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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敢说什么。
鞭子挥起，又开始抽打。
在场的人，都心里有数，谁让这个女的不长眼，惹了不该惹得人，得罪了厉少。
厉少心狠手辣，冷酷无情。
对待女人，他一样。
并不会心慈手软。
地下室里痛苦的哀嚎声开始慢慢变大。
一切折磨，才刚刚开始。
直到地上女人昏迷过去，被扔水里。
厉蘅衍才起身。
男人没回头看，一言不发的整理衣服。
面无表情离开。
———
沈南辞做了一夜的梦。
梦到因犯了错误，被沈安体罚，跪在屋檐外头，沈宜夏和沈宜湉穿着漂亮的裙子，一边喝奶茶一边嘲讽她。
旁边还有男生经过。
沈宜湉故意大嗓门说：啧啧，真是个小可怜呢。
沈宜夏笑：对喔，跟只可怜的小花狗一样。哎，谁叫你命不好。
……
梦到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花瓶，沈安要饿她三天，她滴水未进。
实在快要扛不住的时候，沈宜湉“好心”的朝窗口丢进一个带肉的骨头棒到地上。
饿的头昏眼花，正要捡起来吃。
也顾不得脏不脏。
突然，一只狗从门缝底下钻进来。
吠了两声。
叼走肉骨头。
沈南辞为了不被饿死，从狗嘴里抢食，还差点被狗咬到。
沈宜湉捂着嘴的嘲笑声：啊，快看啊，沈南辞在跟狗抢骨头吃，寒碜不寒碜啊。
沈宜湉：真是丢脸。
沈宜湉：还真是只狗，丢死人。
……
梦到十六岁那天，学校晚上举办晚会，她穿着漂亮的白色长裙去舞蹈室演练。
在穿鞋的时候，脚猛地一痛。
鞋子里，有一颗锋利的钉子。
不知道是谁放进去的。
她的脚，扎伤了。
流了好多的血……
……
钉子扎穿脚底心的痛感，让沈南辞身体一抖，从梦境里惊醒。
她睁开眼，眼底还有惊惧。
看到天花板，才意识到都只是梦。
不是真的。
梦里的一切体罚，羞辱，谩骂，还有疼痛，都不是现在经历的。
都是曾经。
沈南辞心底有股深深的空落感，刚要翻身，换个姿势。
腰身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搂住。
后背贴上来温热的身躯。
沈南辞没反应过来。
“醒了？”
身后的男人因为有一点动静就醒了，担心的问：“是不是疼醒的？”
沈南辞说：“不是。”
她回答的时候，才听到自己嗓音的沙哑。
厉蘅衍很快翻身起来，把床头灯拧开，“怕你睡觉不老实，压到了手，我不放心，亲自监督着你睡。”
这理由，好像挺那么回事儿的。
沈南辞也没说什么。
反正，都睡过了。
现在，睡在同一张床上，也没什么。
厉蘅衍起床，“我去给你倒杯水过来。”
沈南辞忙叫住人，“不用了，我不渴。”
她嗓子哑，不是因为渴。
“我很快上来。”厉蘅衍还是坚持出去一趟，倒一杯温水让辞辞润润嗓子。
有关她的事，他更喜欢亲力亲为。
很快，人回来了。
厉蘅衍扶着沈南辞，让她靠着他。
厉蘅衍坐在床边，圈着沈南辞，等沈南辞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完小半杯水，替她拂好睡乱的头发。
低头，亲她额头一口。
“继续睡吧，侧着睡，别压手了。”
“嗯。”
沈南辞躺下。
厉蘅衍关了灯，从背后搂住沈南辞，他高大，她娇小。
两个人侧睡着，身体相贴。
很亲密。
也让被抱着的人，感觉到很有安全感。
沈南辞睡不着了，轻喊厉蘅衍名字。
“蘅衍。”
“睡不着？”厉蘅衍问。
“你什么时候睡的？”
她回来就睡了，也没顾得上洗澡，心里遇到事了，不想吵不想闹的也不想说话。
就只想睡觉。
也不知道厉蘅衍多久睡的。
又这样搂着她，两个人同床共枕，睡多久了。
一个固定的姿势睡，护着她。
他也不怕睡的累？
厉蘅衍没有提半夜去水园的事，平静声回答，“你睡后不久，我忙完了就睡了。”
沈南辞“嗯”下。
两个人谁都没再说话。
一会儿后，沈南辞捏住厉蘅衍的一根手指，握在手心，“你奶奶不喜欢我，是因为我的出生和身份。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出生克死了我母亲。”
“我命不好。”
沈家人说，她就是个谁走得近谁会倒霉的命。
厉蘅衍心疼：“没有以命换命的说法，没有谁天生的，就命不好。”
沈南辞只当是安慰。
她也不认为，她哪里命就不好了，可从小被人说到大，时间久了，她都开始自己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这样。
谁很她亲近，谁就倒霉。
有些人不愿意跟她玩。
挤兑她，嘲讽她的人也不少。
唯独宋时念和陆禾，她们不相信什么命运之说，愿意靠近沈南辞。
三个人的关系也不错。
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那种。
“辞辞。”
“嗯？”
厉蘅衍语气认真：“我想娶你。”
沈南辞身体僵住，而后感觉到内心深处的悸动，让她一时之间失去言语。
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不知道怎么回应。
沈南辞久久的沉默着。
她眼眶，情不自禁的变得潮湿。
厉蘅衍等了一会儿，没得到沈南辞的回应，还以为她不相信他的话，或者是不愿意，他扳过她的脸。
“辞辞，不想嫁给我吗？”
“我想娶你，做我的厉太太，厉家第一家主夫人，只有你配的上。”
第55章 沈南辞，我生气了
厉家第一家主夫人。
只有你配得上。
这话，是厉蘅衍说的。
厉家第一家主夫人，这是沈南辞从来都不敢想的。她从懵逼的一夜中醒来，做了厉蘅衍的女朋友。
现在，厉蘅衍又告诉她，他要娶她。
好像，她太幸运了一点。
天底下所有的好运，都被捡到一样。
如梦，似幻。
沈南辞心口跟泡在温水里一样，软的跟一朵棉花一样，她喃喃：“我……”
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厉蘅衍不准许辞辞说不。
他容不得决绝。
男人害怕听到不是他想听的那个结果，捧着沈南辞的脸，吻落在她的眼睛上。
沈南辞闭着眼，睫毛轻颤。
厉蘅衍说：“辞辞，我们结婚吧。”
男人沿着女人的眉眼，鼻尖，最后寻到她的唇，轻柔的一吻。
“做我的妻子，做我的厉太太。”
“你睡了我，不能不对我负责。辞辞，给我一个名分，让我成为你的枕边人。”
沈南辞心里乱乱的，说不出什么感觉，一种心酸的难过，还有一种心悸的欣喜，好几种复杂的心情交织。
她错愕又震惊。
整个人被厉蘅衍搂在怀里，身体无法动弹，僵硬的都快手脚发麻。
沈南辞抿抿唇。
她深呼吸一口气。
确定，她不是在做梦吗？
为什么她始终感觉，这就是一场梦。
等梦散了，发现都是假的。
但明明，这又是真实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没有做梦，也没有烧糊涂。
她内心深处无法平静，声音尽量的努力保持着平静，“哪有男人这么着急结婚的啊，不是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嘛。”
厉蘅衍笑道：“那我愿意躺着不醒。”
沈南辞：“……”
这人。
沈南辞没被巨大的惊喜冲昏头脑，相反，她脑子里很冷静。
“感觉就像做了一场美梦，很不真实。生怕哪一天梦醒了，美梦就破碎了。蘅衍，你能不能告诉我，五月五号那天，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所有的不寻常。
都是从那一天的那一晚上开始的。
厉蘅衍听罢，心不由得紧了紧。
他不可能告诉辞辞，他活过两辈子，这一辈子重生的事。
就撒一个谎。
来合理的解答沈南辞的疑惑。
不然，以后她还是会起疑心。
怀疑这怀疑那儿。
厉蘅衍面不改色，缓声说：“辞辞，你相信前世今生吗？相不相信梦？”
沈南辞疑惑，“前世今生，梦？”
怎么听着很玄幻。
感觉厉蘅衍接下来要说神棍的话了。
“是，梦里的前世今生。”厉蘅衍编个听着就感觉跟真的似的理由。
“我那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老神仙，他给我指点了迷津，让我看看不同的选择，会带来什么样的命运。”
“我梦里的那个我，冷冰冰，放不下身段，偏执又冷酷，因为你不喜欢我，我就欺负你，逼你爱我，但是你还是不爱我。”
“后来，你出了事，我失去你，我过的痛不欲生，也不想活了。”
“所以，梦醒来的时候，发现你就在我身边，梦里的悲剧还没发生的时候，我就决定，要好好的珍惜你。”
厉蘅衍蹭蹭沈南辞的唇。
“做个人，不再那么混蛋。”
沈南辞听完一愣一愣的。
稍后笑了。
这也太滑稽荒诞了。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因为做了梦，就对现实里没发生的事情担惊受怕的。
“梦都是反的。”沈南辞安慰。
厉蘅衍没说话。
沈南辞并不能够体会厉蘅衍做的梦是什么样的，她感同身受不了。
“所以，那晚上，我们发生了亲密关系，你又做了梦，第二天醒来，你才变的………”
“不正常”三个字，说出来不合适。
她换种说法，“才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是不是这样啊？听着，有点儿夸张呀。”
厉蘅衍亲她脸颊。
“夸张就夸张吧，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做梦，可能这是上辈子发生的事，给我个提醒。”
沈南辞还想问什么。
厉蘅衍怕她兴奋起来，等会儿睡不着了。
避开她的手，压着她，亲了她唇一会儿。
沈南辞回应。
接吻完，厉蘅衍身上的火已经挑起来。
这个时候，他不可能去做什么。
辞辞的手还伤着。
真要去碰她了，真的就是个禽兽了。
厉蘅衍怕沈南辞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手臂撑着起床，“先睡，小脑袋瓜别想七想八的，只要记住，我爱的人是你，要娶的人也是你，别的人和事，都不要放心上。”
沈南辞乖巧点头。
“好。”
沈南辞见厉蘅衍要起来，“你去哪儿？”
厉蘅衍：“去趟卫生间，你先睡，等你的右手养好了，就可以签字了。”
他等不及。
夜长梦多，想要早点娶到辞辞。
把她完完全全，变成他一个人的。
沈南辞茫然：“什么签字？”
厉蘅衍起身，笑说：“当然是早点把你娶回家，把你拐到我的户口本上。你真正成了厉太太，我才安心。”
呃。
沈南辞无言以对。
结婚，还来真的啊？
沈南辞有点不太适应。
从女朋友的身份，上升到厉太太的身份吗，这会不会，太快了？
沈南辞含糊其辞。
“再说吧，容我考虑考虑。”
厉蘅衍听出了别的意思，他脸色微微变了，声音也绷的紧，“考虑考虑，听你这敷衍的意思，你不愿意嫁给我吗？”
沈南辞哭笑不得。
她没说嫁，也没说不愿意嫁呀。
这个男人，又半夜发什么神经啊。
哪有人半夜，求婚的？
而且，还是不容你拒绝式的逼婚的。
沈南辞躺平，弯起唇角笑，“厉总，厉少，厉先生，我当你的女朋友还没几天，你就想把我拐到你户口本上？”
“我们就不能慢慢来，你让我体验一下谈恋爱的过程，不行吗？”
厉蘅衍不高兴了。
这还是变相的拒绝。
男人黑着脸，“不行。”
厉蘅衍站在床边，不出去也不坐着，给人一种居高临下凌厉的压迫感。
男人攥着手指，表情严肃说：“结婚后，我们一样的可以谈恋爱，而且你对我，有绝对的拥有使用占有权。”
“男朋友跟老公，有很大区别。”
沈南辞听了忍俊不禁。
这个男人，生怕自己找不到老婆似的。
她左手撑胳膊撑着床起来，头发散到肩膀前。
睡不着，干脆做起来聊。
“你不去厕所吗？”
厉蘅衍心里的邪火早就在刚刚，沈南辞敷衍的一句“再说吧”，降下来了。
男人反问：“去厕所干什么？”
男人背对着床沿坐着，脊背挺直，一副小媳妇受气了的委屈模样。
“沈南辞，我生气了。”
第56章 都是厉蘅衍干的
呦。
还生气了，她怎么就惹着他了呀。
好像也没说什么让他生气的话吧？
沈南辞很奇怪的看着厉蘅衍的后背，他莫名其妙的生气，有点儿……
无理取闹呢。
要说生气。
该生气的人，不是她吗。
何况，她的手，遭受这罪。
还不是因为他的家人呀。
沈南辞故意捏着清冷调的嗓音，“哎，你大半夜的不上厕所不睡觉，在生哪门子的气啊？”
厉蘅衍安静，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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