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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买？”
秦墨画连忙道，“不是我不卖……这……这不是我的东西。”
如果是她的，她就直接送给顾枭了。尽管顾枭是个怪人，她熄了那方面的心思，可在她心里，在秦家人眼里，顾枭依然是位高人。能送这么一个人情，她自然不会吝啬。
“这样，”
沈白雀也看出了秦墨画的为难，连忙打字又道，“允许我借几天好么？等你离开京都时，我送你一瓶亲手酿的酒。你把酒送给蓍草的主人，算是我的谢礼，可否？”
秦墨画不懂顾枭为什么一直用手机，但看明白了这意思，连忙一迭声应了下来。她借这个蓍草，也没说借几天，况且她眼下在京都，那位老先生在楠城呢。
顾枭谢过秦墨画，顾老爷子等人也一再谢过，又不由分说让秦墨画拿了顾家准备的谢礼，这才让司机将秦墨画送了出去。
这时，顾家的保姆田姨进来已经将顾渊吐的血收拾干净了。
“田姨，”
顾枭忽而叫住收拾完正要往外走的田姨，“你这镯子很别致。”
第59章 躺着也中枪
田姨神色有点不自然, 勉强笑了笑道：“本来这玉挺好，就是断了，用金镶嵌了就不值什么钱了。”
顾枭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田姨连忙退了出去。
这时顾渊这个房间里已经没了外人, 顾均看向顾枭道：“你怀疑家里的保姆？不会吧？她在咱们家干了好多年了, 人挺好, 而且老家也没什么亲人了, 听说就有一个侄女, 平时也没什么来往的, 她勾结外人害咱们顾家, 没动机啊。”
田姨干了这么些年, 她在顾家吃住，顾家待她也极厚道的，四季衣服，乃至年节或是家里喜事等，都有给她很可观的红包，听说她也都是存起来，也没什么花销。以往田姨也曾笑着说过, 她这辈子也不缺钱了, 吃穿不愁, 实在老了干不动了, 就在京都找家养老院住着去，甚至说过等到了临终，余下的钱还要捐赠出来积德行善呢……
她自己攒的钱这辈子的花销都绰绰有余了，又没至亲要留, 没道理干坏事祸害顾家。
顾枭却没回应顾均，他的视线落在自己左手的手机上。此时他左手点的飞快, 手机屏幕上又打出了一行字：“去查她常联系的外人，她的面相没有太大问题，她福德宫虽不够太过丰满无缺，但也一生无厄也算福相，不是故意作恶的人。但她有小人缠厄，有恶缘渐成之像，那人在欺骗教唆她做事。”
这一段有点长，沈白雀手指点的飞快，终于将这段打出来了。
第一次跟顾枭回老宅时，她没太留意这个保姆的面相，况且那时她才附身在顾枭左手上不久，还没自己的身体，神识还弱，一些关窍处并没有留意。
这次她特意凝神留观过这保姆的面相中的灵煞气息微妙波动，可以断定，这保姆身边是有人教唆她做了不好的事情。
“田姨常联系的人是谁？”
顾枭一眼撇过手机屏幕上的这段字后，看向顾老爷子道，“家里有人知道么？”
“田姨没多少亲人了，就一个远房的侄女联系的多点，跟咱们家留的紧急联系人的电话，后来就一直是用的她这个侄女的，”
这个叶婉心清楚，她在老宅这边比较多，照顾顾老爷子也多一些，“田姨这个侄女我没见过，就有时听田姨说起，这侄女对她还是好的很。”
“田姨的……侄女？”
就在这时，顾渊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道，“妈，田姨的侄女……也姓田？”
叶婉心失笑：“按理说是姓田，这有什么好问的？”
“不是不是，”
顾渊神色凝重了起来，“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呀？”
叶婉心心疼地看着儿子，“你才醒过来，少费点神，先喝点水润润嗓子，我已经叫田姨给你炖汤了。”
“妈，我想喝你亲自做的汤，”
顾渊定定神找了一个借口，“你去给我做好不好？”
儿子向来很少跟自己撒娇，叶婉心一听就立刻答应，笑着跟大家说了一声后离开了这边房间。
“你支走你妈是想说什么？”
叶风对顾渊明显十分了解，也知道自己这个姐姐叶婉心一向心思单纯，没那么多心眼，被儿子找一个借口就支出去了。
顾老爷子和顾均也都看向顾渊，就连顾枭也疑惑看向顾渊。
“那年我爸昏迷之前……”
顾渊小声道，“我有次去他办公室，就看到一个女的……缠着他……他叫那女人叫田汐什么的……”
顾老爷子等人：“……”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顾棕竟然也在外面有女人？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顾老爷子差点气的厥过去，“一代代的兔崽子……都敢胡来！”
他大儿子，也就是顾棕和顾枭两兄弟的父亲，就有了顾枭这个私生子。到了顾棕这一代，顾棕又是这种花花肠子？
“结了婚的出轨，”
顾老爷子气闷无比，他一向立身严谨，自觉家风甚严，没想到他的威压之下，儿孙一个个都是这么不着调，越想越气不由低吼道，“要么就是玩的不肯结婚——”
说着瞪向顾均。他这二儿子这么一把年纪了，一生不婚，连个后代也没，六十多的人了还瞎玩一气不说，头上还扎了小辫！
顾均：“……”
他这真是躺着也中枪。
“还有你——”
顾老爷子又看向顾枭，“也老大不小了，一个女朋友也不谈？什么时候才能结婚？”
顾枭：“……”
沈白雀听得有趣，见这位老人家大约是气昏了头，直接将话题跑偏到了这里，不由好笑，伸出手指在顾枭腰间戳了戳。
顾枭面无表情地伸出右手从背后抓住了自己作乱的左手。
“爸，说正事吧，”
顾均忙道，“别跑题啊。小渊你快说说，你爸当年身边这个女人咋地了？你怀疑这个女人是田姨的那个侄女？”
“这好办，我去问问顾棕。”
叶风黑着脸道，“反正他已经醒过来了，我去问他！”
反正顾棕现在就在老宅，由于眼下还行动不便在房间里躺着，既然跟他有关，直接问他就行。想到顾棕可能背叛过自己的姐姐，叶风磨了磨牙。
“等等舅舅，我跟你一起去。”
顾渊见舅舅似乎动了怒，连忙道，“当年我也不太清楚，还没来及跟我爸问起这事，后来我爸就生病昏迷了——”
顾老爷子心累地摆摆手，让他们两人赶紧去问。
没多久两人回来了，叶风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顾渊神色也似乎轻松了一点。
“那女人确实就是田姨的侄女，”
顾渊见顾老爷子等的心急，连忙解释道，“我爸说了，当年田姨这侄女原本是在K省一家企业任职，干销售的，性子属于左右逢源八面玲珑那种，业绩很好。后来大约是攀到了田姨的亲戚关系，知道了咱们家，就背地里找到了我爸，想跳槽过来。”
“后来呢？”顾均忙问。
“我爸是觉得田姨的关系，加上这女人确实很能干，就答应了，将她留了下来——”
顾渊说着顿了顿，又道，“结果她越来越不安分，仗着几分姿色，常跑去我爸办公室想勾引我爸——我爸觉得这女人品性不好，那肯定不能答应啊！”
叶风冷哼了一声。
第60章 有什么忌讳的
“那女人纠缠了一段时间, 大约是见我爸一直不动心，后来就偃旗息鼓了，但似乎还不甘心，”
顾渊忙又道, “我爸的意思, 准备找个借口辞去这女人时, 这女人哭哭啼啼说, 她爱了我爸这么久, 没想到我爸这么无情无义什么的, 说她也不让我爸为难, 只希望在她离开时, 我爸能送她一只玉蝉挂件做个念想就好了——”
叶风冷着脸点点头看向顾老爷子和顾枭，意思是顾渊说的没错。
眼下顾棕虽然还没完全恢复，口齿也不清晰，但好在能大致说出事情原委，总归就是这么一回事。
“你爸就送了，那女人就走了？”
顾老爷子皱眉问道。
顾渊连忙道：“我爸说一个玉饰又不值几个钱，看在这女人没有胡搅蛮缠的份上, 加上这女人也为公司出了不少力……就按这女人的意思送了这个。可是——”
“可是什么？”
顾老爷子一瞪眼。
“可是, 就在我爸送了那女人这个玉饰之后, 我爸就觉得身体不怎么好了, ”
顾渊这时咬牙切齿道，“在我爸生日那天，本来已经离开公司的这个女人，忽然给我爸打电话说, 让我爸听她念一段什么祝福词——我爸说，他还没听完, 就失去意识了。”
说完看向顾枭，顾渊红了眼眶又道，“当年我爸昏迷就是这个缘故——就是那天我爸见过你，我，我一直以为你和我爸的昏迷有关——”
谁曾想，根本就是冤枉了小叔。
想着这几年自己对顾枭针锋相对的争斗……顾渊懊恼后悔不已。
“这女人动过荔白的那个雕像，还有去过甲一娱乐？”
顾枭却没理会顾渊对他的愧疚，直接问了这个。
“我问了顾棕，”
这次回应的是叶风，他神色很是凝重，“那女人当时能力不错，有一段时间，跟公司很多部门的人都很熟，而且顾棕也确实听了那女人的建议，也听后勤说过那雕像哪里坏了要换……这才换了。”
“她也去过甲一，”
顾渊这时平定了一下情绪，立刻接过来话头道，“还不止一次——她——”
说着看向顾均。
顾均一愣，继而尴尬咳嗽了两声点头道：“确实，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女人呀……她有几次说是要送顾棕托人给我买的好东西……”
那时他感觉肾功能不太行，曾暗地里找国医瞧过，想弄几样好药材补补，后来那女人到甲一来找他，还说是顾棕的意思……
他那时还真以为是顾棕给他买的那些好东西……眼下想来，他背上都窜起了冷汗，幸亏他没吃出什么毛病来。
想来那女人只怕是来甲一的时候，给甲一的风水做了手脚。
听顾均说完，顾枭的左手一下子拍在了桌上，嘭一声吓了众人一跳。
“小叔？”
顾渊连忙紧张看向顾枭。
顾枭垂下眼睑静静看着自己的左手，就见左手飞快拿起手机又打字道：“糊涂，真是糊涂。”
顾枭：“……”
阕十九到底在说谁？
沈白雀一边在手机上打字，一边觉得特么没嘴太不方便了，尤其是听到顾棕他们这么糊涂荒唐的行事后，更是觉得这些人真是无知者无畏：
玉蝉能是随便送人的么？那是能随便送人的东西么？
“哦，你是说玉蝉这东西跟一般的玉饰不一样是吧，”
叶风反应最快，他看到顾枭左手在手机上打出这一行字时，连忙解释道，“我听说过，玉蝉有一种功用，是古人常用来放在死者嘴里的东西是吧？”
这个他并不是一无所知，玉蝉，用蝉的羽化比喻人的重生，也就是希望亡者不逝，精神能重生。因此玉蝉除了生者可以作为佩饰外，死者可以含在口中下葬。
但他不觉得玉蝉不能送人，毕竟古人活着的人佩戴玉蝉，寓意高洁之类的也十分常见。
这么想着，叶风不解又道，“很多古人也喜欢佩戴的，听说还有用在帽冠上的，佩戴在身上的……送一个这个还有什么忌讳么？”
沈白雀懒得多解释，只示意让顾枭找来纸笔。
等顾渊将纸笔送过来后，沈白雀飞快提笔在纸上画了一个玉蝉大致的样子，打字道：“去问问，你爸送出去的玉蝉，是不是这样子的？”
顾渊疑惑拿起纸来看看，连忙站起身拿着画纸去了他爸的房间。
“我爸说就是这样，”
很快顾渊回来后吃惊道，“小叔，你怎么知道是这个样子的？”
这画上的玉蝉跟一般的玉蝉样子不太相同，主要是背上的纹路像是火焰似的，看起来颇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这个玉蝉上纹路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顾老爷子忽而缓缓开口道，“你父亲当年也找人定制过一个玉莲花，莲花座上的图案，也像是这种火焰一般的纹路——”
当年他这大儿子不争气，拈花惹草的，有时也会弄些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到这画纸时，他隐隐记起，当年顾棕和顾枭他们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大儿子，也找人要打制一个这东西，说是要送人……
但由于他一直愤怒这大儿子不争气，对这点小事自然也没多问。之所以记得这事，单纯是当时他看到这个莲座上的图案觉得少见，因此才留下了一点印象。
此时顾老爷子忽然想到，他大儿子是意外身亡，大孙子顾棕也是昏迷了那么久……然后眼下顾渊是他唯一的曾孙，也出了问题。
“哦哦哦——”
顾渊听顾老爷子说完，也想起了什么，整个人都跳起来，惊讶无比道，“我也想起来了，我昏迷之前捡到的那盒子上，也有这种纹路啊啊啊——”
他这么一惊呼出声，众人联系起来这一系列事情，登时神色都沉了下来，齐齐期待地看向顾枭：太诡异的事情了，除了顾枭，他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对抗解决。
“有人在借运，”
沈白雀简明扼要用手机回复道，“顾家的人运和财运。”
这是她见过的玄门古籍中一种极为阴毒的法子，也是很考验施法者耐心的法子，因为必定要拿到三代人，且必须长子长孙之类的嫡长一脉的命火，才能完成此阵。
从顾枭父亲出事，到顾棕，再到顾渊……这都二十多年了，对方在暗处可真是耐心无比。
但一旦完成，顾家原本的气运就全没了。
沈白雀想到系统之前跟她简单介绍的这个世界，这故事里，顾老爷子是生病死了，顾棕植物人一直就没醒，顾枭这个大反派也是不得善终……除了男主顾渊。
但顾渊是拥有了学霸系统，他成就的业绩与顾家无关，几乎是走了全新的领域，不算受到顾家气运的荫庇。
而且这一次，就算不是她出手相救，顾渊在主角光环下，他被这阴毒阵法夺去的命火，会被学霸系统的生命外力所补全，应该在昏迷一阵后，就会渐渐苏醒过来。但即便这样，顾渊被夺去的命火也已经失去，对方大阵已成，顾家气运便彻底已经被改变削弱……
怪不得系统解释这个故事时，说过顾渊这个男主和秦墨画相爱，成就大业后，会因两个人迟迟无法生育成功而痛苦。
一念至此，沈白雀不由啧了一声。合着这个世界几乎除了男主外，顾家全灭的“设定”下，原来是这个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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