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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何意。”
“她的第二人格心理健康，思维正常。是我遇到这么多案子里唯一第二人格如此健全的人。”张海宁微微沉思，他正思考他刚刚的催眠里少女突然回答一般突然止住的场景。不由得加了一句，“而且意志力是我从所未见的坚韧。”
“哦？”季城微微挑眉，这是他难得露出情绪的时刻。
“很少人能够在我的催眠下有任何不合理的犹豫。而季小姐刚刚居然出现了一次卡壳。”
季城不说话，眉目恢复淡漠地看了一眼桌上季悦悦的“病历”。
张海宁以为他是在担心病情，随即道，“季少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治好季小姐。”
然而季城却轻轻反驳，“不。”他语气不容置否。眉目幽沉，竟有令人心惊的淀色。“我要你把她的主人格完全扼杀。我要现在这个人格活着。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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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季城反常
等季城出来的时候，季悦悦立马站起惊慌看着他，目光在他冷峻的面庞上一寸寸巡视，想找出一丝异样，甚至她刚刚已经在心里疯狂做好了迎接崩人设惩罚的准备。而男人眼里一片冰封，冰面上风平浪静，任人看不出分毫。她的身体也没有如此异常。
怎么可能？
回去路上，车内。季悦悦想询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该怎么问才能让季城觉得一切合理。难道说，我没病，你别关我进精神病院？
“以后每个月和我一起来这里一次。”季城淡淡开口了。
“？”她眼里顿时盛满惊慌，甚至有一丝恐惧。那个叫张海宁的医生，已经算得上是她的人生阴影。“我不要！”
“你没得选择。”男人冷冷看了她一眼，不容置疑的味道。许是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有些可怜，刚刚从诊疗室出来的汗意还布在额头未尽散去，季城的语气稍稍转缓。“别害怕，我不会害你。”
“？”狗贼，你让我见那个鬼张海宁就是害我！
反派不愧是反派，做派真令人喜欢不起来。若不是那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蛋，季悦悦真想立刻脱粉。
系统：......敢情还没脱呢。
季悦悦：呵呵，粉他不代表我不会骂他，季狗贼妄想扒我马甲！
季城看了一眼季悦悦蔫了似的表情，巴掌大的小脸上扭成苦瓜似的，不由得觉得有些滑稽。又见她眼里是真实的苦意，不由得更加轻缓了语气解释。
“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季城看见少女倏然睁大的双眼，心中竟有些害怕对方因此受到刺激。他不敢想象副人格受刺激的后果，张海宁说很可能会唤醒主人格。
可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做了一个这样疯狂的决定。
季悦悦仿若失语，哪里能注意到季城眼里的异常，心中疯狂拉响警报，和系统一起抱头鼠窜大叫。
季悦悦：卧槽我马甲没了？？！！要死要死我马上要被人设惩罚整死！！
系统：宿主怎么办！你好难！摊上你我也好难！！
季悦悦几乎是生无可恋地等待胃里传来的极致感觉，却没有任何反应。她微微缓了一口气，心想，是惩罚延迟？
季城见她还是很害怕的模样，想摸摸少女的发顶安慰她，却又生生止住了自己这样的想法。他低沉着语气，“不必惊慌。我会帮你。让你彻底成为“她”。”
？？？？？
季悦悦觉得，季城他十分不正常。他在说什么？什么让你彻底成为“她”？如果他真的知道她是异世一缕魂，他却没烧她也没有半点震惊，而且她也没有人设惩罚。或者季城觉得她疯了，她一个人疯不够准备自己陪她一起疯？？
系统：......
季悦悦沉默半晌，突然幽幽问季城，“他说我有什么病？”
“你不知道吗。”季城淡冷地看着她，不知为何，她竟觉得那个眼神比以往温淡了许多。
季悦悦：他比往常温柔，我竟然觉得心慌，可能因为他觉得我是个疯子才对我温柔起来？
系统：......你可真有想法。
“你告诉我。”季悦悦认真看他。
季城却不再看她，声音也没什么情绪，“确诊为双重人格分裂，你，是副人格。”
季悦悦有一瞬懵逼。冷静回想刚刚催眠那一幕幕，倒是好像真有内味了？
又回想刚刚季城说让你彻底成为“她”那句话，她竟然有些感动。看来季反派不讨厌她啊！
季城余光看见身边少女脸上奇奇怪怪的表情瞬息万变，不由得扬起一抹淡笑，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你刚刚说你要帮我？”季悦悦急于求证自己的攻略结果，眼神亮晶晶地看向季城，“不愧是我好大哥！”
而男人淡眉冷眼，一副“你别自作多情”的眼神瞟她一眼，“只是觉得你比她看起来顺眼太多。”
季悦悦也不生气，季城已经对她有了实质性的改观，把她和一起那个阴暗白莲分开只会对她有利无害。她自此立下Flag：用亲情感化季反派，奥利给！
忽然季悦悦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季城说，“一个月来一次可以，但你让他们不许拷着我！也不许再对我用催眠！”后者尤为关键，她已不能再露出端倪，不然很可能被抓进精神病院。
季城轻应，答应了她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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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这也能再被抓包？
虽然季城带她上诊所这天黑化值没有降低，但季悦悦心满意足，觉得她攻略季城已经指日可待。
第二天，系统看见这女人又找季卿卿借了一本《量子纠缠》和一本《量子时代》美名其曰想集一套，季卿卿甚感欣慰，系统甚感不安。它才不会天真再以为季悦悦是想学习。
系统：“宿主，你要做什么？”
季悦悦没有回答它，但眼里狡黠如狐狸般的笑却说明了一切。果不其然——
还是那家生意冷门的“3元租书”店，还是那些“难登大雅之堂”的书籍，系统眼见着季悦悦漂亮白皙的手指从那些泛黄的书页一一拂过，仿佛在挑选甚得心欢的玩具。
季悦悦：“《暴君》使我抓心挠肝，夜不能寐，我必须需要新的精神粮食来拯救我了！”
系统：“......”
季悦悦：“《穿越之皇帝他真坏》、《穿越古希腊之我与众神HE了》？啧啧听名字就很带感啊。”
系统：......
为了自己的三观不震碎，五官不被污染，系统硬是不探寻她手里拿的那两本书里写了什么。
季悦悦跟老板表示买断这两本书，装进自己的手提袋里快乐出了店。
出了巷口，街头是一片人声鼎沸，繁华至极。季悦悦来了兴致，一个人吃吃逛逛。
街边一辆低调的商务车内，有一双淡漠的眼睛追随着季悦悦的身影，眸里无悲无喜，明灭不定。有淡淡的烟火掐灭，清风霁月的男人优雅下了车朝玩嗨了的少女走去。
季悦悦正在看着小摊贩画糖人，眼里是十分的跃跃欲试，手痒的很。
“老板，我想试试，教教我可以吗，我可以给钱。”季悦悦希冀地望着摊主。
“难得见有年轻人感兴趣，那你来画一只带走，我只收一支糖的钱好了。”摊主简单给季悦悦讲解着，将手里的工具递给了她。
季悦悦神色难得认真，拿着手中的勺子盛满蔗糖糖浆，起笔画了一只戴蝴蝶结的博美狗，十分娇小可爱，虽然磕磕碰碰掌握不好糖浆的匀称，倒也像模像样。
摊主大笑一声，“小姑娘手艺不错啊，以后有兴趣来拜师吧！”
季悦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纸将画的作品包好，给了钱便告别离开。
刚一回头，一眼就看见不远处一个十分眼熟的身影。穿着黑色西装，一丝不苟的模样，远处看不清男人神色，光看身影竟觉得有种不同往常的冷峭。
梦回两场最丢人时刻见证人，她可不眼熟吗。
一个心悸季悦悦便立马转身躲到了小摊贩主的身后。离得较远，席老师应该没有看见她！可是，她喵的怎如此心虚不已？
席煜看见少女画糖人的时候就已经站在此处了，看见她转身刚看见他就躲了起来，动作慌乱地东张西望，说不出的欲盖弥彰。
他冷淡的眉角略挑，唇角却诚实地下弯。眼里是缱绻浅淡的温柔，那柔色却漫溢不到眸子深处。
季悦悦过了半晌，再在小摊贩主背后偷瞟一眼不远处的那个街道，男人已经不在原地。季悦悦松了口气，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男神！
“季同学，一个人逛街？”身后突然响起温淡的询问。这般清洌低醇的嗓音，显而易见是谁。
“......”季悦悦僵硬了后背。
“你在这里......是在躲人吗？”那个声音还是淡淡的，不疾不徐。
“......”躲你啊。这话季悦悦可不敢实话实说。她跟卡带似的缓缓转身，看见席煜清俊无双的面容。
他眼里缱绻，桃花眼微微弯起一丝浅淡笑弧。一身凌厉的黑色西装穿在他身上，竟与他的柔色并不违和，反而显得他更加更加矜贵。有如高岭之花，高山之雪。
季悦悦：男神他好帅他好帅他好帅QAQ看他一眼我就想起我的罪过！罪过！
“席老师好。”她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去，干巴巴地说道，耳朵尖因羞愧而红。
“那天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席煜看着眼前眼神不断闪烁的少女，他唇边微不可见上扬一丝弧度。
“......”不提还好，一提她更尬！抱着心中高岭之花的手叫对方爸爸，还有之前办公室跪在他腿前摸到他的手。窝日！越想越窒息！
“很...很抱歉。”季悦悦继续干巴巴说道，她真的想即刻消失。
“没关系。”男人温淡的嗓音缓缓传来，“可是，你怕我么？”
季悦悦闻言抬头看他，眨巴了一下眼，“不怕。”她真的不是怕她，呜呜呜她只是无法原谅自个在男神眼前如此丢人！她还亵渎他！是她愧见他！
“那为什么躲我？”席煜看她一眼，和她对视。男人眼里是温柔的，也是浅漠的。清澈的，也是深邃的。
果然，他还是看出来她躲的是他。可是，季悦悦怎么可能承认呢！
“席老师，我没有躲您！”她一脸煞有其事。“我刚刚只是在叔叔的背后看风景！”
“叔叔”说的正是那个小摊贩主。
席煜细微沉了眉眼。他瞟了一眼小摊贩主身后空空荡荡不远处只有几个垃圾桶，倒也没戳破她。
“您？”男人语气里仿佛还是云淡风轻，但音质已经沉冷下来，竟有淡淡的压迫
“这是......对您的尊称。”季悦悦心惊见男人身边气场的细微变化，不由得想再探一眼，可男人已经恢复如常，眼里依旧是温淡的，让季悦悦怀疑那只是一瞬的错觉。
“不用。我和你们差不了几岁。”席煜淡淡说道。
“嗯嗯，你是A大最年轻帅气的教授！”可谓马屁不穿，季悦悦毫不吝啬地夸赞男神。
男人眼里似乎有暖色渐次蔓延。
“小鸡小鸡小鸡小鸡小鸡小鸡咯咯哒，小鸡小鸡小鸡......”此时季悦悦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来不及尴尬，在男神示意她接电话的眼神下，季悦悦从兜里掏出手机，是一串没备注的号码。
我倒要看看是哪只龟打扰窝看男神。
她接通电话就是一顿嘲讽。“喂？卖房子还是卖保险的？找错人了，上哪买的我联系方式？回家洗洗睡吧！”
“......”那边沉默。
季悦悦挑眉，这么不禁嘲讽的吗？她还没开始呢。正想着男神在旁她不可以太过分，正想挂断算了，那边突然传来低沉冰冷的声音。
“我是季城。”
“......”靓女语塞。
“回家吃饭。”季城冷冷的说完便挂了电话，显然对于季悦悦前面的嘲讽心有不满。
季悦悦眨了眨眼，继而就是一阵惊喜。卧槽季反派他竟然主动打我电话！！我的攻略进度指日可待！
少女眼里如漫天星光般徐徐蔓延的喜意没有瞒过席煜的眼睛。他唇角缓缓上扬，眼里却愈来愈沉，仿佛一场雷将劈开冰面。
“席老师，我还有事，得先回家了！”季悦悦关掉手机，对一旁的席煜说道。
席煜眉眼清淡，对她点头，一身斯文矜贵。正当季悦悦转身时，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扔的香蕉皮，非常荣幸地被季悦悦踩在了脚下，她一个趔趄，身子后仰，眼里是一片天空。也不管身边是男神了，直接遵从内心想法叫了一声。
“我草——！！”
眼见着季悦悦马上倒向地面，（你们以为？）一只修长的腿伸出，利落迅速地踢了一下小摊旁放着的摇摇椅，椅子完美旋转了几圈到达了季悦悦将倒下的地方，一只干净的黑色皮鞋踩住椅子底部，固定住了它。若季悦悦看见此幕，一定会惊心男人的身手。
想象中的大地终究没有来袭，可耻的一瞬“男神会不会接住我”的亵渎想法也没有发生。虽然摔在了椅子上，背疼，但也比摔地上要好。
眼中的天空没有了，只能望见椅子后上方席煜淡淡低头看她的脸。虽然是倒着的，但却宛如天神一般俊美。此时的他表情淡淡的，全身散发着不可逾越的漠然，但眼里分明又有些调侃。
“季同学，走路小心点。”他语气似染笑意，但眼里说不出是什么意味。
季悦悦眨了眨眼，起身揉了揉肩膀，突然看见自己散落的手提袋。两本精神粮食赫然安静地躺在地面。
季悦悦心惊胆颤地抬头看了眼席煜，只见对方正眯着眼睛淡淡看着地面，正是那两本书的方向。
她一个激灵，正想快步走过去捡。但这一次，男人又在速度上快了她一步。修长干净的手淡淡弹了弹破旧泛黄的书面，清俊无双清风霁月的男人手托着两本极致不搭的书。
“《穿越之皇帝他真坏》、《穿越古希腊之我与众神HE了》？”席煜眼睫低垂，声音听不出情绪。
“......”
好家伙，还念出来了。
季悦悦只感觉自个一阵精神恍惚，真想就此与世长辞。
“HE什么意思？”席煜抬头淡淡看她。
“......”季悦悦嘴巴微颤着，在男人温淡却不容置疑否的眼神压迫下，咽了一口口水道，“Happy Ending.”
席煜微挑眉，轻应一声，手就准备去打开书页。季悦悦一个激灵，发誓绝不能让男神再看见那些难登大雅之堂的内容！！她跟只兔子一样飞快上前夺走了男人手中的书快速装进手提袋后对席煜说了一句“老师再见！！”，便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整个过程跟快速逃难似的，独留风雅清俊的男人站在原地，还维持着捧书的动作。席煜也不生气，淡淡将手插进了兜里，动作间行云流水般矜贵，骨子里是无形的倨傲，嘴角倒是勾起了饶有兴致的笑容。
忽而看见地面上好像有只糖人，是一只耳边戴蝴蝶结的小狗，萌态十足。他记得，这是某人落下的。这只狗，神态倒是和她有几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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