夜赶制这些帕子绣件……
沈侧君,我已经卑微狼狈到如此地步了,您高高在上,为什么非要将我最后的自尊心狠狠碾在脚下呢?我命贱,就要由着你随意栽赃诬陷吗?”
沈廷下意识抓紧椅子的扶手。
宇文施麟轻咳两声:“两个宫人所见荣侍巾将器物收拾到包裹中,叫雪芽带走,那些器物呢?若当真已经登记在尚工局,想必更能证明荣侍巾清白不是?”
“事已至此,臣已经没有什么尊严了,陛下要去尚工局查,那便查吧……”荣招妹垂头,恍若心灰意冷。
皇帝忙将他从地上扶起:“此事你受委屈了,宫中有那爱搬弄是非的小人,朕必不能轻饶了他去……传尚工局的人来……”
她看着沈廷的目光发冷,让沈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他所掌控的范围,他被人反将一军,这还宫斗个屁啊?
不多一会儿,尚工局的女官便带着这些日子的录入名册前来,仔细审核后同在座的人道:“荣侍巾近来是陆陆续续送了一批器皿来。”说罢他就垂手而立,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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