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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问顾渊这个貌似有点不合适，但她实在太紧张，不敢直接问顾枭，而且还想多从顾渊这里，多了解顾枭一点……她不想今晚的饭局聊天陷入僵局，希望能投其所好。
顾渊：“……”
第46章 斯文败类？
“不是, ”
顾渊心底天人交战，抱着一丝希望紧张又问，“你约我小叔吃饭……是想问他那些古里古怪的本事吗？”
他小叔上次在秦家确实表现“不俗”，不然也不会拿到秦家那幅画, 当时连他也都被小叔的本事惊到了……
也许秦墨画, 或者秦家派秦墨画过来京都, 是有这些所谓玄学的东西想请教他小叔？
“只是想请他吃饭, ”
秦墨画以为顾渊在疑惑她打探他小叔的底细, 连忙有些羞涩地解释道, “嗯……我觉得他……他很有趣……想进一步了解他, 哎呀, 只是想和他交个朋友……”
顾渊：“……”
他小叔有趣？！
我去这眼神得多瘸才能觉得他小叔这种唯利是图的商人是有趣啊！
才有了这个想法，他立刻心神又回到现实，想到眼下他小叔已经是他亲小叔了……心底认可的亲小叔，他满心感激的亲小叔……
立刻纠结地又想撞墙。
“你知道你小叔喜欢什么菜系么？”
秦墨画小心翼翼道，“我想照顾好他的口味。”
顾渊：“……”
并不想说。
“顾渊？”秦墨画听不到回应。
“是这样，”
顾渊回过神清了清喉咙，声音依然有点干涩, “我和小叔一起吃饭并不多, 他回老宅少, 对他口味不太了解, 他这人就是挑剔质量，对于口味上似乎不怎么挑。”
这是实话，他对顾枭确实了解不多。
“谢谢你，”
但这一点信息显然让秦墨画也是十分高兴, 连忙道，“谢谢你。”
顾渊并不想回话, 他一心喜欢的人，竟然想，想当他小婶？
“秦家那丫头？”
叶风等顾渊挂了电话后，一脸同情地看着顾渊，“要请你小叔——吃饭？”
由于病房这边很安静，顾渊和秦墨画的通话声，叶风听了个差不多，大约猜出来秦墨画的意思。
想到顾渊手机里还存在在楠城时和这秦家丫头的合照，当时回京都路上还一直跟他夸秦墨画这好那好……他也看出顾渊的那点意思了。
这时候，对于这事，叶风只能深表同情。
“她和我小叔根本不是一类人，”
顾渊郁闷又痛心疾首道，“我小叔——”
唉，还是不说了。
叶风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
叶婉心一边照顾着一直睁着眼看她的才苏醒不久的顾棕，一边又关切看了眼自家儿子，想说什么也压了下去。
这边秦墨画和顾渊结束了通话后，她想了想没忍住又给霍淼发过去一条消息：“你今天见到新东家了吗？你觉得你们新东家看起来怎么样？”
她对顾枭一旦有了些许心动，就恨不得到处搜集有关顾枭的一切。
之前从一些媒体上她试着去了解了一下顾枭，发现媒体上提及的这位年轻商界精英的形象，跟在秦家时的顾枭并不一致……不过她也并不意外，毕竟在媒体前，没人会表露太多真性情。
霍淼没回信息，直接回了电话。他正一肚子惊怒没人发牢骚呢，一见秦墨画联系他，立刻就抓住了可以吐槽一下的人。
“槽，”
一接通霍淼就直接开了口，“你问这个算是问对了，你可不知道，我们这新东家有多恶心。”
满怀期待的秦墨画：“……啊？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
霍淼的声音还有点不稳，“那老总一上来就拍我屁股。”
后腰还是屁股，那时他整个人都懵了，就算是后腰，也无法理解无法容忍。
秦墨画：“……”
“霍淼，”
秦墨画压了压惊，“你说的……你见的这个新东家……是谁？”
她怀疑是不是顾枭的一个手下什么的。
“你可能不认识，顾枭，”
霍淼道，“一个年轻人，戴个眼镜，个子高高的，长得就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秦墨画：“……”
斯文败类？
秦墨画怔了片刻没说话，因为霍淼不可能骗她，没有骗她的理由，可顾枭……真会这样？
“会……会不会你误会了，”
秦墨画犹豫了一下道，“我认识顾枭，他应该不是这么……这样的人……”
霍淼是一个男的，顾枭怎么会，怎么会……拍他的……屁股？
“怎么可能是误会，满会议厅的人都在，”
霍淼怒道，“众目睽睽，他挑了我们几个过来，先挑了我……一上来就说给我资源，要捧我——还当着众人的面拍了我！”
秦墨画：“……”
她一时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
“这就是个斯文败类，只怕还是个弯的——”
霍淼大约中午是喝了酒，声音的醉意很重，“眼下我们经纪人逼着我，让我晚上去找他……我……”
秦墨画：“……”
“你好好休息，”
秦墨画心里慌成了乱麻，也没心思再跟霍淼说下去，“我……我改天请你吃饭哈——”
说完慌张挂断了电话，手里握着手机，双眼都有点发直了。
顾枭竟然……竟然是……弯的……弯的……
晴天霹雳！
这这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吧？
就揣着这种心底的巨雷，秦墨画终于捱到了预定的晚宴时间。
秦墨画定的也是一家私菜馆，是京都朋友推荐的。京都很多有钱人会选择私家菜，一来是确实有些私家菜绝对是一流，有的还是祖上做过御膳的。二来私家菜地方往往不大，限制客人人数，因此都很安静，私密度很高。
她还特意选择了一家做药膳的，很讲究国医上的一些理论，听说与玄门之说也有共通之处，顾枭应该会喜欢……
不过有了心底的巨雷，这时她心里已经不叫激动了，而是不安，不甘，抱着一丝希望在等。
顾枭如约而来。
“顾先生，”
秦墨画等顾枭落座后，忐忑道，“这家药膳做的很好，不知道顾先生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
顾枭扫了一眼自己的左手道，“你随意。”
秦墨画连忙和私厨这边沟通过后，才咽了一口唾沫，看向顾枭才又挤出一点微笑来小心问道：“顾先生，上次在我家的事，还是要谢谢您，我父亲也一再要我见到您后，再次郑重表达谢意。”
“不客气。”
顾枭又扫一眼自己的左手，淡淡道，“举手之劳。”
“这是我这次给您带来的三套汉服，”
秦墨画说着，小心端过来三个精致的盒子放在桌上推给顾枭，小心道，“两套男款，一套女款——不知您喜欢不喜欢。”
嗖——
秦墨画话音未落，她才放在桌上三套汉服中，其中一个盒子就被顾枭伸出左手飞快抓了过去。
秦墨画：“……”
她看清了，顾枭抓过去的是那套女款。
“顾先生，您如果送人，”
秦墨画挣扎着最后一点希望，试探又道，“这套女款我可以找人为您专门定制一个配套的礼盒。”
“不必。”
顾枭明显没在意她的这种试探，扫一眼抓着这盒子不松手的左手，淡淡回绝道，“不送人。”
秦墨画：“……”
不送人……他自己穿……为什么……先拿走女款……
秦墨画只觉得自己脑袋里轰轰作响。
第47章 这就是你？
秦墨画脑子嗡嗡响着看向顾枭, 只见顾枭神色淡然，镜片后的眼底看不出什么明显情绪，一脸的平静却又左手仿佛兴致勃勃在将那盒子翻来覆去……
复杂又矛盾的样子，像极了……变态。
秦墨画脑子里又想到了霍淼对于顾枭评价的“斯文败类”这四个字, 她脸上的惶恐之色都掩饰不住了。
“多谢秦小姐的汉服, ”
顾枭看着神色变幻的秦墨画, 眼底波澜不动, 缓缓开口, “秦小姐约我, 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么？”
他也想知道, 这个秦墨画找他到底是想说什么, 莫非秦家又有什么有求于他？
听到顾枭这话，沈白雀一边兴致勃勃看着汉服的质料，一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还用问？人家看上你了呗。
不过她又觑了一眼这秦墨画的神色，察觉到秦墨画此时的惶恐之意，不由挑了挑眉。看来，这偏了的支线不用她怎么努力，就能修正了……眼瞅着这位秦小姐眼底都没什么爱意了, 只剩惶恐不安。
但为了尽快完成系统任务, 沈白雀将汉服盒子放在一旁后, 伸手冲秦墨画做了一个兰花指。生怕秦墨画看不清, 还在秦墨画眼前晃了晃。
顾枭：“……”
秦墨画：“……”
咕咚！
秦墨画猛地站起身，她的凳子都被带的咕咚一声。
顾枭平静看向秦墨画。
“顾，顾顾顾……顾先生——”
秦墨画惊得都结巴起来了，“我, 我我我，我这次来京都, 就是想，想想再次谢谢您……您对秦家的帮助……我，我……我忽然忽然有点不适……抱歉——”
说着，她踉跄退了几步，神色恍惚着话都没说完，退到门口后转身就冲了出去，似乎这房间里有什么吃人的妖魔。
她是真被吓到了……顾枭的兰花指……男人的兰花指……就算顾枭手指真是很好看……但，但，但那是兰花指啊！
一瞬间秦墨画脑子里都是顾枭翘着兰花指穿着女款汉服在那里娇羞无比转圈圈的样子，满脑子都是顾枭见到一个好看男人就拍人家屁股的样子……
吓死人了。
听着房间外秦墨画踉跄的脚步声远去，顾枭沉默了片刻，垂下眼睑望向自己的左手。
沈白雀心虚，立刻收回了翘起的兰花指。
与此同时，她脑海里响起那狗系统的熟悉声音：“嘀。恭喜宿主，此项任务完成，世界线已被修正，请再接再厉。嘀。”
沈白雀爆了一句粗，正想再和系统多说几句，可狗系统竟然装死，无论她怎么吼，狗系统毫无动静。
“闹够了没有，”
这时，顾枭声音淡淡响起，“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沈白雀想了想，抓着他手机打了几行字：“她红鸾星动，但佳配不该是你，不然你有大劫——我都是为了你。”
顾枭：“……”
原来秦墨画是看上了他。
不等顾枭开口，私厨精心烹制的药膳已经端了上来，大约是秦墨画离开时跟对方解释过，私厨并没有诧异客人的突然离开，并且向顾枭说明，今晚的餐费秦小姐已经付了。
顾枭无可无不可，好在这家药膳确实做的不错，他一个人吃的也相当安逸。
“阕十九，你原本长什么样子？”
顾枭略略吃了几口后，想到了什么，忽而一顿看向左手。
沈白雀一下子来了精神，要说她长什么样，那可是颠倒众生的好样貌啊，比起来眼下看着干瘪稚嫩的叶风这个女儿的样子，美出不知道多少倍呢，可惜没办法给这个反派炫耀一下。
这时候新得了汉服，又完成了系统又一项任务，心里正高兴，沈白雀虽然没办法现出“原形”，但她眼珠狡黠转了转，而后飞快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给我纸笔，我画给你，就现在。”
等不及了，马上立刻就想画给顾枭嘚瑟一下下。
想到沈白雀之前在秦家时的毛笔字，顾枭一挑眉：“你要的纸笔，是毛笔？”
顾枭问过私厨的服务生，很快私厨老板娘亲自将纸笔送了过来。大约是觉得客人的这种要求比较少，这位老板娘还特意瞧了一眼顾枭。
“多谢，可以了，”
见老板娘很是热情地让服务生腾出这边的一个几案来，顾枭谢过又道，“麻烦您。”
私厨的环境一般都很好，这家私厨也不例外，这边的几案上本来就为了装饰，摆了小小的精致绣屏，还有一瓶时鲜花卉，点缀着一个小小的镂刻书架。
移开后，几案直接铺开了一张画纸。
等看到顾枭左手提笔，还没离开的老板娘和这边的服务生两人惊讶地对视了一眼。但客人没开口允许，私下留在这边是不合适的，老板娘带着服务生一起无声退了出去。
顾枭左手提笔，蘸了墨后，几乎没多考虑，画纸上一个风姿绰约的古装美男子就一挥而就。
沈白雀画完，玩着手里的笔心里叹息了一下：可惜不好画成女人，说自己是男人，她就把自己的容貌画出来后，换了古装男子的打扮……毕竟古装男子长发，又衣袂飘飘，可以弥补她没能画出魔鬼身材的遗憾。
“这就是你？”
顾枭静静盯着画纸，入定般看了好一会儿，才忽而开口道，“阕十九，这……真是你？”
他无法形容看到这画上人时的第一反应，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反应，像是心里漏跳了一拍。
“如假包换，”
沈白雀放下笔，拿起手机打字道，“可惜意态由来画不成，我本人比这个画灵动多了。”
嘚瑟。
但是事实，她本来就美。
顾枭没有质疑，只是定定又看了一会儿后，大约是想到了什么，疑惑又开口道：“眉眼……五官……似乎和叶风那女儿有点相像。”
沈白雀翻一个白眼，确实像。
“但又不一样，”
顾枭盯着画上的人缓缓道，“真想不到，你是这样的……”
画上人斜坐在由简单几笔勾勒出的古色古香的窗格前，斜倚在榻上，都是慵懒之意，却偏偏又……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明明只是素笔勾勒出的人像，明明只是一幅画，他看到这幅画时，神思却像是落定在了里面，甚至还听到了画里窗外的鸟啼，看到了画里没有的一片池塘春绿……
无限生机。
莫非，阕十九之前说的，他和自己是前世的恋人……确实是真的？
一念至此时，顾枭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第48章 凭什么
阕十九明明是男的！
顾枭下意识揉了揉眉心, 视线却舍不得从画纸上移开：画上人雌雄莫辨的美，令他几乎陷进了一种疯狂的蛊惑中。
沈白雀戳了戳顾枭后，连忙在手机上打字急急问道：“美不美，你就说美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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