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结婚一个月就要离婚,太荒唐,太荒谬,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履历中增添这样一个被人诟病的黑点。
封将拒绝,“不行。”
林悦戒备道,“为什么?”难道他还真想跟她培养感情啊?
封将止不住疑惑,他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心里怎么想的,结了婚就是一辈子的事,就算不喜欢,也不能说离就离。
而且,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留不住老婆。
他没好气道,“离个鬼的婚,你不嫌丢人,老子嫌丢人!”
林悦好笑的看着封将,“离个婚就丢人了?怎么着,你要跟我过一辈子?”
封将嘴角抽动,说实话他一开始只是不适应他生活中突然多个陌生的女人,但她是他老婆,他只是需要时间去适应,但是这几次接触后,他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能够接受跟一个虚伪蛮横的女人过一辈子。
封将抿了抿唇,一时间没法认同林悦刚刚的那句话。
林悦心里鄙夷,她算是看清楚了,这男的既没有担当又虚伪,她一针见血的讥诮道,“我明白了,你不好意思说,我帮你说。你接受了家里给你包办的婚姻,但是见到我之后又对我不满意,所以后悔了。这好办,咱离婚就行了。可离婚你又嫌丢人怕被人笑话,所以离婚也不同意。按照封大副营长的意思,咱肯定过不下去,但是婚也不能离,所以我死掉就好了,丧偶对你的名声影响最小了!”
“你胡说什么!”封将黑下脸去。
林悦环胸质问道,“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封将受不了林悦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和态度,“少在这自以为是!”
他只是需要时间去接受,并不是不想负责!而且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做那种他向来看不起的渣人懦夫!
林悦轻嗤道,“那你想怎样?冷处理我?让我受不了孤单寂寞红杏出墙——”
封将怒目圆瞪,“你敢!”
林悦撇了撇嘴,踩他雷点上了,这么大男子主义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被带绿帽子,“那你就是用想冷暴力把我逼死!”
封将忍受不了林悦对他几乎是诋毁似的揣测,他额头青筋暴起,“你为什么非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林悦指责道,“因为你事做的难看!”
封将一时失语。
林悦冷冷的看着封将,“如果你是个守旧的人,那就踏踏实实接受家里给你包办的婚姻,如果你是个开明的人,那就去追求你想要的爱人,但你太让我失望了,娶了又不负责,贪婪又虚伪,懦弱又自私!算什么男人!”
看林悦转身就走,封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林悦冷漠道,“干嘛!”
封将从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可他现在真的有些迷茫,“你想怎么做?”
林悦甩开封将的手,她冷静了会儿,接着问道,“我问你,如果我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你会跟我过一辈子吗?”
封将点了点头。
林悦继续问,“你能尽到做一个丈夫的责任?”
封将又点头。
封将的顺从给林悦干沉默了。
他这个态度让林悦很意外,她一直以为男主对原主的态度是抗拒的,所以才会对她不闻不问,直到原主死才想起他还有个老婆。
可事实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如果他可以接受原主的话,那她顶着原主的身份跟他离婚,原主回来后怎么办?
想到后边的结局,林悦觉得自己想多了,书里男主和女主经历千山万水牵手在一起了,还生了一儿一女,生活美满的很,就算原主回来也还是当炮灰的份,坚持不离婚,那就等着被三吧。
林悦怀疑的看了男主一眼,不相信他说的会负起当丈夫的责任这种话。
不过,男主即便不会给原主爱情,但起码可以保证她衣食无忧过上优渥的生活,即便以后他跟女主在一起,原主也能得到一笔丰厚的补偿吧。
她现在是看明白了,他就是一个古板封建的老古董,糊里糊涂的接受了家里包办的婚姻,对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说出他会负起当丈夫的责任,只要那个女人占着他老婆的身份。
不过她混得太差劲,让他一时难以接受要对这样一个老婆负责一辈子。
林悦嫌弃的看了眼封将,后退两步离他更远了些,怕多看一眼就被沾染上老旧的气息。
封将被她嫌弃的莫名其妙。
她轻咳了一下,“那就顺其自然吧,在你没接受我,我也没接受你之前,先保持距离。”
她现在还是努力保持现状不变,暗地里找回家的方法,然后等原主回来后让她自己决定是继续过还是离。
封将刚要张嘴说话,林悦一口打断道,“就这样办了,实在不想多跟你废话,浪费口水。”
封将看着林悦的背影不悦的抿了抿嘴。
妈的!怎么总有矮她一头的感觉?
......
调动信很快就下来,林悦还是要跟着封将去十六里河市。
她打听了一下,十六里河市是个很偏僻落后的地方,那边的人比较迷信,很排外,驻守的部队人数并不多,只有一个团,大多都是当地人。
封将要想立足,会面临不小的挑战,但越是这样的地方越能磨炼一个人的本领,就看封将有没有这个本事利用好这次机会。
林悦对十六里河充满好奇,不知道他们信仰什么,对她回家会不会有帮助。
在走的前一天林悦外出采购东西。
在街上又遇到桑川。
她实在是忍不住好奇,“你在我身上安装雷达了吗?怎么我走到哪都能看到你。”
桑川低头一笑,眼中多了些少年活力,“这次是巧合。”
林悦实在是忍不住对桑川的好奇心了,他的穿着气质都不像是普通人,但这里的少年哪有像他这样没有朝气的?
林悦问,“我是不是长得很像你的熟人,一个让你怀念却难再见到的人?”
他总是盯着她看,像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
看桑川的脸突然垮下去,甚至说整个肩膀都垮了下去,林悦表示无辜,她随口一猜,没想到真的猜对了。
桑川突然眼睛红通通的看着她,“你真的不是她吗?”
林悦摇了摇头,给他一个抚慰的笑容,“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吧。”
“谢谢你的帮助,我才能够化险为夷。”林悦拍了拍他蓬松的发顶,“不过,我叫林悦。”
她要是他的那个朋友的话,绝对不想看到他随便找个长得像她的人来代替她,而且她是林悦,不想当任何人的替身。
桑川攥了攥拳头,忍住想要抱一抱林悦的冲动,眼神坚定道,“以后让我在你身边保护你吧!”
林悦拒绝的干脆,“不要。”
桑川抿着唇不说话。
林悦表示见到桑川这幅可怜样她会心软,但不会嘴软,该拒绝的还要拒绝,她对他道别道,“我明天就要被调走了,好好说句再见吧。”
桑川脸上透出急切来,“你被调到哪了?”
林悦耸耸肩,含糊道,“我老公调去哪我就去哪呗。”
她拍了拍桑川的肩,他还是把她当成他的那个朋友看待,但这样不行,“向前看吧,你还小,人生的路有很长,别总把自己禁锢在过去。”
桑川沉默了半天问道,“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林悦点了点头,“可能吧。”即便这个可能性很小很小。
她摆摆手,“再见啦。”
希望再见面他会变成崭新的模样,虽然到时候的“她”可能已经认不出他来了。
林悦走开时,桑川突然在背后叫道,“姐——”
林悦转过身去,见桑川眼睛红红的看着她,他嘴唇颤抖着,隐忍悲痛的样子。
她温声问道,“怎么了?”
桑川留下眼泪,难过的抿了抿嘴,心中像是犯了大错的孩子一样无措,他哽咽道,“对不起姐姐,那天晚上我不该气你,不该大晚上跑出去,这样你就不会因为出去找我而出事了,真的对不起。”
桑川泪水夺眶而出,这句对不起他在心里说了无数次,却从来没有一次说出来过,他真正想要道歉的人再也听不到他的赔罪,这种遗憾注定要跟他一辈子。
林悦看着深深弯下腰去的桑川,她咬了咬嘴唇,不知道她有没有资格代替他的姐姐原谅他。
她是家里的独女,没有弟弟,也想象不到那位姐姐会怎么想。
恨他怨他?还是看他备受自责和悔恨所折磨的样子心疼他?
桑川终于收拾好情绪直起腰来,他一脸苦涩的问她,“林悦姐,你说,等到我死的那天,在天堂见到我姐,她能原谅我吗?”
林悦想了想,他天天夜晚跟踪走夜路的女性保护她们,或许就是在赎罪,不管那位姐姐怎么想,她决定安慰他,“如果是我,我会。”
桑川笑容中夹杂了些悲伤,“好。”
他走上前,从脖子上摘下来一块玉佛。
林悦像是跟玉佛有感应一般,心神一动,她接过佛像,指尖有些发热,“这个?”
桑川神色认真,“你先替我收着,等到哪天我觉得姐姐可以原谅我了,会再把它找回来。”这是他为她求的护身佛像,只是还没来得及送给她,她就出了意外。
他对不起姐姐,也不配拥有这个佛像。
林悦把佛像攥在手里,“那好,我先替你收着。”
最后离别前,她转身笑道,“下次再遇到想要保护的女生,别再当夜路守护者了,半夜被人跟着很吓人的。”
桑川露出少年的羞涩,“嗯。”那他就努力变得更强大去那些收拾坏蛋,让女生不害怕走夜路。
【📢作者有话说】
封将: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啊啊
第9章 新邻居
◎“老子自己的家,脱个溜光都没人管!”◎
黄全山坐在高凳子上,一手抽烟一手拿着一本书,他皱着浓密杂乱的眉毛,印堂上的竖纹横贯抬头纹,云里雾里头昏头脑的看着,最后头疼的把书往地上一扔骂道,“他奶奶的,这字儿跟鬼日的蚂蚁一个球样。”
胡大娟笑了笑,挽起袖子,坐在小板凳上给黄全山洗着臭脚,“我今天中午出去打水,一开门看到新调来的副营长了。”
接着她咯咯咯笑个不停,“我当时站门口都看傻了,你说咋还有长得嫩好看的人嘞?他老婆长得也好看,哈哈哈,我就站在那瞪着眼睛看,把人家小两口都看傻眼了,站在家门口愣是半天没进去。”
黄全山跟着咧开大嘴笑起来,“你个傻老娘们儿。”笑完他拿起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汗,“人家都是文化人,脸皮薄,以后不许这么盯着人看,叫人笑话。”
胡大娟眼角的笑纹还没消,她擦干黄全山的大脚,又把自己的脚放进去洗,边搓着脚边道,“他是副营长,你是营长,他还敢笑话咱?”
“那倒是。”黄全山很受用的抬了抬抬头纹,接着安排道,“今天我又拿了点药,明天别忘了吃,吃完早点给老子生个大胖小子。”
胡大娟脸色突然黯淡下去,她胡乱擦了擦脚,“知道了,你不安排我也不会忘。”
黄全山哼笑着,“瞧把你给能的。”
到了第二天,胡大娟早早的起来煮药,等喝了药后又漱了漱嘴巴,把嘴里的苦味吐掉,接着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件没有补丁的半新衣服,端起两个馒头和一盘炒鸡蛋到对门去。
胡大娟在门口等了大半天,终于有人开门,她忍不住笑道,“门都开了,大妹子还不睁眼啊。”
林悦打了个哈欠,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好不容易再次睡到床上,一晚上哪能休息的过来,她强打起精神,对着眼前这个矮矮瘦瘦却满面精神的女人试探道,“不好意思,您是?”
胡大娟把手里的饭抬了抬,“我是你对门黄营长家的,你们昨天刚搬来,家里啥都没有吧,早上吃饭没,我炒了俩鸡蛋垫垫肚子吧。”
林悦受宠若惊的把人请进屋,但屋里除了一张低矮的小桌子,连个坐的椅子都没有,她脸红道,“嫂子太谢谢了,本来昨天就该去拜访您的,倒是让您先来了。”
胡大娟把手一挥,笑的爽快,“这有啥。”她打量了一下四周,接着不满意的皱了皱眉,“我家老黄让那臭小子带人收拾了啊,这收拾的是个啥啊。”
桌上都是灰尘,地上还有掉落的墙皮和飘进来的草屑,墙上的贴着泛黄的破旧报纸,什么家具都没有,整间屋子空荡荡的,只有几个林悦他们还没来的及收拾的行李箱。
黄大娟转身走掉,没过一会儿头上戴着姜色头巾,拿着扫把和收子就又过来了,她卷起袖子就帮打扫去卫生。
林悦被黄大娟的热情搞得有些无措和不好意思,打消了再睡个回笼觉的念头,把那盘鸡蛋全卷进肚子里,包起头发一起收拾起来。
两人忙活了一上午,黄大娟热心又善谈,把营地和军属大院的情况给林悦介绍了个差不多。
到了中午,黄大娟抹了把额头的汗,准备回家做饭。
林悦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人空手回去,抓起一把水果糖接往黄大娟兜里塞。
黄大娟感叹林悦太实在,“这东西太贵,我家没人吃,你留着自己吃。”
封将提着饭推门进来,见到黄大娟后打了个招呼,“嫂子”。
“哎!回来了。”黄大娟回了一句,边攥紧自己的兜边往外走,“再不回去做饭我家老黄又要发脾气,我先走了,大妹子你别塞了。”
林悦一个劲的往黄大娟塞着糖,她是真的想感谢她,“没事,黄姐你多拿点,你不吃给小孩吃也行啊,小孩爱吃甜。”
黄大娟突然停下了推让,神色不自然的笑了笑,“那行,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到对门来叫我,你们赶紧吃饭,赶紧吃饭。”
林悦松了口气目送黄大娟出门。
封将用手抹了把桌子,见没灰了后把饭放在桌上,看了一眼正站在一旁锤腰的林悦,提醒道,“黄营长还没孩子,以后别再他们面前提小孩。”
林悦一愣,动作顿住,“啊?”
看着黄姐三十多岁了,还没有孩子,怕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她就说刚刚黄姐最后脸色怎么不大对,还以为是看错了,原来是被她戳了暗刀子。
林悦顿时愧疚的不得了,“你不早说,话我都说出去了。”
封将也不理林悦的抱怨,自顾自的脱下军装外套,又脱下里边的短袖,只剩下被汗水浸湿的老头衫,贴在胸肌上,勾勒出紧实的线条。
林悦微微眯眼打量着封将,见他体态修长,宽肩,窄腰,赏心悦目极了,她刚要感叹这才有点男主的样子,紧接就看他解起了裤腰带。
林悦脸一黑,“你干嘛呢!”
封将大窘,一把抓住褪到一半的裤子往上拉,“大男人脱裤子你看的那么起劲,要不要脸?”
林悦开始嫌弃起来,他大刺刺在那脱短袖,一抬手就露出狂野的咯吱窝,胸前腋下全被汗水浸湿,她也没心情欣赏他的好身材,只觉得汗腻腻的让她感官不适,“封大副,你讲究点行不行,进门就脱衣服脱裤子,我还没骂你流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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