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茗定定地看着他。
而后。
在他们二人身后又看见个突然出来的人。
那人拿着一瓶没开封的酒,面上带着笑意,走过来。
“酒给他们喝的一点也不剩,好不容易找到一瓶,来,陪我喝点――”说着话,看着廊上还站了个人,且这人她再熟不过了,唤了声,“沈茗?”
还以为是容兆南把人叫过来的,安冉一脸的无语状。
“容大,你搞什么,玩不起就回家,把老婆叫来干什么,抓奸啊。”
施落迅速捕捉到话里的信息。
惊了半茬。
“你是那个沈茗?”
被她唤的沈茗,此刻正阴着一张脸看着她。
她仰高了脖子,克制住自己的呼吸。
对走过来的容兆南道,“我给你留面子,你是想在这里跟我解释,还是出去说。”
容兆南不想她这么气上头,他不过是来小聚一番而已。
对身后的施落和右边的安冉摆了摆手。
“你们都进去。”
施落被安冉带走了,走之前,施落出于好奇,又回头看了一眼。
眼里满满都是趣味。
走回房间的施落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安冉敲了敲手里正拿着的好酒。
“看什么呢,过来,开酒。”
施落走了过去,这点兴致还是没消,回想了下听说到的风声。
“不是说那位能翻云能覆雨吗,怎么找个代言人还要亲自求上门。”
安冉开着酒,往酒杯里倒了两杯酒。
“有容大在,苏家那个,又和她关系最好,你说她手里的王牌到底握了几张。”
施落端起面前的酒杯,将要喝,忽然心思一定。
“那这个代言人,我怕是要好好谈谈了。”
安冉靠在橱柜门上,提醒她。
“沈茗的性格和她哥哥还真不一样,能屈能伸,现在是独立出来开公司,放着家里的家业不去继承,你说她是个什么心性的人,应对她,别来那套,保不齐,你今天给她跌面子,来日,她让你哭着求她想抱个大腿。”
施落轻轻一笑。
嘿。
她施落,还就不信这个邪。
安冉望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低低叹气了一声。
这大小姐,就是不信她的话,不仅不信,还大有挑事的兴致。
能轻易将这么难拿下的容兆南拿下。
难道只是因为家世好?
长得也确实不错,施落心想。
“安冉,你看看你这几年,被杀的锐气全无,再这么下去,我们北城的人,真要被他们南城的几大家压的翻不过身,苏瑜言妹妹怎么了,苏瑜言妹妹又不止这一个,我还能玩不过她。”
她要玩,就好好地玩。
走廊那头。
沈茗这股气可不会轻易消,哪怕对方是一脸有恃无恐,丝毫不慌张的模样。
大少不慌张那是必然的,他还问。
“怎么知道我在这的,真是来抓奸的?”
抓他个头。
“你也知道你现在正在外面偷吃啊,容兆南,你昨晚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容兆南仔细一回想。
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的,说了什么哪还记得。
过来牵起她的手,面上掩不住的笑。
“小糊涂蛋,你在生什么气,来之前,怎么不打听打听,施落跟我是什么关系,这有血缘关系,来自己妹妹家小聚小聚,你也吃醋。”
妹妹。
“呵,是干妹妹吧,还不止一个,安冉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干妹妹。
大少甚有些无奈。
“施落是我表妹,她跟安冉是旧友,再说,我和安冉也是大学校友,朋友之间的聚会,你怎么就计较成这样了。”
表妹?
沈茗眯着眼,不确定这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施落真是你表妹?”
“要不要回去看看家谱,再不济,我打个电话给小老太太,她的话,你总要信吧。”
看来是真的。
既然是表妹。
那说明,这个施落来头不小。
怎么跑来当歌星了。
外界传闻,她低调的很,从没有人说过她的家世。
果然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知道是这人的表妹,真沾了点血缘关系后,她心里这口恶气才算好了点。
可面子上怎么也过不去。
抬手看了眼手表,给他看。
“大少,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这么晚了,你一个结了婚的臭男人,还留在人家女人的公寓里,你觉得,这很合适?”
她别扭的就跟个小皮球似的。
大少稀罕的不行。
走过来抱住了她,搂着她的腰,面对面想亲她。
谁愿意这么晚还在外应酬。
还不是因为家中无人。
“你这纯属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么晚了,请问,我这个该死的罪人,他老婆现在在哪。”
第172章 江添出事
他将她搂得这么紧,她瞬间全身都热了。
干什么要抱得这么紧。
“你老婆在想着赚钱养家糊口,这么晚了,还来跟人谈合作,你老婆容易吗,你再看看你,”她伸出一根食指来,戳着他的胸膛,猛戳了他两下,“你在干什么,不要跟我说,你这么晚待在女人窝里,安冉邀你去喝酒,你是要跟她们也在谈什么商务大事。”
大少倏地失笑。
笑的眉眼都绽了开来。
双手抱着她,连着抱着她腰身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茗茗,你这张嘴,真能叭叭,为夫说不过你,输了输了。”
一句输了,今晚这事就能带过吗。
她冷哼一声,从鼻腔里出气。
“你真不打算解释解释,你为什么这么晚还在这里跟安冉和你那个盛气凌人的表妹在一起喝酒?”
容兆南收了笑,拿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眼里俱是浓浓的情意,还在打哈哈,“不是还没喝呢嘛。”
“你。”
她才说不过他好吗。
推开了他的手臂,才不要跟他抵额头。
“那你去喝吧,大少尽管浪,晚上最好也不要回家,我去谈合作了,失陪。”
人才退开了一步,就被他拉住,搂在怀里。
拿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生什么气,谈什么合作,都几点了,回家。”
“不回,老公这么晚还在外面浪,我回什么回。”
真跟他犟上了。
“你看你这个话说的,只准你晚上出门应酬,不准我应酬,若不是看你不在家,我天天独守空闺,哪里还会这个点出门找乐子,这都要怪你,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晚不着家。”
不得了。
他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容兆南,你非跟我杠是吗。”
大少抱住了她,抱着她进客厅。
“不跟你杠,回家再杠,走了,老婆,趁着还有时间,回家亲近亲近。”
就这么被她带进了客厅。
客厅里施落还在,安冉也在品着酒。
看他二人走了出来,安冉还问了一声。
“这就走了?”
在容兆南面前,和他打打闹闹,发些小脾气没什么,在外人面前,她沈茗,又是一副显于人前的清冷模样。
尤其是安冉这般说话熟稔的语气。
她和容兆南的关系真的好。
肉眼能看出来的那种。
就这样一个女人,硬是和她大哥斗了那么多年。
施落在旁看戏,看着她,也看看沙发上坐着的安冉。
容兆南忽然cue到她。
“小落,跟你嫂子合作的事,明天派人到她公司去谈。”
施落一口气喝完手中的酒。
“嗯,没问题。”
容兆南将人带走,屋里只剩下她和安冉,她给自己又倒了杯酒,走到安冉身边,踢了踢她的高跟鞋。
“哎,怎么回事,和我那个嫂子有过节啊,你看她刚刚看你的眼神。”
安冉深思飘远,不知道想到什么,从沙发上起身。
“有没有过节,也不是你过问的事。记住我的话,别触容大的逆鳞,他对他家那个,这回是认真的。”
切。
上回那个苏家妹妹,大家也说是稳的。
她可没瞧见什么好来。
是不是认真的,她一试便知。
这晚的事情就这么过去。
容兆南也没叫沈茗挑出什么错,主要是他态度诚恳,加上她又格外的忙,便没空去计较他为什么那么晚还在跟安冉联系。
第二天,施落那边果然派人来洽谈合作的事。
不过,沈茗却被临时叫走了,没亲自去对接这桩合作。
因为,江添出事了。
不光他出事,整个事务所都出了事。
就在昨晚凌晨2点多的时刻,一辆大卡车顶着门窗玻璃直接开进了办公楼。
对方过于明目张胆,冲着电脑主机来的。
撞翻了江添那台主办公的电脑和主机,原地碾压了个粉碎。
满事务所熬夜加班的人,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惊骇到,有个别员工躲避不及,被撞伤了,却不算严重。
唯有江添,他出了严重的事故,当时为了护住那台电脑,硬是从卡车正面擦过。
虽然最后也没能护住电脑。
她赶到医院时,看到这情形,听护士说,江添受了重伤,心肺被撞的严重出血,正在急救室抢救。
生平头一次。
沈茗觉得有股冲到脑门的杀意。
看到江添出事,比自己受伤还要难接受。
只会拿她手底下的人出气,这样的人,她会亲手送他下十八层地狱。
“报警了没有,那边怎么说的。”
江添的助理被吓的还没缓过神,此刻站在她面前,手上吊着绷带,打着石膏。
“报了,还没出消息,沈总,江总他……现在可怎么办。”
众人俱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比起愁苦,江添身边最得力的设计师,气的拿手猛捶了两下墙壁,手背瞬间出了血。
“这帮狗日的!一定是他们!”
沈茗紧抿着唇瓣,没有擅自发言论断。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从走廊那处忽然走来一帮人。
为首的是曲家那个大小姐。
几乎是哭着跑来的。
“江添他到底怎么样了,我在新闻上看到消息,你们快说啊!”
江添的助理认识这位曲小姐。
“曲小姐,我们江总,现在情况很不好。”助理连连叹气。
曲茶听到他这个话,险些腿软,被她身边的保镖及时扶住了。
“很不好是什么意思,你们是吃干饭的,为什么只有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眸线好像这才看到同站在一边的沈茗。
她对她的恨意一直都在,之前拿她没有办法,现在再看见她。
几乎是找到了发泄口,将全部的气都发在了她身上。
猛的走了过来,二话没说,一脸的恨意。
上来就是一巴掌。
沈茗被这巴掌打的,整个人歪到了一边,脸上瞬间出现红血丝。
口腔内部出血了。
打一巴掌不够,曲茶还想再来第二巴掌。
手已经伸了下来,“都是你,要不是你――”
隔空被沈茗身后的小吴牢牢抓住手。
将她向后一推。
她身后的一溜串的保镖看见这一幕,一股脑的涌了过来。
小吴护着沈茗,言辞警告着她。
“曲小姐,蓄意伤人,这是犯法的,我们要不要警局见。”
沈茗揉了揉发疼的脸颊,将小吴从身前推开。
“算了,”看了眼眼睛都哭肿了的曲茶,又怎么能怪她冲动,要换成是她遇到这个事,估计也会发疯,“候在这里没用,我们走。”
曲茶却拉住她的手臂,不打算放过她的样子。
“你去哪,你将我们家阿添害成这个样子,你还想跑。”
沈茗被她拽的,手臂那处火辣辣的疼。
她手劲真不轻。
都这个时候了,她可没有心思去应对她。
周身快杀人的戾气怎么也掩不住,只冷冷说了一句。
“曲茶,不让我走,是想自己去将谋害江添的凶手找到,你有这个本事?”
也不知是被她通天的逼人气势吓到,还是因为其实心里知道,害江添的凶手另有其人。
人已经失心疯了,像丢了魂一般,最终还是松开了她的手臂。
手臂被松开,沈茗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挡在她前面的保镖,看这个架势,依次排成两排,给她让出了一条道。
江添出事的事传得飞快,容氏集团自然也知道了消息。
卓航收到消息时,他们容总正在接见几位跨国合作公司的高管。
刚从球场上散开,即将奔赴饭局。
今天这顿饭局尤为重要,能不能将业务开拓到欧美地区,就全靠今天这顿。
他们容总为了今天这样的局面,潜心蛰伏了将近两个月。
私下一权衡,卓航决定还是暂时压下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卓航抬表看了看时间,太阳接近落山,这顿饭局结束,他们容总分批次将人送了出来。
卓航等在他们容总身边,看见他们容总已是精疲力尽的模样。
“容总,你二叔那边,一定不知道你暗中捣了他的产业。”
容兆南轻笑一声。
“有容二在前面顶着,他现在哪还有精力查我在做什么。”
解决了个小麻烦,大麻烦还在后头,容兆南捋起袖子。
“我二叔是个重利的人,他不好对付,他那个夫人,这个女人,才是最阴狠的,你去查查,她捣鼓的那批文物修复,到哪一步了。”
容二夫人可是个地道的商人,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骗了他们容总的亲妈,那个从不管公司事物的小老太太跟她合伙修复什么文物,就怕这里面的水深不可测,小老太太到时候会吃亏。
“晚上就派人过去探看情况。”卓航道。
容兆南捏了捏眉根,叫卓航备车。
卓航问,“容总,您现在打算去哪,回公司吗。”
这个点回什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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