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顾枫?
“怎么,不辩解辩解?”
避开了他的手,她抹过脸来。
“没什么好辩解的――”
吱嘎。
没关上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包间里亮堂堂的。
来人推开门,将屋里这副场景看的真真切切。
苏瑜言彻彻底底怔在了原地。
他望见,轮椅上坐着的,是容兆南,而他腿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刚刚才见过,为他庆生、送他礼物的人。
他家那个才认回来的亲妹妹。
两人耳鬓厮磨,举止亲昵。
想不去确认一些东西,眼睛却饶不过自己。
被他抓了个现行。
两人,怕是相识已久。
和他同样震惊的,还有坐在容兆南腿上的沈茗。
几乎是跳着从容兆南腿上弹了起来,立在地面上,一脸的尴尬,从没有这么窘迫过。
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终于,还是往前迈了两步。
却在看到苏瑜言脸上的神色之后,生生停住了脚。
她知道这个事苏瑜言一时难以接受,她也不想辩解,但是苏瑜言是这样的神情,这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她也知道他会生气,会雷霆震怒,会发火。
却没想到,除了面上的愠色之外,他的眼里,褪去一时难以接受的震惊之后,眸里流出的,竟是冷色。
第85章 包养的事败露
明明和这世的苏瑜言才亲近起来没多久。
看见他露出这样的神色,怎么心像被针扎了一样。
她这才发现,她口口声声说,要拿她和容兆南之间不正当的关系来威胁他时,事情一旦揭露,自己才是那个难以承受的一方。
因为,她真的没想到苏瑜言对这件事,是这样的态度。
花了好大气力,终于向前迈了一步。
“大,大哥……”
苏瑜言缓缓摇头。
眼里的冷色一寸比一寸深。
说出的话,也像数九天里的一把寒风,能冷到人的骨头里。
“沈茗。你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
这个词,好像从高高的天空忽然坠落一般,坠在她的头顶,顿时,她连气都喘不过来。
因为失望,苏瑜言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再说,转身便离去了。
态度干脆利索,用行动完整体现出来。
身后,沈茗被钉在了原地。
嘴唇泛白。
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承认,苏瑜言这样的眼神,比容兆南说要和她解除关系时还要令人难以接受。
被打击的程度,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这回,是真的被伤到了。
包间里,只有轮椅滑地的声音,容兆南推着轮椅走到了她身前。
冷冷落话。
“不用意外,苏瑜言是我叫来的。”
沈茗霎时转过身,看向他,看见他面上没有一丝变化,对这件事,十分的冷静。
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她听见自己用颤抖的声音问。
“为什么要这么做?”
容兆南终于露出今晚真正的面目。
“怪就怪你和容二走的太近,苏容两家从来井水不犯河水,因为你的缘故,苏瑜言公开站在容国峥那一边,这场车祸,虽然不是容二做的,却也差不多,不公开我们的关系,难道,还等着容二真的从南边回来不成?”
细思极恐。
苏瑜言怎么会站在容国峥那边。
容国峥是容兆南的二叔,从来和他都是死对头,后面发生了太多事,她也曾经亲眼目睹过,知道这里面的关系。
不过,容国峥竟然这么早就和容天琪搭上线了,这么说,容兆南在容家的处境,只会比前世还要难。
即便再难,也不该以这样的方式收尾。
“容兆南,你真是个疯子。”
“我不疯,我只是要他苏瑜言明白,容家这趟浑水,他不要轻易地,否则,落得个血肉模糊的下场,对谁都没好处。”
他舍不得拿顾枫开刀,便拿她开刀。
这下确实很血肉模糊。
苏瑜言怕是真的对她失望到了极致。
“容兆南,你这叫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公开和我的关系,你有想过你们家那个柔柔弱弱的顾枫吗,她想必还不知道这一切吧。”
“知道了又怎么样,沈茗,别忘了,我们刚刚,已经分手了。”
这才叫真正的降维打击。
她早该知道。
他容大少绝不允许别人算计他,所以他饶了这么大一圈,以这样的方式狠狠收拾了她一顿。
枉费她前段时间,看见他腿受伤,那么卖心卖力地去伺候他。
在他这里,根本就吃不下这一套。
只会引来无尽的猜忌。
恐怕他到现在都还觉得,她跟容天琪是在暗中密谋。
只差真的问出来。
她当初,是不是容天琪派去勾搭他的。
亏他这么一个脑子,想得出这么复杂的事。
他被卓航推了出去,包间彻底恢复静谧。
坐在沙发上,她将合同打开又看了看。
看到刚刚才签的名字。
索性,他给她留下的钱,是真不少。
收拾东西,她离开了苏瑜言的生日宴。
苏瑜言和沈茗前后脚都离开了宴会,顾枫处理事情回来,会上的人跟她说,容兆南也走了。
大家都约好了一起走似的,这不免,让她提高了一丝警戒的心思。
便也提前离开了生日宴。
给容兆南拨了个电话,显示没人接听。
只好又给他助理卓航打了个电话。
卓航竟然跟她说。
“顾小姐,我们容总今天有事要处理,先回去了。”
“回老宅了吗,我一会儿过去。”
卓航已经把话说的足够委婉。
“容总今晚不见客,顾小姐,要不,你明天再过来吧。”
电话接完,顾枫陷入了发怔中。
她知道容兆南不喜欢别人到他的住宅去。
这样的提议她也很少提。
既然提了,卓航就没有拒绝她的理由。
结果,就这么干脆地拒绝了他。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也怨不了他。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至于发生了什么,她还不知道。
早晚会知道。
却没想到,第二天她就知道了。
噩耗来得有些猝不及防,苏凝跟她说,隔壁容家出了一些事。
隔壁的容兆南,因为乱搞,搞大了别人的肚子,据说,出轨的对象还是个有夫之妇。
整个容家都被这个事闹得焦头烂额,现在更是忙开了天。
顾枫不敢相信,一直拨电话给容兆南,却显示怎么也拨不通。
就在整个容家为这个事鸡飞狗跳之际,沈茗悄然回了老宅。
难得半个上午的休假。
她在家里的院子中,陪老爷子聊天,给他剥葡萄吃。
家中,顾长松一行人都不在家。
顾枫更是不见踪影。
她特意问。
“姥爷,小枫去哪了。”
说起这个事,老爷子连葡萄都吃不下。
“还能去哪,隔壁容家的事,你听说了吗,容家那个小子,知人知面不知心,像他那个混账老子一样,也不是个东西。长松带着小枫去山里的庄上了,就让她出去玩几天吧,这种事,我想她一时也是接受不了。”
沈茗耐心地剥葡萄,假装不知。
“啊,姥爷,你是说容兆南还是容天琪啊,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是容大,这容大都是这么个货色,我看容家那个容二,也要考量一下。”
看样子,容家的人是将老爷子气到了。
“啊呀,姥爷,你还没说什么事呢,到底怎么了。”
这种丑事,老爷子都不想说出口。
“容家那个容大,小小年纪,玩的花样多,不是个正经人,这还没结婚,就在外面养了个女人,听说,早上,那女人还到容家来了。”
第86章 再见容兆南
沈茗拿毛巾仔细地擦着手上的水渍。
动作缓慢。
“我看这容兆南也没结婚,在外面谈个女朋友,挺正常的,你们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
“哼,正常,什么叫正常,你们年轻人私下里的谈恋爱,客客气气,大大方方,这才叫正常,你看那容大,谈的是什么货色。”
“他的恋爱对象怎么了。”
“一个已经结过婚的妇人,肚子里还带着一个,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们容家的种,我看这个事,一时半会儿是消停不了了。”
沈茗将剥好的葡萄端上来,放在老爷子手边。
“哎哟,老爷子,你可别乱说话,他们容家的事,您跟着瞎掺和什么呢。”
老爷子倥偬一生,什么风浪没见过,看见容家出这样的丑事,看笑话是一方面,多的还是生气。
毕竟,他和隔壁的容老爷子两人是世交,两家的孩子也约着日后结亲家,突然闹这么一出,这让他对容家那些孩子的考量彻底低到了谷底。
对容兆南,更是恨铁不成钢。
“平时看着那个容大,是个聪明的孩子,这种事情倒是会犯错,”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容都厉色了起来,对沈茗道,“茗茗,你过来,以后你的婚事,我亲自给你做主,这容家的人,日后都少接触着点。”
也不知道是哪里合了他老人家的眼缘,从医院见面第一面起,他就格外地喜欢她。
上次还说,她长得特像她那个姥姥。
脾气暴躁的这个姥爷,也真的只有对她才能和颜悦色。
为此,管家还向苏凝反应过。
说是只有沈茗回来了,老爷子才格外高兴,且这个倔脾气,一次也没发,有沈茗大小姐在,老爷子还经常乐呵呵地笑。
果然是生病了一场,什么都看开了,也知道享一些儿孙福。
管家看着这对乐呵的爷孙俩,过来传话。
“老爷子,隔壁容家容老爷子喊你过去下棋,您去吗。”
老爷子躺在摇摇椅上。
“不去,他们家那些事,惹一身晦气,推了。”
以往隔壁容家邀约,老爷子可不是这个态度。
塞了一颗葡萄进嘴里。
沈茗眼睛滴溜溜地转。
“姥爷,怎么不去呢,没准他们容家老爷子是真的有事要找你,不然也不会这个时候来喊你,也不知道早上来容家的那个女人走了没有,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老爷子看见她这样。
仿佛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
“是不是想去容家看看那容二的情况。”
“哪里的话,容天琪还没回来呢,您要是不去,那就算了,一会儿吃完中饭后,我也该回去了。”
老爷子被她这样一说,还能有不去的道理。
兴许那容老头,是真的有事要找他商量。
去容家前,沈茗给自己脖子上系了一条丝巾,绿颜色的。
问起老爷子。
“姥爷,苏瑜言最近回来过吗。”
老爷子戴了一顶遮阳帽,拄着根拐杖,站在日头下。
“没回来,忙着呢,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说起苏瑜言,就想起容家那个孽障,“他要是有隔壁容大一半的本事,我何愁抱不到孙子。”
这话把沈茗说笑了。
非常在理。
她深表赞同。
苏瑜言消失了这么些天,也没回苏家。
那就一定是还在生她的气。
想到这里,面上的笑意挂也挂不住了,甚至想叹气。
跟着老爷子一起去容家。
容老爷子没想到她也会来,整个人看着憔悴了不少,看见她后,脸上终于挂起一丝笑。
老爷子把她们家老爷子单独叫进了茶室,说是去下棋,看这架势,估计是真的有事要商讨。
叫佣人把她带去了客厅,让她自己单独玩会儿。
她便在客厅,看见了好些天没看见的容兆南。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姿板正,看见他从楼上下来,神色憔悴,面容疲惫,她迎着视线望过去,不动声色地,扯了扯脖子上的丝巾。
绿颜色。
在她这一身纯白的穿搭之间,绿色,便尤为的显眼。
这才几天的功夫,他就能正常行走了。
看来,他出车祸,说什么腿伤,估计也是放出去的风声。
好的也忒快了点。
不见硝烟的挑衅结束。
她放下手里的茶杯,佣人端来一些新鲜的水果,跟她道话。
“沈小姐,尝尝这些龙眼,都是自家园子里种的。”
沈茗剥起了龙眼,吃了两颗,头顶,忽然落下一道阴翳。
容兆南操着他那抹沙哑的嗓子,神色不悦,同她说话。
“出来。”
大少爷把沈小姐叫进了自己的房间。
佣人很快就把这个消息传到了正在卧室休息的杜清耳朵里。
早上那么一出,她被气的连工作都没心思顾及,躺在了床上,到现在头都是晕的。
现在又听佣人说了这个话,一把揭开额头上的毛巾,从床上坐了起来。
“扶我起来,我去看看。”
容兆南的卧室。
容兆南面上的疲色掩盖不住,看来是真的被这个事闹得心力交瘁。
面色不太好,神情却不含糊,从眼里流出的戾色,能掩盖整个屋子。
用极深的视线扫视着她,每一眼都像一把刀子,重重刮着她的脸颊。
饶是被这样的视线承载,她也没有败下阵来。
从脖子上将这条丝巾解了下来。
慢悠悠地绕在手腕上,如霜雪一般的手腕,配上这股绿色的丝巾,冲突感极强。
动作慢,说话声音也慢。
“大少,好在我们分手分的早,我竟然不知道,你在包养我的同时,还跟别的有夫之妇勾搭,听说勾搭的那个女人,他丈夫还是你公司底下的员工。”
在跟她玩的同时,还跟别人玩的这么嗨。
连正主都亲自找上了门。
“你们容家,别的本事没有,对传播子嗣这样的事还真是热衷,你们家老爷子还好吧,我刚刚看见,他好像没晕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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