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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欲——槿郗【完结】

时间:2023-10-24 13:13:44  作者:槿郗【完结】
  见他没继续走,沈织月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立在他跟前,温柔又体贴,“景禹,你出差还顺利吗?刚刚我看你也没吃多少,是不是没吃饱?要不我再陪你去别的地方吃点吧。”
  “跟我来。”
  宴景禹没和她废话,侧身直接走向不远处的安全通道。
  沈织月心跳忽然加快。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棕色系的褶皱荷叶边连衣裙,一字肩的,温雅中又有点小心机的性感。
  男人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拐角处,她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息着心底的悸动。
  迈动步伐时,她特意把自己的衣服往下拉了拉,露出白皙又迷人的深沟。
  还自信地挺了挺,走进安全通道,见他眉宇间覆着不耐,靠在墙上。
  “景禹,这里是不是不太好,我们要不要换个……”
  她声语娇盈温软,动听却不妖媚,如一汪甘泉,令人舒服沁啤。
  只是话还未说完,她脖子忽然被掐住了。
  一股强势又蛮横的力道将她重重推在了墙上,掐着她脖子的力道也不断加重。
  沈织月原本娇羞清澈的眼眸里瞬间被恐慌和错愕替代。
  她抓着宴景禹的手腕,看着眼前这个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般的男人,一袭凉意从脚底窜到天灵盖。
  害怕,畏惧,惊恐……
  一时间,全都笼罩在她四周,让她不寒而栗。
  “景禹,景禹……你……咳咳……快放开我,我……喘不上气了。”
  她奋力挣扎着,可怎么也掰不开男人的手。
  他那冷冰冰的眼神里,毫无怜惜之意。
  是下死手的。
  “你们家在老爷子面前怎么舌灿莲花,我不管,这是在给沈家,给星星面子。”
  男人掐着她脖子的力道又狠了几分,“但我警告过你,别动南焉,你伤她一毫,老子还你一寸,沈织月,你别他妈挑战我的底线,不然……”
  “你们沈家的死活,我可就拿不准了。”
  音落之际,宴景禹毫不留情地将她甩在了地上。
  沈织月浑身瘫软,肩膀狠狠撞在墙上,压根顾不上疼痛,只能摸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气。
  她抬头看着身姿挺拔伟岸的男人。
  楼道里的灯很暗,他整个人都隐匿与阴影中,包括神情,她视线有些模糊,压根看不清。
  她不顾嗓子的疼痛,委屈啜泣着,“我没……没有动她,景禹……”
  “去她摄影展聚众闹事,买水军黑她,带节奏网暴她,指使人划破她摄影展的压轴作品,你说,哪一件,我冤枉了你。”
  宴景禹蹲在她面前,一手薅住她的头发,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眼底的狠厉不减分毫。
  沈织月头皮吃痛,心里却猛然一紧,仍旧狡辩,“我……我没有。”
  “我要了王洋的一只手。”宴景禹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沈织月的心底防线彻底崩盘。
第38章 晏老
  她脸色瞬间一白,整颗心恍若在油锅里反复熬炼。
  宴景禹心狠手辣,她是知道的。
  可偏偏就是对他加了一层喜欢的滤镜,觉得是世间最好的归属,最后偏执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如今,这层滤镜被短暂的死亡凝视撕碎,所有的恐慌惧怕都涌上心头。
  这个男人,是危险的代名词。
  除了他感兴趣的和依恋不舍的,其他的,不管人还是物,在他眼里都如同垃圾一样。
  就像现在,他可以为了南焉,随意掐着她的脖子肆意警告威胁。
  王洋是墟无里艺术馆的在职员工,就是她买通了他,让他破坏了南焉那幅压轴作品。
  事情才不过两天,他就已经悄无声息查到了王洋,还把人手废了,还能镇定自若的来参加今天两家的会面。
  趁机收拾她。
  “景禹,我……我错了,我只是……太嫉妒南焉她能拥有你了……”她咽了咽口水,开口解释。
  “另外,别试图在我身边安插眼线,探查我的行程!”
  男人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甚至透着几分很显然的厌恶。
  沈织月的声音戛然而止,双目惊恐的颤抖,呼吸一滞,喉间更像是被堵了一把刀,刺得她生疼。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帕子,似做嫌弃般地擦拭着手,随后无情地掷在地上,用那道极为幽冷的眼淡淡凝着她。
  “这次是警告,下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宴景禹撂下这句略显风轻云淡的话,便转身离开了安全通道。
  上了车,他点燃一支烟,拨通了靳梁的电话,“查,最近我身边有谁和沈织月来往密切。”
  ――――
  因肩膀上的伤,南焉好几天都没出门,落在明廷那里的包也是她让莉娜跑了一趟。
  是等肩膀消了肿,没那么疼了,才恢复的工作。
  对于那幅压轴的作品被毁,墟无里也给出了合理的交代。
  一个名叫王洋的工作人员,据悉被警方带走时,他一只胳膊吊着,被人揍得不轻。
  这人她有点印象,但仅仅是对得上号。
  那天展子被人聚众闹事,混乱仓促间,她被人推了一下。
  王洋,好像就站在她身侧的位置。
  “不过,南姐,你和他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害你啊?是不是被人指使的?”
  莉娜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回神,心里更加肯定幕后主使者是谁了。
  “前两天我让你从明律师那里拿回来的包呢?”她问。
  “在这呢。”莉娜从一旁的柜子里将包拿出来,一边道,“不过,南姐,我感觉明律师好像不是很喜欢你送的礼物。”
  南焉接过包,拉开拉链,“怎么说?”
  “我那天过去的时候,明律师正好在开会,我还特意等了下,他出来后,我就说明了来意,也把你精心准备的那瓶82年的法国葡萄酒给他了,说是你的谢礼,明律师当即就黑了脸。”
  “我当时都害怕明律师把我赶出去,不让我拿包呢。”
  南焉面色一顿。
  莉娜过去拿包的那天,明廷也发过消息问她,怎么不自己过来。
  她回:肩膀疼,家里养伤。
  明廷:行,那你好好养伤,记得换药,酒,谢了。
  “莉娜,我这包你打开过吗?”她在包里翻找了一圈,问道。
  莉娜愣了下,连忙摇头,“没有,我从明律师那里拿回来就放在你办公室的柜子里了,这几天你不在,你办公室的门都是锁着的,是少什么东西了吗?”
  “嗯,少了两样东西。”
  莉娜慌忙解释,“南姐,我真没拿,我……”
  南焉看着她,浅浅地笑了笑,“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也不是两件多贵重的东西,可能是掉到哪去了。”
  东西虽然不贵重,但对她却至关重要。
  一份是她的孕检报告,还有一个是她奶奶在她十八岁成年那年给她求的平安符。
  她一直都带在身边的。
  但看莉娜神色很紧张慌乱的样子,也察觉自己刚刚那样问是有点不合适,解释道,“抱歉,我不是疑心你,只是寻常问问而已。”
  停顿了几秒,又安抚地拍了下她的肩膀,“这几天辛苦你了,等忙过这阵子,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工作室也差不多也到了解散的时候了。
  莉娜松了口气,“没事,倒是你,南姐,摄影展没办成,对你的打击很大吧。”
  南焉默了片刻,没有要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你先去整理一下我们工作室剩下的商务拍摄项目还有几个,和各个品牌方的解约事宜也要开始准备起来了。”
  莉娜眼神里透着惋惜和不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工作室马上就要解散了。
  她离开后,南焉看了眼自己的包,再三衡量下,她给明廷发了条消息:明廷,我好像还有东西落你那里了。
  几分钟后,明廷回:嗯?难不成是你的心?
  “……”
  看着他这毫不着调的态度,南焉打了个字:油。
  两分钟后,明廷发来了一张照片。
  她手指轻触,正是她包里不翼而飞的那张孕检单。
  但提着的那口气并未放下来,反而直接抵在了嗓子眼上。
  他知道了。
  她抿抿唇,紧紧攥着手机,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有点酸涩。
  就像是自己身上的一块遮羞布被无情扯开,让人窥见到自己的无能和懦弱的无地自容感。
  半晌,她收起手机,拎着那个包转身往工作室外走。
  远处驶来一辆计程车,南焉下意识伸手要拦,一辆黑色的辉腾忽然停在了她面前。
  南焉愣了下,并不认识这车,本能的准备往旁边走开一点。
  车窗降下来了。
  “南小姐,好久不见。”
  一道沧桑低如洪钟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南焉脚步猛然停住,灵魂都颤抖了几下,侧头间,车窗被降下,露出一张极尽威严又苍老犀利的脸。
  晏老爷子。
  她呼吸轻滞,心脏麻木,手心不知不觉中已经浸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晏老爷子的眸光十分锐利,语气听着平和,却无形中带着慑人的压迫性,“不知道南小姐现在有没有空,陪老头子我,喝杯茶聊聊?”
第39章 交易
  茶室内茶香浓郁,飘香四溢。
  黄花梨木的桌上冒着缕缕白烟,老爷子拿起茶海将她面前的纹理细腻精致的青瓷杯倒满。
  “尝尝看,这茶外面买不到,只有清源茶舍才有的东西。”老爷子举杯,放在鼻尖前细细闻了闻,态度还算随和。
  南焉看着杯中旋落的茶叶,茶汤的色泽很清明。
  和上次老爷子找上他时的情景一样。
  也是在这间茶室。
  老爷子将她是替身的实情说了出来,并给了她一张五千万的支票,让她离开。
  回忆就像幻灯片似的,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知道老爷子这次找她的目的和上次一样,再香再浓的茶,她都喝不下去。
  “怎么?不爱喝茶?”
  老爷子品完一杯,见她不为所动,笑了声,却让室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庄严紧迫了。
  他看着南焉说,“你们年轻人,不喜欢茶,很正常,但茶是个好东西,偶尔还是可以喝一喝,明目清心,能让你看清很多东西。”
  “酒和茶是一个道理,分档次,一款中等的次品茶酒,是永远都替代不了一款上好绝佳的茶酒的,南小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南焉的心一沉,听出老爷子口中的比喻。
  她约莫是那中等的次品茶酒,而上好绝佳,估计指的就是沈织月和沈织星姐了。
  看得出来,老爷子是真的很喜欢沈家,也很满意她们姐妹俩。
  “晏老不用拐弯抹角,您想说什么,直接说吧。”她整理了下思绪,抬眸,声语淡淡,面色还算平和。
  相比上一次的见面,这一次南焉没有那么局促和紧张了。
  淡定了许多。
  年纪轻轻的,那平静得如一潭死水的眼眸里,是连历经沧桑见过无数风雨的老爷子都探索不清的情绪。
  或许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再或者,她早就抱着要离开宴景禹的意思。
  “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老爷子嗤了声,是道不明的冷意。
  宴景禹是老爷子从小带大的,他骨子里的强势和霸道以及专制,其实多半是被老爷子耳濡目染之下造就而成的。
  老爷子瞧不上她,不管是人,还是出身、人品……
  在他老人家的眼里,她就是个善用爬床手段的狐媚子,勾得他孙子神魂颠倒的。
  同样的,在宴景禹心里,也不见得真瞧得上她。
  不然,那些侮辱又字字扎心的话,也不会从他嘴里说出来了。
  一老一小,一个德行。
  “五千万,不是个小数目了,要是聪明人,就应该学会满足,拿着这笔钱,乖乖从景禹眼前消失。”
  说话间,老爷子看着她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了起来,甚至还夹裹着几分隐隐的盛怒。
  南焉这才端起茶杯抿了口。
  口感微苦,但入喉后,渐渐回甘。
  “不瞒您说,我是想离开他的。”她轻轻然的开口,“只是……您孙子颇有您的风范,不让我走,他随手一捏,就是我的软肋,我哪是他的对手啊。”
  “哦?是这样吗?”老爷子眼眸微眯,泛着深意,“难道不是想人财两收?”
  寻常人在老爷子这样强大气场的逼视下,一般都会以为他手里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证据,从而导致心慌不安。
  心理战。
  老狐狸对待小萌新最常用的手段。
  “嗯,确实,您孙子,确实比那五千万的诱惑力更大一些。”她大大方方承认,“但既然是个替身,就没有什么好留恋的,谁又想当成别人的替身过一辈子呢。”
  她的态度,让老爷子有些难以辨真假。
  老爷子摸着杯壁的手轻微摩挲着,“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南焉看着桌上的茶壶被烧得‘咕噜咕噜’地响,她伸手将其关闭。
  学着刚刚老爷子泡茶的动作演练了一遍,给老爷子的茶杯续上。
  “宴景禹就是一匹狂妄不羁的野马,没有人能驯服得了他,但唯一能制服他的人是您。”
  她端起茶杯,朝老爷子示意,“我工作室准备解散了,最多不超过半个月的样子,有些合同还没有到期,解约需要一笔很大的解约金。”
  老爷子品着茶,没有搭话,只是深深瞧了她一眼。
  对她的话,明显有了兴趣,默然等待着她的下文。
  “晏老,我们做个交易吧。”南焉啜了口茶汤,望着老爷子。
  “交易?哈哈哈。”
  老爷子爽朗地笑了两声,一言指出,“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付那笔违约金,作为你离开景禹的条件吧?”
  南焉漾着红唇,“老爷子圣明。”
  “砰!”
  话音落下的那秒,老爷子的茶杯狠狠砸在桌面上,茶汤溢出,洒满了桌面。
  “南焉,你倒是好计算,想空手套白狼?”
  南焉也没被老爷子这突如其来的怒意吓到,知道他意有所指。
  “我知道老爷子您想让我离开宴景禹,不管您信不信,我确实是想离开他。”她说,“只要您拖住宴景禹,别让他要挟到我的亲朋好友,我会在他面前消失得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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