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时予,也到了承受我最后的宣判的时候。
天作孽,犹可恕。
自作孽,不可活。
一切都是他们自己造就的,理应由他们自行承担责任。
我没有时间和心情去理会任何人,掐住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孟夏,你为什么这么做?”
孟夏被按的抬不起头,嘴里诘诘的笑,“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叶扶苏,这是你该得的呀,开心不?还有周时予,你说着爱我,却不肯离婚娶我,还要和叶扶苏出去吃饭,你这是对我们爱情的背叛。
你不让我开心,我就让你们都不开心。怎么样,我送给你们孩子的礼物,你们可喜欢?哈哈哈,有你们这样的父母,她注定生不下来的。我诅咒她死,我要让她永世不得为人。哈哈哈,让你们吃,背叛我的下场就只有死,死,死!”
孟夏声嘶力竭的吼着,所说的每个字都仿佛浸了毒,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够想象得到是如何的狰狞可怖,如何的疯狂。
她是个地地道道的疯子!
可是,她一个别人家庭的闯入者,一个知三做三的烂人,有什么资格恨我,又有什么权力用这样没有人性的方法对待我的小九月!
她还没有出生啊,孟夏也是女人,未来她也会是妈妈,怎么心会这么的狠毒!
她怎么敢、怎么可以!
我用双手抚摸着小腹,抬头看了一眼西风。
本就气得双眼冒烟的西风半分迟疑也没有扯起她的头就重重的撞在地板上,咚的一声闷响,听得我心惊肉跳。
一下,两下,三下...若干下。
这都是她该受的,我不心疼她,也不可怜她,我此时对于孟夏所有的感情归结起来,只有恨和怒。
她胆敢诅咒我的宝贝,弄死她也不为过。
可惜法制时代,我不能违法乱纪,但狠狠的收拾她一顿,还是很简单的。
西风把孟夏翻过来,骑在她身上,手像风轮一样的抡动着,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开始那会儿,孟夏还能挣扎着骂两声,不过半分钟,已经只剩下喘气的份儿,被揍得毫无防备之力,连叫骂都变成蚊子一样的哼哼。
渐渐的,空气里掺入了血液腥甜的味道。
两种味道掺杂在一起,更加的刺鼻,我的胃里开始搅动,陌生的想要呕吐的感觉充斥着我的大脑皮层。
周时予打开客厅的窗子,夜风很凉,带来一室寒冷,也带走难闻的味道。
西风打红了眼睛,手上半点力气不收,孟夏的脸已经不能称之为脸,叫骂声也越来越小,眼看着有进气儿没出气儿。
孟夏不断的向外呕血,偶尔还会吐出白色的小颗粒,我想那应该是她的牙齿。
她那个本来就黑森森光秃秃的黑蛋,有了西风的手笔,直接变成红黑交加、乱七八糟蛋。
周父周母远远的站在客厅入口,脸上的表情,由先前的愤怒和痛恨渐渐变成不忍和担心。
他们害怕了。
不是害怕孟夏会如何,是害怕孟夏在周家出事,对他们周家造成无法挽回的影响。
“苏苏算了,快让西风住手吧,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周母试图劝我收回成命。
西风是我的人,除了我,她不会听周家任何人的话。
“是啊苏苏,不过是些东西,重新置办就是了,爸爸给你钱,咱们换最好的,让你妈妈陪你去买。”周正也来做好人。
周父周母想要息事宁人。
我偏不!
“爸,妈,你们不能这样讲话的,不是钱的问题。那个房间是早就说好留给宝宝的,那些东西,全都是苏苏一样一样精心挑选回来的,每一样都是她做为妈妈的心意。孟夏胆敢破坏,就要承担责任,这都是她该受的。”第一次,周时予坚定的站在我的身后,对我表示支持。
鉴于之前他的多次反常,这次我并没有那么意外,甚至有点坦然,有点理所应当。
本来嘛,九月怎么说也是他的孩子,他做为父亲,在女儿的权益受到侵害时,应该有所反应和付出。
“儿子你说这些妈妈都明白,宝宝是我的亲孙子,我不知道心疼的?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打死孟夏也没有办法挽回的是不是?再说,伤人性命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咱们周家世代遵纪守法,不能因为一点小事情惹上官司啊。”
第85章 心头之恨
周母说的语重心长、情真意切,可字字句句都是为周家着想。
一个被丈夫蒙骗大半辈子的人,到头来还要违心的为夫家争取名利,我不知道当年她屈服的究竟是心里的爱,还是周家可以带给她的养尊处优的生活。
现在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怪不得不受丈夫的重视,原谅了丈夫出轨还没落着什么好儿。
因为她从来没把自己当回事,一门心思的都是周家的荣辱,她太看重金钱和享受了。
说白了,不过就是舍不得她的荣华富贵。宁可在家中吃暗亏,也要在外边显示她的尊荣。
换而言之,周家的荣辱直接关系着她自身的荣辱。想要享受周家的荣耀,必然要付出一定代价。
她也是个可悲的人,只是不自知而已。
可是,我的小九月就该平白的承受这些吗?九月也是周家的血脉啊,为什么可以被她的亲生奶奶如此冷酷的放弃呢?
她也是女人,也是母亲。
真让人心寒啊!
九月是我的女儿,周家可以放弃她,甚至世界上的任何人都可以放弃她,我却永远不会。
“住口,全都给我闭嘴。你,你,你们,没有一个人有资格评论我的孩子,更没有资格为我的孩子做决定。做错事的是孟夏,决定惩罚她的人是我。发生任何后果,自然由我和我叶家承担,半点也连累不到你周家的人。还请你们闭上嘴,不要多加干涉。今天我就要孟夏付出代价。西风,接着打,狠狠的打,我看谁敢拦我。”
周夫人一愣,大概从没有想过向来温柔顺从的儿媳妇会有如此与她针锋相对的一日。
她感觉到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严厉的责问我,“苏苏,你这是在指责我包庇孟夏吗?枉我那么疼你,竟如此猜测我,真让我伤心。”
我真是呵呵了。
“周夫人,你口口声声的说着疼爱我、日日的念叨着要孙子,我以为你是真心的。现在看,不过是个笑话罢了。这几年,您在意的从不是我,而是我可以为你周家添多少光彩吧。
我不过处置一个犯了错的人,您却弃自己的孙子于不顾,选择保你周家的安然无恙。呵呵,看不出来周夫人居然如此雅量,连情敌的女儿都如此维护。
怎么,忘了当年的痛不欲生了吗?忘了十几年的忍辱负重了吗?难怪周先生从不拿你为重,因为你不配!”
我真的气坏了,字字句句都在揭她的伤疤。
不是不在意我的痛吗,那就和我一起痛吧。
我的痛只是痛而已,你的痛却额外附加着一生无法摘除的屈辱。
这是你自找的,怪不到我身上。
周母她不该在明知事情一切原由的情况下,仍选择息事宁人、维护他周家的脸面和安然,把我和九月弃之不顾。
她如此的自私自利,真让我大开眼界。
这样的人,不配再拥有下一代。
哪怕我受点苦、挨点骂,我都可以忍。
孟夏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我女儿和她的一切作为报复的工具。
周家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了私心和名利让我去承受这些锥心之痛。
九月是我的命,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做不利于她的事情!
一语既出,掷地有声,抽筋剥皮。
周家一家三口全都禁了声。
叶扶苏连为自己的女儿做主都做不到,不配做叶家的人,更不配做九月的妈妈!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不可能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张家荷耍尽心机换来的三月之约必然于今天晚上彻底结束。
周家仰仗我叶家在锦城作威作福的日子所剩无几。
曾经我想过,离婚的是我和周时予,但这不会影响到两个家族。可惜周家一再强求,不肯理性思考,甚至做出错误决定。
事到如今,周家再如何想要两家和平相处,也是不能够了。
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怪不得我。
我摸出衣袋里的手机拨给我哥。
“这个时间打电话,发生什么事,不舒服吗?不怕,哥现在过去。”
心口一热,滚烫的泪水涌向眼睛。
这才叫家人,这才是真的爱着我的人。
我哽咽着说,“哥,你带着爸妈来明月湾一趟,现在就来。有些事,也到了结束的时候。”
“让西风护好你,我们马上就到,有什么事见面再说。”
爸妈来的很快。
平时至少四十五分钟的路程,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他们已经在按明月湾的门铃。
爸妈进来的时候,西风已经停手,她站在我身边,像只护犊的老狼,余怒未消的瞪着孟夏。
周父周母强端着仪态,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姿僵硬,忐忑不安。
反倒是周时予,我和他妈吵也好,让西风打他喜欢的人也好,通通一言不发,站在我身后,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孟夏躺在地板上,小巧的脸蛋被掴成猪头,呈吓人的青紫色,右侧眼角开裂,鼻梁骨歪了,两条黑紫色液体从鼻孔里流出来。惨不忍睹的脸上纵横交错着红色不明液体,分不清是流的血还是沾的油漆。
其实西风的出手特别有分寸,她控制着力道,让孟夏很疼却没有多重的伤。否则,以她的身手,孟夏哪怕命大不死也得残。
尽管如此,仍不能稍减我心头之恨。
九月,我的宝贝,无论她是不是看得见,都不能受一点点的委屈和伤害,我不允许!
我妈第一个冲进来,见到眼前的一切,吓得魂飞魄散,连招呼也顾不上打,奔着我就过来了,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心肝儿宝贝的疼。
路过孟夏时,不小心踩到孟夏的手腕。
她连喊的力气都没有,只闷哼一声,像只濒死的猪,“什么肮脏东西,也敢闹到我女儿的面前来。”
我妈多睿智啊,一看就猜出事情的大概,自然要为女儿出点气。只不过她辈分和身份都在那儿摆着,不能做的太过分。
“妈的乖女儿啊,怎么闹成这样,吓坏了吧。女儿你说句话,别吓唬妈妈呀。放心,天大的事,爸妈就是翻了锦城的天,也要给你顶着。不怕,不怕啊。”
周正悄悄的打了个哆嗦。
我爸也进来了,坐在我另一边,张开他男人宽广的臂膀,把我和我妈一起揽在怀里,柔声的安慰着我们。
他说老婆女儿都不怕,我在呢,我会保护你们的。
我哥推走周时予,像尊战神一样,把我的后背护的密不透风。
我如同一根绷紧的弦,在孤身奋战时,一滴泪都不曾掉过,甚至没有一分钟的软弱。
第86章 苏苏的意见
我如同一根绷紧的弦,在孤身奋战时,一滴泪都不曾掉过,甚至没有一分钟的软弱。
可当爱我关心我的人来了,她们所说的每个字,都让我放下身上的尖刺和内心的冷然,突然觉得好委屈。
眼泪就那么流了下来。
我抱着我妈哇的哭了,把这段时间所有的痛苦、愤怒、仇恨和忍耐,全都随着泪水一涌而出。
再怎么说,我也只是个二十五岁的女孩子,受了委屈,当然要和最亲近的人倾诉。
我像个小孩子,抽抽搭搭的把发生的事情边哭边说给爸妈听。
说到孟夏不仅毁了我准备给九月的礼物,还在墙上写下诅咒之语,我爸怒极,差一点就拍案而起。
我害怕我爸的心脏受不了,连忙抹干眼泪拉住我爸的手,调解着他的情绪。
西风也在和我哥述说事情的经过,把每一个细节都描述的极为清晰。
我哥了解到事情的全部,带着一身杀气去到楼上察看了次卧的惨状,气的脸色铁青,太阳穴上的青筋高高的贲起,双目含威,气息冷戾。
差不多十分钟,我才止住哭声,而爸妈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搞清楚。
我哥从楼上下来,抬腿就要踹人,被我爸喝止,“扶澜,冷静点,还不到动手的时候。这里是周家,让我们先听一听他们怎么说。”
“不,爸爸,该出手时就出手,事过境迁再动手,就是我们的不是了。”
渣男就得揍,狠揍。
扶澜公子来了精神,抬起那只不听话的长腿,一脚就把周时予踹翻在地,不知撞在哪里,一声闷哼。
我哥追过去拎起周时予的衣领,又是两脚。
周时予在地上蛄蛹好久才爬起来,靠着沙发,右手捂胸,呼呼的喘气。
周母心疼儿子,几次想要扑过来,都被周正拽住了。
周父毕竟见多识广,知道不让我哥出了这口气,叶家一定会让周家不得善终。
为了维护住周家对外的体面,只好让儿子受点苦。
我哥踹完人,双手叉腰的站在客厅中央,怒火滔天的死盯着周时予。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周时予早就死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周总,谈谈吧。我好好的一个女儿交到你儿子手里,不过三年,竟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你们居然允许一个身份不明的养女,如此的欺凌我的女儿和外孙,真的令我始料未及。
周氏的格局,让我叹为观止。当然,周家有什么内幕丑闻,我并不关心,我无法容忍的是女儿和外孙被欺凌。换而言之,你们这是在打我叶天明的脸。”
我爸这个锦城有名的女儿奴,又是心疼又是气愤,愤怒的目光如同烈焰,烧灼的周父周母不敢直视。
周父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形象,却掩盖不住心中的恐惧。
两只手无助的互搓,紧张的瞄着我爸的脸色,“亲家,不,叶总,我也没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苏苏是您的女儿,也是我的儿媳妇,我们家一贯把她当成女儿一样疼爱。您放心,今天的事,我一定会给您一个交待。”
在锦城,我爸的威严不容任何人挑衅,哪怕做为周家家主的周正,面对我爸的责问,只有认错的份儿。
我爸端正的坐着,目光冷冽,周正不敢直视的手足无措。
或许直到现在他才真正的明白,让他可以在我爸面前、在锦城名流当中挺直腰杆的,是我叶扶苏。
我爸也好,锦城各界人士也好,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给他们周家一点好脸色。
可她们不仅不知感恩,还在无尽的消耗着我赋予他们的情义和能量,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多么没人性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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