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雨也一直在下, 但张芷青并没有下雨天的清凉感,她脸有些烫,心情莫名紧张。
因为秦之墨从玻璃房拿出来那盒东西, 就摆在她旁边的扶手箱里。
他以前最多是配合她,会说一些让人误解的话,今晚明显不是。
“紧张?”
秦之墨开着车,抽空转头看了她一眼。
“没有。”张芷青面无表情,“我很放松。”
长这么大头一回产生紧迫感, 张芷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之前她怎么放纵都可以, 因为知道秦之墨不会碰她。今晚不一样, 她和他合法了,他的禁令被解除了。
十七岁,她故意说喜欢一个男生, 秦之墨跟她保持刻意的边界感,邻家哥哥一样善意提醒:“你知道什么是喜欢?”
张芷青并没有察觉他的疏离, 毕竟他天生冷淡,她激他:“他打球厉害,我就喜欢。”
看着她一心扑在别的男人身上, 秦之墨毫无反应:“婚前不要有性行为。”
这句话让她心凉。
“接吻也不行。”
她不想理他了。
可是她只坚持了三天, 就又跑去他家, 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固执地躺在他床上。秦之墨把她从床上捞起来,眼神冰冷:“我不是什么柳下惠, 你确定要睡在这?”
她把一枚安全套塞进他手里, 兴奋道:“确定。”
那个时候,她无所畏惧。
现在居然因为一盒套脸红一路!
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
浪漫海岛房没了, 秦之墨的耐心似乎也没了,一回家,刚进门张芷青就被他拦腰抱起,他力气大,扬臂一推她就被抵到门后,呼吸被堵住,他吻得很急,像是忍耐已久。
一路上的沉默,这会儿全用在行动上。
等她从迷茫中缓过来意识到他的目的,内衣已经被解开丢到一边。
只顾着紧张,被剥干净她都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秦之墨身材高大,张芷青一直踮着脚配合但还是吃力,他低下脖颈照顾她的身高,几分钟后没了耐心,一把揽过她打横抱起,背后一软,她陷进沙发,仰起头继续跟他接吻。
他遵守承诺追到她才碰,已经合法,他不会再忍。
她已经快忘记秦之墨弱不禁风的样子,眼前是他劲瘦极具爆发力的身躯。病弱少年变得很遥远,却又近在眼前。
秦之墨熟悉她的要点,张芷青不太能经得住他,几个挑弄就泪眼朦胧。
察觉到她身体很僵,秦之墨伏在她耳旁,呼吸微促:“怎么了?”
张芷青说:“我怕。”
“怕什么?”秦之墨低声保证:“我能比他们做得更好。”
“不是这个意思。”张芷青这时才坦白:“我没做过。”她撇开头,将半张脸埋进沙发,试图躲避他的视线。
“你信吗?”
秦之墨毫不犹豫道:“信。”
张芷青说的话他全信。
事情变得有阻碍。
他什么都考虑周全了,唯独没设想过张芷青未经人事。这不在他的知识范围。
前戏比想象中耗费的时间更长。
约莫半个钟,张芷青来感觉了。
秦之墨很温柔,用尽所有耐心哄她接纳他。
他进来的那一下张芷青哭出声。
很意外她的承受能力,也对这种陌生的感觉感到惊喜,张芷青心想,大概是因为很多年前她就很想很想得到他。
秦之墨时刻观察她的反应,问:“不能顶?”
“能。”张芷青说:“好喜欢。”
“哭是因为喜欢?”
“嗯。”她贴上去抱他。
“唔——”秦之墨喟叹一声,呼吸尾音性感到极致。
他低垂着眼在看她,漆黑瞳眸情绪翻涌,俊脸上表情依旧冷淡。
和他的体温完全相反。
*
张芷青哭得很惨。
她缺乏锻炼,体力不行,扛不住多场激烈运动,不过其实没想象中那么严重。
但她就想看秦之墨急。
张芷青趴在枕头上,抬眼,目光追随着忙前忙后的秦之墨,故意哼哼唧唧:“累死我算了,最好是把我弄死,这样你就可以换个新老婆了。”
“嗓子不难受么?少说话。”
“……”
秦之墨刚洗完澡,发梢微翘,发丝凌乱地落在额前,身上穿着干净的黑色短T,配休闲长裤,从肩膀到腰部的线条优美流畅,脸更迷人,精致立体得不可思议,特别昨晚压抑隐忍的时刻,又冷又欲,俊得张芷青舍不得闭眼。
想到这儿,张芷青倒抽一口气,不敢再回忆。
她“嘶”了一声,被秦之墨听见,他微微皱眉,端着她要的蜂蜜水快步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伸手将她从被窝捞起,托着她的背喂她喝水。
“还疼?”
张芷青埋怨:“你弄太久了,就没消停,皮都快被磨破了,谁受得住。”
秦之墨低头帮她检查,神情懊悔,语气带着愧意:“弄破了,再帮你涂点药。”
张芷青撒娇:“你轻点。”
“好。”
秦之墨撕开密封袋,拿了一根棉签,拧开绿色药瓶,低头蘸了药膏,抬眸小心翼翼帮她上药。
张芷青躺平,理所当然地享受把她弄成这幅样子的罪魁祸首服侍,她盯着天花板,身子不能动,嘴不忘挑剔:“你大得犯规。”
秦之墨抬眸看她:“大不好?”
张芷青怕误导他,如实回答:“好。主要是次数超标。”
一晚上她几乎没怎么合过眼,刚睡着又被他撞醒。接吻他学很多次,这事也一样。不过第二回 他就掌握到诀窍怎么让她舒服,秦之墨很善于发掘她的弱点。
张芷青确实是享受的。
初次体验比想象中好,后面两回已经从中体验到这事儿的曼妙。
除了林奈叶估计没人相信她是头一回。
听完她昨晚的遭遇,林奈叶又是端茶又是送水,自助餐吃成了五星级酒店的服务。
她观察着取餐台上大盘小盘精美的食材,不断地给张芷青运餐盘:“昨晚体力消耗这么大你得好好补补,吃点儿生蚝吧,听说这是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虾也来点,增加蛋白质,扇贝要不?”
张芷青像只被投喂的仓鼠宝宝,吃得脸颊鼓鼓:“补什么?”
林奈叶拿了两盘:“不知道补什么吃了再说。”
运动量大确实有助于食欲,张芷青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多。
“以前吃自助餐太亏了,这才是正常食量。”林奈叶看着垒得高高的空盘,冲她竖起大拇指:“秦之墨真棒!”
张芷青:“?”
“这跟秦之墨有什么关系?”
林奈叶勾起她的下巴:“看你这水灵灵的眼睛,这剥壳鸡蛋似的脸蛋,还有这好胃口,不都是他的功劳?”
张芷青无法反驳。
秦之墨在床上很照顾人,跟他做那事感觉真的很棒。
以前林奈叶总说让她别守着等不到的人,出去过过成年人的生活她还不屑,觉得心灵交流最高尚,俗人才肤浅地热衷夜生活。
她果然是个俗人。
不过,见过秦之墨,她对别的男人也没有世俗的欲望,想俗也俗不起来。
这么一想,如果错过秦之墨,她其实是个自欺欺人的可怜人。表面玩咖,实际保守得要死,亏待的还不是自己。
“青青,我跟你说一八卦。”吃饱喝足,林奈叶擦了擦嘴,说:“我不是在相亲吗?你猜我遇到谁了?”
张芷青明知故问:“谁呀?”
“沈南隐,”林奈叶说,“我的相亲对象就是沈南隐!离谱吧?”
“啊,”张芷青夸张地张了张嘴:“好离谱啊,这也太巧了吧?”
“真的很离谱!”林奈叶说:“我当场就是一个拒绝!结果你猜他说什么?他说,正好他也不想结婚,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协议领证,可以试试过,我不愿意的话各玩各的那种模式也没关系,我说行啊,正好应付我爹妈,岂不妙哉。”
她的情伤愈合速度非常快。
“挺好的。”张芷青点头说,“你找别的男人结婚还不熟悉,谁知道对方有没有家暴倾向,沈南隐好歹跟咱们认识这么多年,知根知底也知道他人品。”
林奈叶用力抿唇,赞同地点头:“除了精致利己,这人没别的毛病,他利用我,我也可以利用他。男人算个屁,搞事业真香,我现在非常快乐。”
林奈叶崛起了,实习期一过,就直接空降接管了家里的公司,沈南隐是她们公司法律顾问,两人现在是合作共赢的关系。
“我是不会给他名分的,扯完证我会选择隐婚。”林奈叶已经安排妥当,“财产公证需要一段时间,我得跟他分清,将来万一他在外面乱搞,就离婚各走各路,省得纠缠不清。当律师的男人精明得很,我得防着他点儿。还要补充一份协议,将来有了孩子必须跟我姓。”
张芷青:“他同意?”
“爱同意不同意,反正我现在也想开了,不同意我换个人结,真拿他当小仙男呢?离了他我还活不下去了不成,我辛辛苦苦生的凭什么跟他姓。”林奈叶拿出手机,凑过来,手指划了划:“这是上次你推给我那德国帅哥,你看,人对我兴趣浓厚着呢,不行我就找他结一阵子婚,反正我爹妈说只要是个公的就行。”
“这个想法很棒。”
“我可不是嘴硬啊,认真的。”林奈叶纳闷儿:“奇怪,我对男人怎么下头这么快?一定是对方太贱导致的。”
张芷青跟她同仇敌忾:“就是就是。”
手机来电显示“老公”。
张芷青还愣了一下,才想起这是秦之墨昨晚趁她被弄得迷迷糊糊诱导她改的。
她接起。
秦之墨好听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几点吃完?快下雨了,我去接你。”
张芷青扭头看一眼窗外,天黑压压一片,果然快要下雨了。
“你不是在忙?”
“忙完了。”秦之墨问:“还疼不疼?我路过药店,再去买点药。”
张芷青一下子听出他根本不是要去买药,是要去买套!秦之墨对未知领域的求知欲执着得令人惊诧,他昨晚就想尝试别的姿势,被张芷青拒绝了。
今晚逃不掉了。
第39章
结完账, 林奈叶要等沈南隐来挣表现,张芷青先走。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红酒的关系,她的脸颊微微泛红, 微醺的神态,带有一丝丝明艳少女感,又有成熟女生的性感妩媚。
她喜欢穿黑丝,秦之墨也喜欢,大街上的猥琐男更喜欢, 所以她通常会在裙子外面加件风衣,今天风衣落在车上被司机送回家了, 她只好这么出来。
秦之墨坐在车里, 看她一身黑色超短裙,修长的腿包裹在黑丝里,露出一小截蕾丝花边, 被高跟鞋勾勒出成熟曲线,长发细腰, 一张脸冷艳风情,路过的女生也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我去,那个小姐姐好白好好看!!”
“为什么这么性感的打扮她看上去一点儿也不低俗?她好贵气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高级美吗?”
“旁边那帅哥是她男朋友吧?这什么神仙颜值组合!”
“这俩拍电视呢吧?是明星吗?”
“快搜一下……”
张芷青夏天喜欢穿长裙, 冬天喜欢穿短裙, 死也要美死是她的人生宗旨, 如果哪天破坏了这一条,一定是秦之墨又把外套脱下来, 把她的宗旨变粽子了。
刚出餐厅大门, 张芷青便跌进一个温暖怀抱,紧接着被一股力道扯过去, 对方将她打横抱起。
这会儿雨势已经变小,天上飘着毛毛细雨,秦之墨三步作两步走,他腿长,没几步就走到树下的车位。
被放进车里,张芷青还有点儿懵。
老公接她回个家,怎么跟打劫偷人的一样,像是生怕被别人看见她,猝不及防就被抱走了?
秦之墨站在车门边,身子微弓,一只手环在她腿窝后,另一只手掌住她的后脑勺,他低头,额头贴着她的,鼻息温热。
对上他那对漆黑的冷眸,张芷青愣了一下,内心有什么驱使着她闭上眼,她扬起下巴,莫名期待他的吻。
一秒。
两秒。
当她在心里数到三的时候,清寒气息逼近,湿软触感覆上来。
她脊梁一颤,下意识低哼出声,抬起手臂勾住秦之墨的脖颈:“之墨哥哥。”
“嗯。”
秦之墨只是在她嘴唇上碰了一下,一秒不到,就克制地拉开距离。
他手指微凉,指腹贴着她颈后的皮肤轻缓摩挲,不知道在等什么。
张芷青眨巴了一下眼,勾着他的脖颈往下拉,仰脸再贴上去,手指穿过他的发丝,在他薄唇上轻轻贴合,探出舌尖,细细描绘他的唇峰,几秒后,又咬了咬他的下嘴唇。
像极了两人第一次接吻。
那时张芷青也是这样,生涩又大胆,还有点儿小霸道,不许秦之墨躲,踮着脚尖强势夺走他的初吻。
她还记得少年僵着身子,整个人绷紧,表情错愕地看她时的表情。
想到过去的屡战屡败,张芷青逮着机会似地变本加厉,手指一路向下,搭在秦之墨的皮带扣上。
碰到他腹肌时,她听见秦之墨低低地叹息了一声,而后往后躲,避开她不老实的手。
手下一空,张芷青的心也跟着往下一沉,她板起脸,睁着一双愤怒的眼睛,盯着他质问:“为什么躲我?”
以前躲就算了,都成她的合法丈夫,睡都睡过了,还躲!
看她脸颊通红气鼓鼓的样子,秦之墨低笑:“这是马路边。”
“……”
张芷青后知后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撇开脸,假装冷静:“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嗯,”秦之墨配合道:“因为你喝多了。”
“哦是吗?”张芷青顺着台阶就往下蹭蹭地滑,一本正经地点头:“喝了半瓶葡萄酒呢,我醉了,喝断片儿了。”
秦之墨直起身子,低头整理被她扯出来的衬衫衣角,他的发丝被她薅得有点乱,又衣衫不整,看上去就跟刚做完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一样,再加上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气场又偏冷,瞅着像是被强迫过似的。
整理好衣服,他抬头看过来,张芷青迅速移开视线,别扭地清了清嗓子:“还在下雨呢,赶紧上车,别在外面招蜂引蝶。”
就他现在那个冷欲样儿,一点不夸张,如果她是陌生小富婆,倾家荡产都要包养他。
秦之墨低声应:“好。”
可能是酒精在作怪,刚才那个吻,成功勾起了张芷青以前没来得及产生的愧疚感,她夺走了少年的初吻,真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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