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茗收了手机。
和这帮老师,火速打起了交道。
席间喝了不少酒。
几位男士,都没喝过她。
一边喝着酒,一边回卓航消息。
卓航问她现在在哪,估计一会儿是想着来接她。
她思考了好半天,还是把地址发了过去。
接风宴结束,她去了趟卫生间。
洗手池边上,忽然有人说起她的闲话。
“你说这沈老师是什么来头,年纪这么轻,葛教授就叫她一个人带整个项目,这算不算是空降兵。”
第61章 被苏瑜言抓包
“沈老师履历很好的,别乱说,虽说葛教授这人有点不正经,但你也看到了,沈老师说话做事,不像是那种随便的人,她挺懂这些知识的。”
“不管怎么说,这些也不是我们能管的,就是不知道沈老师来了之后,江老师会怎么安排,这个项目,之前可一直是江老师负责的。”
“江老师得罪了葛教授,再想回所里,怕是很难了。”
“哎,别说,这沈老师,长得是真的满漂亮吼,不知道用的什么化妆品,皮肤好的不得了。”
吱嘎。
沈茗把卫生间的门推开了,走了出来。
看着这两位说她闲话的老师。
两人都愣住了。
沈茗到池子边洗了个手。
抬起头来时,面上的笑意浅浅淡淡。
“卫生间就是这样,说闲话总是能被听到,不好意思啊,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不是有心的。”
两位老师,面容僵硬。
说不出来的尴尬,互相对望了一眼。
“沈老师,你别介意,我们……”
沈茗摇摇头。
抽出一张纸来擦手,面带微笑。
“没事,”低头耐心擦着手上的水渍,再抬起头时,从镜子中能看见两位老师窘迫的面容,“对了,你们刚刚说的江老师,是江添江老师吗。”
聚餐结束。
葛教授也没料到沈茗酒量这么好。
从餐厅出来,一行人站在门口等车,他那只手忽然就搭在了她肩膀上。
“想不到你是个练家子,沈老师,晚上怎么回去,我叫的车到了,先送你回去。”
葛教授相貌斯文,手搭在她肩膀上,身边人都瞧见了,却没一个来劝的。
沈茗避开了他的手臂,对他道。
“家里有人来接,嗯,这就走了,明天校内见。”
众人纷纷跟她招手,她往马路那边走,走了小十米,回过头来,站在原地,目送这些人离去。
喝了一晚上的酒,脑袋微微作疼,精神却十分清醒。
包里的手机嗡嗡作响,多半是卓航打来的。
拿起手机一看。
容兆南打来的。
电话接通,那头说起话。
“转过身来。”
沈茗向右转了个身,对面空荡荡一片,只有酒馆亮着招牌。
“反了。”
沈茗挪着两只脚,猛的一个回头。
隔着一条马路,车水马龙,那边的梧桐树底下,停了一辆车。
树上的灯闪着五彩的光。
瞧见那人穿着件白色的衬衫,靠在车身上,正在同她打电话。
悄然欣喜。
世界都变得明亮。
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他风尘仆仆的回来,竟然想着来接她。
收了手机,脚下的脚步比正常行走快了几个脚程,没等红绿灯停下,穿过车位的间隙,匆忙走向了他。
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这人亲自来接她。
身边一个助理也没有。
掂了掂手里的包,往车座里看了一眼。
没人。
小动作被他发现。
嗓音被水侵染过一般,追着她的视线问。
“看什么。”
她如实答。
“看车里有没有藏小姑娘。”
他好看的眸子,显见的暗了一半。
之所以下车。
“刚刚和你勾肩搭背的那老头是谁,你妈朋友。”
才几天没见,只觉得他说话损的不得了。
还难听。
嘴角却带了笑。
“那是我们院的葛教授,什么我妈朋友,人家比你才大不了几岁。”
她还真是有能耐,和苏家闹了个惊天动地,和她们家那位手腕强硬的几十年当家人撕破了脸,消息传的到处都是。
便是连他们家小老太太,坐在家里,也在谈她的事。
转眼,她倒是过得自在。
还到学校找了个职位混着,说的好听点,往后,他还要称她一声老师才是。
“你们苏家是花了多少钱,才给你买了这么个好差事,不教书育人,大晚上,跑出来陪酒?”
刚刚的欣喜都是假的,从马路那边急匆匆地穿过来,想见他的心情也是假的。
错觉,错觉。
他这张嘴,真不值得。
“算了,辛苦你跑一趟来接我,我还是叫个代驾吧。”
说着,拎着包真的转身想走,被他拽住。
拽住了她的包,
从手里拽了下来,将她整个人也拽了回来。
她立在原地,小白眼瞪着他。
这样的眼神,配上这么一张娇艳的脸。
还满身酒气。
活生生让他发笑,怎么也止不住。
一手拎着她的包,一手牵起她的手。
“闹什么脾气,上车,带你去个好地方。”
她这才收回白眼。
觉得被他牵起的手,手心里暖暖的。
“我还不知道你吗,去哪,我可不去铜锣港。”
铜锣港,是苏瑜言和他那间住宅的住址。
容兆南开着车离去。
热闹的场地,来往的人源源不断。
中餐厅门口,苏瑜言的助理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们家老总还在跟身边人侃侃而谈。
谈话结束,他过来小声回话。
“苏总,我刚刚看见了容总的车。”
容兆南。
苏瑜言眸色晦暗。
助理又道。
“还看见了……大小姐,不知道有没有看错,隔得远,看身形很像大小姐,容总牵着她的手,为她开车门。”
“沈茗?”
听出了助理话里的意思,
苏瑜言回味一瞬,神色骤变,面容瞬间漆黑。
回去的路上,沈茗正在容兆南的车里找首好听的歌放。
说起他这辆车。
性能比她的车好,看着还低调,夸了两句,手机响了。
苏瑜言打来的。
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接。
看了眼身旁的容兆南,看见他开车认真。
独自思索了两秒,还是接起了电话。
“有什么事,你一天要打几次电话,下午才跟你通的电话。”
这人一天要跟她通好几次电话。
每回打电话来,不是跟她说,家里今天哪个客人来了,便是哪个亲戚最近要办宴席。
可这回,苏瑜言并没有拿这些无聊的借口来烦她。
而是问。
“小莫刚刚看见,你上了容兆南的车,隔得远,看不太清,是他看错了吗。”
她惊了一大跳。
小莫是他助理。
苏瑜言这样说话,无异于是在给她递台阶下。
助理到底有没有真的看见,她也不敢保证。
心脏跳得有点厉害。
和容兆南这段关系,她自问坦坦荡荡,什么都不惧,可如果,眼前追问她的人是苏瑜言。
“小莫看错了,容兆南的新女友,我前段时间也看见过,和我长得特别像,尤其是身材,听说好像还是个跳芭蕾的。”
第62章 容兆南谈恋爱了?
苏瑜言吃惊。
“容兆南谈恋爱了?”
沈茗掷地有声地回复他。
“谈了,谈了有一段时间了。”
那头,苏瑜言有短短的两秒没有说什么话。
她大概知道,他肯定是想到了顾枫。
大家都知道,容兆南和他们苏家的小公主,两人关系一向好。
苏瑜言问,“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她在电话里,略显为难,过了小半天,才答他。
“大哥,有件事,我跟你说了,你别生气。”
说着话,才发现车停了。
等在了红灯路口。
她跟苏瑜言说话,容兆南抹过脸来,深深地看着她。
看得她脸发热,但她还是能用语气镇定的话语来跟苏瑜言道话。
“几个礼拜前,容兆南跟我告白过,说喜欢我。我当时,有点害怕,没敢答应他,再后来,便听说他找了个跟我很像的女朋友。”
话说完,苏瑜言彻底陷入了沉默中。
而身边,车已经重新开动起来,车里气氛不太好,容兆南直直望过来,简直能将她烧死。
她抹过了脸去,看着窗户那边。
“大哥,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把这个事告诉你。”
苏瑜言的声音有些暗哑。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电话挂断之前,跟她道。
“跟你没关系,用不着道歉。回头再联系你,百日宴的事你再考虑考虑。”
苏瑜言把电话挂了。
她握着手机。
想起苏瑜言那张不苟言笑的脸。
罪恶感满脑门的打转。
还真是少有的体会。
都怪这一世的苏瑜言,一点也不避讳她会回来争家产,总是处处谦让着她。
车厢寂静,车在路上慢慢开着。
容兆南放缓了车速。
“找了个新女友,还跟你很像?”
一点失落的心情,马上又被容兆南带了回来。
转过身来,看见他面色认真,眸色漆黑漆黑的,竟忍不住,有些想笑。
“你不觉得我这个话术很完美,毫无破绽。”
在东城都能被苏瑜言的助理瞧见,那看来,以后和容兆南的接触,要更私密点才行。
“毫无破绽?呵,我女朋友是跳芭蕾的,你算什么。”
那她肯定不知道,她的艺术细胞,一直是家里最超前的。
“大公子,你一点调查都不做的吗,我们家苏女士没转行之前,年轻的时候,可是文工团的,跳得就是芭蕾,还是首席芭蕾,作为她的女儿,我会差?”
当然不差,要不是苏父没钱培养她,说不定,她真能走上当年苏女士的这条路。
容兆南稍作沉默。
想起顾枫,对舞蹈方面没什么天赋。
“没错,腰是好腰,回去跳段给我看看。”
沈茗恨不得想捏他。
大公子真是何时何地,都能开的一手好车。
“要收费的,想便宜看,哪有这种好事。”
一路拌嘴,容兆南将车开到了目的地。
开到了恒水湾。
晚间,他提到的地方。
恒水湾的布置,跟她记忆里的差不多。
处处都透着熟悉。
客厅亮堂堂一片,她从正厅一路参观过去,跟着他去了吧台。
容兆南爱收藏各类名酒,这点和苏瑜言很像。
所以家里,也设置了一个长长的吧台。
容兆南拿完酒杯回来,看见她趴在酒柜的门上,两只手盖着脑袋,一脸的好奇劲,不知道在望些什么。
这人回回来他家,回回都是一副探究的神情。
光是参观房间,都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不过今晚,可没时间给她参观。
“在看什么?”凑过来,问。
沈茗红着脸转身,有点激动。
指着酒柜里的那瓶酒。
“这瓶酒,这瓶!”
她记得这瓶酒,那年她荣登大区新任总裁,获得年度最佳新青年贡献奖时,他为她开的酒。
当晚,她便借着酒劲,向他告白了。
结果可想而知,他以身份不合这样的借口,将她拒绝了。
“眼光不错,十年前我进入容氏集团,正式接手集团商务,老爷子亲送的两瓶酒,一瓶当晚开了,一瓶留到了现在。”
眸光从酒上绕回了她面上。
瞧见她这双眼,勾人勾的厉害。
盈水脉脉。
不自觉就放缓了语气,问。
“怎么,想现在就开了?”
她摇头,心思已经从过去回到了现在。
从前,她总是追着他跑。
追到最后,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
而现在,这人就在她面前。
双手搂上了他的脖子。
微微踮起了脚尖。
“不想,”不想这么早就开,和他贴着鼻尖,“等十年之后再开吧。”
十年之后。
他笑了。
嗓音弯弯的,带着气泡音。
“还要等十年,沈茗,十年之后,你还在我身边吗。”
在不在,时间说了算。
腰上环住了一只手。
他放下了高脚杯,贴着她,将她搂在了怀里。
呼吸贴着呼吸,吻了下去。
耳鬓厮磨。
吻得难舍难分。
直到,客厅传来一声啪嚓声。
容兆南咬着她的唇,热着呼吸,与她分开一丝距离,转过身来。
脑袋像是被酒精燃着了,要不是这声突兀的破坏音。
她是舍不得分开的。
也转过脸来。
吧台的那头,大厅中间,昏暗的灯光下,站着一个染着白头发的的小青年。
窦破手里拿着根叉子,举在空中,另一只手上,吃到一半的蛋糕啪嚓掉在了地上。
这才发出了声响。
可现下,他这样一位有着中二气息的小青年,一点也顾不上手里的蛋糕落在地毯上是什么后果。
他快惊呆了。
不,是命快要掉了半条,感到自己正在黄泉路上漂泊。
他竟然,撞破了他大表哥的奸情!
激动的心情过去之后。
窦破坐在沙发上。
挠着头发,看着面前这位长得像妖精似的大小姐。
这可不是他认为的,而是昨天晚上,他家小姨,还有他妈,等一众家庭妇女,凑在一起,闲谈时说出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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